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狼;大沙漠

連星看見那隻肋生雙翅的飛狼,情不自禁一呆。

心中奇怪,上次那七陰珠裏也是隻劃著一張骷髏的地圖,最後卻尋蹤問跡到了秦始皇陵之中。

這一次上麵畫著一隻天狼,不知又是何意?

郭天寶笑吟吟的道:“小兄弟可看出什麽來了?”

連星心中一動,聽這郭天寶話中有話,似乎這地圖中還隱藏著什麽。搖搖頭,道:“不知郭前輩所言何意?”

郭天寶用手拿起那張繪著那隻飛狼的絲巾,然後輕輕翻了過來,再慢慢鋪在鬆木桌子之上。

然後笑著對連星道:“小兄弟,你看。”

連星抬目看去,又是一呆。隻見鬆木桌子上那張地圖的這一麵卻繪著一片茫茫無垠的大沙漠,沙漠中一個女子正自彳亍獨行。遠方天上一輪圓月高掛。顯得這張地圖上更加淒冷孤寂。

連星一呆,道:“怎麽會是這樣?”

郭天寶沉聲道:“小兄弟,想不到吧?”

連星點點頭,道:“確實沒有想到。”

嶽天南道:“小兄弟,你猜這張地圖上這繪的是那裏?”

連星搖搖頭。道:“不知道,還請前輩明言。”

連星心道:“就憑一張畫就能夠看出什麽地方?我豈不是神仙?”

嶽天南從桌子底下取上來一盆水,然後將那張絲絹的地圖放入水中,連星心中一動。難道這張地圖放入水中又會有不同變化?

隻見那張絲絹放入水中之後,竟然並不下沉,而後隱隱約約的在盆底浮現出了兩個模模糊糊的字跡。

那字跡筆體做長方之形,體勢整肅,端莊凝重,筆力穩健,竟似名家之筆。

連星依稀認得那兩個字是樓蘭二字。

這兩個字甫一躍入連星眼中,連星心底立時大跳起來。

自己剛說要到那大沙漠中找那個樓蘭古國,此時,就好端端的蹦出一個樓蘭來。

連星心中是又驚又喜,又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連星抬起頭,望著郭天寶,嶽天南,大魁,興奮的道:“這上麵真的是樓蘭二字?”

大魁點點頭。笑道:“這真的是樓蘭兩個字,如假包換。”

連星心裏又驚又喜,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或許這張絲絹地圖真的就是那樓蘭古城的地圖呢。”

連星問道:“這張地圖是郭前輩的,還是嶽前輩的?”

嶽天南目光閃動,緩緩道:“這張地圖是我郭師兄的,我那張魁星踢鬥圖現在還在拙荊手中。”

連星點點頭,心道:“隻怕你是不肯把你那張拿出來吧。”

郭天寶緩緩道:“咱們大家商議一下。現在既然已經發現了這張樓蘭古國的秘圖,咱們是否前去那大沙漠一趟,找找這樓蘭古國,將那埋藏在地下的無盡寶藏取了出來?”

嶽天南點點頭,道:“郭師兄說的甚好。咱們既然已經都見到這樓蘭秘圖,那就見者有份,大家一起去那大沙漠將那樓蘭倒了出來。”

吳真略一沉吟,看看連城。自己倘若一去,豈不是又將這連城撇在這裏?

心下正在為難之際,忽聽連星道:“郭前輩,嶽前輩,我和大魁跟你們去那沙漠走一趟,就讓這吳……吳前輩和我母親在這裏休息數月,然後回老家去吧。我母親年事已高,我不想讓他再受什麽風霜雨雪顛沛流離之苦了。”

後麵一句話連星是說給吳真聽得。

吳真臉上止不住火辣辣的熱了起來。心道:“連星說得對,自己和妻子一別二十年,近日方始相聚,心中實是抱憾良多。自己真的該好好陪陪妻子了。連星叫自己吳前輩,自己心中到不覺得有多麽別扭,畢竟要是在從前,連星那是打死也不會招呼自己的。

郭天寶和嶽天南對望一眼,點了點頭。

郭天寶緩緩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你們先在此休息一晚,咱們明日再行啟程。”說罷,和嶽天南告辭而去。

小林子隨手將那板門關上。

木屋中,隻剩下了連星大魁,吳真和連城夫婦。

連城看著連星,低聲問道:“連星,那摸金派的掌門沒有難為你吧?”聽到吳真說起連星被摸金派掌門摸金王留在摩天崖上,連城一直忐忑不安。

連星搖了搖頭,笑道:“娘,那摸金王可不是什麽凶神惡煞,他根本就沒有欺負孩兒。”

連城奇道:“那他是什麽樣子?”

連星笑道:“這摸金派的掌門叫做摸金王,長的慈眉善目,他那一把胡子差不多有三尺多長,差不多能垂到地麵。”

連城和大魁都是張大了嘴,合不上來。過了一會,才道:“有那麽長?”

大魁皺皺眉道:“那這摸金王豈不是留了幾年的胡子了?”

連星搖搖頭,道:“我看不止。隻怕說二三十年也有可能。”

連城道:“那麽長?”

吳真笑著點了點頭。道:“我今日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摸金王,當時也是嚇了我一跳。確實是那麽長。遠遠看去,這個摸金王就像畫裏麵的南極仙翁一般。”

連城聽連星和吳真描述這摸金王如此超凡脫俗,禁不住悠然神往。

大魁笑道:“等我老了,我也留一把大胡子。”

連星笑道:“你就算留了胡子,你也沒有那股架勢。”

大魁不以為仵,笑嘻嘻道:“那也說不定。”

連星看著連城,緩緩道:“娘,我去一趟大沙漠,回來以後就再也不和你分離了。”

連城眼圈一紅,心道:“眼看這一家三口終於團聚。得享天倫之樂。誰知連星還要遠赴沙漠。心中實是難分難舍。忍不住道:“孩子,你能不能不去啊。”

連星看著母親連城微紅的雙眼,心中也是一陣難過,心道:“我又何嚐想去?那日若不是為了救你和大魁還有吳真的性命,自己斷斷不會答應那搬山老祖曆開山的要求。授之以柄。但既然已經應允,那自是赴湯蹈火,亦所為之。男子漢大丈夫自是斷斷不能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當日,搬山老祖曆開山和自己議定此時之時,別人俱都在數十丈之外,自是不會知曉。隻有連星和搬山老祖兩人知悉。不過這些,卻不能讓母親連城和吳真知道。二人知道之後,難免心生自責。

連星沉聲道:“娘,我既然已經決定了,隻有走這一趟,再說了,不是還有這大魁為伴嗎?娘,你就放心好了。”

連城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簌簌的落了下來。

連星連忙安慰道:“娘,別哭了,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盡量提前回來。”

連城抬起朦朧淚眼,道:“孩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定要早些回來,娘和你爹在連家堡等著你。”

連星聽到連城說到你爹二字的時候,身體突然一僵,過了一會,又回複原狀,慢慢點了點頭。

這一切吳真盡都看在眼中。

吳真見連星並沒有出言反駁,心中竊喜,看來這連星心中的那一塊寒冰已然慢慢消融。

連星慢慢抬起頭來,看了看吳真。

吳真此時也正抬頭看著連星。

四目相視,吳真看見連星眼中眼中有一抹亮光閃動。連星望了一下連城,又抬起頭看著吳真。

吳真明白連星眼中之意,那是要自己好好照顧連城。

吳真點了點頭。

連星心中這才一安。經過那日在雁蕩山梯雲穀藥人房前一戰,連星方才看出吳真原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看來自己以前多多少少對吳真有些誤會。

看母親一路上與吳真恩恩愛愛,相敬如賓的樣子,連星心中便已知道和吳真的這一番恩怨該拋在腦後了,畢竟吳真是母親下半生的依靠,畢竟吳真是最後陪在母親身邊的那個人……

小木屋中,火盆中的炭火篤自劈劈啪啪的燒著。

四人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大魁在想母親和父親此時是否安好?

連星在想:“倘若這一趟平安回來,自己一定要去找小龍女。”

吳真在想:“倘若能夠這樣一家三口就在一起,便總是給自己千金也不換。”

連城在想:“兒子這一趟遠門回來之後,看看那一家姑娘好,給兒子托人說和。也好早抱上孫子。”想到這裏,連城忍不住嘴角邊露出一縷微笑。

迷迷糊糊間,大魁身子一歪,靠在連星身上,睡著了。

連星握著母親連城的手,母子二人雙手相握,誰都不舍得分開。

吳真看在一邊,忍不住心中一酸。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然大亮。板門之上傳來輕輕的敲門之聲。

連星聽門外腳步聲落地沉重,已經猜出來的正是那姓林的青衣大漢。

連星沉聲道:“請進。”

那姓林的青衣大漢推門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盤糕點。看見連星,連城,吳真三人走在火盆旁邊,一夜未睡,笑道:“郭師兄和嶽師兄請幾位用過早點,這就出發。”

連星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姓林的青衣大漢把那點心放在桌上,轉身退了出去。

連星喚醒大魁,四人簡單洗漱一遍,吃了一些點心。吳真和連城夫婦送大魁和連星走了出去。

四人走到外麵,隻見郭天寶和嶽天南早已在路邊相侯。

那個從直隸趕車來的馬車夫也站在嶽天南旁邊。

嶽天南哈哈一笑道:“兩個小兄弟,咱們這就去也。”

那姓林的青衣大漢早命人備了四匹馬。

郭天寶,嶽天南,那馬車夫還有大魁紛紛上馬。

連星則依舊騎著他那匹雪白的駱駝。

吳真將那隻屍獒喚到身邊,拍了拍那屍獒的腦袋,附耳在屍獒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屍獒似乎聽懂了一般,嗖的一聲,奔到連星身邊。

連星對吳真道:“這匹屍獒還是留在你們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吳真搖搖頭,道:“不用。你帶上這隻屍獒去吧。記著,一俟完事,立即回來。我和你母親在連家堡等你!”

連星心中頗為感動。這隻屍獒專能破解古墓中的陰邪物事。邪祟之物,遇到這屍獒立時遠遠避開。帶著這隻屍獒就猶如帶著一個活的護身符一般。

連星哈大魁向吳真和連城揮揮手,策馬鞭駝,徑自向山穀外麵馳去。

連星馳出一裏多地,回頭看去,隻見連城和吳真還在摩天崖下靜靜佇立。心中募地一酸。急忙轉過身去。

大魁策馬來到連星身前,看連星眼圈微紅,低聲道:“連星,不要難過啦。你看這吳真和連大媽在一起,不是挺好嗎?”

連星點點頭。心中決定暫時不在想吳真和母親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個樓蘭古城,然後才能找到那摸金王的師伯,取回那本倒鬥奇書尋龍決!

心中想到即將在大沙漠中縱駝急行,心中豪氣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