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
[紅樓]小李探花 / 32章/看書閣
李明丘一驚,他這侄子竟然能弄來獄丞的帖子？
要知道連甘省的從二品實權大員的夫要進去，獄丞也沒給通融。
李衍和劉璘的事情是被瞞著的，不說李明丘，就是李衍的母親也不知道。知道此事的，除了當事和平王一家子，再無知道。
李衍道：“給父親多備一些衣事等物,也好送進去。”
李明丘自然應了。
李衍先去拜會了鍾獄丞,獄丞的官位不高,但是卻是極其重要的要職。如今甘省事變，他這個小官員比起一方大員還要顯得威風。
下奉上李衍求見的帖子,鍾獄丞立即吩咐下將其迎了進來。
鍾獄丞算來是蕭家的門客,後來考中了同進士,蕭家的幫助下也坐到這麽一個位置上。蕭老大早就給他傳來消息，鍾獄丞自然要好好應承。
更何況……鍾獄丞想著剛才平王身邊的太監傳的話，他更加不敢怠慢了。
“李衍拜見鍾大。”李衍很是真切的給鍾獄丞行了一禮。
鍾獄丞一怔，隨後親自就扶起了李衍。
李衍還沒拿出蕭家的帖子，鍾獄丞就這般作態，李衍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李衍招呼一旁的下遞過一個盒子。
盒子不是什麽金銀寶貝，畢竟官場上行賄也自有一套潛規則。
“聽聞鍾大愛茶，剛好族裏茶廠出了新茶，李衍便帶過來給大品品。”雖是如此說，但是鍾獄丞自然明白李衍的意思，這說是他族裏的新茶，隻是他的一片心意，其實這茶怎麽也不可能是普通的茶。
鍾獄丞打開盒子，捏出一點茶葉聞了聞，又嚼了一下，果真是好茶。這小子識趣，得了大物的青眼也不倨傲，連行賄都如此通透，真是才啊！
“好茶，侄兒一路辛苦了。”鍾獄丞也改變了稱呼。
李衍顯得更為謙遜恭敬，鍾獄丞招呼李衍坐下，兩閑扯了幾段茶文化，甚至還下了一局。
鍾獄丞見李衍還是沉得住氣，心下佩服。
這天色漸漸暗沉，也是到時候了，於是鍾獄丞對李衍道：“廷獄監是重地，和李大好好說一會話便出來，上麵沒有斷案，本官定會一直有禮相待。”
李衍連忙道謝。
鍾獄丞讓自己的親信帶著李衍去了廷獄監。
廷獄監極其安靜，鍾獄丞的親信是帶著李衍從另一邊進入的，所以到沒見到什麽外。
比起一般的監獄，廷獄監的守衛顯得更加嚴密，當然，也比其他監獄環境要好上許多。進入這地方的，基本是犯了錯的官宦貴族，誰都無法保證這些進去後是否真的不會再出來了。
轉入重要獄監房，李衍刻意放輕了腳步。
終於，兩一個窗口停下，鍾獄丞的親信打開了鐵門。
“李公子，一刻鍾後再過來。”
李衍道謝，鍾獄丞的親信不是奴才，而是有品級的小吏，李衍深受後世影響。並不會如這個時代一樣忽視小吏的作用。
小吏心中的確意外，作為鍾獄丞的親信，他自然知道李衍的身份，也知道平王和蕭家的看重，本以為這般物就算謙和，也多少會有高傲的心裏，現看來……這小李公子還真的沒架子。
李衍走了進去，鍾獄丞的親信再次將鐵門鎖好。
李廉手中帶著鐐銬，不過這屋子還算幹淨，床前被褥也十分厚實，李衍舒了一口氣。這冬日裏，獄中就怕環境。
李廉披著厚實的大袍，神情雖憔悴些，卻沒受什麽苦楚。
“衍兒，怎麽來了？”李廉的臉上明晃晃的寫著驚慌二字。
李衍將帶來的衣食放一旁的矮桌上，道：“來看看父親。”
李廉道：“母親可好？家裏可好？”
李衍不知道家裏確切的消息，從明叔嘴裏聽說家裏一切都好，所以點點頭。
“明叔說家裏安好，母親雖然擔憂終究將家裏都打理好。”
李廉放下心。
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就怕妻子和小兒亂了，然後讓擔憂。
“莫先生可好？”李廉未入獄前也是得了信知道李衍送莫先生回鄉的。
李衍此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師父逝去了，可父親還獄中，若是得知這個消息，豈不是更傷心了。
“師父永遠留錢塘了。”都葬錢塘，自然是永遠留了那個地方。
李衍有心誤導，李廉隻道兒子這般感傷是舍不得的緣故，於是反過來安慰道：“化舟這一回鄉，就隱隱覺得他有這麽一份心思，莫做小兒之態，好生學習，若有一天功成名就，化舟也當欣慰了。”
李衍點點頭。
“父親，這科考舞弊一事到底怎麽回事？”
李廉坐床頭，李衍就站他對麵。
“泄題！”
李衍神情凝重，朝廷重視科舉，禮部所命名的題目都會呈交到禦前，由皇帝和宰輔親自圈題然後密封發放各州。
試題到了各州，主考和副考共同帶著鑰匙，直到考試開始才用四把鑰匙共同將盒子打開。
所以，這泄題並不是主考想泄就泄的。
“父親覺得是哪一個環節導致發生的？”
李廉道：“京城。”
李衍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是地方為了謀取私欲，又或是地方各黨派的針對陷害，現看來，這事情比他想象中藥複雜。
李廉道：“如果事情不鬧大，們幾個便是頂罪的。”
李衍隻覺額上冒出了汗，能皇帝圈好題目後得知題目，定然是皇帝的親信物。皇上親近的物，李衍覺得這事情當真驚險。
當然，李衍也明白平王一直沒有行動了，隻怕他知道了真相，所以皇帝沒有標明態度才隱忍不發。
“父親放心，事情已經鬧大了，甘省七成的官員都進去了廷獄監。”
李廉問道：“當真？”
李衍點點頭，他不知道這廷獄監有沒有眼線，所以他沒有將林如海說出來。等到父親出獄了，他自然會說的。
“老天不薄待。”李廉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李衍知道李廉打起了精神，心下更安穩。
接下來，李衍將從明叔和蕭家那裏得來的情況一一和李廉說了，但是李衍和劉璘的事情，他是一個字都沒透露出來。
另一端口，平王離開了監視的孔洞。
“這小子夠聰明，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心中有數。”
“王爺說的是。”
平王笑道：“既然如此，朱總管知道如何向父皇稟報了？”
朱總管白麵無須，聲音也十分尖細們，可見此是個太監。
“王爺放心，奴才定然如實稟報。”
平王點點頭，旁邊的親信就給朱總管遞了些好處。
這皇家私密事，外臣若是知道後不閉緊嘴，誰都保不了。好，李衍是個能清楚輕重的。這樣，也對的起莫化舟了。
想到這裏，平王忍不住一笑。
太子和成王都敗了，小寶更是被父皇接進宮撫養，可以說，他的出頭日很快就到了。
那份奏折，也是該壓著藏著，不過還是需要不著痕跡的托出一點，讓父皇有個明白。
李衍一刻鍾後出了獄，隨後幾天，甘省的水依然一團渾，平王也依舊什麽都不管。李衍也拿到那一開始鬧事秀才的資料，都是甘省有名聲的才子。這些秀才被當槍用了還不自知，這事情出來，隻怕他們已經將官員們都得罪得差不多，他們若是想再得功名，希望已經是渺茫了。
李衍將收集的資料看完後燒毀，然後又示意將這幾個的資料傳泄露出去。幾個大錯沒有，但是小錯誤總是有的，街頭上以訛傳訛，這幾個原本隻是小錯也變成了大錯，甚至不過一天就被口誅筆伐。
甚至還有將他們以前的文章翻了出來，一些老儒生，將這些文章更是批得一文不值，然後就隱隱傳出這些秀才誌大才疏的的言論，這其中李衍可是絲毫沒有插手。
遭罪的官員是甘省七成，這幾個‘罪魁禍首’少不得有這些官員身後的推波助瀾，用幾個秀才的來換取脫罪，這對於官場上的並不是什麽不能做的。
鬧事的秀才誌大才疏，不免讓想到這些秀才是否認為自己考不中而瘋魔了。否則，為什麽這事情查了這麽久，還是沒有確切的消息。
主審是平王，是龍子，所有百姓心裏，皇上最是神聖，他們不信龍子查不出案子。所以，輿論就歸因到查無可查的原因上。
李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鋪好這麽好的局麵，皇上和平王動手的顧忌少上許多。
這輿論越鬧越大，越來越多的相信了，大夥兒就等著平王露麵裁決。
平王穩坐釣魚台，他一直等京裏的消息。
皇上再清查兩個兒子留下的勢力時，竟然查到甘省的事是太子捅出來的，當下讓皇上又驚又怒。
太子他身邊安插了，這試題分明是從他桌上泄露，太子這般做，一是為了解決自己的侄子，二是看重甘省這處要地，畢竟甘省緊臨京畿，甘省各處官員以太子手下最少，所以他要將甘省進行大換血，好拱衛他京中的勢力。
難怪太子謀反前堅持嚴厲徹查，還舉薦了平王。
嚴厲徹查了，太子安插了，得罪的卻是平王。
不徹查了，就壞了平王百姓廉潔清正的口碑。
當真是費盡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