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負個毛責
朦朧中王思妤隻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身處一個很柔軟的地方,身下白茫茫的,被四周橙黃的光暈包圍著,整個世界都好迷茫,入眼之處盡是光芒,讓她分不清身處何處。
王思妤好奇的大量,好似整個世界隻剩餘她一個人的存在,讓她覺得有些孤獨。她想離開這裏,不想身體軟綿綿的,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結果連離開身下的白茫茫都不能。無力感油然而生。
恐懼還沒來得及在心底蔓延,忽然覺得肩頭一痛。
王思妤費力的將身體扭動過去,驚喜的發現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青青!”她高興的衝那人說道,卻沒有得到回答,那人隻是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對著她的肩膀又是一口咬下。
“很痛啊,青青你幹毛啊?”王思妤痛呼道。她沒有發覺自己是女孩子的身體,恍惚著她以為回到了還跟幕青青在一起的日子裏,他們大被同眠的日子。
“你怎麽會有咬人的習慣,真要人老命了。”王思妤還是王振的時候,他們擁有了彼此,雖然每次都很快樂,但是每次都讓‘王振’肉疼不已,搞得每次回家都老不自在,生怕被家人發現身上密密麻麻的牙印。
她的提問注定得不到回答。‘幕青青’埋首在她的肩頭,時而是咬,一會是舔。王思妤覺得一陣溫熱的**順著脖子流下,嚇得她以為被咬出了血,趕緊將‘幕青青’一把推開,伸手一摸,入手的**黏黏滑滑,盡是‘幕青青’的口水。
“你能不能不惡心啊!”王思妤無奈道。
‘幕青青’搖擺著身體,再次靠了上來,一手還撕扯著自己的衣服,那衣服刺啦一聲撕裂開來,露出她白花花的胸脯。
王思妤看得胸中一熱:“哎喲,忍不住了。”
飛快的將自己的褲子褪下,右手一攬槍杆,結果掏了個空。
低頭一看,曾經的小鋼炮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邃溝渠。低頭間,一絲長發搔至鼻間,頓時鼻子裏一陣發癢,而王思妤心中一片悲涼……
“啊淒!”一聲小小的噴嚏,王思妤揉了揉鼻子,醒了過來。
微微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
初醒低血糖的毛病從王振一直延續到了王思妤的身上,這怪癖並沒有以為身體的改變而消失,而是隨著靈魂附著到了女孩這裏。
首先複蘇的是一些思考能力,在王思妤吃力的回想之下,她總算記起發生了什麽。
頭天吳芳的姐們將其丟給自己,結果地址還沒看清就被吳芳吐得一塌糊塗,她總不能將人丟下不管,於是隻得將她送到了最近的一家旅社。兩人都還是十五六歲,好在吳芳長得高大得了一些加分,花了雙倍的價錢避免了旅社老板過問身份證的事,好歹是安頓了下來。
“以前還是王振的時候,偷喝五十多度酒都小意思,女孩子的身體真是太不給力了。”王思妤思索著。那會剛把吳芳扔到床上,自己腦袋就忍不住犯暈了,從嗨吧到旅社的幾步路程被晚風那麽一吹,後勁湧來,迷糊中王思妤隻記得她將吳芳跟自己的外衣脫掉,鞋子都還沒來得及就一頭栽倒床上失去了知覺。
“對了,這是旅社!沒在家裏。”王思妤蠕動著身體反應過來,“吳芳……”
正要翻身去看,她卻發覺自己正蜷縮在一人的懷抱中,正是吳芳斜靠在床頭,上身隻穿著胸罩,過早的發育讓她已經擁有了B+的規模,而王思妤的眼睛正對著她的山峰。
王思妤覺得鼻子突如其來的一熱。
“妞,大爺會對你負責的。”吳芳用調侃的語氣說著。
王思妤抬起頭,看到吳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沒來由的小臉通紅:“你醒了啊。”王思妤感覺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抽,一邊費力的掙開吳芳的懷抱,一邊說道:“我們沒有做什麽吧?”
吳芳一呆,隨即滿頭黑線的說道:“我去,都是女人,我想對你做什麽也得有那工具跟能力才行吧?”
“呃……”王思妤結舌,既而沒好氣道:“那你負個毛責啊。”
“別生氣嘛,開開玩笑而已。”吳芳將身體靠近過來道:“昨天謝謝你了,要不讓那幫敗家女吧我送回家去就慘了,我媽老煩人了。”說著一手撫上王思妤的肩膀,後者驚悚的又往後挪動了一下身體,兩手捧在胸前,一幅怕怕的表情。
吳芳抓狂:“你不會真想要我負責吧,你那什麽反應啊!好像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麽似的!”
“你想幹嘛?”王思妤驚懼道。以她現在需要仰視吳芳的個頭,以及心中吳芳那強勢的形象,讓她下意識的作出了不可思議的行為。
“呃,我就想問問你,你肩膀不疼吧。”吳芳尷尬道。
不說還好,一說王思妤馬上感到肩膀一陣疼痛,趕緊扭過肩膀一看,發現兩邊肩膀上盡是密密麻麻的牙印,通紅通紅,有兩個牙印已經變成了紫色,可見當時某人下口之狠。
“這是什麽?你還說沒對我做什麽?”王思妤驚叫,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某天以女孩之身跟另一個女生躺倒床上翻來覆去做著一些十八禁的事情。
“嗬嗬嗬嗬嗬……昨天晚上睡到半夜覺得肚子餓,有人拿著黃橙橙的漢堡在我麵前誘惑我……我說那漢堡怎麽那麽硬呢,咬半天都啃不下來……”吳芳少有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又看到王思妤一臉的不信任,轉而沒好氣道:“話說你又不是小孩子,有沒有做什麽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低血糖的迷糊漸去,初高中的生理課程以及曾經作為‘王振’時的某些經驗回歸王思妤的腦海,她看看床上,無血跡無濕潤,甚至兩人都還穿著鞋,褲子都沒脫,衣著上就是吳芳的胸罩歪了自己的汗衫褲子跟床單一樣皺巴巴的。
王思妤總算清醒了過來,忍不住嗤笑了自己一下:就自己想法多,天底下正常人畢竟還是比較多,倒是自己想叉了。
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吊頂上的日光燈還散發著迷蒙的光芒,敢情一夜都沒給旅社省電。兩人在暖色的光芒中準備穿起各自的衣服。
吳芳悄然抬頭深深凝視轉過身去穿衣的王思妤,神色中掠過一絲複雜。當王思妤醒來的時候,她已經醒來很久了。她身邊從未出現這麽一個‘普通’的女孩,當那嬌小的身軀離開臂彎的時候,手臂間空落落的,跟內心的感覺那麽相似,悵然若失。
這樣的心情並未持續太久,或許隻有那麽恍惚間的一瞬。家庭教育使然讓她能夠更快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彎腰拾起衣物的站起的一瞬間,吳芳又恢複了那個灑脫的吳芳,好像從未改變過什麽般。
“妞,還是要謝謝你哈,說起來你叫什麽來著?”吳芳整理著站起身整理衣角邊說道,口氣中透著輕鬆。
“王思妤,三橫王,思想的思,妤是女字加以個給予的予。”
“哦,你家開酒樓的吧,你爸昨天請我爸吃飯去了,你那酒樓叫什麽來著?有空我也去試試。你說我爸混到那份上還有什麽吃不著啊,還一提土家菜就憋不住嘴饞。”王芳道,“對了,我叫吳芳。名字真土,跟我爸一樣。”
“還好了。嗯,我家的酒樓叫桂城人家味館,名字也老土著呢。”王思妤答道,清醒過來的吳芳又透出讓她崇拜的颯爽,對著自己的偶像王思妤生不了什麽不該有的衝動,或許跟現在女孩子的身份有關,不過王思妤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成了女孩就對女性失去了‘性趣’。
“土家菜搞時髦名字才不正常呢。”吳芳撇撇嘴,“關鍵是能不能對應經營方向的主題。”
“經營方向?”王思妤詫異。
“沒辦法啊,從小我爸媽就讓我跟著著學,說家裏就我一根獨苗,以後肯定是招上門女婿的。家裏那麽大的產業就算是女婿也不放心,逼著我學呢。”吳芳無奈道,一說到這問題就頭痛,“話說我十七歲都沒到啊,簡直就是殘害祖國的花朵。”
“嗯。”王思妤沒接她的話,心中若有所思。
原來,她早就已經開始接觸自己不曾了解過的世界了啊。看來,我也要抓緊時間充實自己才行,不然再將來,偶像永遠都隻能是偶像。
“喂,王思妤。”吳芳喊道。
“什麽?哦,你叫我思妤吧,家裏人都這樣叫我,不用叫全名的。”
“哦,思妤,要不你真的做我的妞吧?”吳芳脫口而出,下一瞬她似乎也覺得這個說法挺個笑,於是又灑然地揶揄著對方般笑著。
“啊?!”倒是王思妤嚇了一跳,吳芳該真不會是同性戀吧?
“哎,學校裏一幫色狼整天對著你嚎,你也會受不了的。我說我談了女朋友,斷了他們的念想才行。”吳芳嘿嘿奸笑,“讓他們知道我找了個女朋友,還是個漂亮妞,又斷送他們的一個美女資源,想想他們鬼哭狼嚎的樣子就爽啊。”
王思妤滿頭黑線:“我看你還是找個臨時男朋友吧。”
“開什麽玩笑,我才16歲多啊,早戀不好吧。”吳芳理所當然道。
王思妤感覺有些接不上她的話了。
兩人收拾完畢,退了房間,沒走多遠一起吃了米線,順勢交換彼此的手機號碼,然後揮手告別。
“思妤,嗯,開學我們就是同學了,十八中有人找你麻煩你就報我的名字,我罩著你。”先前在旅社的對話中吳芳知道了王思妤即將是自己學妹的事,故有此一說。
吳芳揮手,舉手間T桖的一角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那是頭天晚上王思妤隻將她的衣服脫到一般就忍不住栽倒,結果吳芳憋得難受自己迷迷糊糊的撕扯弄壞的地方,那蝴蝶結就在朝陽中飄啊飄啊地遠去。
看著手機中吳芳的號碼,王思妤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換作沒有成為自己妹妹的話,以王振的身份將生活無論如何繼續下去,都不可能像吳芳那樣優越的女孩產生交集。而當自己用一種詭異的方式與之認識之後,兩人的命運長路奇跡一般的產生了焦點。也讓她知道了,即使那樣耀眼的存在,也可以如此的親和,而那樣的親和,又是從何而來。
王思妤收拾好心情,跟吳芳的再見讓她知道了自己跟她的差距還相差在哪裏,要是不努力追趕,吳芳跟自己即使產生的交集也是短暫的,要想成為‘吳芳’第二,就必須先改變自己。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自己也找一些講商業經營的書來嚐試著學習。
為了夢想,最先找一些關於酒店管理的書籍來充實自己的大腦,為以後打開局麵作為一個最好的鋪墊是個不錯的選擇。
回家的過程正是上班高峰期,好不容易搭上公交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剛一進門喊了聲:“我回來了,爸媽在家沒?”,王思妤就聽到王振要死不活的聲音:“小妹,你可回來了,爸媽一夜直到現在都沒回來,哥整整餓了一天一夜……救命啊……”
那聲音如此淒慘,簡直聞者傷心聽著落淚。
若不是張方傑回來後還記得電話打到王家問候王思妤回家了沒,恐怕王振可沒有裝可憐的心思,隻是心中暗暗責備小妹夜不歸宿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報個平安,甚至想好了如何給妹妹一點教訓什麽的。但是當聽到王思妤的聲音就飛快的讓他冷靜過來……有時候兄妹間耍點無賴,遠比一通教訓來得有效。
原來王國慶夫婦招待吳陸奇一行人,結果陪酒不成把自己弄了個暈忽忽,好在酒樓那邊的辦公室有休息室,於是夫妻倆就在那邊休息,第二天王國慶幹脆直接在酒樓做事懶得回來,王母則去了培訓班。
兩位家長都想著反正兩個孩子都那麽大了,有著自己的生活能力,做飯是誰都會的,家中有米有菜也餓不著,也就沒有過於擔憂,期間也就打了個電話給‘當哥哥的’王振,說明兩人處理問題回不了家,讓‘當妹妹的’照顧好他就行。
王振正急於修複‘兄妹倆’的關係,哪裏敢說出妹妹去夜場跟人玩去了?隻能生生的受著。
王思妤聽得王振淒慘的喊聲,她簡直不能太了解他了。不過還是進了廚房,將吃火鍋的電磁爐扒拉出來,放上湯鍋開始燒開水。
“嘿嘿,小妹,你回來簡直太好了。”王振一瘸一拐的走到廚房門口,靠著門笑嘻嘻的衝王思妤說道。
王思妤指頭一點洗碗池裏及個髒兮兮的碗碟不語。
“別提了,玩金雞獨立累死我了。”王振抹著額頭說道,其間的‘危險’讓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就知道。王思妤撇撇嘴:“我是想告訴你,吃飯不洗碗,三天歸你管。”
王家的飯桌教育之一,就是吃獨食要洗碗,不洗就罰三天,另一條是先吃飽不管,吃得慢洗碗,弄得每次吃飯一家人跟打仗似的。
“我現在是傷員。”王振佯作大怒。
王思妤管都不管:“看著點水開,我去洗澡,我沒洗好你就自己下麵條,難受死了。”
日子仿佛就這樣歸於平淡。
暑假的陽光依舊猛烈的散發著自己的光與熱,室內的空調徐徐吹著冷氣。
客廳的的茶幾上,放著王思妤進屋時放下的一本書籍。
書是嶄新的,封麵上印著“酒店經營與管理”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