第58章 ：大客戶
黃毛男眼睛裏一道凶光射來，嘴裏用一種極低的聲音悄悄道：“小子，你有種啊，還記得老子麽！信不信老子一抬手就掀了你的攤子！”
段若素聽罷，驚嚇得幾乎叫起來，壓低了嗓子連忙道：“你……你可別亂來！這裏有保安巡邏的！”
黃毛一聽段若素這幅語氣，臉上更是得意，一幅根本不把那些保安放在眼裏的架勢胖妞：“就憑那幾個骨瘦如柴的保安？”
“上次那件事因我而起，你有什麽本事衝著我來好了，不要牽扯進別人！”段若素慌張地望了望旁邊幾個毫不知情的朋友，一邊說著，做出一個往旁邊走的姿勢。
不過，很快，段若素被陳零一伸手臂攔住了。
“段老師，不用怕，這雜碎要是真有這狗膽，早就動手了！”
陳零不緊不慢地說著，一邊快速地瞥了一眼就在兩人旁邊正忙著挑選貨物的胖妞，隻是這輕描淡寫一句，已經戳中黃毛的要害。
黃毛臉上一怔，繼而目光變得更加惡狠狠起來。
“黃毛，你有妹妹在場，我有朋友在場，咱們誰都不想牽太多惹麻煩，怎麽樣？有種找個地方單獨聊聊吧！”
黃毛四下張望一番，這會兒，展銷會上已經人山人海，要是當場發難，自己也絕對討不了好果子吃，更為重要的，她有個還在上高中的胖妞妹妹在場，段若素雖然是個軟柿子，可陳零的暴躁霸道他可是吃過苦頭的。
“要是沒種呢……就趁早滾蛋！”陳零朝旁邊地上淬了一口，一幅輕蔑之極的神色。
“好！後門衛生間。有種就過來！”黃毛被逼上架子，哪裏敢服軟，一根指頭戳著陳零的胸口，惡狠狠地吼著，然後起身整了整身上那件皮夾克，大步朝展覽館後門走去，這展覽館他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哥，你去哪兒？”一旁的胖妞剛才隻顧和馮信拉扯，壓根沒注意到陳零那邊的異象。
“廁所！”黃毛頭也不回地扔上一句。
陳零起身，剛剛邁開步子，被段若素一把拉住。
段若素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死死拉著陳零的衣角，輕輕搖頭：“你別去……”
陳零輕輕用手拉開段若素纖細的手，不以為然道：“放心吧段老師，上次在公交車上他挨了我一拳，沒學聰明，這一回，我讓他再見到咱們就躲得遠遠的！”
段若素仍然有些擔心，她知道自己拉是拉不住陳零了，又小心提醒了一句，叫陳零別弄出大事。
陳零咧嘴一笑，悄聲道：“不玩大的，就跟他玩玩遊戲！”說罷，大步流星，朝著後門去了。
“喂！零哥，你這是去哪兒？生意不要啦？”林亦笙見狀吼道。
“廁所！”陳零扔下一句。
馮信跟林亦笙兩人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末了，兩人眼睛俱是一片驚恐難以置信之色。
“零哥該不會……還有特殊癖好吧？”林亦笙悄聲道。
馮信皺起眉頭，瞅了瞅旁邊，憤憤罵道：“媽的，放著身邊這麽兩個大美女不愛，偏偏學別人搞基……咦？不對呀，有情況！”
“啥情況？”林亦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馮信目送著陳零離開的目光中，神色變得越來越嚴峻。
陳零一腳踹開展銷會後門處的衛生間，市展覽館前麵的建築修得富麗堂皇，後門這衛生間卻是破落陳舊，遠離了外麵人聲鼎沸，這裏顯得僻靜安靜多了。
一進門，陳零轉身過，一手拉著門把手，把腦袋探出去望了望，正好四下無人，然後轉身將門關死，十指交叉，哢嚓哢嚓地開始活動著手關節。
黃毛已經等在那裏了，這會兒，他將自己的皮夾克脫了下來，露出一件漆黑的背心，瘦不垃圾的身材上，胡亂紋了些貌似威猛的圖案。
“小子！你上次竟然當著一車人的麵……”
呯！
黃毛臉門上一聲悶響，幾乎立馬塌陷了個大坑，頓時眼冒金星，一個踉蹌，腳下一滑，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好容易扶住大理石的洗漱池，才勉強站住
“媽了個比，你還敢動手……”
呯！
又是一拳，瞬時之間牆上的玻璃鏡子上紅星點點，飛濺四散。
黃毛完全沒有料到陳零居然二話不說，上來就打，原本還想著先嚇唬嚇唬對方，最後是能敲詐點兒錢，卻不想隻不過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就徹底崩潰了。
黃毛鼻孔裏聞到一股強烈的腥氣，伸手朝嘴巴一捂，手裏立馬粘粘糊糊的，他氣得渾身哆嗦，一拳剛剛朝陳零衝出，眼前一黑，陳零的一隻大手掌已經遮天蔽日般罩過來。
梆！梆！
黃毛的大腦袋被陳零一隻大手猛力按著雞啄米一般一連在大理石的台子上磕得咣咣作響，疼得黃毛啊啊亂叫。
“你……你小子知道我黃彪是誰罩的麽？”
黃毛終於崩潰了，一套組合拳下來，腦袋已經腫得跟豬頭一樣，血肉模糊，眼睛都看不清了，一邊齜牙咧嘴地怪叫著，一邊幾乎帶著哭腔報著自己的家門，看來這狗東西自己實在抗不住了，隻好搬出背後勢力來。
“老子管你是誰罩的！”陳零手上動作不停。
嗖！嘩啦！
陳零飛起一腳，一個淩空蹬去，黃毛就如一個被打幹了血的格鬥角色，身體失控地朝一邊牆角飛去，有如一堆垃圾般重重地砸在角落，壓得擺放在那裏的垃圾筒和掃把嘩啦啦散了一地。
黃毛使勁地掙紮幾下，似乎想站起來還手，卻不料渾身像散架一般，兩條腿胡亂在地上撐了撐，到底也沒有能夠站起來。
“忠義幫……你……聽說過吧?你小子可別……可說欺人太甚……”
黃毛眯著眼睛，一隻手歪指著陳零，似乎是乞求對方不要再過來。
陳零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輕輕道了句：“沒聽過。”接著又大步朝黃毛走來。
“等……等等！忠義幫的背後是隸屬於萬蛇堂，萬蛇堂！”黃毛一口氣拚命地說完這些字，又把最後的“萬蛇堂”三個字著重強調了一下，但是陳零根本沒理他，一陣拳腳已經如暴風驟雨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黃毛再也沒有還手之力，仿佛一個沙袋般，被陳零一陣狂扁。
“啊！別……別再打了，大哥，饒過小弟一命吧！以後……再也不敢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過後，黃毛終於大聲求饒道。
陳零收了腳拳，不過癮地一腳踩在你黃毛臉上，恨恨道：“媽的！這麽快就抗不住了，老子還以為可以大戰一場了，就你這小身板也學人家當公交色狼，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對於公交上的事，陳零仍然耿耿於懷，段若素雖然不是他女朋友，但他依舊容不得有人碰她。
“是是是！小弟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黃毛一邊臉被陳零的腳板擠成一團，從牙縫裏擠出這些字。
陳零喘了喘氣，一邊緩緩收去腿勁。一邊問：“給老子說說，忠義幫是什麽玩意兒，萬蛇堂又是什麽鳥窩狗洞？”
“唰！”
陳零正在說話之際，一道寒光突然閃過，隻見黃毛的手中，一把鋒利彈簧匕首直朝陳零的腿部猛刺過去。
陳零心中陡然一驚，腎上腺激素猛增，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抽身一轉，與此同時，一隻手掌中黑光湧動，已經獸化成一隻粗壯虎爪，上麵的鋒利如刀的爪子淩空一掃。
“咣當！”
一聲音清脆的金屬斷裂之聲響起，伴隨著火光迸射，再睜眼看時，黃毛手中的凶器已經碎成兩截，應聲跌落地麵。
黃毛被這突如其來又勢大力沉的一擊嚇破了膽，等一切安靜下來時，眼睛都直了，表情呆若木雞。
陳零看了看地上的斷匕首，又看了看自己的一隻手掌，嗞的一聲，那虎爪又重新恢複了人類的手形，剛才這一幕令自己也震驚不已。
“壞了！危急之中，居然無意中身體本能地局部獸化，雖然擋住了黃毛的致命一擊，可是也讓自己的身份……”
陳零想到此處，警惕地四下觀望一番，還好，四周並沒有旁人，進來之前自己也已經將門關緊。
“妖怪啊！”黃毛發出一聲屁滾尿流的尖叫，已經不顧一切地朝著門口衝去。
陳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黃毛，虎口一合，已經死死扼住那人渣喉嚨。
殺還是不殺？！
陳零的心頭一個尖銳的衝突回響著，看著手裏如同小雞般的黃毛，這種決定他人生死的感覺令陳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冷酷之極的感覺。
呯呯呯！
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哥，你在裏麵嗎？怎麽去了這麽久？我還等著你送我回去呢！”
是那個買飾品的胖妞，陳零第一時間就聽了出來。
黃毛的喉嚨被死死扼住，發不出聲來，陳零腦子裏急速地飛轉幾下，壓低嗓音對黃毛道：“剛才的事，如果說出去，你就得死！”
黃毛早就嚇尿了，忙不迭地點點頭。
陳零緩緩鬆開黃毛，轉身整整衣服，拉開門栓，果然，一臉焦急的胖妞正站在麵前。
看到陳零一臉冷酷的殺氣騰騰，胖妞驚慌失措，連忙衝進衛生間，一眼看到渾身是血的黃毛癱倒在地，嚇得驚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