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虛擬魔術投影
楚一凡的確吃到了向往已久的酸辣大白菜。
夜晚悄然而至，清涼中帶著一股常人難以感受到的淒寒擁抱著楚一凡，楚一凡站在寢室之外，驀然地看著天上的星辰。早上雖然有點愜意，但一回到學校那份愜意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學員們談論的都是關於《顛覆》裏的東西，而楚一凡卻是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就如一頓飯，你已經準備進食了，卻在拿起筷子的那一瞬間，有人突然搶走你的筷子，然後對你說道“對不起，你不是我的客人。”
那種辛酸之感，楚一凡將它藏在心中一個幽暗的角落。
到底追求是什麽？楚一凡望著滿天的星辰，也不知自己的出路在哪裏。
寢室裏的人都在談論《顛覆》，楚一凡隻能一個人站在外麵賞月，賞月？假象而已！
這時，飄零楓少探出了頭，說道：“一凡，你知道怎麽打敗琴蟲嗎？”
楚一凡望著滿天的星辰，並沒有聽飄零楓少的話語。
“知道嗎？”飄零楓少又問道。
楚一凡皺起眉毛，想要搖頭，卻又點了點頭，轉身說道：“琴蟲表麵堅硬無比，所以它的弱點在於腹部之下，你隻要找鋒利點的東西刺中它的腹部就可以了。”
飄零楓少一聽，忙感謝道：“你真是我的軍師，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就第一個找你哦。”
楚一凡幹幹一笑，緩步走下學生公寓，他呢喃道：“原來，我隻是一部活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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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行場上，一個黑影正蹲在那裏，一雙發出幽綠之光的眼睛已經將她的身份暴露出來，她就是鬼靈貓。
鬼靈貓蹲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夜空，她的眼中也染滿了星辰。繼續呆在神風學校的目地隻是楚一凡吧？鬼靈貓也不完全清楚，她現在知道的隻是不讓重要的人從自己身邊失去，被任安變成地獄魔犬的弟弟已經死去，那時候的她發了瘋般四處尋找殺害弟弟的凶手，但始終沒有線索，神風學校裏的人她全部都調查過了，擁有那種力量的人真的在學校裏麵嗎？鬼靈貓長歎口氣。
造化總是愛捉弄人，鬼靈貓到現在還不知道殺死弟弟的人就是她現在要保護的人楚一凡！
鬼靈貓的尾巴繞到前麵，用它那柔軟卻暗藏殺機的毛撫了撫鬼靈貓的脖子。
她的鼻子動了動，這味道再熟悉不過了，是楚一凡的！她淡笑著站起了身子。
楚一凡走到鬼靈貓旁邊，說道：“今天挺早的啊，剛剛在看星星嗎？”
鬼靈貓看著楚一凡，楚一凡身上有一種鬼靈貓期待的久違的味道，就像她弟弟的味道一樣，她笑了笑，說道：“上次你說星星很漂亮，所以我也試著去看，看來看去，感覺都差不多，你能為我解釋嗎？”
楚一凡點了點頭，拉起鬼靈貓的手走向高台。
現在的鬼靈貓已經在試著減少自己身體本能的反應，一雙暖暖的手將鬼靈貓那顆已近冰封的心融化了半角，鬼靈貓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以前和弟弟牽手時沒有這種感覺？
坐在高台旁邊，四隻腳蕩在空中，兩雙手扶著高台旁邊的護欄。
……
聽完楚一凡的講解，鬼靈貓沉鬱的心情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她的下巴頂在護欄上，眼睛隨著楚一凡的手指方向望去，一顆顆漂亮的星辰被楚一凡講解得非常的徹底。
鬼靈貓不禁歪頭看了眼楚一凡，她看到的楚一凡是滿臉的憂鬱，但嘴上還在滔滔不絕。
“一凡，”鬼靈貓叫了聲。
“那邊那顆是……”楚一凡止住了聲音，手也放了下來，他輕歎著趴在了護欄上。月亮的光亮灑在他們身上，鬼靈貓看到的是一個有點頹廢的少年，鬼靈貓眉頭不經一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微的歎息。
“怎麽了？該不會你遇上了傷心的事情才會想到這裏吧？”鬼靈貓說道。
楚一凡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怎麽會呢，這裏夜晚的風景這麽好，我這麽會是因為傷心才來到這裏呢，那樣對它太不公平了，我才不會那樣呢。”話語雖如此，但楚一凡給鬼靈貓的感覺就是被什麽事情打擊了。
“是因為馴…實習嗎？”鬼靈貓問道。楚一凡不能進入馴化，鬼靈貓也知道了不少，實訓室的確不夠，這點她也知道。楚一凡不能加入馴化，這點對於鬼靈貓而言，欣許是一件好事，馴化的後果連任安也不願意多加提及，既然是魔主搞的東西，那自然有害的程度居多。鬼靈貓跟隨魔主的時間已有五十年，但她對於魔主還是一點都不了解，甚至對於逆輪的其他執行者都不了解，魔主從來沒有讓全部人一起執行過任務，鬼靈貓知道的隻是在神風學校碰上的白血和魅姬。
楚一凡露出難言之色，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就隻有我一個人沒有實習，我不是一個喜歡爭的人，但隻是覺得有點不公平，畢竟自己很努力了。”
“你真的那麽在乎實習嗎？”鬼靈貓問道。
楚一凡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後說道：“不是在乎實習，而是在乎一個人對於自己的看法，僅此而已。”
楚一凡的話語給了鬼靈貓很大的衝擊，記得，她以前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弟弟，那個喜歡撿貝殼的弟弟。鬼靈貓啞然一笑，說道：“那我教你一些和實習有關的東西吧。”
楚一凡歪過頭看著鬼靈貓，問道：“什麽東西？有關？”
鬼靈貓站起身，那條尾巴從楚一凡鼻尖滑過，毛茸茸的，楚一凡不禁打了個哆嗦，剛想問鬼靈貓那是什麽東西，鬼靈貓卻已經站在了下麵。
“你聽說過投影嗎？”鬼靈貓問道。
楚一凡跳下高台，走到鬼靈貓身邊，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是太陽照到一個物體，然後在那個物體背陽的一麵會有影子。”
“那隻是你們的理解，我今天要告訴你的投影是一種魔術，是虛擬魔術的分支，你如果學會了，對於以後的生存是有個多好處的。”
楚一凡聽完點了點頭。
“你喜歡什麽武器？”鬼靈貓問道。
楚一凡抬頭看著廣漠的星辰，說道：“最喜歡用弓箭了，那樣可以射下小鳥。”
“弓箭？”鬼靈貓笑了笑，說道，“我現在變一把槍給你看。”
鬼靈貓撿起一塊石頭，退後了幾步，說道：“看清楚了，可能會有點刺眼，你後退幾步。”
聽罷，楚一凡忙退出好幾米。
鬼靈貓閉上了雙眼，開始聚氣凝神，“材質結構，鎖解；分子結構，鎖解，”她的眼睛突然睜開，叫道，“投影開始！！！”
楚一凡隻覺得眼前一片光亮，讓他的眼睛不自覺地閉上了。耀眼的光芒在鬼靈貓手裏綻放而出，照亮了操行場一大半的地域，在光芒中心處，一把透明的槍握在鬼靈貓手裏，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把槍越來越接近現實，當光束漸漸消失不見時，鬼靈貓手裏已經握著一把國產的92式手槍。
鬼靈貓將手槍的保險打開，說道：“這就是我說的投影。”
聽到鬼靈貓的聲音，楚一凡忙睜開了雙眼，鬼靈貓已經走到了他跟前，他看了眼鬼靈貓，她手裏竟然握著一把手槍？！楚一凡呆了，他問道：“這是魔術嗎？？？”
鬼靈貓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隻不過比你們認為的魔術更神秘就是了。”
楚一凡伸手摸了摸鬼靈貓手裏的手槍，叫道：“是藏在衣服裏，然後偷偷拿出來嗎？”
鬼靈貓直搖頭，說道：“那太落伍了，我還是和你解釋清楚我說的投影吧。投影就是在對持有的器物進行分解，並進行重新的組合，以一種虛擬的存在來代替心中的想象。”
楚一凡聽得稀裏糊塗的。
見楚一凡一臉的茫然，鬼靈貓又說道：“就比如你曾經有一把弓箭，然後那把弓箭丟了，當你用投影時，你就可以再次得到那把弓箭，一模一樣，但是是以你的記憶為前提的。”
“還是不懂，”楚一凡說道。
若是平時，鬼靈貓早就一槍就把這種膽敢褻瀆她必殺技的人送給佛主了，但現在…是她要教楚一凡，要將自己的必殺技教給一個人類。
“該怎麽說好呢，”鬼靈貓自語道，那把槍已經碎開，化作光片飄向大地。
“小鬼，你說的投影就是把自己記得的東西變出來嗎？”楚一凡問道。
鬼靈貓眼睛一亮，應道：“沒錯！”
楚一凡直搔後腦勺，不解地說道：“那怎麽可能啊。”
鬼靈貓對於楚一凡的理解能力真的不敢恭維，她聳拉著腦袋，說道：“你將你晚上吃的東西認真的描述一遍，我將它變出來。”
楚一凡想了想，說道：“酸辣大白菜，有點白色，有點黃色，葉子是黃色的，葉梗是白色的，葉子還是皺巴巴的。”
鬼靈貓聽完撿起一塊石頭閉上了眼睛，這次楚一凡可是知後退，他溜到高台旁邊，用手遮著眼睛。
“材質結構，鎖解；分子結構，鎖解，”鬼靈貓眼睛厲睜，叫道，“投影開始！！！”
雖然用手遮住了眼睛，但楚一凡還是覺得有一股強光直逼瞳孔，強光一過，他就睜開了眼睛，隻見鬼靈貓手裏正拿著一片大白菜在直搖晃，眼睛裏都是鄙夷的神色，她問道：“你就吃這個？？？”
楚一凡跑過去，聞了聞，說道：“這是生的，我吃的是熟的啊。”
鬼靈貓將那片大白菜往身後一拋，說道：“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喜歡吃生肉呢。”
“生肉？”楚一凡叫道。在他記憶裏的生肉就是一塊塊血淋淋的肉片。
鬼靈貓回過神，忙解釋道：“是生魚片，日本產的，平常當然吃熟的啦，嗬嗬，”她笑著，兩顆門牙特別的突出。
“剛剛那真的很厲害，真的可以教我嗎？”楚一凡問道。
鬼靈貓將手交搭放在身後，說道：“當然，我從不說假話的，但要看你有沒有這方麵的能力了哦。”
“我會努力的，”楚一凡應道。
“好，那我們開始吧，”說著，鬼靈貓又撿起了一石塊伸到楚一凡眼前，“我們的記憶力是很不完整的，再現一個東西需考慮它諸多方麵的性質，但最重要的是我們的用途，用途決定了一些必須具備的性質，對於食物而言，最重要是吃，就如剛剛，我沒有吃過酸辣大白菜，所以我不知道它的味道怎麽樣，隻能從你嘴裏的介紹將它的樣子再現出來。就如我剛剛那把槍，我除了想象它的動力驅動這外，我還必須想象子彈的樣子，想象彈夾裏有幾顆子彈……”
聽完，楚一凡就說道：“聽小鬼的意思，就是想象啊。”
鬼靈貓笑著歎了口氣，她也真是佩服這個楚一凡的天真，她說道：“話雖如此，但要做到還是很難的，你能描述一下我的手鏈嗎？”說完，她將袖子拉下，掩住了手鏈。這手鏈是她弟弟唯一留給她的紀念了。
“是由貝殼串成的，串的東西是繩子，”楚一凡說道，“還有，還有，好像沒了。”
鬼靈貓直搖頭，說道，“以這種描述方式，投影出來的手鏈和我手裏的絕對不一樣，你根本就沒有說出每顆貝殼的樣子，還有繩子的顏色、粗細等。”
楚一凡直憋嘴，說道：“那怎麽可能嘛。”
鬼靈貓反問道：“你剛剛不是說‘就是想象啊’，現在沒信心了？”
楚一凡出其不意地抓住鬼靈貓的手腕，將袖子往上一拉，說道：“貝殼是白色螺旋形，略帶灰色，約有小孩的拇指大小，繩子是紅色的，很細，直徑大約一厘米，”說完，楚一凡看著鬼靈貓，問道，“對嗎？”
鬼靈貓被楚一凡這一舉動嚇呆了，整個人不自覺地僵立在那裏，楚一凡手掌的溫暖直衝入她的心田，她慌了，臉紅了。
“對嗎？”楚一凡又問道，夜色下，他才沒有注意到鬼靈貓的不同呢。
鬼靈貓忙抽回了手，她轉過身摸著自己的臉蛋，很燙！
“算…算吧，”鬼靈貓應道。
“那可以繼續教我嗎？”楚一凡問道。
“可以啊，”鬼靈貓調整了一下呼吸就轉了過去，“那我們現在來想象一下手槍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