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震撼出場

2020年9月初的一天,位於S市市中心繁華的中環路上埔站地鐵出口處,上班族、學生、遊人、情侶……形形色色的人們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而就在地鐵站出口處,逆著九月流火般炙熱陽光走出來的人群中,有一個背著破舊旅行包,穿著淺藍色調沙灘褲和花短袖衫,腳上夾著一雙廉價夾腳拖鞋的男人顯得分外顯眼。因為他的臉上長滿了濃密的絡腮胡,因此無法辨別他的真實年紀。不過,看那雙帶著些許滄桑的眼睛,明顯是個有精彩故事的人。

他就是卓越。

就像一個剛剛從外地回到故裏的人一樣,卓越站在地鐵口,久久地環視上埔站出口四周的建築,仿佛根本就沒感覺到太陽的毒熱一般,更無視於路人那奇怪的眼神。

良久,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心裏默念,三年了,還好這裏變化得並不大。

“啊!我回來了!哈哈……”終於,卓越還是禁不住回滿懷的快意,仰天大吼一聲。

這突然爆發的大吼聲把周圍本就與卓越保持一段距離的行人們嚇了一跳,更有一個搽了濃粉、身材走形的本地大姐差點沒被嚇得失足滾回地鐵站……

繼續無視那些或明或暗的腹誹和謾罵,卓越將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吹出一聲嘹亮得可以刺入長空的尖哨聲。這番舉動,再次遭來一片不滿的抗議。不過,隻是一眨眼功夫,在卓越身邊方圓十米內的人都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氣旋,壓迫得他們幾乎無法呼吸,眼睛也因為被這陣莫名其妙的狂風掀卷起的灰塵無法張開。

這陣異變隻持續了不過三四秒鍾,待所有人再度注目卓越時,他的肩頭已經多了一隻背上密布著褐色斑點、半米多高的白色巨鳥。

一時間,有不少路人分外新奇地對這毛羽漂亮的白鳥指指點點,多數男性路人紛紛對擁有這隻英武而另類的巨寵的卓越露出羨慕神色。中間有識貨的人,叫破了它的名字——海東青。

不錯,它是海東青,就是被康熙大帝盛讚為“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屬海東青”的猛禽。這隻海東青的名字叫刺羽,是卓越在三年前出海前,偶然救下的。當時,它從一群偷獵者手上逃脫,重傷將死,是當時卓越救下的。說起來,要不是三年前那場意外,他沒有得到一身詭異得近似暗黑遊戲中那個德魯伊一般的能力,他也無法救活刺羽。

就是因為那如真似夢般的所謂山神木傳承,他有了與大自然裏的生靈們溝通的能力,而他就此拐進了不可預期的傳奇之旅……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太招搖了,卓越很快就再度放飛了刺羽。獨自在烈日下,悠然自得地徐步前行。離開了三年,他要重新開始熟悉這個陌生了許多的城市。

作為一個在亞馬遜叢林裏待了近三年時間的“半原始人”,卓越對這個名之為“水泥森林”的都市叢林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好在,S市的綠化率還算不錯,有不少綠色植物可以陪卓越解解悶。於是,卓越就這樣一路邊走邊看現代的櫥窗,同時默默地感受著都市裏的自然生靈們的情緒。

正在卓越好整以暇、悠然自得地經過一個百貨商場時,突然街對麵傳來一聲不和諧的尖叫聲——

“搶劫,搶劫啦!別跑!攔住他……”

卓越第一時間掉頭看了過去,隻見街對麵,約三十米開外的太平洋銀行門口,一個都市白領裝扮的女人,正踩著高跟鞋,追著一個左手緊抱一隻女式包,右手持著一把水果刀的中等個男子。

可惜,高跟鞋不是拿來跑步用的,那女人哪裏能追得上。沒追出幾步,就見她一跤跌坐在地上。勉強掙紮著站了起來,卻是歪歪扭扭地走不了幾步再次倒下。而此時,沿路的路人見著揮舞著刀刃的匪徒紛紛躲避不及,根本沒人阻擋。很快就跑出了三十米外。

靠!光天化日,就這麽明目張膽地行凶?卓越當即心念一動,立即越過路邊防護欄衝進了十多米寬的機動車道。

隻見在時速不慢的車流中,卓越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地往前衝去。眼看著車子轉瞬就到眼前,正常人絕難安全躥過的距離,在眾人眼中,卓越卻是完全有驚無險地衝過。最為驚險的是在過最後一個車道時,眼看著卓越進入車道的同時,一輛公交車也駛到了卓越跟前。說時遲,那時快,公交車當場一個緊急刹車。然而等到車停下的時候,車前哪有什麽被撞倒的人。要說有點什麽,也就隻有卓越之前穿的一雙夾腳脫了。

其實,在卓越進入機動車道時,他的眼睛就開啟了模擬蜻蜓的擬獸狀態。如果這時有人仔細看的話,會看到他的瞳孔結構已經變成了非人類的昆蟲複眼結構。利用蜻蜓的視覺,他眼前的車速驟然變成了影視劇中的慢鏡頭動作一樣。與此同時,卓越充分爆發他的體能,使身體的動作與視覺同步,安然穿過前幾個車道。

在最後一個車道,要被撞上的同時,卓越立即轉換了擬獸狀態。隻是一瞬間,他的四腳就變得跟壁虎的腳一樣,死死吸在公交車的前麵罩板上。隨後,在車子減速的刹那,快速轉換為娃類的擬獸狀態,利用擬獸狀態獲得的強勁肌力和車子的慣性,一躍至近十米外的防護欄上。接著跳到路麵,隱去耗費精神力的擬獸狀態,輕鬆地在距離被搶女子的五十米外追上了持刀匪徒。

匪徒被卓越攔住後,立即滿臉凶戾地朝卓越揮刀子過來。看這的匪徒揮刀的動作就知道他並沒有受過任何格鬥訓練,隻是仗著一股狠勁兒欺負普通老百姓罷了。對付這種不入流的毛賊,卓越隻用他一隻手就能搞定了。

隻見卓越敏捷地一側身,右手極其準確地橫向砍在匪徒落下的持刀手腕,不等匪徒的手蕩開去,屈肘就往匪徒的胸口撞去。

隻聽一道令人心寒的骨頭開裂聲隨著卓越的手肘落下響起。匪徒被擊飛在三米開外,仰倒在地上直哼哼。卓越拍了拍手,走到匪徒身邊,一臉鄙夷地衝匪徒說道,“搶女人東西?你是個男人嗎?要搶就搶那貪官的灰色收入去,保證讓你開張吃三年,還不用擔心被警察抓!”

就在這時,卓越的背後,傳來一陣破空的風聲。

想偷襲?哼哼,等下輩子吧!

卓越可是剛剛從那亞馬遜叢林回來,在那裏早練了一身超凡脫俗的五感。早在背後那個猥瑣的家夥偷偷靠近五米開外時,卓越就已經聽到他的腳步聲了。難怪這麽囂張啊,群體作案,還不止這麽兩個……

聽到風聲,卓越像是背後長了一隻眼睛一樣,如閃電般迅速地反手一個巴掌,在那把匕首距離卓越的後背還有不到一公分時,他的手背先碰到了偷襲者的臉。就這樣,快了一丁點,結果就差了很多。隻見偷襲者被卓越的巴掌甩得原地旋轉了一圈,然後帶著半邊紅腫的臉頰,很是幹脆地暈厥了過去。他的匕首就這樣無助地落空了。

就在這時,卓越看到那個被搶劫的女子拎著高跟鞋,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走來。於是,卓越轉身去撿匪徒身邊的女子的包包。就在他彎下腰時,隻聽一聲示警傳來。

“小心!”

咦,聲音好耳熟。哦,就是那個瘸腿的女子了。

這次偷襲卓越的是兩個人。三個人,正好在三個方向上將卓越圍住,企圖趁卓越彎腰視線受阻時刺殺他。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敗!

為啥?因為他們跟主角過不去……哦,不對,是因為刺羽……也不是,說到底就是因為卓越在亞馬遜叢林見的龜孫子太少,想一次玩個夠!

抱歉,幾位兄弟,其實你們早就暴露了!

在卓越心裏為這幾位匪徒兄弟默哀時,一股強勁的氣壓驟然下沉,壓得在場所有人稍一窒息。然後,一聲慘叫和兩聲重物墜地聲先後響起。

待充當觀光客的路人們再度睜開眼睛時,地上又多了三個人。兩個昏過去的,一個右手手腕處少了一大塊肉,隱約可見白骨森森的正在像殺豬,不對,是被殺的豬一樣嘶吼著……

那個聲音聽得一眾人心裏疹得慌,瞧著那正叼著一塊血淋淋的肉的刺羽,絕對是瓦涼瓦涼的。

不見卓越任何動作,刺羽叼著他的午餐盤旋上了青天。卓越則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正慘叫的匪徒邊,粗爆地扯下其鞋子,然後令人瞠目結舌地塞進了這匪徒的嘴巴。完了,拍拍,不好意思地衝大夥兒憨憨一笑。然後才把那個包包物歸原主。

而這時候,近看長得頗有幾分熟女風姿的漂亮物主顯然對於這短短不到十分鍾所發生的一切欠缺足夠的心理準備,一時竟失了言語。直到,卓越走出五米遠,她才迅速從包裏利索地掏出一張名片,衝卓越的背影大喊:“謝謝你,我叫翁秋妍,這是我的名片……”

“名片我收下了!”卓越頭也不回地衝翁秋妍揮了揮手。

奇妙地是,一陣輕風恰巧經過,卷走了翁秋妍的名片,沿著婆娑的無序軌跡,最終被卓越穩穩夾在指縫裏。然後,卓越就走了。他走得不快,卻幾下就消失在翁秋妍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