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請你上廁所
王思妤的問題一下讓丁鬆王振緊張起來。
不過還沒來得及想出法子，吳芳回來了，聽三人吧啦吧啦的解釋完擔心的問題，吳大小姐想了想才道：“這個嘛，前期偷著借用力揚建工的幾個工程隊使使，先將名氣打出去。後麵丁鬆你眼睛放亮點，看到有別的工程隊進入世嘉小區了你就上門聯係去。我們的貨都是從供應商那直接拿的，雖然說讓利了不少，可利潤空間並沒有小多少。拚了個薄利多銷，你跟那些後麵來的裝修團隊談的回扣比別的地方略高，不怕他們不來我們這拿貨……哼，隻要我們拿到了世嘉一半以上的裝材供應，就不愁過個肥年了。”
三人麵麵相覷，在他們看來十分嚴重的問題到了吳芳那裏輕飄飄地就解決了。個個心道力揚的招牌真是好用。
下午的時候，吳助理跟劉律師先後到了世嘉小區，分別帶來了這個明明掛在力揚集團下卻偏偏獨立開來的運營證和幾位股東的合約。
吳助理說起來也算是桂城的名人，不過是在比較高的層麵上了。吳陸奇的招牌不需綴敘，整天跟在他身邊的吳助理好歹混了個臉熟，各相關部門也就當是力揚集團的新部門成立，自然是一路綠燈無壓力，順利拿到了運營所用的各類證件。
劉律師帶來的合約幾人也看不懂，基於對吳芳的了解大家也不怕被坑了。雖然都知道合約中，出現如股份有人出售必須優先是各股東內部收購這樣明顯是對力揚來才有用規定，那也無傷大雅，總之不會吃虧就是了。
新成立的公司名字相當土，叫‘力揚裝修建材公司’，當然招牌是不準備掛在顯眼的地方了，吳芳也怕有心人將事情捅了上去。就是有客戶上門的時候告訴他們有這麽回事就行了。
其實這家公司呢，如今一個員工也無，全是老板。說是裝修建材公司，是既無自己的裝修團隊，也無自行生產建材的能力，甚至連鋪麵都還是剛剛租下來的……說白了就是一空殼皮包公司。
但是這也不影響幾個少年人對於擁有自己的一家公司時產生的巨大興奮。就在小區附近隨意找了家還算幹淨的大排檔，點了一桌子菜，‘宴請’吳助理跟劉律師……反正就那麽回事，吳大小姐的麵子誰都得照顧一下。
“幹杯！”在四個少年，一個桂城小名人吳助理，外加知名律師一個，幾人拿著消毒杯滿滿的啤酒桌子中央那麽一碰，宣告了這家前景無限的裝材公司成立。
……
這天王家兄妹回家比較晚，當然為了避免讓王國慶夫婦聞到自己嘴巴裏的酒精氣息，‘兄妹倆’又在小區花園裏大嚼了一通口香糖。
所不同的是這回兩人都比較沉默，即使說話，也是說說關於公司的事。盡管對於他們的年齡來說有點不可思議。
“你好好學習準備考南大就行了，操那麽多心幹什麽？”王思妤最後下結論道。
王振想辯解，隻是想到無論哪屆的高中都是高手如雲，想要從中名列前茅，確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耽擱。好好的一家公司，就那麽淪落為幾個低年級生以及提前別業生的玩物。
第二天是周一，學生就該恢複到各自的學習當中。好在有個已經具備了無限假期的丁鬆在校外操持著各項工作。
最首先的當然是找來裝修團隊將三個連通鋪裝修起來，除了最左邊作為壁紙窗簾的那間需要裝兩壁隔離牆之外，其餘兩間還是比較簡單的。地板磚用了四天就裝好完工了，牆壁都是刮傷膩子就算完事，相當的簡潔大方。
對於這家資金構造畸形（投資商未免太多了），人脈卻變態強大的小公司鋪麵（……），用著誇張的速度進行著開業準備。壁紙窗簾店稍晚，但是地磚跟燈飾的店到了周五那天已經完全搞定了，樣板貨也基本到位。
丁鬆請了個員工，好像還是他家的房客，名字叫劉霞。名字很普通，人也很普通，大約二十五歲上下，米六五這樣的個子，顯得稍瘦了些，但也顯得挺幹練。據說在丁鬆家住了相當長的時間沒找到工作，就被胖子給拉來了。
人不說這麽樣先，至少吳芳跟王家兄妹上學期間，多數的事都需要劉霞跟丁鬆兩人操持，而且看上去還都搞得挺妥帖。光靠王思妤的課餘時間？早就倒閉了。
就是周三四樣板到貨，王思妤拿了相關資料的複印件到學校。
“這是在幹嘛？”周五上午的課間休息時間，趙素素好奇地看著王思妤手上的樣板資料問道。
王思妤如此這般解釋了一般後，趙素素嘟起嘴巴不樂道：“這麽好玩的事居然不叫上人家。思妤你太過分了。”
“我們這可不是玩好吧。”王思妤無力道。她發現自己身邊的人怎麽都挺有錢的呢？
其實能進十八中的家庭絕對不會有特困的說法，家境優渥才能讓自己的子女接受更好的教育才能到這裏來，倒也沒什麽稀奇的。
“可是看起來真的很有趣啊。”趙素素理所當然地說道。
“很累的，很多東西都不懂，都是試著做的。現在麻煩事一大堆，隻求等正式開業好轉一些了。十月初世嘉小區正式交房了，到時候不知道忙什麽樣呢。”
“這樣啊……唔，那還是算了，太費腦子了……嗯，什麽時候有空讓我去參觀下唄。”
“隨便你啊。”王思妤笑道，“要不要搞個歡迎儀式？歡迎領導蒞臨指導？”
“哎呀，思妤你笑話我。”趙素素湊過來撓王思妤癢癢道。
兩人鬧成一團，黃自銘從後排走上來，使勁瞄被扔在一邊的資料：“哇，美女們，在幹什麽？”
趙素素推開王思妤，張嘴作咬人狀：“走開走開，跟你很熟啊？要你管。”
“我沒跟你說話。”黃自鳴恨恨道。
“吼！我家思妤也不想跟你說話。”
黃自銘直翻白眼：“姓趙的你還代表不了王思妤吧。”
“能代表的，我不介意。”王思妤笑嘻嘻道。
黃自銘臉頓時就陰了下來，心說你這小娘皮也太不給我麵子了，仗著趙素素撐腰人長得漂亮點就了不起啊。深深看了一眼資料的眉目才走開：遲早你王思妤得落我手上！
“喂，素素。黃自銘臉色很難看，會不會有麻煩？”王思妤皺眉道。
趙素素直拍胸脯大包大攬道：“怕他個毛，有我趙素素在，他可別想動我家思妤一根寒毛！”
看著趙素素一副大義凜然地樣子，王思妤有些感動，對於這個過往記憶中不存在的女孩，素素的親昵讓她覺得自己虧欠了她很多。
“要不素素你投點錢進來？我分點股份給你，等寒假也好過個肥年？”王思妤心中一動道。
“算了吧，我可不差錢。”趙素素無所謂的甩甩手，“過年我媽媽都會給我好大好大的紅包還會給我買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要那麽多錢幹嘛？”
你媽到底寵溺你到什麽程度啊！居然能對賺錢都沒興趣去了。
黃自銘回到自己的位置，幾個死黨看他滿臉不爽的樣子都戲謔他。
“喲，又碰壁了吧。”
“早跟你說了，沒戲！你看王思妤開學到現在跟哪個同學交流多點的？除了趙素素這小娘皮啊！”
“嘿嘿，你們說姓王的那丫頭是不是有毛病？別的女生知道自銘的身份哪個不是巴巴的貼上來？”
“得了吧，要是那樣自銘早就不玩了。就是她不肯定才有得玩。”
“就是自銘鬱悶了，哈哈”
“誰說不是呢，熱臉老去貼冷屁股，誰受得了啊？”
“我說自銘啊，你也是死心眼。班級裏那麽多女生，你偏要跟那丫頭過不去，這不找鬱悶麽。”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攪得黃自銘心情更為煩躁，砰地一砸桌子：“夠了，煩死。媽的，找人發泄下去。”
“哦？”幾人驚訝地看他。
“馮文斌，我請你上廁所。”黃自銘搖晃著身體貼到馮文斌身邊傲慢道。
被稱為陰沉男的馮文斌臉更陰沉了：“我……我剛去過了。”
馮文斌的幾個死黨會意，紛紛圍了上來。其中一人做撚熟狀搭上馮文斌的脖子：“走嘛，請你哎，不用客氣的。我們都是同學，不用你說謝謝了。”
不由分說幾人牽扯著馮文斌就往外走去。
趙素素厭惡道：“被人家埋汰了，現在又去欺負別的同學找心理平衡了。哎，真是長不大的孩子。思妤哎，你說是麽？”
王思妤無奈地看著雙手捧胸扮可愛的趙素素，心說到底是誰長不大啊？
“我去跟老師打小報告去。”王思妤站起身跟在他們後麵出去，說到底事情由她而起，要真出了什麽事她實在是過意不去。
馮文斌的事隻是個小插曲。因為王思妤打了小報告，最後錢若月帶上兩個男教師趕緊的去了廁所營救，隻是還是遲了一些，馮文斌還是被揍得鼻子流血不止。錢若月自然是要將幾名參與鬥毆的學生一番說教的，上午最後一趟課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才將幾人‘放生’回來。
王思妤課堂上悄悄回頭看了看鼻子青腫的馮文斌，心情鬱鬱。怎麽著都有種我不殺XX，XX卻因我而死的愧疚。
不過這樣的心緒也沒維持多久。
因為最後一堂課剛一結束，還沒來得及收拾好物件去廣播室，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是丁鬆打來的，趕緊接通：“丁老板，這麽急有什麽事？”
丁老板是最近幾天，幾人相互之間的玩笑稱呼。
“出事了。”丁鬆的語氣很是焦急，“有人來檢查，說是什麽質檢部門和城管局聯合執法。”
王思妤眉頭一皺：“我們手續很齊全，放店裏的都是樣板貨，質量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吧。他們想這麽查就這麽查就好了。”
丁鬆急道：“沒那麽簡單，他們不知道怎麽搞的，非要說樣板裏有兩件歐象牌子貨裏有假的，硬說我們以次充好甚至以假亂真什麽屁話……哎呀，你能不能叫吳芳幫忙想想辦法，那幫鳥人再折騰下我這邊頂部住壓力啊……娘的這都什麽事，還不讓人分說的。”
“芳芳說了，不能讓人知道公司的幕後有她的。”王思妤心中一緊，“不能暗示那些官我們其實有力揚的背景麽？”
“說了，沒人信啊！”丁鬆無奈道，“你聯係下吳芳，叫她多少想想辦法。劉霞快頂不住了，能抽出時間來的話你們幾個過來看看吧。”說著說著就掛了電話。
靠，這都什麽事啊，讓人快活幾天不行？不見有個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