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通往金樓的密道
次日，宋楠來叫林離出發。方媛也要跟著去，林離連哄帶勸地讓她留下照顧康情，自己帶上河監侯，這家夥對財寶很敏感。
宋楠領著林離、河監侯來到河邊，給每人一把鐵鍬。
“幹什麽？”兩人不解。“挖地道啊，據探測那座建築物極有可能在正前方兩百米處，可能要花上一個多月才能挖到那兒。”宋楠一本正經地說道。
“有沒有搞錯？我不幹！”兩人扔下鐵鍬，拔腿就走。
宋楠也扔了鐵鍬，跟上兩人：“那你們說怎麽辦？”林離、河監侯齊聲說道：“不知道啊！”“那算了！”“算了唄！”三人泄氣地坐到地上。
“那是什麽？”林離指著遠處一個黑點問道。“房子！”河監侯無精打采地說道。“河神廟，以前祭祀河神用的，現在荒廢了，這樣的廟，黃河兩岸有很多。”
“這樣吧，我下水看看，你們四處查看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提示。”林離披上天衣。
“什麽提示？”“佛前舍利一定有提示的，我先走了！”林離下水，變成一條金絲鯉魚。
水很渾，看不太清。現在剛好是夏季雨水多的時節，水流甚急。林離估摸著遊了兩百米，河底有許多亂石，都是普通的石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又奮力遊了幾十米，不遠處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匍匐在河底，很大。林離繞著它觀察了許久，才辨認出這是一隻大鐵牛。牛鼻子上拴著一條粗長的鐵鏈，係在一塊大石碑上。
“不會吧，這麽容易就被我發現了？”林離知道鐵牛和石碑一定有玄機。“會不會有什麽機關？”變出雙手，邊琢磨邊在鐵牛身上摸索。
河監侯和宋楠來到破舊的河神廟。這廟看起來有些年頭，樣式很古老，立柱和牆壁上的圖案都是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來的，描繪的是古代人祭祀河神的場麵。香案上供奉著一男一女，手持玉玨，各乘一龍，左右各五童子，情貌逼真。
“我之前都沒來過這兒，還以為隻是一座普通的廟，真是大意了！”宋楠悔恨不迭，單單這座廟已經可以算是一個重大發現。
“這兩人我認識，男的叫呂公子，女的叫馮夷，傳說是黃河水神！”河監侯指著兩尊神像說道。
“是的，這正是特別的地方。一般都認為黃河水神是一個叫人麵蛇身或者人麵魚身的男人，從沒見過供奉一男一女兩位河神的。”
“那是後來人故意把女的拿掉了，完全是出自對婦女的歧視。其實在我們那個時代，女子還是有一定地位的。黃河水神本來就有兩個，說起來他們還有一段感天動地、蕩氣回腸、催人淚下的故事……”
“你這個故事先按下不表，咱們找找有沒有提示！”“不會有什麽機關吧？”兩人在廟裏到處搜尋。
林離摸到鐵牛的嘴裏，碰到鐵牛的舌頭，“哢嚓”一聲，那舌頭竟是活動的，被林離按了下去。
林離心中一喜，等著看周圍有沒有異變，結果什麽也沒有發生。
河監侯攀到呂公子身上敲來敲去，看到玉玨，一時故態萌發起了貪念，伸手拔了出來，接著又去拔馮夷手中的玉玨。仔細賞玩，愛不釋手。突然發現兩個玉玨居然可以嵌合，忙叫來宋楠。
“像一把鑰匙！找到提示了！”“那鑰匙孔在哪兒呢？”兩人很是興奮，圍著雕像仔細地找，唯恐漏掉任何細節。
“你不覺得這十個童子有問題嗎？”宋楠盯著十個童子像，陷入沉思。
“沒有啊！”“你能一眼分清小孩子是男是女嗎？”“好像不能！”“一般人大概都不能，這其中有一個是女的！”“你確定，是哪個？”“馮夷右邊第一個，看看！”
河監侯使勁移動那個“童子”，居然真的轉動了，接著呂公子和馮夷的雕像也開始向兩邊移動，中間空出一個暗格。
“哈哈，找到啦！你真行，怎麽看出來的？”河監侯歡喜地問道。
“女人的直覺！”宋楠故作神秘地說道。其實她生過兩個女兒，對女孩子的神態樣貌比較熟稔而已。
河監侯將玉匙插入暗格中的鑰匙孔，用力扭動，“喀嚓”一聲（這時林離恰好扳動了鐵牛的舌頭），地麵開始晃動，向兩邊裂開，露出一道石階。
林離正在凝神觀察鐵牛附近的狀況，不料身體突然被東西纏住，急速往上升，“啪”地一聲，摔得頭昏眼花。
“哇，好大一條金絲鯉！咦，怎麽會有手，妖怪啊！”
林離看見一張娃娃臉驚恐地張大雙眼，寬大的衣服罩著瘦削的身體，顫抖的手裏拽著一張魚網。林離變回人形，扯掉魚網，破口大罵：“臭小子，你瞎了眼了，居然把我當成魚捕上來。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暈倒了？”
林離潑了些河水在小夥子臉上。“下雨了？媽呀，妖怪！”“別暈，再說我是妖怪就把你扔河裏去！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人，還是個超級大帥哥，看清沒有？”
“你是人？可是我明明看見……”“你沒看錯，剛才我變成一條魚在河裏遊泳。我什麽都能變，這叫法術！”“那你是神仙，你是美猴王嗎，會七十二變？”“笨！你見過這麽帥的美猴王嗎？”
“泥鰍，送我到對岸去，我有兩個朋友在那兒。”泥鰍是小夥子的綽號，他的名字叫倪秋。林離和他一見如故，兩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林離，快到這兒來！”林離剛登岸，宋楠遠遠地喊道。
林離叫上泥鰍，跟隨宋楠來到河神廟。
林離河監侯從地道入口探出個大腦袋，招呼三人下去。
“我剛認識的朋友，泥鰍。”林離介紹道。宋楠、河監侯狐疑地審視泥鰍，又責備地瞪著林離，都認為林離不該隨便帶陌生人來。
“別這麽看我，知道什麽叫一見鍾情嗎？”林離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和他？”宋楠、河監侯不可思議地驚呼。
“是啊，友情的情！反正我一看見他就知道他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泥鰍聽見這話，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河監侯搖搖頭：“友情是在危險困難中磨煉出來的，哪有一見鍾情的，簡直胡扯，我對你那麽好，你從沒我當朋友！嗚嗚！”
“你當然是我朋友啦，咱倆還是生死之交呢，你救過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林離急忙安慰。
“真的？”河監侯破啼為笑，朝林離眨巴眨巴右眼，“跟我來！”
眾人跟隨河監侯深入密道。泥鰍披著魚網戰戰兢兢地走在最後，林離拍拍他肩膀笑道：“你膽子太小，這回讓你曆練一下！”好像他已經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
河監侯的眼睛像手電筒，照亮石階在前麵帶路。大概走了五分鍾，麵前出現一座石室。（一般情況下都會有石室，作者愚鈍，玩不出別的花招！嘿嘿！）
四人看著牆壁上的浮雕，俱是些貌似熟睡的鎮水獸，一般叫做“螭”，用來震懾水底的妖怪。
“就這些？沒別的了？”河監侯愣道。
“一定有通道，咱們仔細找找！”宋楠在牆壁上敲打著，試圖找出機關。其餘三人見狀也各處敲打起來。
林離突然看見一隻鎮水獸在移動，懷疑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並沒有任何異狀。
“咦？有隻獅子在動！”泥鰍驚聲叫道。“什麽？你也看見了？是哪隻？”林離疑惑地看著泥鰍。
“現在分不清了，每隻獅子都一樣，我明明看見有一隻在動。”泥鰍撓著頭說道。
“那不是獅子，是鎮水獸！這隻鎮水獸一定是石室的開關，把它找出來！”“怎麽找？我眼睛都花了！”河監侯抱怨道。林離“嘿嘿”一笑：“我有辦法！”
林離催動意念，眉心射出一朵火雲，落在地上，熊熊燃燒。隨即讓眾人回到暗道躲藏。
眾人不明所以，林離將食指放到嘴唇邊，示意大家不要說話。不多時，隻見一個鎮水獸匍匐著走到火雲邊，繞了幾圈，張口吞起火來。一口一口地，吃得挺香。吃完了，打了個冒煙的飽嗝，趴在地上就睡了。
林離知道時機已到，跟泥鰍要了魚網，躡手躡腳地走向鎮水獸，將魚網撒了出去，可憐的小家夥絲毫沒有防備，一下子就給罩住了。
醒來發現不對勁，跳起來想回到牆壁上，林離早已將它按牢。
“怎麽樣？我牛吧，了不起吧！”眾人聚攏過來端詳這隻鎮水獸，競相撫摸，觸手軟綿綿的，想軟牛皮糖。“這東西是鎮水獸？怎麽軟不拉雞的？”河監侯皺著眉頭問道。
林離卻在考慮怎麽用鎮水獸找到入口，這真是個費腦筋的問題！（作者也考慮了很久）小東西發出“嗚嗚”的叫聲，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龍生的兒子怎麽是個軟骨頭？太丟它爹媽的臉了！”河監侯還是很疑惑，伸手在它身上捏了捏。“咦？什麽東西硬硬的？”他捏到一個東西。
林離也伸手去捏，鎮水獸肚子裏果然有東西。“殺了它，取出來看看！”河監侯目露凶光，咬牙切齒。“一邊兒去！”眾人一陣唾罵。
這時鎮水獸做出嘔吐狀，幾下便吐出一個血色石頭。在地上滾動了幾下，突然化成一道血光，蛇一樣遊到石壁上。石壁上的所有鎮水獸全都睜開眼，活過來一般跑動起來，越跑越快，看得眾人眼都花了。
不一會，眾人感覺地麵一沉，整個石室跟電梯似的往地下降落。“救命啊！”泥鰍嚇得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