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十死無生

各大城市所謂的地下基地,實際上是國家很早以前設立的軍事基地,本身就用於發生戰爭時轉移人口的,而大部分純軍事基地則集中於西北和中南一帶。因而內部設置相當完善,幾乎就是一個地下城。北京的地下基地分為天、地、人三個區,每個區大概有一座中小型城市那麽大。

全能對著河監侯無奈地搖了搖頭:“天命難測,非人力所能挽回!”河監侯怒目圓睜:“你這話什麽意思?你不是說他能活到八十八嗎,現在他才十八!”全能仍舊搖了搖頭,歎息道:“晚啦,若然早些施救,或許尚有一線生機,可是——晚啦!”

“大師,你有通天徹底之能,求求你救救他,好歹他也是你唯一的入室弟子啊!”河監侯不由老淚縱橫,他是真的舍不得泥鰍。

這等場麵,連一向心狠手辣的鬼車鳥都忍受不住了:“我這兒有不少靈丹妙藥,全給他了,真的不能醫了?”薇薇也出主意道:“句曲山上也有不少仙藥,我這就去采來!”

全能不停地搖頭:“若然宋楠女施主在,憑借她體內的虹丹或可以救他一命,現在就算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他了!”

趙飛燕嗔道:“大師,你不要若然了,趕緊想辦法是正經的!”楊玉環也接口道:“是啊,想想辦法吧!”

“啊!”這時眾人同時驚呼起來,隻見泥鰍生龍活虎地出現在麵前,傻兮兮地望著眾人笑。河監侯喜出望外地抱柱他:“小祖宗,你嚇死你爺爺我啦!”然而觸手心裏卻是一陣驚顫,望向全能,全能閉上眼睛。

“我不是好好的嗎?真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泥鰍靦腆地說道。餘眾紛紛上來看他,三個女人則爭搶著將他往懷裏摟。鬼車鳥卻疑惑地望著河監侯,河監侯拭去眼淚:“好了,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哎呀,你們弄痛我啦,不跟你們玩了,這一覺睡得好長,我得抓緊去練功了!”泥鰍好不容易從三女的香懷裏掙脫出來,一陣風似的跑了。

河監侯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雙目失神,突然將腦袋拚命地往地麵搶去,直磕得“咚咚”響。全能宣了一聲佛號道:“河監侯,你不必自責,一切自有定數!”轉身進了裏間,悄悄拭去一行淚。

眾女不禁愣在當場,不明白發生什麽事了!鬼車鳥九個腦袋都搖起來,七嘴八舌地小聲說道:“泥鰍他——已經死了,剛才隻是他的魂魄!”眾女都傻了,想想也是,不然泥鰍不可能毫無征兆地就好起來。“他自己還不知道呢,唉,可憐的孩子!”鬼車鳥不知哪兒來的一副菩薩心腸,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河監侯搶得頭破血流,突然一言不發地起身往外走去。鬼車鳥問道:“老頭你去哪兒?”河監侯仿佛聽不見他的話,徑自去了。

地下基地的“天”字區的訓練場裏,泥鰍正在反複演練一式“普度眾生”,這是全能傳授的九式“觀音千葉手”的最後一式,威力無窮,遺憾的是他始終沒能練好這一式。他想當時若是用這招,肯定能輕鬆將那些惡鬼超度了,所以現在反複習練。泥鰍覺得自己睡過一覺之後,身手比以前靈活了許多,仿佛自己已經沒有重量似的,過去許多無法完成的動作,現在都能輕而易舉地做到,心中一番狂喜。

隻見他雙掌翻飛,劃出漫天掌影,最終掌影全都消去了形跡,然而周邊的空氣卻產生了激烈的震蕩,一時間風雲為之變色。泥鰍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悅,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好厲害!”泥鰍收功轉身望去,隻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映入眼簾。她圓圓的臉蛋上寫滿崇拜,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審視著泥鰍。泥鰍害羞地低下頭去,撓撓後腦勺,問道:“你是誰?沒見過啊!”

“柳霏,昨天剛來的,你好!”女孩大方地伸出右手。泥鰍的臉刷地紅了,右手在屁股上蹭了蹭終於伸了出去。對方的手很溫軟,卻像帶了電似的,泥鰍趕緊將手抽出來:“我叫泥鰍!”

“嗬嗬,好奇怪的名字!”叫柳霏的女孩子笑了,笑得泥鰍心中暖暖的。他又撓撓後腦勺:“大家都這麽說!”

全能吩咐“哼哈二將”將泥鰍的肉身給冷藏了,他還存著一絲讓泥鰍複活的希望。從窗戶望下去,泥鰍的魂魄正和一個女孩在聊天,不由笑了,眼神裏裝滿慈愛,心道:就這麽活下去吧,單純地活在世上!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喃喃道:“真是越老越糊塗啊,這老家夥要去送死嗎?”急忙叫來“哼哈二將”,叮嚀了一番,二人火速領命去了。全能又默念道:“林離啊林離,是時候回來啦!”

趙飛燕和楊玉環回房了,鬼車鳥緊跟在薇薇後頭。薇薇咬了咬下唇,嗔道:“你真煩人,老像隻狗似的跟著我作甚?”鬼車鳥使壞地笑道:“我真願意當你的狗呢!”

薇薇“噗嗤”笑了:“壞東西,你就是個壞東西!”鬼車鳥趁勢抓住薇薇的玉手:“你罵我吧,打我吧,我這兒甜著呢!”說著將薇薇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

薇薇臉上一紅,便有點眩暈,忙掙脫了說道:“別妄想了,怪你沒這個福分!”嬌軀一擰,便姍姍地走了。鬼車鳥暗道:明明動了春心,還裝正經,我看你忍到幾時?哼著小曲,一搖一擺地往自己屋裏頭走去,一邊說道:“五年啦,林離八成是回不來啦!”

薇薇聽了身子一顫,頓時魂不守舍了。終於回到自己空蕩蕩的房間,入眼便看見一人。“怎麽是你!”薇薇感覺仿佛天塌下來一般,眼前分明站著一人——修曼!

泥鰍覺得和柳霏很投緣,他第一次和女孩子坐在一起說這麽久,雖然他也沒說幾句話。基本上都是柳霏在問他,他呢,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他總是偷偷地看一眼她嘴角的一顆朱紅色的痣,仿佛被它吸引了。

柳霏覺得眼前的這個厲害的家夥傻的很可愛。她告訴他,她是柳家的後代!那個柳家?當然是柳下惠那個柳家,柳家人生來就有高貴的血統,不過肯定不是柳下趾那一脈的,而且都擁有異能。泥鰍問她有什麽異能,她含笑不答。泥鰍就問了她這一個問題,而她卻沒有回答。

兩人一直聊到太陽落山,雖然地下基地看不見真正的太陽。柳霏說了聲再見就走了,都沒告訴泥鰍她住哪兒。泥鰍癡癡地摸了一下她做過的地方,臉刷地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