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販賣
這兩個人一掌軍政，一掌財政，都在背地裏籠絡朝臣，積蓄實力，以求獲得最大的利益。不過總體上來說還是石意之總體上來說占著上風，首先，武將的功勳離皇上太遠，什麽邊關大捷，抵擋蠻族，說到底都沒有發生在皇上身邊，既看不見也摸不著，所以皇上本身也對這些功績不置可否。再者，皇上雖然平庸，但是一些基本的東西卻把握得很好，他也深知比如說不能讓武將手握重兵，或者在軍中聲望過大，這樣對自己座穩這個位置極為不利，於是乎種種對付這位大將軍的計劃紛紛出台，而且幾乎都是出自丞相的手筆，直到最後將這位大將軍留在了京城，這才算完。不過這位將軍也非常人，竟然以最快的速度力迅速了解到了朝廷之中鬥爭的關鍵，並且迅速完成了從一位軍人到一名朝臣的轉型，而且憑借著他對軍隊的無比了解，竟然成功地成為了皇上身邊商討軍政的不二人選。成為石意之的頭號對手，恐怕石意之將為此悔恨很長時間，不過由於起步較晚，所以他的勢力始終趕不上石意之，同時石意之對他也是毫無辦法。
我的目標就是他。
眼前的這座宅的，朱漆的大門，閃閃發亮的銅環，還有門口兩尊威武雄壯的石獅，以及正門上方鬥大的一個“梁”字，沒有一處不在展現著宅主人的富足與權勢。我現在就徘徊在這座大門外。看著看守大門的兩名惡奴，琢磨著該如何進去。
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就在我為此愁眉不展的時候，“鐺鐺”的鑼響聲傳了過來，在一片“肅靜”“回避”的聲音中，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從街的一頭緩緩過來，馬上坐了一個人，身著便服，一身棕色的皮膚，三縷長髯飄灑胸前，有幾分書生的儒雅，但更多的是武士的殺氣，是梁雲亭出遊回來了。
我靈機一動，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紛紛躲避，而是迎著眾人詫異的眼光走到了路中間，橫過來麵對著梁雲亭的馬站住。
“肅靜回避！”幾名開道的軍丁大聲叫著向我走來，希望我讓開，我沒有理他們，反而大聲喊道：“出賣前程！賣前程！僅此一家，別無分號，絕對有效，快來買啊！”
“讓開！讓開！你這個刁民！你站在這裏做什麽？難道想對我們大將軍不軌嗎！”當頭的幾個士兵衝了過來，對我喊道，平時他們也不會這麽客氣，隻不過敢擋將軍馬的人實在是不多，將軍又聽到了他說的話，他們也不敢擅自處理，隻好等將軍定奪。
我斜著眼睛看了他們一眼“我賣我的前程，你走你們的路，幹到你們什麽了！別煩我，我還要賣東西呢！前程！出賣前程！來看一看吧！”
“前程？前程還有拿來賣的？我看你分明是個無理取鬧的刁民，我今天非要教訓教訓你不可！”士兵火冒三丈，掄起拳頭來就準備教訓我一頓。
“等等，你叫他過來！”一個聲音從馬背上的梁雲亭那傳了過來，聲音平和，聽不出喜怒。
“是，將軍！”士兵應了一聲，將我帶到了梁雲亭的身邊，我和梁雲亭開始互相打量對方。
“混蛋！見到將軍竟然不下跪！你這個刁民！”一邊的侍衛怒喝一聲，就要給我顏色看！
梁雲亭一揮手，止住了他的行動。又上下看了我幾眼，問道：“你賣什麽？”
我笑了一笑“前程”
梁雲亭也是一笑“你的？”
“不！”我搖了搖頭
“那是？”梁雲亭皺了一下眉頭
“你的，還有丞相大人的……”我將聲音直接傳進了他的耳朵，臉上還帶著一貫的微笑。
梁雲亭聽到我的話以後身體微不可察的一顫，然後眯起眼睛來把我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有什麽話和我回府以後再說吧。”向前麵開路的士兵說了一句“繼續！”然後帶著我回到了梁府。
將我讓進客廳之後，梁雲亭趕走了所有的下人，背對著我冷冷地說道：“你說要賣我的前程是什麽意思？”
我含笑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清茶，潤了潤幹燥的喉嚨“難道大人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嗎？”
“更進一步？”淩雲亭冷笑了一聲“我現在已經是位極人臣了！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怎麽進？難道你想勸我謀反？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一句話，我就可以砍你的頭了！”
“謀反？！”我笑了笑“將軍不要嚇我，我的膽子並不大，隨便給我安個罪名砍頭的話，我敢說，最後後悔的一定是將軍你。”
“我？我會有什麽損失？而且會多看一場熱鬧。”梁雲亭冷冷地說道
“是嗎？如果將軍真的想這樣做的話，還會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嗎？想來我吃飯的家夥恐怕已經沒有了吧？”我笑了一下，不冷不熱地說道。
“這種茶很不錯，也許你可以多喝一點。”淩雲亭不愧是老狐狸，難怪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爬到這麽高的一個位置，並不急著向我問答案，反而將話題轉到一些無聊的東西身上。
“嗯，這種茶果然不錯，看來是皇宮貢品，將軍果然深得皇上寵信，這種珍品果然尋常人難得一見，恐怕普天之下除了皇上，隻有兩個人可以喝得到。”你不著急我也不著急，再在你的火上澆一把油。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梁雲亭眯起了眼睛，裏麵透出了一絲精光。
“老家夥沉不住氣了”我得意地想道。“有一塊肥肉，有兩隻狗都想吃，不幸的是兩隻狗的上麵還有一隻老虎，他雖然不至於吃肉，但是卻有辦法讓狗吃不著，兩隻狗又勢均力敵，誰也不能多吃一口，尤其可悲的是，其中有一隻狗格外能討老虎歡心，那麽另外一隻狗就有些不幸了……”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梁雲亭還說話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激動。
“我想問將軍一個問題，如果想獨吞這塊肉，那條比較弱勢的狗應該怎麽辦？”
“怎麽辦？恐怕隻有等那條老一點的狗死掉了……”梁雲亭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曆
“老死？”我啞然失笑“那要等到什麽時候？除非那條狗他自己動手。”
梁雲亭聽到我的話猛的把頭轉向我，手裏的茶杯啪地一聲被他捏碎。
“恩！這茶真是越喝越是回味無窮！”我感歎了一聲“老虎的疑心那麽重，這樣做死的恐怕不隻是那條老狗了！況且，就算那條老狗死了，老狗的下麵還有小狗，小小狗，小小小狗，怎麽能殺得完？”
“那如果你是那條狗，你會怎麽做？”梁雲亭問道。
“怎麽做？也許有辦法可以讓老虎幫忙解決這件事情也說不定。”我舉起茶杯，吹散了上麵的茶葉，又喝了一口。
“讓老虎來解決？那應該怎麽做？！”梁雲亭急急問道。
我笑著看了他一眼，“怎麽做？這個可不大好說，我是來賣前程的，將軍可不要耽誤我做生意。”
“原來如此。”梁雲亭笑了一下“那先生就開個價吧！”
“將軍怎麽如此的心急？連貨也不看，就急著出價？恐怕是入朝太久，已經忘了如何做生意了吧？”我笑著說道。
“噢？這麽說來是我疏忽了！”梁雲亭嗬嗬笑道，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既然先生有心，那我怎好拒絕呢？先生請把貨拿出來叫梁某人見識一下吧。”
我笑了一下，從隨身的行囊中取出了那幾張圖，展開以後鋪在桌子上。梁雲亭湊了過來，仔細地端詳了半天，然後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先生，請恕梁某眼拙，我實在是看不懂這幾張圖是什麽……”
“嗬嗬，先生當然看不明白了！這幾張隻有專業人士才能看得懂的。這幾張是完成了的機關陣法。”
“是這樣，那麽這幾張圖有什麽用呢？”
“這幾張圖有什麽用？”我大驚小怪地看著梁雲亭“這可是極其少見的傑作，在這個世上，能闖進這陣法而安然無恙的人，加起來不超過兩個！當然，前提是沒有這些圖的話。”
“噢……可是，這和我們說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呢？”
“關係？關係大了！難道將軍大人沒有聽說嗎？最近丞相府正在大興土木！難道你真的以為那是像他們說的一樣，是為了擴建丞相府嗎？”
“你是說……”梁雲亭若有所思
“沒錯，沒有什麽府第用得上那麽多的木材還有珍惜金屬的，那顯然是為了建造一棟機關建築。”
“恩，就算是如此，那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
“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用來藏一些貴重物品的，如果在裏麵有一本狗的親友總譜，說狗要取代老虎的位置，而這東西又被老虎偶然間發現，你認為疑心如此之眾的老虎會做些什麽？”
梁雲亭眼睛一亮“這圖就是那張施工圖？”
“不離十！”我笑著回答道
“你究竟是誰？”梁雲亭臉色又是一變。
“小人姓柳名無心！”說罷向他行了一個禮。
“噢？！你就是那個江湖上盛傳的莫名居士？拿著的東西便是玄機穀設計的了？”梁雲亭指了指桌子上的圖紙。
“將軍果然英明！”
“好！你的東西我買下了！開出你的價錢吧！”
“我的價錢很便宜，將軍完全不會有任何的損失！我的價錢是——玄機穀。”我笑著說道。
梁雲亭看了我一陣，然後仰天長笑，突然停了下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