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局長之死
周達聽到火男提到自己的家人，把眼睛睜開，當他看到火男手裏的照片時，奮力的掙紮著，搞的椅子嘎嘎的響。努力了一會，還是癱在了椅子上，嘴裏大叫：“火男，我草你媽，你把他們怎麽了？”
火男嗬嗬一笑說：“她們現在很安全，我的兄弟們正好好保護著呢！我交待過了：這是周隊長的家人，周隊長是我兄弟，現在他落難了，我有義務保護他的家人。但是如果周隊長堅持不同意的話，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周達大聲說：“火男，你算是什麽英雄好漢，有種的你衝我來，別碰我家裏人！”
接著又道“沒想到市委竟然與你沆瀣一氣，做這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火男站起身，來到周達身邊蹲下來，“你有兩個錯誤我必需幫你糾正。第一，我不是英雄，你給我記清了，我是個壞蛋！你的家人在我手裏，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是要救你的家人，還是要救你的局長，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一下。第二，這件事情跟市委沒關係，我是買通守衛進來的。你放心，像你這種警察中的敗類還是大有人在的。”說完笑眯眯的看著周達。
周達剛想反駁卻又放棄了，心裏很不是滋味，火男說的對，我何嚐不是一個敗類呢。自從當了警察，以前的雄心壯誌哪去了呢？自己雖然是被宋局長拖下水，雖然算不上是喪盡天良，至少也是為虎作倀。如今死則死矣，卻害的母親妻兒跟著自己遭殃。想到這裏不禁萬念俱灰。
“周隊長，你聽好了，我隻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記住，半個小時。到時候，你還不開口的話，你得家人就會消失。”說完轉身準備離去。
周達相信火男是會說到做到的，要不是心狠手辣，也不會坐得上現在這個位置。他想著自己的母親，眼淚不禁滑落。自己死有餘辜，可是母親從小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拉扯大，難道竟然要被自己害死嘛？還有女兒，她才四歲啊，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罪孽加在孩子身上呢？罷了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隻好對不住了，宋局長。
“我要見吳局長。”周達衝著快離開大門的火男大聲喊道。
周達終於願意開口了，吳繼之立刻組織心腹人員來錄周達的口供，向南和石建軍也在其中。
因為這次詢問非同尋常，時間緊迫，所以就直接省去了那一堆繁瑣的開場白。
“周達，是誰指使你半夜潛入秘密工作組房間的？”吳繼之一臉嚴肅的問道。
“是宋局長”周達低著頭道。
“哪個宋局長？”
“宋振國”周達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你夜探秘密工作組的目的是什麽？”吳繼之一邊問，一邊示意旁邊的警員做好記錄。
“找到從老三身上得到的微型錄音器，然後毀掉它。”周達慢慢的敘述著。
“你說的老三是誰？”
“是宋局長請來的殺手之一，外號叫老三。”反正把宋振國都交代了，也沒有什麽好保留的了，幹脆把知道的都說了吧。周達這樣想著。也不等吳繼之問又接著說道“前些日子宋局長跟我說市委林書記要查他以前的事情，所以他準備請幾個人綁架林書記的女兒來要挾林書記。後來被向南給打亂了計劃，事情就一直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吳繼之並不知道向南相救林雨欣的這件事，聽到周達說起，扭過頭看了看向南，向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馬上又恢複了嚴肅。
“宋振國為什麽要這麽做？他都幹了哪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涉及了哪些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是遵照他的指示去辦事，他有什麽事情一般都是和李副局長商量。”
“你說的是李景龍嗎？”
周達點了點頭，吳繼之心裏興奮起來，又挖出來一個。果然不出所料，李景龍也跟這個案子掛上了。少了他們兩個，自己這局長的位置就算穩了。但他終究是個二十多年的老油子，心裏的歡喜絲毫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擺在外麵的依然是一副嚴肅的麵孔。
“那起爆炸案，是不是你們做的手腳？”向南提出了自己當時的猜測。
“對，那車是李局長安排的，裏麵裝了定時炸彈。隻要啟動車子，五分鍾之內就會爆炸。”
在取證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的時候，周達被抓的消息終於傳到了宋振國這裏。他馬上感到了李副市長家裏匯報這件事情。
他現在隻有後悔，他不是後悔曾今犯下的罪過，而是後悔不該讓周達去偷證據，周達知道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自己當時是怎麽鬼迷心竅讓他去了呢？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讓周達不開口。自己對周達有恩，他是不會這麽輕易就招出自己的，這點他很有信心，但是時間一長，難保不會出事。怎麽才能讓他不開口呢，宋振國拳頭砸著手掌，在辦公室裏轉著圈子，走著走著一絲歹毒的念頭竄上心來。那就隻好讓他永遠閉嘴了。
如果周達招出他來，他就隻有死路一條。誰也不想死，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呢？宋振國這樣的人更不想死了，這紙醉金迷的日子太讓人留戀了。他苦心鑽營幾十年，擁有了現在的地位和權勢，他還沒有享受夠呢。因此他怕死，所以周達必須死。
不過現在周達被市委控製著，自己很難接近他。所以他來找了李元華。
宋振國垂手站在李元華旁邊，大氣都不敢出。他雖是杭州市的公安局長，權勢滔天的人物，在外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在李元華麵前就原形畢露了，跟個孫子似的。
李元華聽到宋振國的報告，一邊抽著煙，一邊冷眼看著宋振國，他現在連向他發火的心情都沒有了。他現在也很後悔，早知道宋振國是這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呢。不過現在後悔已經遲了，他跟宋振國已經被綁在了一起，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宋振國進去。於是問道“那個周達知道多少事情？”他的意思是周達知道他多少事情。
“他隻知道那幾個人是我請來的，別的一概不知，而且我肯定他不會這麽快就招的？”
“為什麽？”
“因為我對他有恩，他不會恩將仇報的。”
“你他媽真是個白癡，都什麽時候了，誰不想要活命？就算他現在沒招，那他能抗得住幾天？你要想活命，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李元華真是氣極了，居然用了粗口。
宋振國也不在意，湊到李元華麵前，用手在脖子上一劃。李元華點了點頭。
不過他們的如意算盤打空了，他滿以為周達不會這麽快就會招的，就在他們思索著該怎樣送周達上路的時候。杭州市紀委的人到了公安局，帶走了副局長李景龍。
馬上有人打電話告訴了宋振國，接了電話之後，宋振國直接癱在了地上。李元華見宋振國那慫樣就知道發生了大事，周達已經招了。但是更讓他生氣的是宋振國的膿包，一個公安局的局長，本來應該成為他的得力助手，是替他清理政治對手的有力武器。可現在倒好，成了對手對付他的武器了。
既然市紀委敢抓了李景龍，就不怕打草驚蛇，肯定是已經做好了布控。現在安排宋振國逃跑也是被可能的了。幸好自己一向隻跟宋振國單線聯係。周達和李景龍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看宋振國那膿包樣，進去了也扛不住。那就隻好下毒手了，隻要沒了宋振國的口供，憑借自己省裏的關係，這件事情還是不難擺平的。
注意打定，於是對還坐在地下的宋振國道“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周達招了？“
宋振國本來已經懵了，現在才想起來還有李元華在，現在隻有他能救得了自己了。忙爬到李元華旁邊，抓著他的褲腿嗚咽道“李市長，李景龍被紀委帶走了，下一個就是我了，您可要救我啊。現在隻有您能幫我了。”
看到宋振國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李元華感到十分惡心，堂堂的公安局長窩囊如斯。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了這樣一個貨色。害的現在還得給他補窟窿。殺他的心更加深了一些。但是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還得好好哄哄他。
想到到這一點，李元華一刻換上了一副笑臉，他拿出一包特供中華，打開煙盒，抽出一支遞給了宋振國。和藹的道“你看你，就這點小事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先抽根煙，平靜一下。”
宋振國見李元華這麽鎮靜，自歎不如，不過看樣子他是有法子了。對了，李市長在省裏的關係可是很硬的。自己跟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飛不了誰，也蹦不了誰。殊不知他已經是一顆被拋棄的棋子了。
宋振國立馬喜笑顏開的說道“李市長，您不是跟省政法委的於書記關係挺好嗎？您去求求他，讓省廳接手這件案子，那咱們不就可以變被動為主動了嗎？那樣我安全了，您也安全了。”
李元華心裏恨得要命，但仍然微笑著說“你放心，我會讓於書記幫忙的，不過就算我現在打電話過去，也來不及，看來你要在杭州市紀委委屈一段時間了。不過你放心，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