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批準開火
“呲呲”無數急刹車聲集中在河邊上，眾多警車上下來的人數密密麻麻。
麥瑩未能把少數幾個隻比米粒大點的蜘蛛弄走，她兩手捂著耳朵，喉嚨裏麵發著一種刺耳怪異的聲音衝向河邊。
“我們走！”徐林也一抓K的肩膀。
K哪這麽容易聽他的，肩膀一扭脫開他手，然後飛快折回路中，扯起抱頭趴在地上的於菲麗才往河邊跑去。徐林不禁有點頭皮發麻，楞想不明白，這女人這時候還掛記著於菲麗？還和別人比賽煽耳光？
路口兩邊圍起無數警察，彼此相互麵對麵，他們不敢開槍。大多數人卻又被這詭異的場麵弄得滿頭霧水，要不，這樣的舉動說不定K要被亂槍打死！
李建撲著一動不動，希望這個兩個混世魔王跑快點，不過罕依卻忽然起身跟著跑出，可動作卻不甚靈敏。
K冷笑著，頭也不回便往後提出一腿，罕依悶哼一聲，手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衝至河邊的徐林回過頭，罕依痛苦地看著他說：“別丟下我，他們會送我去戒毒”
徐林受不了這樣的目光，急忙轉身，也知道她跟著不適合，K也不喜歡她，去戒毒對她未嚐不是一種好事，哪怕她有可能因此而死，這樣要比死於毒品腐蝕要。
K猛力一甩，於菲麗飛向河中，同時河中已傳來了落水之聲，顯示麥瑩已潛入。K一推徐林，兩人衝出河岸落下去。
一直仿佛事外之人冷眼旁觀的景芳，看著正在落下的徐林說了聲：“謝謝”
“趴下！趴下！”大量警察吼叫著朝河岸逐漸圍攏。
罕依趕緊趴下，待景芳把頭一包，十數警察衝上將三人按住卡起來。其餘警察圍在河岸，長達半公裏的岸邊站滿拿槍的警察，槍長短不一。
緊接著到來的一輛車裏，於雯和伍弦一起迅速下車，站到了岸邊上。看著河底不斷冒起來的氣泡和水流波動，兩人對望一眼，均不說話。任何人都知道，派警員下水追趕是不可完成的任務，而派船時間來不及。
早到的兩個警察不停向伍弦大概說著片刻間的情況，伍弦聽到一個沒有瞳孔的女人出現不禁皺下眉頭。
於雯聽到於菲麗又被帶走後默不出聲，惟一的安慰是徐林沒什麽大問題，也在水裏。於雯不明白徐林怎麽和K攪在一起，不過她總覺得這麽做有原因，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來解釋一切罷了。
對講機不斷傳來盤龍江岸上無數警察請求指示的呼叫，伍弦看看旁邊被開膛的洛賓屍體，扭頭看看正在大叫是被人劫持的李建。
“一群窮凶極惡的歹徒。”伍弦緩緩抬起對講機，“我是伍弦，批準開火，批準開火。”
話聲一落，岸邊大大小小的槍開始怒吼，仿佛一陣強烈冰雹灑落下去，密集的子彈在整個河麵上帶起無數水花，桃園街道上盡是槍聲和硝煙。
“停火！停火！”於雯拿著對講機嘶啞大叫。
隨即槍聲落下部分，卻沒有完全停止。警察們弄不明白到底該聽誰的？
“停火”於雯不停呼叫著，一直到槍聲完全落下，她才對伍弦吼叫：“你瘋了？下麵有於菲麗，就這樣開火？”
伍弦與她對視片刻，輕抬一下黑邊眼鏡，淡淡地說道：“於警官冷靜。難道你認為於菲麗在這樣的歹徒手裏還有希望。現在死了多少你比我更清楚，這些人渣沒人性。我想做的，隻是結束這一切。而除去現在，我很難找到比這更小的代價幹掉它們。”他避開了於雯目光，再次抬起對講機喝道：“開火！”
“誰敢！”於雯也飛快拿起對講機喝道。
伍弦冷冷盯著她，又拿起對講機道：“大家注意，這裏我是最高指揮官，命令，開火。”
“放你媽屁！”於雯又拿著對講機大叫，“這個孫子當京官當傻了，大家聽好，我於雯，才是你們的直管上司。在省長下令解除我的現場指揮權、在常委會解除我的職務之前，你們隻對我負責。”
“你”伍弦氣得臉色發青。於雯說的是正確的，隻是他沒想過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而已。
於雯不理會他，轉向老白說道：“現在起，任何人敢再開一槍，以謀殺罪名逮捕！”
“是！”
伍弦緩緩拿下眼鏡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戴起來，不再說話。
戴著手銬冷眼旁觀的景芳，頗感興趣地打量於雯幾眼，隨即又看向洛賓的屍體，不言不語
半分鍾前。
徐林和K在河裏下潛遊動，徐林抓住了慌亂掙紮的於菲麗，帶著她向前遊動。混濁的水裏能見度太低，卻也能見到一條模糊人影在前麵劃水。看得出來，麥瑩的劃水姿勢非常業餘，所以速度有限。
K不肯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死命往前追。徐林看她動作雖還過得去，卻也不比麥瑩好多少，在後麵一拉她的腳，K回頭時他比個手勢，意思是“我去”。K點點頭，接過了完全就等於一隻水中菜鳥的於菲麗，神態上多少有點感激。
徐林調整姿勢，仿佛一隻海豚一樣劃水追上去。不遠處的麥瑩似乎知道跑掉機會不大，反倒折回頭來迎上。不過她一伸手便被徐林抓個正，兩條身影纏繞在水裏扭動。
麥瑩的力量和速度優勢被混濁的河水全部吸收了，徐林輕鬆的雙腿纏繞在她腰部，由後勒住她的脖子。他想把麥瑩的頭給直接扭下來。
“噗——”關鍵時一股飛快竄動的“水箭”由河麵射了來，由他們身邊擦過。
是子彈，徐林念頭才一動，密集的子彈開始射下，橫七豎八的水箭四處穿梭，仿佛拉起了一張水裏的立體蜘蛛網。
K大驚失色，不過反應非常之快。她把於菲麗的身體翻到上麵擋子彈。注意到的徐林不禁變色，顧不上麥瑩，迅速放開後再次往下潛，飛快遊到K麵前，一把搶過於菲麗。
於菲麗心慌間被嗆了無數口髒水，卻發現一個翻身，已躲在了徐林身下，有點感激的同時她也平靜下來，痛苦地憋住氣，心裏卻一個勁詛咒這些混世魔王，就連正在救她的徐林也毫無例外被咒得耳根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