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剛五輪陣

別墅區,踏上金華房前的草皮汪師傅神色再變,預感著情況的嚴重,非自己能想象。

房間裏,臉色暗紅的金羚躺在床上沉睡,汪師傅注視著她已經有兩分鍾。傭人阿婆由樓下送上清水和雞蛋。汪師傅麵色凝重,把手在銀盆中洗幹淨,然後打開百寶箱一樣的布口袋,拿出麝香熏手。

跟著,他拿一枚潔白的純土雞蛋借燈光觀察,確認為無精蛋後,兩指夾蛋,緩慢向金羚的眉心靠去,距離越來越近,雞蛋由中心起,透出一片血紅。

“碰——”他不及收手,雞蛋如同爆竹一樣的爆開,嫣紅如血的蛋黃和蛋清灑落遍地。

麵對不能想象的詭異氣氛,金華愣在當場。

“金小姐所中血煞,金老板贖我無能為力。”汪師傅臉色大變。

“血煞?”金華呆了呆,“可……為什麽?那是什麽?”

汪師傅淡淡地說:“我不能告訴你細節,抱歉。”

“汪師傅不是要布五輪金剛陣的嗎?難道也沒有用?”金華哀求著說。

汪師傅緊鎖著眉頭,想了想,陶出第六塊金剛石遞到她手中,鄭重地說:“也許會引起血煞反噬,如果那樣,將提前斷送金小姐的性命。當然,也許有用,就看對方所布下血煞等級,還有施法者功力。”

他想了想又說:“金老板如果願意冒險,隻要將第六塊金剛石放在金小姐床頭,五輪金剛陣就成了,午夜鬥轉星移前法力不滅。再說一遍,那樣有兩個結果,一,壓下第一波血煞讓小姐醒來,從而另尋訪高人化解。二,受到反噬,受術者和施法者同時死。所謂施法者,便是放下最後一塊金剛石之人。”

對著金華一鞠躬,汪師傅再沒有一句話,緩緩走下樓。金華愣愣看著金羚,不知汪師傅是如何離開的……

徐林不知金華所在,回公司後詢問幾個保衛人員。得到金華在市內就有六處住宅的答案,即便知道每處具體位置也難找,而手機又打不通。

時間一分分過去,他不知道該做什麽,隻能盯著暗紅色的車輪發呆。

忽然,他發現輪胎的顏色在一瞬間內淡了下去。他拿出手機看時間,8點57。他抬頭想了想,飛快跑向電梯,進入,直達頂樓天台。

站在最高處,徐林遠遠眺望斜線相對的文化宮。他明白發生了點什麽,汪師傅那邊顯然已有了動作。現在仔細感覺,文化宮那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引起自己共鳴。

“金剛石……金剛五輪之陣?”他心裏閃過一個念頭,立刻飛跑折返地下層。

再看時間,9點03分,不出所料,那邊定然布下第五顆金剛石。他至車麵前一看,果然,輪胎的暗紅又淡了一層。

徐林隱隱覺得沒那麽簡單,從蝴蝶出現之後事情就不會太簡單。父親故事中咒是常見的,流於下乘,不難破。雖然咒術也出自及道,不過一般來說,他們並不經常施展低級咒術。如果是血煞,並非金剛五輪陣所能對抗。

“汪師傅有危險!”徐林倒抽一口冷氣,快步來到後輪處再看。

於估計中的第五顆石頭壓下後,輪胎的顏色還沒有變化,還好,這說明金剛陣暫時沒有成型。按照徐林所知,金華那邊必然做好了最後準備,第六顆石頭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放下,可現在並不能阻止她們。

他吩咐老莫幾句,出了大廈,飛快穿梭在街道上,朝文化宮去。汪師傅先前對著文化宮發呆,顯然那裏有問題,如果需要布下五輪陣,必須有顆陣外之石,鎮住陣外威脅的極陰之地,不然五輪陣的威力大減。

那是一顆中心石,最不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徐林想,既然不能阻止五輪陣形成,就讓鎮心石升華,成大金剛輪陣,和血煞一較高下……

時間回到四分鍾前。

市區道路上緩慢行駛著一輛黑色帕薩特。漫不經心,車速慢得可愛,引起諸多司機的不滿情緒。滿街喇叭聲亂響,少數急躁的司機超上去準備罵人時,都歎口氣加速而去。車內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病態美女,使人心疼,使人陶醉,還能說什麽呢?

女子伸手湊到嘴邊,吸了最後一口煙,將金色帶著紫色口紅印的煙蒂扔出車外,升起玻璃,掛上耳機,接通,“那小子已搞定,姓汪的對著文化宮看了很長時間。”

“他想布陣?”電話那邊傳出一個男聲。

蒼白女子說道:“我怎麽知道,那是你們的事情。”

顯得有點冰冷的男聲說:“你去文化宮,老家夥一定在那裏放下了金剛石。”

“怎麽,你們真的在意那個性汪的?”女子很不肖的樣子。

“他算什麽東西,雕蟲小技。”電話裏冷哼一聲,又說道:“昨晚血煞本來麵對兩人,法力分散,出現了問題,其中一人逃脫血煞,受其影響,血煞陣出現破綻,不能大意。並且,一但那個禿頭入陣死了,等於和四連道直接對抗,我們沒有這樣的指令。”

“連那小子是處男都沒弄清楚就施法?”女子冷笑起來,“別廢話,升華血煞,我有不好的感覺。”

電話裏很不高興地道:“你知道代價嗎?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才不管呢。”蒼白女子大吼著打斷,“不是我,你們能應付那小子?”

因為升華血煞所付出的代價,他們爭吵不休。最後,臉色蒼白女子火了,對著耳機咆哮:“**媽,不做我馬上幹掉你們?”

她斷了電話,到路口野蠻的一個掉頭,向文化宮而去……

小板橋鄉下。鄉間小道邊一座農宅裏,正麵廳堂門關得嚴實,屋裏亮著微弱的紫光,是個白光燈通過特殊塗料塗黑,散發出的詭異光芒。窗戶被黑布遮得嚴實。四麵牆上以黑巫畫滿了奇怪字符,中央垂下一條索,將一盆紅得發紫**掉在空中,盆下燃著青色火焰,屋中煙霧繚繞。

紫色**中放著兩個木人,為一男一女,女木人泡在**中,淹沒至脖子,隨著下麵火焰加熱,紫色**不斷沸騰,小木人蕩漾著在盆內四處打轉。不同的是,男性木人並沒沉在**中,而是在**之上,無任何支架的懸在空中。

屋中一男一女穿著黑色大衣,看樣子熱的不輕,大汗淋漓。非但如此,他們還把黑色風帽拉起戴著。那個男人拿著已斷的電話猶豫,是否聽蝶宗的要求,升華血煞?

那個三十左右,麵相撫媚表情卻冰冷的女子說:“我也有不好的感覺,我看……”

“日她媽B。”男的破口大罵,“她算什麽東西,早知道昨晚把她也幹掉算了。”

女人並不多言,轉向血盆,隨即她臉色大變,因為盆內此時發生了出乎意料的變化。

男的絲毫不覺,在悶熱得要死的屋中亂走,嘴裏罵個不停,揚言要連蝶宗宗主一起幹掉。女人不禁火大了,起身過去,一巴掌直接扔他頭上。

“哎呀——”男人被打翻躺起了。

“唧唧歪歪些什麽?自己起來看。”女子冷笑著說。

男的站起來看向血盆,臨空的男木人未如想象一般沉下盆低,而是升得更高了,並開始緩慢橫移,有脫開血煞之勢?他不禁失聲:“他沒有死?”

女子點點頭,冷冷說:“而且還有破煞之勢。”

男的倒吸口氣,如果脫離血煞,連帶整個血煞陣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