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京!南京!

林離和兩女整理好衣物,返回大廳。看見兩女麵泛紅潮、雲鬢蓬鬆的模樣,大家也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鬼車鳥嘿嘿奸笑著,一個勁兒地朝林離使眼色,意思好像是問:爽吧!林離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楠卻氣不打一處來,心道: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到底忘不了那齷齪事,我可不能讓他隨便就占了便宜。

林離正想招呼眾人準備酆都之行,聽了趙飛燕和楊玉環的建議,他決定繼續按原計劃去酆都。

“滴滴滴!”手機響了。林離幾乎忘了有這部手機了,按了接聽鍵,又是張一峰打來的,問康情和方媛怎麽樣了,說他找到一些法門,應該可以救她們,不過現在來不及了。

林離無奈地笑了,誰都知道來不及了,他偏生現在打電話來。

“你暫時不要去酆都了,薩多已經班師南京,正與池田浩二(杜撰名)打仗呢!”張一峰在電話那頭神秘兮兮地說道。

“打仗?和誰?”林離忍不住衝口問道。

“噓……小聲點兒,薩多要去解救南京大屠殺期間冤死的鬼魂,和池田浩二率領的亡靈部隊打起來啦!”

“到底是怎麽回事,鬼打鬼嗎?”

“池田浩二堅決否認南京大屠殺事件,卻暗地拘禁了三十多萬鬼魂,可能是想用這些鬼魂做軍餉。”

“豈有此理,小日本忒囂張啦,我馬上去南京,順便找薩多算賬!”

掛了電話,林離覺得自己終於又找到了方向。他要從薩多手裏要回康情和方媛的魂魄,使她們變回自己,彌補對她們的虧欠。就算她們不能完全變回原來的樣子,那她們也是她們自己,而不是趙飛燕和楊玉環。林離不喜歡趙飛燕和楊玉環,雖然她們的床上功夫很棒。

“我們要去南京?”河監侯問道。

“嗯!”林離答應著從懷裏掏出天衣,有樣東西跟著掉了出來。林離將它撿起來,“是苦證送的佛指骨!”又收起來。

眾人坐上天衣,和野人們揮手告別。飛上天空時,林離突然記起當初把他擊落下來的戰鬥機,心道:若不是那可惡的家夥,怎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要報仇!

果然,他們飛離摩雲山不久,一架大鳥模樣的戰鬥機在飛揚跋扈的轟鳴聲中出現了。

“你爺爺的,看我怎麽修理你!鬼車鳥,借你的腦袋使一下!”

鬼車鳥猶疑地摘下一顆腦袋遞給林離,林離接過,胳膊掄得像飛速轉動的風扇葉,“嗖”地一聲,鳥頭飛出。

“哇,打中了,冒煙了,掉下去了,有人跳出來了……”泥鰍激動地描述道,像極了某些沒有水準的足球解說員。

林離滿意地笑了,大仇得報的感覺簡直比還爽,他不由期待和薩多見麵的那一刻了。對了,還有金致,最好也狠狠修理他一番。

“飛吧,天衣!”林離豪情頓生,長嘯一聲,似乎要把這幾日的不快統統宣泄掉。天衣越過叢林、河流,載著眾人乘風翱翔。

林離從豪情中安靜下來的時候,眾人都在沉默。

鬼車鳥心痛不已地愛撫著自己那顆燒焦的腦袋。趙飛燕和楊玉環一直像個淑女似的跪在天衣上,含笑不語。宋楠則默默地喝著赤眉送的沉香,河監侯和泥鰍托著腮幫子似乎在想事情。

林離想調節一下氣氛,遂問趙飛燕和楊玉環:“兩位美女究竟怎麽被鬼車鳥這廝抓到的,楊貴妃你不是去了日本嗎?”

兩女嫣然一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鬼車鳥。鬼車鳥將腦袋安上,“嘿嘿”笑了:“還是我來說吧,這從哪兒說起呢,對了……”

原來這鬼車鳥又叫九頭鳥,和九頭蛇九嬰是結拜兄弟,都是上古臭名昭著的凶獸。神話時代結束後,兩兄弟便隱姓埋名,藏匿於深山老林,偏偏兩個怪物又都極其好色,因而按耐不住時常到人間偷腥。

大概一千年前鬼車鳥和九嬰一起到西安旅遊,西安的美女是出了名的,兩個怪物想著大肆荒淫一番,可巧路過興平馬嵬坡時遇到了顧影自憐的楊玉環。這楊玉環當日確實被玄宗賜死了,世上哪有愛美人勝過江山的君主,況且玄宗年紀也一大把了,那話兒也隨著他人生的冬季來臨早早冬眠了,要美人何用?玄宗雖有些不忍,但是左右權衡,斷不會蠢到葬送了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的。

那楊玉環死後芳魂無主,不知何處去,便在那馬嵬坡安頓下來。偏生有好事者杜撰她去了日本,若然真去了日本,豈不是給我大中華頭頂上戴了頂大大的綠帽子?

兩個怪物見了楊玉環,便被那股風情萬種勾起了淫性,爭著要上,誰也不讓一步。最後撕破臉決鬥,鬼車鳥的道行原本就比九嬰高了不少,幾百回合之後便打得九嬰遍體鱗傷。九嬰憤憤離開,誓言要報仇。鬼車鳥卻是淫欲熏心,早不顧兄弟情義,仗著自己本事大些,倒也不懼怕。遂將楊玉環收入鸞帳。這楊玉環初時還很驚恐,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輕易地就被鬼車鳥俘虜了。

鬼車鳥對美女確實嗜好到極點,他用幾百種香草混合初夏甘露製成一種特殊的膏藥,取名“香魂”,用它來包裹那些搜集來的美女魂魄,品味當真高雅脫俗。他將楊玉環嵌入“香魂”,繼續尋芳之旅,期間又得了不少美女,直至發現那看著就讓人起憐的趙飛燕,趙飛燕的名聲不是很好,死後也很淒涼,孤單單地守著一間破塚。鬼車鳥隻說了一句“跟我去享福吧!”就把她收了,整個過程就這麽簡單。

鬼車鳥講完了,得意地揚了揚腦袋,二女都紅著臉低下頭。

“有件事我倒想問問!”宋楠帶著輕微的醉意突然問道,“你有沒有和安祿山做過苟且之事?”

語落眾人盡皆嘩然,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到楊玉環身上。楊玉環粉臉即刻籠起一層烏雲,杏目恨意陡生,狠狠地瞪了宋楠一眼。

宋楠蔑笑一聲,正目與之相向,說道:“做就做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和公公的事你都做了,何必在乎這麽點小事?”

“你……”楊玉環氣得酥胸起伏節奏加快。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所有人都能容忍你,卻不能原諒你和一個胡兒通奸?”宋楠繼續諷刺道。

林離聽了直搖頭,宋楠的脾性變化太大,絲毫沒有剛見到她時的高雅氣質,反倒有點像個口毒心狠的惡婦。

楊玉環眼圈一紅,淚珠子倏倏滾落下來,趙飛燕忽然同情起她來,給她遞了條手絹。

“唉,就讓往事隨風,都隨風,都隨風……隨風……”林離長歎一聲念道,刻意拖長了尾音,似乎如此就能把些把開心的往事都拋卻了。他這麽一說,原本不那麽傷感的人卻傷感了,往事的沉渣在記憶的河水中吐出泡泡,紛紛陰沉著臉,隻有泥鰍還很天真的跟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路無話,天衣終於飛進了江蘇境內,林離覺得自己到家了。南京距離句容也不遠,自己禦風飛行不消半個時辰就能到,等這邊的事情完了,林離打算回家看看。

秦淮河的河水映不出陽光,腐臭的味道讓人難以忍受。林離等人沿著河邊走著,街道上沒有行人,所有商鋪、住房的大門上都貼著黃符,大概是鎮鬼用的。應該還有不少人活著吧,人始終不是那種輕易就滅絕了的生物,向來隻有人輕易滅絕了別的生物。

走過街道的拐角,林離看見一個肥胖的身影,正挨家挨戶地敲門。“何善?”林離終於看清了那人的模樣,急忙追蹤了上去。

何善鬼鬼祟祟地將一些小瓶罐塞到開門人手裏,又從他們手裏接過一疊鈔票。

“何善!”林離悄然走到他背後,像往日那樣驚嚇他!

何善果真嚇了一跳,臉色慘白,回頭看見是林離,急忙撒開腿跑了。林離並沒有追他,心道:他搬家了,阿嬌也來了吧?怕我怪他們嗎?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他們呀!

看見何善,林離突然特別懷念從前的日子。

“誰啊?”泥鰍問道。

“我兄弟,和你一樣的好兄弟!”林離摟著泥鰍,無限感慨地說道。

“那他怎麽看見你就跑?”泥鰍不解。

“我也不知道,你以後看見我不會跑吧?”

“不會!”泥鰍斬釘截鐵地說道。

林離欣喜地摟住泥鰍,說道:“老天保佑咱們兄弟快快長大,除魔衛道,維護世界和平!”

“嗯!”泥鰍狠狠地點點頭。

“神經病!”眾人不約而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