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楚家危機

夜，是深夜。

楚家大宅在夜色中歸於平靜，楚天也慢慢進入的夢鄉。

今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安然入睡了，至少有兩家人不是。

趙家和李家此刻竟無人入睡，兩家燈火通明，所有人都不知在忙些什麽。

夜色中的李家更顯繁忙，說出去肯定沒人相信，大批趙家的人手居然出現在李家宅院之內，看樣子也並不像是有矛盾。

“李兄，這次我趙家答應和你李家聯手圍攻楚家是出於兩家共同的利益考慮，到時你可不要有什麽隱藏啊。”趙無烈對在自己旁邊的李元霸說道。

“那是自然，我李家必定會使出全力。”李元霸連忙保證道。

盡管兩人說的都是滿口保證，但真正的內心是絕對不會相信對方的。先前李元霸找到趙無烈要他聯手對付楚家，趙無烈百般推脫，可一聽到楚家背後極有可能有煉丹師的存在，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恨不得立馬就帶人將楚家鏟平。

趙無烈明白一個煉丹師將會起到的作用是多麽巨大，他趙家的地位將有可能不保。

青鬆城雖然號稱三大家族，但誰也不會甘願與其他家族並列，這些年通過幾輩人的明爭暗鬥，總算確定出一個大家默認的名次來。三大家族以趙家為首，李家居中，楚家最末。

趙無烈作為第一大家族的家主，雖然沒有明說，但行為一直都顯示出了青鬆城第一人的姿態。先前楚天被李元霸欺辱，趙無烈並不是考慮什麽以大欺小之類的，而是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麵前踐踏由自己所支撐的規則。

趙無烈一知道楚家居然有煉丹師的存在是絕對再也坐不住了，他感到自己的地位已經出現了鬆動，而他是絕對不允許這種鬆動出現的。他立馬就同意了李元霸的提議，事關自己他可不會管什麽以多欺少之類的。規則原本就是上位者製定的，他趙無烈想要打破誰敢說不。

一切的規則之後都可以重建，但有一點絕對不許改變，那就是製定和維護這些規則的人必須是他趙家之人。現在楚家居然對他趙家產生了威脅，就必須抹殺。

相比於趙無烈的諸多考慮，李元霸則更加純粹，楚家現在已經是他李家發展路上的絆腳石，而且這個絆腳石還非常巨大。李元霸一貫的準則就是，任何一切阻礙他李家發展的絆腳石，無論它是多麽微小，也必須第一時間消除，更何況楚家這麽大一個。先前李元霸對楚天動了殺心，最後卻並未成功殺死，現在更聽說楚天已經恢複健康，這在李元霸聽來簡直就是一個恥辱，他堂堂一個鬥王級別的高手居然連一個小孩都傷害不了。

這次兩家的合作其實一點都不牢靠，但是對於共同的敵人他們還是願意短暫的結成聯盟，盡管大家還是會有諸多顧忌，但是總比一家在和楚家交戰之時還要時刻提防後方來個漁翁得利要好。

對於這次圍剿楚家的行動，兩家都做了萬全的準備，原本在外辦事的精銳盡數召回，家族藏寶閣開啟，從不對外公開的秘密力量也在暗處等待著各家家主的指令。

李家之中先前忙碌吵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由於先前已經計劃的許久，今夜的準備做起來並不像看到的那樣忙亂，不一會兒就準備完畢了。兩人看下麵的人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一揮手，人群得到指令，開始分批離開。不同批次的人並不是向同一個方向行走的，他們分散著向各個方向走去，但每個方向最終的目的地都是一個，那便是楚家。

看著人群漸漸走遠，兩人好像都還有事，相視一眼後各自拉開了一定距離向不同的黑暗處做了一個隱秘的動作，黑暗處原本寂靜處突然刮起了一陣風，風吹過將那裏殘留的蕭殺也一並吹走了。

迎客來酒樓是青鬆城最大的酒樓，此刻酒樓角落處一張桌子上正趴著一個爛醉不醒的老頭，要不是老頭先前扔下了一袋足夠重的金幣，老板早就把他給扔出去了。店小二已經無數次強忍著惡心給這老頭換了一壺又一壺的酒，小二每次送酒都要在十米開外深吸一口氣，然後憋住呼吸快步將酒壺送到再跑回來。

小兒不得不苦著臉忍受這濃烈的酒味，而客人卻不管這麽多，大不了再換一家。隨著老頭喝的酒越多，被熏走的客人也越來越多。老板看著生氣不已，惡狠狠的將老頭賬上記上了許多莫須有的酒錢，反正老頭喝的那麽醉，肯定不會去數自己到底喝了幾壺。

夜真涼啊，老板一邊記賬一邊招呼店小二去裏屋拿件外套出來。原本醉死過去的老頭仿佛也冷醒了，突然坐了起來，眼神看起來絲毫沒有醉意的看向了黑暗處，而其看向的地方此刻正有無數人向那聚集。老頭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拿起一壺小二剛送來的酒就又喝了起來，眼睛也變回了一個醉漢該有的渾濁眼神。

此刻還對危險一無所知的楚家還在享受著這最後的靜謐。突然，黑暗中鬼鬼祟祟的探出了一個頭，觀察了一下楚宅之後就又縮了回去。

李全正是被派來監視楚家動靜的人，他原本並不叫李全，而是阿全，作為李家奴仆，他是不配擁有族姓的。李元霸這次將他挑中，讓他來監視楚家動靜，更是親自將李家家姓賜予他，足可見李元霸對此次行動的重視程度。

李全對於能被選中也是倍感榮幸，能讓家主看重還賜予家姓，這讓其他人都羨慕不已。要知道，一旦被賜予家姓，那就意味著他李全的後人將不會擺脫永世為奴的命運，李家會負責他孩子的教育，等他成年還會給上一筆錢去過普通人的生活。這種獎勵以往可不是輕易送出了，而是為了表彰那些為李家做出重大貢獻的人的。

這次不隻是李全一人得到了獎勵，其他參與活動的人也得到了各式各樣的獎勵。從李元霸這麽大手筆中，人人都能看出李元霸此次的決心，李全也決定要好好完成家主提供的任務。

可是就這麽盯著安靜的楚家也太過無聊。他不免就有了一點走神，心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次等完成任務，我的身份可就不一般了，到時可要娶個媳婦，不，娶兩個，我可是家主親自賜姓的，到時別人搶我還來不及呢。將來孩子也不用向我一樣了，他能夠像其它貴公子一樣由有大學問的老師教書，說不定還能被老爺看重。

李全美滋滋的想著，渾然不覺他周圍怎麽變得那麽安靜，偶爾的蟲鳴也聽不到了。

“你在這看了很久了，看出點什麽來了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李全耳邊響起。

李全強壓下轉頭就跑的念頭，回頭向後方看去，這一看就將原本還有一絲僥幸期許的心給跌入了穀底，冷冷看著自己的人竟是楚家的掌權人楚致。

李全為自己剛才沒有轉頭就跑的行為暗道僥幸，自己的實力可還不夠楚致一個小指頭對付的。

“說，你是誰派來的。”楚致厲聲問道。

李全隻感覺心神不穩，內心突然冒出了想要在他麵前坦白一切的想法。李全及時警悟，咬破自己舌交清醒了過來。

楚致看自己混有鬥氣擾亂他心神的問話被李全破了，神色沉了下來，眼前這人並不是小角色，他背後之人必定不簡單，必須搞清楚他們有什麽目的，楚致心想道。

楚致一把提起李全將他從黑暗中拖了出來狠狠摔到地上。李全感覺自己仿佛飛了起來，短暫的飛行之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染紅了地上一小塊地方。

“說，是誰派你來的？你們有什麽計劃？”楚致又一次問道。

李全牙關緊閉，抵禦著想要坦白的衝動，絲絲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鬥氣作用下的心神鬆動很快就過去了，李全終於鬆了一口氣。當初李元霸挑選了李全的原因正是看重了李全的衷心和心智堅定，這種人隻要給予他一絲好處他便會感恩戴德的拚命報答。別人可以說像李全這種人隻知道愚忠和固執，但不可否認，一個強大的勢力正是靠著這群人的效忠才能夠屹立不倒的。

楚致也看出了這一點，眼前這人絕對不會輕易交代的。然而越是不輕易交代越說明問題的嚴重性。楚致今天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起身想隨便逛逛，無意中發現了黑暗中監視著楚家的李全，往日也並不是沒有人監視楚家，但都是一些烏合之眾，楚致都懶的理他們。今天的楚致一直有一種危機感的感應，這或許就是上位者的特殊感應吧。

當楚致發現李全後，那股危機感變得更加強烈了。他忍不住親自出手逼問起了這個嘴硬的家夥。短短片刻過後，遍體鱗傷的李全已經麵目全非了，但他還是緊咬著牙關未吐出一個字。

楚致已經有些佩服眼前之人了，意誌這麽堅定之人將來一定會有所成就，但是麵對楚家未知的危機，楚天放下的惜才之心，一次又一次加重擊打在李全身上的鬥氣，期望他能夠在不堪疼痛後老實交代一切。

被嚴刑逼問的李全已經奄奄一息了，但他相信李家會來救他的，家主會為他報仇的信念一直支撐著他不說出真相。

正當李全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楚致的擊打突然間停止了。

這並不是因為楚致打累了，而是因為兩大家族的人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