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蜀中風光

香菱將靜心咒背下後,便開始翻看後麵的符錄陣法,王濤道:“貪多嚼不爛,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礎。”

香菱點點頭,重新翻到前麵,繼續默讀靜心咒,王濤道:“讀書千遍其義自見,如果你能夠背得滾瓜爛熟了,那就慢慢默背,嚐試理解其中真意。”

香菱靜靜的默背著靜心咒,漸漸的感覺心靈平靜。汽車在公路上行駛,王濤躺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來到峨眉山,王濤和香菱並未去觀賞風景,反而在城市中尋找本地跳蚤市場,風景區的風景,在王濤眼中也就那麽回事,倒不如本地的跳蚤市場來的有意思,至少在這裏能夠看到許多本地特產,要是運氣好,還能遇到好東西。

顯然王濤的運氣不怎麽樣,逛了半天沒有遇到一個看上眼的,王濤也不得不選擇離開,隻歎無緣了。

既然遇不到好東西,王濤幹脆與香菱一同去山上遊覽,走過那些所謂的風景區,王濤眉頭緊皺,直到來了金頂,見識所謂的萬佛朝宗之後,王濤深深歎息一口氣道:“浮華之地,卻非隱士所居,這峨眉也不過如此。”

二人下山之後又去樂山,大佛雖大,卻也隻是一個凡塵俗物,王濤遊覽一番後,最終失望而去。

既然這些名勝古跡不能讓王濤滿意,再去其他地方同樣也會失望離去,倒不如直接在蜀中偏僻山區遊覽,反而有可能尋找到機緣。

順江而下,二人這一日來到一小鎮上,正好這附近有一寺廟,名為上清寺,王濤帶著香菱前往。

上清寺香火一般,相對於鄉下小鎮倒也算得上好,廟中一座泥塑佛像,案前還有簽桶,隻是這廟宇中沒有看到解簽之人,香菱前去求了一支,王濤拿過簽文一觀,上書:軫宿念八位,思想不甘心;有話無相答,依然口自吟。

香菱問道:“叔叔,這是什麽簽。”

王濤笑道:“上上簽,意思是說你萬事順心,心想事成。”

香菱含笑點頭,王濤道:“我們走吧,該回去了。”

二人剛剛走出大殿,正巧一二十歲左右的年青人走來,見得王濤手上簽文,上前道:“二位原來是求簽的啊,正好我就是解簽之人,不如把簽文給我看看?”

王濤打量對方片刻道:“你是?”

“貧僧,了空,上清寺主持的師弟。”

香菱道:“你既然是和尚,為什麽沒有剃度,又不穿袈裟?看你這樣子,明顯是本地普通人,我看你就是招搖撞騙的。”

了空笑著朝旁邊的和尚道:“本因,你來告訴他們,我是不是你師叔。”

一旁的和尚雙手合十道:“見過師叔,兩位施主,我師叔的確是本寺僧人,隻是……”

和尚還沒說完,了空連忙捂著對方嘴,將他推出去,隨即朝二人道:“二位,現在有了人證,你們也該相信我了,我真的是上清寺和尚。”

王濤道:“既然這樣,那就勞煩你帶我們去解簽了。”

香菱拉了拉王濤,卻被王濤製止,了空帶著王濤來到後院,在庭院中坐下,順便取了一壺茶倒上,王濤品了一杯道:“不錯,這茶雖然比不上那些名茶,卻也獨具一格,提神醒腦倒是不錯。”

了空笑道:“多謝誇讚,如果施主有興趣,待會可以買一點回去慢慢品嚐,我保證價格公道,便宜實惠。”

王濤點點頭道:“我也正有這個打算,待會還得勞煩大師了。”

“客氣,客氣。”了空語氣一轉,忽然變得一副看穿紅塵俗世模樣,麵色疾苦道。“施主剛才求了一道簽,不妨給貧僧一觀。”

王濤隨手將簽文遞給了空道:“大師對這道簽文有什麽高見?”

了空看了簽文後,皺眉歎氣道:“施主求的是什麽?”

王濤道:“我求一切,不知這簽該怎麽解?”

了空為難道:“施主求的到是不少,不過貧僧以為,施主所求還是詳細點比較好,因為這道簽有好有壞,有些事情可以成功,有些事情卻是要讓施主失望的,比如求姻緣,求事業,求家庭,求後嗣,求朋友,求遠行,求……”

王濤打斷道:“不知大師定下的解簽錢是否統一價五百元?”

“這是當然。”了空恩了兩聲,宛如得道高僧模樣,道。“施主如果要求全部,這價錢就有些高了,不過看在貧僧與施主有緣的份上,吐血價,兩千。”

王濤頷首道:“兩千,不多也不少,價錢的確合適,那就有勞大師解說解說了。”

了空看著簽文,麵色疾苦,眼珠微微偏移,眼角餘光仔細盯著王濤臉色,道:“以字麵意思解釋,如果施主求姻緣,這簽就是一道下下簽,有話無相答,依然口自吟,這就說明了施主此刻的情形,隻怕施主與所愛之人卻非一心,你們是單相思。”

王濤皺眉道:“不對啊,我喜歡的人暫時還沒出現,那女人糾纏著我不放,怎麽到了大師麵前就成了我單相思了。”

了空眼睛一亮,不慌不忙道:“對啊,就是單相思,可貧僧也沒說是施主你啊。”

王濤含笑點頭道:“那好,你繼續說。”

了空看著簽文,以眼角餘光注視著王濤道:“這家庭嘛,想來施主也是家庭和睦了,一切順順利利,不過這家中最近發生了一場變化,這事也是一件好事。”

香菱冷冷的看著了空道:“你心中的滔天,簡直六根不淨七情不泯,就算當了和尚,也不過是吃酒肉的花和尚。”

了空一臉慈悲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貧僧心中有佛就行,何必在乎俗世規矩,若是在乎這規矩,豈不是落了俗套,蒙蔽了本心,見不得真如。有道是紅塵三千丈,無盡煩惱絲,貧僧頭上的煩惱絲都未曾清淨,如何不能有?若我沒有絲毫,貧僧已經證得無相,成了真佛。更何況,貧僧不單單是和尚,也是道士,佛門戒律管不了貧道。”

王濤拍手笑道:“好一個僧道人,你果然具有慧根,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了空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道:“施主過譽了,貧僧不過是據實說而已。”

王濤看向四周道:“上清寺原名上清觀,三百年前道觀改為佛寺,從此佛道合一,三百年來上清寺一脈單傳,曆代真傳弟子都是佛道雙修,據說曾經有一位弟子修得大道,羽化成仙,想來這人就是你師傅,瘋癲道人吧?”

“無量那個天尊。”了空打了個稽首道。“道友果真不是普通人,剛才初次遇到二位,我還隻是被這位小妹妹吸引,所以試探一番,果真如貧僧猜測那般。”

王濤笑道:“我叫王濤,自號天逸先生,這是我侄女香菱,了空不過是你的佛門法號,不知閣下真名是?”說著伸手與了空握手。

了空連忙握住王濤手笑道:“天逸先生,天意,看來閣下應該擅長天機術數了。我叫黃秋,道號青火真人,法號了空,名號不過是一個代名詞,你叫我什麽都行。”

香菱道:“你剛才在試探我們?”

王濤伸手製止香菱道:“你不是他的對手,青火真人的法力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對抗的。”

黃秋笑看著香菱道:“這位小姑娘體內的力量有點邪惡,如果境界不夠極易走火入魔遁入魔道,以貧道觀看,這位小姑娘此刻的性子,應該也被自身力量影響而發生了變化。”

王濤道:“香菱最近正在讀了不少道藏佛經,隻是效果不佳。”

黃秋笑道:“既然如此,道友不妨在此多留幾天,我也正好與施主說禪論道。”

王濤道:“我也正有此意。”

黃秋道:“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下山,香菱就留在寺中,我師兄自然會照顧好她。”

王濤謝道:“那就多謝真人了。”

黃秋回身大喊道:“老雜毛,有生意上門了,快點出來接客啊。”

王濤眉毛一跳,片刻後見得一中年和尚來到庭院中,這和尚一臉慈悲相,任何人見了都會認為是一個得道高僧,比起黃秋更加靠譜。

那和尚朝王濤二人合十一禮道:“貧僧法聞見過二位施主,二位若要在此住宿,貧僧自當掃榻相迎,還望二位遵守清規,莫要與我師弟攪合在一起的好,出家人不貪俗世金錢,兩位施主莫要上當。”

黃秋道:“唉,我說禿驢,什麽叫別跟我攪合在一起啊,我收錢也是為了幫助上清寺發展,這年頭吃飯不要錢啊?你以為你守著那兩塊地就能衣食無憂?”

法聞也不管黃秋,朝王濤道:“二位施主請隨我來。”

王濤和香菱合十一禮相還:“有勞大師了。”

法聞帶著二人來到廂房,房子不大,卻也幹淨清雅,法聞道:“本寺地方小,隻有一間廂房能夠待客,兩位不要嫌棄就好。”

王濤打量著廂房布置環境,道:“大師客氣了,這一間廂房幹淨清雅,倒是難得好居所。我們怎麽會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