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蠢蠢欲動

天朝古國雷州督府冷府!

雖然自從進了冷府,而沐風謹小慎微的對於大小姐避而遠之。不過大小姐似乎因為家醜不可外揚,倒也靜若止水,不慍不怒。隻是在冷家的會客廳,沐風隻有一種感覺:冷!

而且是:非常冷!

足足有半個時辰,足足半個時辰冷家會客大廳根本就沒有人前來接待,這讓沐風非常心寒。難道剛才那位冷家大小姐,是一位蛇蠍美人?

特別是看到兩位大小姐,哪裏受過如此冷落?

二小姐還是一臉茫然,似乎在考慮為什麽會出現在冷家。又為什麽,會跟著沐風和姐姐兩人一起來到了冷家。從沐家到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說不定二小姐早早就昏迷了,哪裏還能知曉什麽事情。

隻知道沐風要跟自己的姐姐大婚,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幾乎忍著心裏的絞痛望著,隻能望著。之後她隻是覺得心裏非常悶,所以好像多喝了一點。一直來到冷府,甚至都不知道該怎樣問沐風。以前那麽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可以使喚沐風做這,說那的。

但是現在不行,因為沐風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姐夫。而且姐姐沐雪就在一旁,她怕一開口就是小瘋子小瘋子的使喚上了。更何況,她現在甚至都沒辦法把沐風當成是她的姐夫。更何況沐風成了她的姐夫,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隻是目前她真的沒辦法克製她自己,還沒辦法適應這種巨變。所以,她寧願選擇不開口。

天上地下,沐曦現在思緒淩亂。剛剛祭奠完已經漸漸逝去的那份情愫,現在卻要祈求沐家能夠順利度過此劫。可是,沐府到底遇上了什麽變故?

最後,沐曦隻能認為:要麽自己神誌失常,患了失心瘋?要麽,就是他們兩個患了失心瘋?

甚至可能還是噩夢,她現在都沒辦法確認到底是不是噩夢。因為每次確定是不是在做夢,她是用力踹沐風或者是掐他。

而現在,不太合適吧?

沐曦瞟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沐雪,終於還是忍住了想要踹沐風一腳的衝動,安分守己的坐著。

一旁侯著的沐風,瞧見二小姐這番模樣,便知道二小姐想要問什麽。不過,這個問題連沐風都想知道。畢竟老爺留給他的書信上,隻是說前來冷家求援。但是為什麽要來冷家求援,而且為了什麽事情而求援。書信上麵並沒有交代,完全沒有交代。

或許,為何前來冷家的緣由,大小姐應該知道。老爺應該也跟大小姐提及過,所以隻是交代沐風該做的事情而已。不然現在的大小姐怎麽可能一副胸有成竹,淡然自若的模樣。不過眼下大小姐似乎還在思量,臉色凝重。

偌大的冷府會客大堂,顯得格外靜謐無聲。哪怕一個端茶斷水的丫鬟,都沒有在大廳內侯著。

而沐風雖然已經充當端茶倒水的丫鬟,但是也不能像是在沐府那樣。畢竟兩位大小姐無論在哪,都是沐府的大小姐。不過就算沐風能夠把冷家丫鬟的這個角色,扮演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也沒有任何用處。

沐風也隻能靜靜等候著兩位大小姐,或者能夠稍微說幾句話。哪怕嗯嗯啊啊無事呻吟,也不會讓整個大堂如此清冷。

而沐家大小姐沐雪現在也是憋了一肚子氣,七上八下。就像深處寒冰地獄,將要窒息。

冷家如此怠慢,正表明沐風斷然不是冷家什麽遺留在外的少爺。不然,冷家怎會如此怠慢?而且冷家似乎已經知道沐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想必應該知道沐家到底發生什麽變故。

適才冷師妹剛才盯著那小小家奴,一直打量他又是怎麽回事?他腰間的木劍,沒什麽稀罕的吧?

最近風風火火的事情之中,便有絕品道器天行劍將在玄武大陸重現。

天行劍?木劍?

難道那個無賴腰間的木劍,有什麽蹊蹺嗎?

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說讓沐風帶著天行劍,想要瞞天過海,那就真的是天方夜譚。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難道沐家就是因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天行劍,木劍,青州,家奴,瞞天過海?

果真如此蹊蹺?

傳說之中的絕品道器天行劍不久之後將要重現人間,而且出現的地方就是在青州。不過天行劍還不足以讓玄武大陸修真煉道之輩為之癡狂,讓整個玄武大陸的修真練道之輩為之癲狂的是不久之後,在天朝古國的雷州寒風穀中,將會出現異象。

沐雪很快否定了自己如此荒謬的想法,沐風一個家奴,小人嘴臉。哪怕真的是瞞天過海之法,也不可能用在沐風身上。就他,幾斤幾兩,別人一看都看得清清楚楚。

再者說,沐雪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能夠為了一件絕品道器而不顧全家上下的安危。但如果不是因為此事,那又是什麽事情,為什麽天賜師叔會讓她帶一句回頭是岸給父親?

既然是回頭是岸,也就意味著是最後通牒。如果懸崖勒馬,那就是回頭是岸。但是父親根本就沒有,卻偏偏讓她們來到冷家。

更何況沐家與冷家也隻是師從同門,私交也甚好。而父親明顯打算一意孤行,不撞南門不回頭。那就意味著根本就沒必要尋求冷家庇護,如果父親真的在乎沐家,在乎兩個女兒。就應該懸崖勒馬,但父親沒有。

除此之外,沐雪想不到其他的東西。況且現在的這種情形,想必父親應該早就料到了。明知如此,卻一意孤行。為了什麽東西,值得父親如此守護,如此執著?

雷州?

難道也是為了雷州寒風穀中的異象?

不過,如此一來父親又是怎樣知道寒風穀中異象的事情?父親也隻是體魄境界而已,在天玄門也隻是客卿弟子。絕對不會如此偏執,為了似有似無的異象,而變得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再說,這個蠢貨跟冷家沒有半根毛的關係。就算有,除非是親生兒子,還有可能會將這蠢貨拉到背後,一本正經告誡道:哎呀,你個短命鬼,是不是被人坑蒙拐騙,現在連你姐都不認識了,可憐的孩子。

沐雪此時不禁笑出了聲,竟有種苦中作樂的暢快。

沐風目瞪口呆,驚鴻一瞥。看見大小姐神情緩和許多,看來沐家沒什麽事情。不禁全身鬆了一口氣,一張嘴,情不自禁脫口道:“哇哢哢,一笑解千愁,春暖花又開,冰川融化,海枯石爛!”

雖說是真情流露,但卻遭來大小姐隔空的一道空城計,正中沐風的心窩,陰寒冰冷。

“孤芳自賞!苦中作樂!”二小姐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事情並沒有那麽糟糕。

沐雪心底暗罵不已,看見那個蠢貨就牙齒癢。而眼下,讓她稍稍安心的是:如今已經可以漸漸運用元氣,也在暗自調整自己的脈息。馬上就能將這個無賴給砍了,拿去喂狗,拿去紅燒。

還在琢磨之時,就發現冷家終於有人過來。而且還不止一個,也不是兩個,而是很多。

天朝古國雷州冷府!

直到沐風發現大小姐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凝重時。而且二小姐,同樣變得非常凝重。隻是,一直都是如此。無奈,沐風隻得屏氣凝神,靜靜的等待兩位大小姐臉色緩和。

屋外一片陰沉,漆黑無光。隻是天空中,卻突然飄起鵝毛大雪。飛雪狂湮,一片陰沉。冷家會客大堂,一片靜謐。

沐風甚至感覺不到兩位小姐是否因為屏氣凝息,所以持續保持全神貫注。一動不動的模樣,甚至連眼睛都沒眨過。沐風已經在心裏默念,已經過一百個呼吸。將近一刻鍾,兩位大小姐沒有任何動靜。不過冷家會客大廳內,一片昏暗。他也看得非常模糊,幾乎臉貼著臉都看不清楚。

沒有篝火的雪夜,特別冷。原本落日黃昏無蹤無影,卻別成了寒冬飄雪!

但是依稀還能看清楚兩位大小姐的麵容,便到了二小姐身旁,憂心忡忡的稟告道:“兩位大小姐,你們冷不冷?”沐風趁著天色還未黯淡,整個大堂中陰沉昏暗。

而二小姐沒有任何反應,因為大小姐和二小姐兩人是依次挨著。沐風便轉向了一旁的大小姐,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小姐,現在可安好?”

自從大小姐突然臉色大變,而二小姐也是突然變得凝重。但是,隻是凝重。一直都是凝重,一言不發,紋絲不動。猶如入定靜坐一般,儼如活死人。而且兩位大小姐竟然都是同樣的情況,詭異-身處地獄!

沐風心急火燎,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衝到了二小姐身旁,正準備把二小姐搖醒。但他卻感覺到了殺意凜然,從他的肩上而來。

“居然還有高手?”因為一個手掌按在了沐風的肩膀上,沐風根本無法動彈。

雖然冷家會客大廳內漆黑無比,兩位大小姐也在這一刻終於恢複了神誌。不過沐家大小姐卻能夠看得見眼前的一切,而且對這位不請自來的老道士記憶猶新。而且,長長的胡子,眉毛。如同銀絲的老道士,正是逍遙門內門弟子:空靈子。

漆黑無比,沐風當然是看不看見來者何人。因為空靈子屬於逍遙門弟子,此次前來恐怕來者不善。但是空靈子卻不為所動,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沐風。

因為伸手不見五指,而老道士口中所說的高手。肯定是他自賣自誇,而且聲音滄桑渾厚。以沐風估計,應該是一個老者,沐風隻能便小心翼翼說道:“大哥真厲害,大哥饒命,出來混飯吃,給條活路!”

空靈子原本對沐風剛才為何沒有著了他的道,感覺非常驚訝。按理來說,不應該啊。不過隻見沐風眨眼之間便成了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不禁冷哼道:“真沒節操!”

當然,空靈子對沐風也就意興闌珊。

沒過多久,一名中年男子以及冷家大小姐進了大堂。黑暗中,空靈子在見到冷月時,在那一刻竟然會失神。轉瞬即逝,無影無蹤。隨後冷府的丫鬟在大堂掌上了燭光,愈見昏暗的大堂,漸漸亮堂許多。

空靈子坐在了一旁,衝著沐風悠然問道:“真是奇怪,怎麽他們都中我的道,唯獨你就沒有?”

還是剛才那個人的聲音,沐風還沒從剛才的黑暗中適應。揉著眼睛,看向了說話之人。沐風這才發現大堂之中,總共六人。除了兩位大小姐,還有冷家大小姐,以及一名中年男子,還有就是這名老道士。

老道士的模樣,仙風道骨。就像嶗山老道士,隻是在沐風看來卻像是未老先衰。而且看老道士的模樣,應該是一夜白頭。隻不過頭發雖白,卻晶瑩如雪,亮白如銀。麵龐柔和,卻像個寒窗書生,沒有任何煞氣。冷月以及那名中年男子都一臉警惕,到了大堂坐下。

“誒,問你話呢?”他不耐煩的催促道,隨後若有所悟:“難怪,看你也不像什麽高手,體魄四重竟然形同虛無,與常人無異,簡直是匪夷所思。”

但是隨後,一個蒼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

“空靈子,莫非逍遙門也想插手天玄門事務?”

人到聲先到,四麵八方,撲麵而來。不羈的聲音灌滿了整個屋內,之後再向外,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