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坑完兒子又坑爹
到了辦公室剛進門，孫曉萌她爸直接氣得踹了傑總兩腳，把原本就有點懵的傑總踹得更懵了，後來解釋了半天，終於得出了一結論——誤會，而誤會的根源在於……
當時我正特忐忑不安的躺在宿舍床上思考人生，緊接著就聽見電話鈴響了起來……
“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了……爺爺，您孫子給你來電話了……”
我根本沒心思看是誰，直接按下接聽“喂……”了一聲，電話裏當即傳出傑總和傑總他爸的爆罵聲……
我差點嚇尿，一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時就聽見電話裏傳出班主任的聲音：“媽了個逼的，馬上給我滾政教處來……”
我操，政教處，那是整個學校我最恐懼的地方。
像我這種學校，進政教處估計比進教室還多，雖然大錯誤不犯，不過小錯誤向來是不斷的，比如逃課被抓、廁所裏抽煙被抓、不上早自習被抓、食堂單間喝點小酒被抓、到學校裏廢棄的老辦公樓摳玻璃被抓，反正每個禮拜的日常操行分都這麽一點一點減下去的……
可班主任都叫了，不去哪兒行？於是我隻能硬著膽子去了政教處，一路上拚命發揮我靈活善變的大腦，希望能找出破解的法子來，要不然，估計今天肯定是大禍臨頭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到了政教處門口，門是關著的，於是我偷偷推開個門縫先往裏望了望，隻見傑總、我們班主任、孫曉萌班主任、政教處主任、孫曉萌她爸爸，還有兩個政教處值班老師坐在政教處裏，一個個都鐵青著臉，誰也不說話。
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一下推開了門喊了一聲報告，平靜立刻被打破，傑總和傑總他爸爸直接罵著就朝我撲了過來……
“叔……”
我當時腦袋一懵，“噗通……”一聲就給傑總他爸爸跪了下來，政教處裏一堆人全都愣了住。
也不知道我他媽的到底是想起什麽來了，還是真是感覺死到臨頭欲罷不能，“哇嚓……”一聲我就哭了起來。
我一哭，班主任趕緊問我：“你哭什麽啊你？你還有臉哭？”
我說老師我不是為自己哭的，我是為曉萌哭的。
一聽這話，她當時就愣住了，於是我又說：“老師，我知道我騙你們不對，還害了馬傑，讓叔這麽大老遠過來跑一趟，可我也是沒辦法啊……”
說到這兒，我抬手就指著坐在最裏麵的孫曉萌她爸說：“老師，當時我們出去買東西正撞見他打孫曉萌，那可是咱校學生啊，那可是女孩兒啊，你沒少交我們做人得正直，你說我能不管嗎？當時不光是我，不是我攔著，猴兒哥差點都跟他動起手來了……”
班主任一聽這話，又看我哭得這麽慘，於是也溫柔了下來，又問：“那你也別亂說啊？你看現在把馬傑弄的……”
我偷眼掃了傑總一下，傑總都轉眼淚兒了，看衣服上還有倆特清楚的大腳印子，不用說，肯定是孫曉萌她爸爸踹的，不光是他，連他爸眼裏都轉眼淚兒了，嘴巴子還腫了一塊兒。
於是我又說：“老師，當時我有別的辦法嗎？我當時不隨便說個名字，她爸得把孫曉萌打死，我們都一個學校的學生，之前還鬧過誤會，你們說我能不幫他嗎？”
這時候政教處主任說話了：“那你怎麽不說孩子是你自己的啊？”
這貨姓楊，平時沒少跟我們過招兒，算是我們學校公認的學生克星，而且一直對我意見很大，三番兩次想把我給整走，好在哥們兒生命力夠頑強。
於是我說：“主任，要是當時在場的是你，你會說自己嗎？那還不當時就給打死啊！”說著話我又裝可憐望向了傑總他爸，以前他送傑總來學校時，我們見過幾次麵，也跟傑總一樣，是個挺厚道、傻乎乎的老實人。
我說叔啊，這回我實在是對不起你跟馬傑，可你也知道馬傑我們倆多鐵，我能第一個想起他來也是情有可原，你清楚，我也是老實孩子，你說我閑著沒事兒會坑傑總嗎？
我一邊解釋一邊哭，要多真誠有多真誠，傑總他爸爸畢竟是心軟，而且一直對我們宿舍幾個哥們兒印象也不錯，經常讓我們照顧傑總，於是漸漸的也就不生氣了，還趕緊把我從地上給攙了起來。
可我還是繼續哭著對班主任說：“老師，雖然我當時是為了曉萌著想，不過我做法確實不對，你們隨便處理我吧，我沒二話……”
被我一說，我班主任、孫曉萌班主任立刻都感動到不行，都笑著安慰了我起來，唯獨政教處楊主任還是不依不饒，說我這次把事情鬧得太大，必須做出處罰，於是非得給我記個處分。
後來孫曉萌她爸又問了我一次，說孫曉萌到底是被誰弄大了肚子，我當時幾度想把馮浩那個王八蛋給供出去，可未免孫曉萌難做，也隻能生生把話咽了下去，說不知道。
再後來，在幾個老師主任的打圓場下，孫曉萌她爸爸也算是消了氣，臨走前還拍拍我的肩膀說“雖然孫曉萌遇到這種事，不過能有你這種同學幫她，我還是很欣慰的……”，在我又他媽記了一個處分的代價下，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不過，我的事兒雖然是過去了，可傑總的事兒似乎還沒完，送走了孫曉萌她爸爸之後，班主任讓我出去，卻把傑總單獨叫住了……
我臨出去時就聽見政教處的楊主任在裏麵問馬傑：“你行啊？你還去趙莊找小姐？”回頭掃了一眼，馬傑他爸爸當時臉都青了。
不過離開政教處後我一琢磨，鐵定是傑總回學校時嚇傻了，跟老師說了他去趙莊的事兒，不過既然班主任沒把我叫下，說明還是傑總夠意思，沒把我這個慫恿者給供出來，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當天我回了宿舍不久，就到了上晚自習的時間，於是抽了根兒煙，又跟著大夥兒去了教室，差不多第一節自習課上了一半兒，傑總回來了，臉色發黑。
他進教室的時候我故意假裝睡覺，不過他還是沒能放過我，當著全班人的麵兒一腳就蹬在我桌子上，把我給拉了起來。
我假裝揉揉睡眼，一臉朦朧地說：“幹啥？那五十塊錢不著急還，你先用著。”
傑總朝我冷笑了一下，二話沒說直接拉著我往教室外麵走，當時給我嚇了一跳，心說傑總跟我發這麽大脾氣，還是第一次。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拉著旁邊的課桌死活不出去，可傑總就是不幹，一邊罵我一邊拚死把我往外拽，桌子拉翻了好幾張，嚇得班裏的女的都不敢說話了，劉斌他們也趕緊上來勸，原本安安靜靜的晚自習，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後來我實在沒轍了，以前一直我欺負傑總，雖說傑總生日比我大倆月，不過向來被我當小弟使喚，現在這樣，也忒不給麵子啊？於是我當時就怒了，一把就采住傑總的衣領，罵了一句“你他媽想幹啥？”
可傑總今天根本沒怕我，看我要急眼，他先急眼了，於是我倆就拚命往一起夠，劉斌他們就在旁邊拚命想把我倆拉開，直到查晚自習的老師走進來喊了一嗓子，教室裏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當時查自習的是個女老師，就是我之前說過的大國的女朋友，她特陰狠的瞪了傑總我倆一人一眼，然後直接一擺手說：“你倆都給我出去站著去……”，我倆哪兒敢不聽，於是都挺沒好氣的走出了教室，在門口站了整整一節半自習。
直到下自習，我倆一句話沒說，這場冷戰足足僵持了兩天，原本連上廁所都一起去的兩個人，完完全全形同陌路，不過小夫妻沒有隔夜仇，好兄弟有個兩三天也就差不多了，傑總那兩天天天跟著霍爺、猴兒哥蹭飯，把倆人都給蹭得一分錢沒有了，唯獨我手裏還有一百多塊錢，於是隻能低頭認錯，仨人就這麽成了我的飯友、煙友，把我好不容易蹭來的一百多塊錢生活費花了個幹幹淨淨。
後來我們四個人都沒錢了，就開始蹭宿舍別人，後來再不行我們全宿舍就開始拚命借錢，我剛犯了這麽大錯誤，現在去找班主任借肯定不行，於是我就托傑總他們去借，借完再分給我，那幾天，雖然每天吃不飽、還要撿煙頭，不過生活顯得倒是特別的安逸。
學校所有班級都在忙活著運動會的事兒，根本就沒人有閑工夫打架惹事，而學校裏也很多天沒有看見孫曉萌的身影，於是那幾天，我跟姚紫君過得特愜意，甜甜蜜蜜幸幸福福。
不過，其實沒有孫曉萌的日子，還是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不過我也沒敢給她打電話，畢竟那幾天姚紫君幾乎除了上課之外，每天都跟我膩在一起。我倆搞對象的事兒，漸漸也就人盡皆知了。
而孫曉萌打胎的事兒，慢慢的也就消停了下去，沒人在繼續傳頌了。
運動會的前一天，對我們班來說應該是最激動的一天了，因為今天是我們去燒紙店去雕塑……不對，應該是紙人的日子……
說起那個紙人，之前訂是我訂的，現在去取的任務，當然也交給我了，這幾天沒事兒時候我就去操場溜，體特的龍、音特的獅子都已經見識過了，的確都氣勢非凡，不過我還是堅信，我們班主任一出馬，他們全部都嚇傻。
於是趁著中午午休的功夫，我就帶著傑總出了學校，去白家溝市場的燒紙店準備把班主任給領回來。
到了燒紙店一看，我操，店老板果然沒讓我們失望，當他把紮好的紙人抬出來時，傑總我倆都嚇傻了，跟之前給老板的二寸照片一對比，至少有個七八分相似，而且是完全照著我的要求紮的，一手拎著個竹坯子關刀，一手抓著個青龍，騎著個橫眉立眼的大獅子，背後用紅布弄了一條大紅色披風，胸前還掛著一塊木頭牌子，牌子和披風上都寫著：“高二美特敬愛的班主任唐桂娟老師……”，衝這架勢，不在運動會上威震全校，都對不起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