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探探底！
在這麽大的領導麵前，楊明自然要表現的拘謹一點，這樣才能讓領導感覺到你重視他，原本這李局長對楊明的印象就不錯，再有李大爺這麽個因素在裏麵，李局長對楊明也沒有了那種領導的架子。
起初，楊明來的目的的確就是看看李大爺，但是此時卻不一樣了，李局長是區分局的一個副局長，也算是一個實權人物，然而想要收拾老黑這樣的人，光靠楊明自己似乎也有些困難。
所以，他也想探探口風，也不損失什麽，如果李局長漠不關心的話，就當是家常閑聊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起初，楊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他在等機會，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自己主動提及的好，所以他在等李局長的話頭，希望能把自己的話題插進去。
“小明子，來來來，吃點水果。”
楊明急忙去接過李大爺手裏的水果。
“李大爺你看看你，弄的像是生人一樣，我又不是一次兩次來了。”
“還說呢，你個臭小子，算來算去都有十多天沒看見你了。”
楊明慚愧的笑了笑。
“這幾天的確有點忙，現在從城建科調到綜治部門工作了，平時活不少，不過李大爺你放心啊，隻要我有時間就會來看你的。”
“你小子，不過也比我那些親生兒子強多了。”
李大爺說著還白了李局長一眼，不管李局長是多大幹部，在李大爺的麵前永遠也是個孩子。
楊明一聽，得，又來了，這裏大爺脾氣也真是倔，李局長的確也挺不容易的。
楊明笑了笑，看了一眼李局長又急忙把視線收了回來，一瞥之下李局長的臉色已經很尷尬了。
“李大爺，那你可就說錯了，李局長工作很忙，雖然有點冷落了李大爺，可是李局長是為了千家萬戶的安全在工作，舍小家為大家麽，李大爺當過老過老紅軍，一定能體諒李局長的。”
楊明一番話說的李局長心裏這個舒服，這話也就是楊明能說，而且說了有用，這要是李局長自己說，李大爺指不定有多少句話在那等著。
李局長隱隱的笑了笑，看著楊明點了點頭。
李大爺瞥了一眼李局長，歎口氣道：“哎，你李大爺就是說說，我都懂。”
這個時候，李局長終於和楊明說話了。
“楊明，你現在在綜治上班了？”
楊明點了點頭。
“哦，歸屬於政法委和區裏的綜治辦管轄，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有些聯係，這麽晚了，剛下班？”
楊明等的就是這個話頭，於是轉頭看向了李局長。
“不是，我在紅星市場那裏溜達，然後看到不少警察，後來那些警察都進了夢如歌舞廳，好像還去檢查那些足療店，我也沒什麽事，索性就去看看熱鬧。”
李局長神色稍稍變化了一些，然後點了點頭，楊明知道李局長就是分管治安的，這次行動是必須要經過他批準的，所以他也肯定知道。
“好，早就應該查那些家夥了，那裏的人啊，沒一個是好東西。”李大爺聽到楊明的話，憤憤的說道，還咬牙切齒的。
李局長沒言語，自己撥了一個橘子，慢慢的吃著。
楊明看了看，他發現李局長方才好像要說什麽，但是猶豫了一下，這就勾起了楊明的好奇心。
他自然不會去問李局長，一切隻能從李大爺這裏下手，隻希望能利用話題引起李局長的興趣，起碼得了解到他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如果幸運的話，能夠得到李局長的支持，那事情可就好辦的多了。
於是，楊明聽到李大爺的話後，神色顯得有些沮喪。
“李大爺，我在那看了一會，後來警察進去轉悠了一圈，出來之後也沒看見帶走誰，恐怕是沒抓到什麽人。”
李大爺一聽頓時急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什麽？就那些人，挖了祖宗三輩都夠槍斃的了，什麽黃賭毒在那裏都有，這些警察都是幹什麽吃的，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抓住？”
說這話的時候，李大爺是看著李局長的。
“爹，這不像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恐怕是走漏了風聲。”
“有什麽不簡單的，我看再簡單不過了，就看你們警察有沒有決心，不然的話就那麽幾個小毛頭，還能猖狂到現在？”
李局長和這位老爺子似乎有些性格不合，隻要是他說話，李大爺就是橫眉立目的，其實楊明挺同情李局長的，從這一點看李局長也是個孝子，不然的話也不會百忙之中還要抽出時間來看李大爺。
“爹，你可不能小看了這些人，不說是手眼通天，那也差不多。”
李大爺氣的胡子亂顫，指著李局長質問道：“要是按你的話說，就連你這個分局的局長也怕了他們？”
李大爺的一句話好像是說到了李局長的痛處上。
“爹，我怎麽會怕了這些人？隻是我們雖然是警察，那也不能說抓誰就抓誰，一切都要講求證據的，你別看我是局長，我就算是不怕他們所謂的那些保護傘，但是我每每才去什麽行動，這消息總會傳出去，等我們的人到了，人家早就把罪證銷毀成了良民，這樣的事不是一次兩次了，總不能讓我一個局長暗中摸底調查啊。”
楊明在聽李局長的話，這番話說出來，楊明深有感觸，他也聽得出來，這是李局長的心裏話，實事也的確是這樣，這些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夥，倒未必是保護傘多麽強大，主要是這些人三六九流的都認識，李局長有新管製，總要手下去執行，天知道他的那些手下會不會嚴格執法。
“來來來，李大爺您坐下說，您這脾氣啊，也真夠李局長嗆的。”
楊明緩和了一下氣氛。
他從方才李局長的話中聽出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李局長似乎隻是有心無力，平時小來小去的收集到一些證據，如果要是動了老黑那些人，非但判不了多久，反而打草驚蛇，下次再想動他就難了。
問題就在這，不怕沒辦法，不怕沒證據，就怕沒有這個心。
“李局長，我在那看熱鬧的時候，聽說這夢如歌舞廳的老板就是那個老黑，就是上次在柳灣巷和我動手的那個。”
李局長看了看楊明，點了點頭。
“嗯，就是這小子，這小子的臭名在我們區裏都掛了號了。”李局長現在和楊明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些，局長也是人，閑話家常也很自然。
“那小子看起來挺有來頭的，一定有背景。”
李局長吃完了最後一瓣橘子，神色有些不屑的道：“哼，什麽背景，隻不過是時間太長了，根深蒂固罷了，他所謂的那些背景也無非是拿他當槍使，真要是拿天我拿到足夠的證據，恐怕他所謂的那些背景比我都想收拾他。”
“哦……，我想起來了，小明子，是不是那天衝著我瞪眼睛的那個，還說要廢了我，長得黑呼呼的，滿臉的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
楊明看了一眼李大爺，淺笑著點了點頭。
“我想起來了，對了，你上次是怎麽處理的？”
李局長一皺眉。
“哎，沒辦法，他的一個手下給扛了下來，他卻成了從犯，我隻能關幾天就放人了。”
“什麽？這就放了？誰是主犯是他說的算還是你們查的算？”
李局長也沒了話說，和李大爺說這些是根本說不通的，反正他知道，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除了還有幾個同級別的副局長之外，上麵可是還有一個局長呢。
李大爺爺倆在那聊，楊明卻是在盤算著，他想要問，是不是有了足夠的證據，你就能收拾了那個老黑？不過，感覺這樣問似乎也不好，畢竟自己和李局長接觸的時間不長。
不過這總是一個機會，想要收拾老黑，雖然楊明有辦法，但是如果上麵有個人的話，無疑更保險一些，而且有李大爺在這裏，相信這個李局長應該還靠得住，而且方才自己也沒多說什麽，李局長的話多多少少能表達出他的那種心思。
“李局長，是這樣的，也就是說現在就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警察係統裏恐怕也有那些人的眼線，所以很多工作開展起來有些困難，但是如果掌握了證據的話，那小子就沒跑了。”
李局長這個人，能做局長自然也深諳為官之道，他這個人談不上好官和壞官，不過有一點，誰也都想升官，他自然也想從副局長爬到正位上，升官疏通關係是必須的，但是你會疏通別人也會，這就要求要有一些政績了，尤其是破獲一些大案，這才很主要。
所以李局長一直關注著老黑這個人，早就想收拾他了，無奈這小子關係網很複雜，一直也動不了，他的手下又有幾個是信得過的呢？
聽了楊明的話，李局長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李局長腦筋一轉，似乎楊明這話裏有話，他微微抬起了頭，看了看楊明，一雙粗眉稍稍向裏靠了靠，眼神中充斥著一種淡淡的詢問，或者說疑惑。
楊明知道李局長看自己的意思，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說就過了，都是明白人，點到為止。
所以，楊明沒多說，隻是於李局長對視了一眼，並且點了點頭。
見此，李局長的眼神中又淺露出了懷疑。
原因很簡單，雖然他知道楊明伸手不錯，但是和人家那麽龐大的一個組織比起來，九牛一毛而已，所以他很懷疑楊明的能力。
楊明也懶得解釋，隻是自顧自的削起了蘋果，然後遞給了李局長。
最後，是李局長先走的。
他走到了門邊，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李大爺平時雖然嚴厲，但也不忘記叮囑兩句慢點開車。
李局長看了一眼李大爺身後的楊明，又看向了李大爺。
“爹，我電話換了個號，號碼是1388977XXXX,你記下來，有事給我打電話。”
李大爺皺了皺眉。
“這個號你前天就告訴我了啊，我早就記下來了。”
“哦……，瞧我這記性，我忘記了，那行了，爹，我走了啊。”
說完，李局長這才出了門。
楊明很清楚，這電話號就是留給自己的，一個局長不可能主動問自己要電話號，也不可能主動把電話號給自己，想到這裏，楊明也不僅暗讚，能當一個局長，水平真不是一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