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機會來了！
看著手裏的電話，楊明就知道，自己和李萌，恐怕沒有可能了，有的時候就是一個感覺，此時楊明的感覺，非擔沒有了那種接到李萌電話時的驚喜，反而會出現一種負重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遲疑了一會，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小萌啊，有什麽事麽？”
電話那邊也短暫的頓了頓，似乎對方也有些不是很自在。
“哦，的確是有個事要和你說說。”
“什麽事啊？”
“這幾天聽表姐說了，你在單位幹的很出色啊。”
楊明笑了笑道：“你說的是郭書記吧，哪有什麽出色，就和老樣子沒什麽分別，整天上班下班的唄，最近這裏動遷，有幾個釘子戶，可能是運氣比較好，被我解決了吧，沒想到郭書記還把這個跟你說了。”
“明哥，我本以為……”
楊明在電話的這一邊，聽到李萌的話有些遲緩，心裏想著：“你本以為我會就此沉淪了吧？真是可笑我楊明啊，兩年前的愛情到了癡狂的地步，自己甚至願意拿前途來換，可是今天才發現，其實電話對麵的這個女人，她真的了解自己麽？”
頹廢？自己非但沒有頹廢，反而會更加堅定，從這個角度來說，自己是不是也該謝謝李萌和她的父親呢，不然等到自己三四十歲的時候，再去發現這些錯誤，那時候就算是自己有心，可也沒有時間了。
“嗬嗬，以為什麽？”
“沒，沒什麽。”
兩個人就這樣在電話的兩端沉靜了十幾秒的時間。
“小……”
“明哥……”
……
十幾秒的沉寂之後，二人幾乎同一時間說話。
卻不料重疊在了一起，使得兩個人又都不言語了，似乎是在等對方先說。
又過了十幾秒的時間。
“明哥……”
“小……”
居然又是這個效果。
這一次楊明沒有等，而是直接說道：“小萌，你先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有事就說，明哥幫你。”楊明順嘴就說，其實他也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出於真心。
明哥幫你，這四個字就是當初楊明最終打動小萌的四個字，聽在此時李萌的耳中，一顆心也滿不是滋味的，其實李萌現在是最矛盾的，心裏還不是沒有楊明這個人，隻是現在她的身價不一樣了，如果要再次投入，那就要麵對很大的壓力，當時剛剛學們畢業，她的心裏沒有那麽多其他的想法，就是我喜歡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卻不同，幾年來的經曆，所見所聞，以及父母的灌輸使得她變得很現實，她在想，就算是自己還喜歡楊明又能怎樣呢？就算是楊明過幾年又成了領導，那和自己也差的太遠了，爹爹是不會同意的。
“嗯……，也沒什麽，隻是昨天表姐來電話，說這次他們已經向區裏申請編製問題了，區裏的意見是辦事處提名三人，然後最終能落實兩個，表姐說了，你已經得到提名了。不過這裏麵還有些阻力，你在單位的時候，這幾天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我再幫幫你，弄個事業編製應該不難。”
李萌的這番話使得楊明心頭一動，這才是大問題，自己上班一個多月，如果這一次真能拿到編製，不能不說是運氣很好了，要知道，有的人等個三五年甚至年也未必能輪的上。
這可不是一個該謙虛的時候，關鍵時刻該上就得上，該表現就得表現。
他深知，郭書記一定在給自己賣力，雖然楊明感激，但也絕對不是看好自己那麽簡單，不然的話，這事情剛有了消息為啥就一個電話飛到李萌那裏去了？
提名三個，然後最終要定下來兩個。
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辦事處裏有一個人已經四十多歲了，在辦事處上了二十多年的班，也就是最近這幾年，權力下放，所以辦事處成了一個好地方，可是在以前，這在別人眼中就是街道老大媽，甚至還有很多人認為現在的街道辦事處，還是那種全是老大媽級別的人物。
所以當初的街道，隻要是有點本事的，誰願意在這幹，早就走了，而這位一直到了這個年紀，就是熬這一次的編製也必須要給人家，不然就說不通了，平時也沒有什麽劣跡。
那麽也就是說，這一個是鐵定了，關鍵就是另外的兩個提名，然後最終定下來一個，至於為什麽要提名兩個，然後定一個，這裏麵的事情，也不用說的太明白。
楊明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的事情，怪不得曲宏那小子時不時的給自己來兩個絆子，看來曲宏得到了這個消息，這小子還挺有門路的，好在自己一直十分謹慎。
“小萌，謝謝你啊，你也幫我謝謝郭書記。”
“明哥，這是哪裏的話麽，就當是我對你做出一些補償吧，畢竟你能這樣，也是因為我們家……”
這話楊明聽著心裏還算能平衡一點，不管怎麽說，不管李萌的那個老爹還記不記得自己，有李萌這句話，他也坦然一些。
不然能怎麽地？李萌現在就算跟啥也不知道一樣，他又能怎樣？
不過現在的楊明雖然不會拒絕李萌，卻也不會主動求她，就算是李萌幫了忙，楊明也不認為是自己欠她的。
“嗯……謝謝了，真要是這一次能上去，我請你吃肉串，王大媽肉串。”
……
楊明心裏有些喜悅，順口就說，卻使得電話那邊的李萌沒了聲音，遙想當初，楊明最開始認識李萌的時候，就是在那個王大媽肉串店，兩個人的緣分也是從那開始，之後楊明也沒錢，所以一有時間就請李萌吃這個，那時候，楊明還不知道李萌是高官子女。
一時間，氣氛再次顯得沉悶了起來，兩個人在電話的兩端，又出現了十幾秒的沉寂。
楊明主動的調節了一下氣氛。
他把話題轉換了一下，又和李萌聊了一段時間，說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這才在八點半左右的時候掛斷了電話。
合上手機的一瞬間，楊明先是臉色有些沉重，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看來這一次的提名自己是沒問題了，而李萌剛才也說了，他會幫自己在區裏活動一下。
一個事業編製的問題，說小不算小，說大也不算大，問題是要看對誰來說，對工薪家庭來說，弄個事業編製不僅要拿不少錢，而且還要找到接洽人，往往有的時候，錢拿出去事辦不成，錢還拿不回來，這種事是常有發生的。
但是對於李萌來說，都不用說他爸，就是他出頭，區長區委書記啥的，誰也得合計合計，市紀委書記在市裏都是班子成員，絕對是頭五把的，他們誰真的敢得罪，誰不怕查？
所以，這件事可以這樣說，算是有了八層的把握。
不過楊明也不敢太大意，事情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現在看似對自己最大的威脅是那個曲宏，可是威脅往往都是看不到的，他幾次思索，他甚至認為，像是曲宏這樣人，把什麽都寫在臉上，這種人現在也就是指著有個當主任的叔叔罩著，不然他絕對什麽也不是。
真正的威脅往往都存在於不經意之間，那些不顯山不漏水的人，才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到最後的關頭給你意想不到的結果。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事情也不是不可預料的，謀事在人，成事隻能再天了，起碼現在一切發展都是向好的方向。
今天是周三，下周一就是每周的工作會議，而且現在柳灣巷的那些居民基本都已經搬得差不多了，還有那麽最後幾戶，相信這兩天也就能搬走，到時候拆遷應該不會耽誤了工期。
這周一的時候，恐怕很有可能就會提及這個編製的申報問題，事情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段時間的努力就看這一次。
楊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到十點左右這才聽到劉雪妮回來，而且是兩個人，和她妹妹。
楊明皺了皺眉，心說這劉雪莉也在這住了？那樣也不錯，看起來劉雪莉對自己的印象不是很壞，要是也在這住的話，雖然能有些麻煩，但是對劉雪妮改變對自己的看法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未來的兩天時間，楊明基本也不在辦事處呆著，大多時間都去柳灣巷，黃科長真是賣了力氣，那幾個貧困戶的待遇和過渡房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
楊明已經把這幾戶的協議簽了，但是這幾家都沒有錢，也不能雇人搬家，楊明索性就當了一把力工，和那些老鄰居忙活著，這可把那幾戶人家高興得不得了，對楊明也是感恩戴德，還說要做什麽錦旗送給楊明。
楊明自然不會要，本來就困難，再說了，要那些東西有什麽用？他就看見過電視上報導過的一個貪官，那屋子裏的錦旗掛的不少於十幾麵。
而且，他也實在不喜歡在辦事處呆著，搞不好哪天被人算計了，也有些犯不上，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索性出來幹幹活倒也挺好。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著，兩天的時間匆匆而過，周末雙休，楊明也沒在家呆著，而是去姨娘家看了看老媽。見到老媽和姨娘相處的十分好，楊明心裏也踏實不少。
姨娘家。
老媽和姨娘坐在床上，楊明坐在沙發上，吃完了飯正在閑聊著。
“媽，姨娘，還別說，你們倆這樣還有個伴，挺好的。”
老媽看了看楊明，姨娘也是，兩人還手拉著手，都是滿臉笑容。
“是啊，對了煤娃兒，上班最近怎麽樣？前幾天你陳嬸打電話來，說你最近幫鄰居們幹了不少好事啊。”
楊明看得出來，老媽這是真高興了，見到老媽高興，楊明真感覺做什麽都值得，隻是可惜的是，老爹不在了。
他真想把自己或許能弄到編製的事情現在說出來，要是老媽知道了，那該多開心，不過想了想還是沒說，萬一要是出了差池，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姐，明子都長多大了，你還這麽叫，多難聽。”
老媽笑了笑道：“多大了也是我的兒子啊。”
楊明淡淡的笑了笑。
過了一會，老媽臉色顯得有些哀傷，說：“楊明啊，下個月就是你爹的祭日了，你爹他……”
霎時間，屋子裏的氣氛陡然沉悶了起來，一聽到這話，再看到此時老媽哀傷的表情，楊明心裏很酸很疼。
楊明微微低了低頭，咬著牙心裏暗語著：“爹，總有一天，明子會讓你自豪的，這一天，不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