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麵如鬼;天山雪蓮;藥王坐騎;龜有九尾;畫中人 (1)

蠟燭一滅,整個墓室中立時漆黑一片。

四人的心一時間都砰砰而跳。

大魁低聲道:“嶽前輩,這是怎麽回事?”

嶽天南也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這還未摸取棺材裏的明器,這根蠟燭好端端的無風自滅。難道是有什麽古怪不成?

嶽天南慢慢走到那根蠟燭跟前,化火石再次點燃。

那蠟燭的火苗突突直跳。過了片刻之後,才慢慢又穩定下來。

嶽天南鬆了口氣,心道:“看來適才隻是這墓室中的空氣流通所致,才讓這蠟燭熄滅,倒也無需大驚小怪。”

剛轉過身來,正欲邁步走向棺材。

大魁突然一聲驚呼,似乎背後的那根蠟燭又起了變化。

嶽天南急忙轉過身來,隻見那根蠟燭就在這頃刻之間突然變成綠油油的燭火。

這燭火一變,登時將這墓室映照的分外詭異。

四人都是臉上變色。一齊目注燭火,不明白為何這好端端的蠟燭竟然會發出綠油油的光。

大魁正自凝神關注那根蠟燭,左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手臂。

大魁道低聲道:“連星,你看這是怎麽回事?”

連星的聲音在棺材另一側傳了過來,:“我看這墓室中不幹淨,八成這墓室中有僵屍作祟,大家小心一些。”

大魁一呆,他還以為那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是連星的呢。誰知連星卻在兩丈之外,那傑克遜和嶽天南也站在自己麵前數尺之外。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究竟是誰的呢?

大魁隻覺得自己脊背發涼,一股寒氣慢慢從心底冒了上來。

大魁咽了口唾沫,慢慢伸出右手,往左肩上摸了過去。

那隻搭在他左肩上的手臂也不移動,,任由大魁的手摸了上去。

大魁隻覺得那隻手五指甚是修長,隻是感覺有些瘦骨嶙峋。冰冰涼涼,摸上去竟然不似活人的手。

大魁一想到不似活人的手,心中一涼,心道:“難道真的是死人的手?莫非……莫非……那棺材中的屍體詐屍了?”

大魁慢慢轉過頭去,麵前出現一張臉!

看著那張臉,大魁的一顆心仿佛立時停止跳動!

隻見麵前的那張臉根本就看不見五官,整個一張平板。更詭異的是那張平板直勾勾的看著大魁。

大魁頭皮發乍,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身形疾退數丈。

連星奇道:“怎麽?”側過身來。隻見那口金絲楠木棺材中不知何時募地坐起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

那個白衣女人整張臉平板板的,看不出來五官在那。

其時,嶽天南,傑克遜,大魁三人都已閃到一邊,四人看著這個白衣女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從心底冒上來一股寒氣。

四人心中俱道:“這個白衣女子的僵屍怎麽長的如此詭異?”

那個白衣女子的僵屍平板的臉孔從左至右,又從右至左,緩緩的掃了兩遍。這張平板板的臉孔掃到誰的身上,誰的身上就是不由自主的一寒。

傑克遜顫聲道:“師父,這是什麽東西?”

連星沉聲道:“這是粽子。”目光依舊眨也不眨的盯著那沒有臉的白衣女子。

傑克遜皺了皺眉,道:“什麽是粽子。為什麽這個女人是個粽子?”

大魁低聲道:“粽子就是粽子,那有那麽多為什麽。”

話音未落,那那具女屍已然縱身而起,從那口金絲楠木棺材中一躍而出,向離得最近的傑克遜疾撲而來。

傑克遜大駭之下,掏出槍,砰的就是一槍。

這一槍正打在那具女屍的胸口,竟從那女屍的身上穿了過去。子彈擊在墓室的牆壁之上,沒入夯土之中。

那女屍隻頓得一下,隨即又向傑克遜撲了過去。

傑克遜大驚失色,想不到這具女屍竟然不怕子彈,心中一慌,腳下立時不穩,被那

僵屍仆倒在地。

那具女屍平板臉孔的下部赫然張開一道縫來,露出裏麵白森森的牙齒,向那傑克遜的脖頸下咬了過來。

傑克遜隻嚇得魂飛魄散,張口大呼,:“救命啊。”這一聲喊,倒是字正腔圓,洪亮之極。

那具女屍一呆,停了一下,然後又向傑克遜脖頸之處咬了下去!

墓室之中一根蠟燭明明滅滅,發出慘綠的光芒,映得整個墓室之中鬼氣森森。

墓室地上一個棕黃色頭發的洋人躺倒在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屍俯身在這個洋人身上,張開口,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張口欲咬。

此情此景,換了普通人在此,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所幸的是,這裏的這四個人,除了傑克遜之外,其餘三人都曾久曆古墓,和古墓中的僵屍粽子之流,不知幹過多少陣仗。

三人雖然心中驚懼,但在此刻生死一瞬之際,再也顧不得其他,連星首先縱身而上,一把抓住那具女屍的脖頸,用力往後一拽。

嶽天南也縱身而上,躍到那傑克遜身前,抓住傑克遜的雙手,將他拽到一旁。

大魁隨即反手從背後拔出玄鐵棍,一棍揮出,這一棍結結實實的打在那具女屍的背上。直將那具女屍擊得飛出十餘丈之外。砰的一聲撞在墓室的牆壁之上。隨即落下地來。

一動不動。

眾人一呆,誰也沒有想到這具女屍如此輕易就被三人解決。

大魁摸摸鼻子,喃喃道:“不會吧?這麽不經打?”

說罷,向那具女屍走了過去。

連星沉聲道:“大魁,不要過去。”

大魁已經走出兩丈,聽連星呼喚,停下腳步。回頭道:“怎麽?”

連星雙目盯著那具躺在墓室牆邊的女屍,緩緩道:“我看這個粽子不像這般輕易死去,恐怕其中有詐。”

大魁又看了看那具女屍,隻見那具女屍仰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露在衣袖外麵的一雙纖細的手掌已然變得烏黑如墨。

大魁嘻嘻笑道:“連星,你太小心了吧。”心中不信。邁開大步,便向那具女屍走了過去。

連星皺了皺眉,見大魁執意如此,也就不在阻攔。招呼嶽天南,兩人也跟在大魁後麵,慢慢向那具女屍走了過去。

二人在大魁後麵照應,以免大魁有個閃失。

大魁邁步走到那具女屍跟前,腳步尚未停穩,那具女屍陡然間從地上彈了起來。一雙烏黑如墨的手掌屈指成鉤,惡狠狠的向大魁麵門抓了過來!

大魁一呆,渾沒想到這女屍竟然又彈了起來。

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竟然不知道躲閃。眼見這女屍烏黑的指爪即將插上大魁麵門。

橫裏突然伸出一隻手臂,一把抓住大魁,往左麵一帶,硬生生將大魁拉出那女屍的指風爪影之下。

那具女屍五指直插而下,哧啦一聲,抓破大魁左肩衣袖,在大魁的左臂之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大魁肩膀劇痛之下,提起那根玄鐵棍,照著那具女屍的頭顱就是重重一擊。

這一下使上了十成力道,登時將那具女屍打得頭顱破裂,屍身晃了兩晃,撲通一聲,重重的倒在地上,這一次是再也不動了。

大魁走到那具女屍跟前,又狠狠的踢了一腳,喝道:“你奶奶的,這次再跟老子耍花樣不?”口中罵了幾句,怒意稍平,但覺自己左肩之上,被那女屍劃破傷口的地方又麻又癢。側頭一看,嚇了一跳。隻見左肩之上,那一塊傷口已然發黑。

大魁心裏一涼,暗呼不妙:“看來自己是中了屍毒。”

連星此時也已看見大魁肩上所中的屍毒,急忙讓大魁坐到一邊,叮囑大魁切勿運氣,以免屍毒循著血脈迅速上行,衝入大腦,那可就無藥可救了。

大魁坐到地上,屏息靜氣,慢慢靜下心來。

此時那一根蠟燭早已恢複了紅色,顯然剛才那慘綠之色是被這女屍的屍氣所逼。

連星看著大魁肩膀上發黑的傷口,心中暗自發愁,他知道這屍毒與尋常毒物不同,這屍毒乃是僵屍體內,屍氣慢慢鬱積而成。中了屍毒之後,若不及時救治,過得三個時辰之後,這屍毒就會沿著血脈慢慢上行,最後衝入大腦。

中毒之人最終瘋狂而死。

這大魁若不及時救治,最終也難免一死。

連星看看嶽天南,嶽天南也正自向他望了過來。

連星皺皺眉道:“嶽前輩,這屍毒可有什麽解毒之法嗎?”

嶽天南緩緩道:“中了這屍毒之人,想要解得,除非是得了這天山雪蓮。”

連星一呆,道:“難道這天山雪蓮就可以解得這屍毒?”

嶽天南緩緩道:“不錯。這天山雪蓮號稱藥中極品,百草之王,天下隻有兩樣物事能夠克製這僵屍之毒,其中之一就是這天山雪蓮。”

連星一聽之下,心中暗暗叫苦。這天山雪蓮顧名思義,自然是在這天山之上。

這天山雖然也在這新疆之內,但據此地也有上千裏之遙。三個時辰之內,萬萬無法趕到。

大魁在一旁聽了,也是心中一涼,心道:“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葬身在這地下古墓之中?”

連星拍拍大魁的肩膀,意示安慰。此時此刻,決不能讓大魁情緒波動,否則屍毒上行,便是華佗在世,也是救他不得。

連星沉聲道“嶽前輩,那另一件物事是什麽?”此時連星心中篤自抱著一線希望。倘若知道那另一件物事是什麽,也許能夠給大魁帶來一線活命之機。

嶽天南緩緩道:“這件物事更是難得。普天之下都不見得會有。老夫也隻是聽說而已。”

連星和大魁對望一眼,心裏都是一沉。

嶽天南沉聲道:“這件物事是一個活物。傳說他是藥王的坐騎,能夠活死人藥白骨。”

連星心裏一動,隱隱約約的想起一件物事,心道:“難道是它?”忍不住問道:“嶽前輩,那個活物叫什麽名字?”

嶽天南一字字道:“這間活物是一件人間奇寶——叫做九尾龜。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嶽天南這九尾龜三個字甫一出口,連星和大魁相互又是對望一眼,都是又驚又喜。

大魁若不是身上有傷,差點就要跳了起來。

嶽天南看二人如此高興,心中頗為奇怪,問道:“難道二位知道這九尾龜的所在?”

連星心道:“依著這大魁的個性,這九尾龜這麽珍異的物事,自是隨身攜帶。”當下笑道:“嶽前輩,不瞞您說,這九尾龜我兄弟倆人不光見過,此刻這九尾龜就在大魁的行囊之中。”

嶽天南顫聲道:“你說這九尾龜就在這大魁的行囊之中?”心中激動,就連說話都有些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