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柔情 江北魚館
晚上六點半,桑子傑走出酒店大樓,在後院上了一輛早就等在那裏的出租車,開車的是個女的,桑子傑一看就笑了,說:“陳琪,不用你親自來吧!”
“先生,請坐好,開車了!”陳琪一臉的冷峻,穩穩地開動了車子。
桑子傑便不再言語,他搖下後車窗,點了一支煙,看著車窗外的景致。出租車在林海路麵上行駛著,他看著有些陌生的街道,和街道兩旁的建築物,不由得發出一陣感慨:這城市我已不再熟悉!
中山路的拐角處,中心醫院的門診大樓依然挺立,他下意識地看向醫院的大門,門口站著一個護士,在等著什麽,向街頭張望著。桑子傑一下子想起了心蓮!心蓮就是在這個醫院當護士,那一年,自己受傷入院,是心蓮救了自己……記憶的閘門一經開啟,便收攏不住了。
陳琪在車內的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桑子傑,這個大帥哥的表情怎麽怪怪的?一雙深邃憂鬱的眼中充滿了憂傷,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嘿嘿,平時這家夥總是酷酷的,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酷,今天這個表情倒是蠻有人情味的呀。
“先生,請問您要去柳樹島是嗎?”陳琪是沒話找話,卻打斷了桑子傑的思緒。他愣了一下,答道:“是,柳樹島江魚館,走江橋,我趕時間,請師傅快點好嗎?”
陳琪偷著樂了一下,道:“好,您坐好了,我馬上加速!”
差五分鍾七點,桑子傑在江魚館大門前下了出租車。坐在三樓雅間窗邊的董剛看得真真切切,他笑了一下,心想,這個桑子傑,還真是守信用,而且還提前五分鍾到了,這個孟老大在哪裏淘澄著這麽一個寶貝?美國哈佛工商管理碩士,絕對金領的MBA,怎麽就來到這個偏僻的邊陲小城?
桑子傑下車走進了江魚館的大門,門口的迎賓小姐微笑著喊道:“歡迎光臨!”身穿職業套裙的前台經理迎了上來,微笑著問道:“先生一個人?有預定?”
桑子傑說:“噢,有朋友先來了,等我打個電話。”說著掏出手機撥了董剛的手機號,董剛說:“你上來吧,我看見你了,三樓09號包間。”桑子傑對那個經理笑道:“我朋友在三樓,九號包間。”
那經理長得很迷人,她依舊微笑道:“先生請這邊上樓!”
桑子傑走上三樓,這家飯店的生意看上去沒有想象的火爆,顯得有些冷清,也許這也正是董剛挑選這裏的原因吧。
推開九號包間的房門,裏麵是個不大的小包,裝飾得古色古香,看上去很象情侶包廂,一鋪大炕,鋪著綾羅彩緞,放著一張紅木炕桌,董剛整坐在桌前抽煙,看到桑子傑進來,說道:“來來,脫鞋上炕!”
桑子傑走到“炕”前,開看明白,炕桌的下麵有放腳的一圈凹下去的地槽,正好可以將腳放在下麵,屁股坐在炕上,省得不習慣盤腿坐著著別扭。
桑子傑點點頭道:“這個炕很好,很有北方民居的感覺!”脫了西裝上衣和皮鞋,上炕在董剛的對麵坐下。
董剛將桌麵的中華煙推向他,桑子傑擺擺手,從掛在旁邊的西裝上衣口袋裏麵掏出一包寬板三五煙,自己點上了,笑著說道:“隻習慣抽這個,謝謝董局,怎麽想起來請我來這裏?”
董剛看著他說:“桑總在國外居住很久嗎?”
桑子傑將煙灰彈在麵前的唐三彩煙灰缸裏,看著董剛答道:“是的,我出生在智利,後來去了澳洲,再回到智利,然後去了巴西,在巴西好多年,長大了考到美國哈佛。”
董剛接著問道:“怎麽就來到林海了?你從前和孟老大就很熟嗎?”
桑子傑眯起眼睛看著董剛說道:“董局,我可以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董剛嗬嗬笑了道:“沒事,隨便聊聊!”說著伸手按了旁邊牆上的一個紅色按鈕,這個是服務呼叫器,現在好多高檔場所都流行這個東西,客人找服務員不必出去走廊亂喊,按下按鈕就可以了,同樣,客人不叫,服務員是不可以隨便進入包房的,增強了包房的私密性。
一個男侍者敲門進來問道:“請問先生有什麽需要?”
董剛說:“上菜,酒,對了,桑總喝白的還是?”
桑子傑點點頭道:“客隨主便,就白的好了。”
“好,就先來一斤東北三寶酒!”董剛說完了,侍者點頭出去了。桑子傑吸了口煙問道:“董局叫我來這裏不單單是為了吃江魚吧?有什麽事情最好喝酒前講好,我這個人一喝就高,喝高了就耽誤事兒,嗬嗬!”
“嗬嗬!沒事沒事!我跟老孟是老同學,我們昨天通了個電話,他說,現在天倫的事情都是你桑總在負責,讓我有難事就直接找你,說你明白怎麽辦……”董剛邊說邊意味深長地看著桑子傑。
桑子傑微笑著點頭道:“這個自然,那麽,董局有什麽為難的事情了嗎?”
董剛點頭道:“是的,這個等下再說,子傑,你也別叫我董局董局的了,在這個場合就你我,沒有桑總和董局,我們,我們都是兄弟,我年長你幾歲,你就叫我董哥吧!”
桑子傑笑著說:“好好,董哥,這樣顯得近便,嗬嗬。”
包間的門又響了兩下,這是服務生要進來了,董剛就喊了聲:“進來!”門開處,魚貫而入的是幾個長得很漂亮的女服務員,個個都是村姑打扮,每人端著一個托盤,一樣樣的菜肴擺上了炕桌,最後是一個瓷壺,兩個半兩的小酒盅。
男侍最後鞠躬說道:“你們的酒菜已經上齊了,請問是否需要服務員在這裏服侍?”
董剛揮揮手說:“不用了,你們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
女服務員和男侍都出去了,桑子傑笑笑道:“這裏的女生看上去都很純的樣子,還真的很有些鄉下俏丫頭的樣子。”
董剛嗬嗬笑了道:“看不出來,子傑也是個花客!這樣,當下我們正事談完了,叫兩個‘村姑’來陪咱喝花酒!哈哈!這家老板是我的大哥,今晚一切都有董哥安排你,別看你從美國來,可是,這裏有的,美國不一定有!來,倒上,這可是東北三寶酒,知道啥叫東北三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