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壇道法
“這個……”我看了一眼宣文身後，還有屋裏的眾人“似乎有些不大方便……”
“不方便？”宣文沒有聽明白我的話。
“正所謂法不傳外耳……”
“哦！是這樣……”宣問明了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來麵向身後的眾人“你們先退下，我和仙師有話要說。”
“皇上……這個……有些不妥吧！”宣文身後的侍衛小聲說道。
“有什麽不妥的！以道長之能要害朕的話，你們還能擋得住？”
“各位可以在門外守候，一有不妥，可以馬上衝進來將貧道五馬分屍……”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說道。兩名侍衛還有梁雲亭，石意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出屋子。
“仙長，你可以開始了。”宣文向我說道。
“好！”我點了點頭。開始了我的布道“所謂的道，不可見，不可聞，全憑一個‘悟’字，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但是怎樣能悟，何時能悟，這都不可知，有人窮其一生，也無法得窺道境，就是因為無法看到希望，心灰意冷，最終功虧一簣。這也是每一個修道之人遇到的第一大難題。”我淡淡地說道。
“沒錯！”宣文對我的話深表認同。
“貧道所修的法門卻略有不同，一壇道雖然也講一個悟字，但是陛下卻可以看得見摸得著，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進境。”
“是嗎！”宣文眼睛一亮。
“是，陛下請看……”我一指身後的法壇，上麵有一個裝稻穀用的大壇子“所謂的一壇道，就是講究的寄心於壇，將你對求道的誠心與精力都集中到這一個小小的壇子裏。比如說你讀了一遍道德經，你就可以這樣。”我從旁邊的盆子裏拿了一粒稻穀，丟到了壇子裏。“丟一粒道，入道壇，就說明了你有一粒道境，你對道德經有了極深的理解，也可以丟一粒進去。做了一件大善事，也可以丟一粒。有一粒道便有一粒道心，有一壇道便有一壇道心。心誠，心恒，大道可成……壇為土，心作種，平時的一言一行為肥，長此以往便可結出道果，就像這樣……”我粘過一粒稻穀放在手心，在宣文的眼裏，這粒種子竟然開始慢慢地發芽生根，慢慢地成長，開花最後結出了豐碩的果實……天魔迷心術雖然無法對付意誌堅定，充滿自信的人，而且用了以後會有很大的漏洞，不過用來讓人產生幻覺卻是綽綽有餘，此時得宣文，嘴中念念有詞，盯著我麵前的壇子，似乎在想著什麽，我滿意地看著他的表情，這說明他對我的話還是很認同的。
“仙師修到現在這個境界，裝滿了幾個壇子呢？”過了一會兒，宣文抬起頭來問我。
我笑了笑，伸出了三個手指。
“三壇？”
“不……”我搖了搖頭“三十壇……”
“這……似乎有點太多了吧！”宣文說道，顯得有點心灰意冷。
“嗬嗬，每個人的境遇都有所不同，有人悟性高，有人悟性低，貧道資質愚鈍，又是獨自修行，沒有高人在一旁指導，憑自荒廢了許多歲月，光是入門，就用了整整十五壇，如果有像皇上這樣聰慧絕倫的資質，再加上有高人一旁指導，付以靈丹妙藥，那得道成仙並不是什麽難事。”
“仙長的意思是如果有高人在一旁指導，就可以加快進度？”宣文聽到我的話眼睛一亮。
“是……”我含笑點了點頭
“那，這個高人非先生莫屬了！”宣文一把抓住我的手，興奮地說道。
“這個……皇上，你知道雖然成仙之後可以長生不老，本門的功法又較其他門派學來簡易，不過求道成仙不是說說就可以的，我給皇上三天的時間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如果屆時成仙之心仍沒有改變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貧道。”我笑著說道“另外，皇上，您不惜屈尊降貴來到貧道這簡陋的住處，又沒有什麽收獲，如果讓皇上就這樣空手而歸，貧道實難心安，這樣吧，為了不使皇上白來一趟，貧道這裏有一顆丹藥。”我的手憑空一翻，一展，手上多出了一顆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香味的小小丹藥，將它遞到宣文眼前。“這粒丹藥雖然不是真正的仙丹，但是相差也不遠，吃了也有陪精養元，延年益壽的作用，請皇上拿去吧。”
宣文接過了那顆丹藥，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似乎有所不滿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察言觀色正是我拿手的玩意。
“嗬嗬，皇上請勿見怪，並不是貧道藏私，不肯將真正的仙丹相送，至因為皇上現在並未入我道門，貿然吃了仙丹，卻沒有辦法真正發揮仙丹之功效，非但沒有益處，反而對皇上的身體有所損傷，如果三天後皇上真的決定入我道門，有了道心之後，我必然會將真正的仙丹奉上，助皇上早登仙班，成就金仙大道。”
“那這樣的話，多謝仙師了！”宣文小心翼翼地拿好那顆丹藥，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繡有飛龍的黃色手帕，將藥丸包好，走出了房間。我跟在後麵把他送了出去，看著梁雲亭他們一臉迷惑的神色，我心裏一陣暗暗發笑，有了我的那一番話，再加上那可僅“次於仙丹的靈藥”，我幾乎可以肯定三天後宣文必然會回來找我。
當天晚上，我終於可以卸下那一身令人難受的行頭，然後把坐在法壇上當活神仙的差事甩給陰九幽，然後躲到了客棧的房間裏和被陰九冥帶到列陽的單雪吟好好放鬆了一下，這個時候確實需要一些東西調劑一下緊張的精神，不過花折枝又不方便行動，隻好把單雪吟帶來了，平時就交給秘密上京的李還霜看管，不過，我看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將她送回去了。同時我也在客棧裏等著梁雲亭方麵的消息，我相信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果然，第二天，我正摟著滿麵緋紅嬌喘不已的單雪吟，坐在房間的床上，悠閑地喝著美酒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店夥計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客官，客官，門外有一位的先生要找你！”
“哦，知道了！”我拍了拍單雪吟的裸背，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後給他蓋上被子，勞累了一晚上的單雪吟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和大多數的客棧一樣，這家客棧的下麵也是一個大廳，裏麵為客人準備了各種酒菜，供客人享用。我慢慢地走下了樓梯，在大廳的角落裏，有一張桌子，那裏坐著一個相貌平凡的家夥，正在那裏悠閑地喝著茶水，夥計向他一指，對我說道“就是那位先生，但是他一直不肯告訴我他的名字，他說隻要告訴先生你他來找你，你就知道是誰來了。”
我點了點頭，隨手丟給那個夥計一塊大概有二兩重的銀子，揮揮手讓他走開，然後向那個人走去。
那個人見到我來了，趕緊站起身來，向我一鞠躬說道“柳先生？”
“是的！”我點了點頭“什麽事？”
“梁將軍請您過府一敘……”那個人恭敬地說道。
“好的，我準備一下馬上過去。”
沒有多久，我已經坐在梁府的書房裏悠閑地喝著熱茶了，這一次梁府再沒有上次那樣的難進，想必是梁雲亭已經事先打好了招呼。
“先生的朋友果然好本事！”梁雲亭坐在我的對麵讚歎道。
“嗬嗬，盈真道長本是家祖入山采藥時遇見的一位奇人，家祖適奉其會，巧合之下救了道長一命，幫道長躲過了天劫，所以盈真道長答應凡是我家中人去找他，無論什麽要求，隻要他能辦到，他都可以答應，所以為了這次的計劃，我不得已找上了他，也隻有盈真道長這樣的奇人才可以幫我們。”
“這麽說，盈真道長真的是一位得道的高人了？”梁雲亭聽到我的話眼睛一亮。
“當然！要不還會有假？難道他藥到病除的本事還會是假的？他為了幫我，可是平白耗費了自己幾十年的功力啊！”我認真地說道。
“不錯！”梁雲亭點了點頭“昨天他給了皇上一粒靈丹，皇上服用了以後，馬上氣色見好，不但昨天晚上飯量大增，而且聽說昨天晚上更是大振雄風，並且早晨起來沒有一絲疲態，上朝的時候更是非常有精神，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當然！”我不以為然地說道“道長的仙丹可是千金難求的！當年他送了家祖三粒，家祖服用了之後活到了一百四十歲的高壽！要不是家父突遭意外，死於非命，恐怕依然健在，活到百歲開外不是夢想！唉……”我歎了一口氣，言語間有著說不出來的哀傷。
“先生，這也是天注定的，先生就不要太傷心了……”梁雲亭安慰我道
“是啊！”我歎了口氣“這是上天注定的。”
“對了，先生，關於道長的靈丹，你看是否，這個……”梁雲亭看著我說道，眼睛裏滿是企盼。
我幾乎要笑出聲來了，不過還是笑眯眯地回答道“這個好說，待我有機會，和道長求幾粒送給將軍就是了。”
“如此，我就多謝先生了！哈哈……”梁雲亭的話裏透著難掩的喜色。
“好說，好說！哈哈……”屋子裏響起了兩種意義截然不同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