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危急時期保護你的人 (2)
“這些都是跟你學的呢。”橘子依舊保持謙虛，一直回到馬車裏麵，獨角獸才升到高空。被懸掛起來的感覺依舊讓人滿心不安，但橘子已經用不著捂著胸口，也沒有大汗淋漓了。
“橘子，你的適應能力可真強啊，第一次明明那麽害怕，才坐幾次就適應了。”
“這種身份適應能力不可以不強，就算是朋友死了，也不可以讓難過拖延工作進度。”橘子望向司澤，雖然嘴巴吐出狠心的話，但她的臉上還是有一點傷害了別人的愧疚。
司澤點頭同意，卻還是流露出一絲傷感。沉默了半晌，司澤不禁輕輕歎了一口氣，“如果當時可以快一點，或許希不會死的。我真沒用，救不了希，甚至跟你失散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你遇到玫蘭玥，我真的會恨死自己！”
“當時情況那麽混亂，再加上那裏機關重重，失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玫蘭玥不是也跟希失散了嗎？不要再緬懷這件事了，我相信希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的。”
司澤望向溫柔的橘子，不禁笑出聲來，“你自己裝作堅強，其實心裏一樣善良，不然你也不會這麽擔心我啦！”
麵對司澤自信滿滿的樣子，橘子真是哭笑不得。
“突然很想回故鄉去看一看，不知道那裏有沒有改變呢。”司澤先是感歎地脫口而出，隨後又把莫名的期待落在橘子身上。
可是橘子凝視著前方，好像沒有發現司澤的目光。見狀，不死心的司澤居然厚著麵皮問道：“橘子……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回去啊？”
橘子微微一愣，臉色也變得緋紅了一點，略微猶豫了一下，才緩慢地說道：“對不起啊，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想我應該不能去了。”
單純的少年無法隱藏自己的情緒，失望地低下頭，因為分不清楚，她說的到底是真心話還是找一個借口來婉拒他的請求。
3.
墳場之地，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下呈現出一番朝氣。
秋高氣爽，惠風和暢。半山的野花布滿大地，層林盡染，正是一片生機盎然的美景。
司澤和旋日坐在一棵年近百歲的大樹上，目光看著冷清卻唯美的山頭，內心卻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跟司澤相識十幾年，旋日知道他要這樣私下見麵，一定有重要的秘密，而且旋日也察覺得到，是跟上一次的任務有關，因為當時司澤對他說謊了，他一眼便看得出來。
“旋日……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我找你有什麽事情了？”沉默良久，司澤才緩緩開口。相識這麽久了，他還是不懂得該怎麽稱呼旋日。是養父，還是師傅，抑或是首領？
“是不是關於希的死？上次你向我報道的時候我就察覺得到你有問題了，應該不隻是因為同伴死亡的原因吧。”旋日望向司澤，此刻的他臉色略顯蒼白，內心忐忑不安，也沒有再刻意掩飾自己的內心世界。
司澤沉重地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當時我看清楚了希是怎麽死的……”司澤頓了頓，又抿了抿唇，繼續吐出沙啞的聲音，“他是被我們白清泉的手槍射死的。”
司澤停了下來，旋日沒有追問，隻是靜靜地等他調整心情。
“如果希隻是中了一槍的話，我還能說是開錯了槍，但希中了好幾槍，對方好像害怕希死不掉一樣。”
“你是懷疑白清泉裏麵有內鬼？”旋日的問題深入到敏感位置。
“嗯。”司澤沉重地點了點頭，“回來之後沒有人向你報道丟失了手槍吧？因為那時候我是在追一個敵人，而我在追的途中絆到了希的屍體，所以我懷疑那個敵人也遇到了希，希就是被白清泉裏麵的內鬼殺了。如果那個敵人真的是屬於血宛，那麽我們白清泉就很可能有血宛的間諜了！”
旋日思考了一下，慢慢說道：“除了曉曉之外，白清泉裏麵所有人都比希厲害，所以他們都有嫌疑。”
“還能排除玫蘭玥和橘子，因為當我發現希的屍體之後，我就發現橘子不見了，我跑過去就看見玫蘭玥和橘子，所以我猜他們應該來不及殺了希又跑回去吧，但是其他隊伍也沒有失散，他們又是怎麽樣殺希的呢？再說瑩瑩跟了你這麽多年，她不像是間諜，而亞摩又是我的好兄弟……”
“司澤，在這種時候不能感情用事，我知道你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是間諜，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拖下去，也不可以打草驚蛇。我想自從上次入侵後，血宛的人已經離開了墨山，你再去看一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千萬記住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別人問到我就說你心情很差，出去散心了。”
為了掩飾私下調查的行蹤，司澤回了陣地一趟，收拾了兩件衣服。
走出來的時候，亞摩問他要去哪裏，他說心情很鬱悶，想出去走走。亞摩相信司澤的話，也知道希的死對他打擊是最大的，所以沒有多加阻止。
但是，另一位同伴卻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發現司澤倉皇的腳步，橘子倍感不安，帶著擔憂偷偷跟上了司澤的步伐。
隻見司澤坐上自己的獨角獸馬車，隨即就要離開山頭了，橘子不得不向他大喊一句：“司澤，你要去哪裏啊？”
司澤驚訝一愣，卻沒有回頭，匆匆起飛。
見狀，擔憂的橘子立刻跑上另一輛馬車，撫摸它的毛發，命令它跟著司澤的獨角獸起飛。
除了司澤的獨角獸之外，橘子分不清其他誰是誰的。
不知道是不是又坐上了米瑩瑩的馬車，當獨角獸升到空中時又發狂了，雖然沒有上一次那麽厲害，但是如果不想辦法，橘子還是會掉下去的！
“橘子！”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司澤的聲音竟然傳到耳邊，宛如上天派來的天使，叫橘子的心也頓時安穩下來！
“司澤！”橘子扶著馬車，探頭望出去。
“這是曉曉的獨角獸，第一次接觸它會很抗拒的。我抓住你，跳過來吧！”司澤向橘子伸出援助的手，但是馬車搖擺不定，時而近時而遠，何況又是高空上，貿然跳過去卻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
“我不會放手的！”司澤堅定地說道。
橘子突然增添了信心，終於把纖手交給了司澤。少年把她抓得緊緊的，橘子趁兩隻獨角獸的距離最近的一刻猛地向前一跳！
空中飛翔的速度和風阻令人無法在預期之中安全著地，司澤立刻抱緊橘子的纖腰，讓她投入自己的懷裏，才保證了她可以安全著陸。
從驚險之中回過神來，橘子心有餘悸地抬起頭，二人急促的呼吸拂在彼此唇上，快要貼在一起的距離頓時讓兩人都臉紅耳赤！
定格了幾秒，橘子終於忍不住尷尬地問道：“司……司澤……可以……把我放下來嗎？”
司澤猛地回神，立刻把橘子放下來。
橘子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跟司澤保持了一點距離，問道：“你要去哪裏啊？”
“我想出去走走。”
“你不是這樣丟下責任就走的人，而且今天我看見你跟旋日出去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司澤被問得啞口無言。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橘子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失落地看著下麵，“找個地方停下吧，我回去了。”
“橘子，對不起……”眼看橘子帶著傷感轉過身去，司澤不禁拉住橘子的手，“我隻是……隻是想再去那個地方查一查有沒有血宛的痕跡而已。”
橘子愕然回頭，問道：“那為什麽要這麽神秘呢？我跟你去可以嗎？我們是一隊人，我不想一個人被丟下。”
司澤遲疑地發現橘子跟過來的原因，同時覺得自己像個壞蛋一樣留著心眼，愧疚的感覺沉沉壓在心頭。
司澤拉著橘子走進馬車裏麵，露出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們是一隊人，我竟然還有所防備，要不是剛才我執意要走，也不會讓你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
“如果是旋日要你一個人去做的事情，當然不可以告訴我啦，你有防備也是應該的。”橘子甜美一笑，把剛才的壓力和憂傷都吞下去了。
4.
墨山上麵地形十分複雜，跟白清泉A組的陣地不同的是，他們的秘密研究陣地是建立在山上，而不是裏麵。
再次潛入陣地，司澤憑借著之前的模糊記憶，摸索著前進，但越走越深，卻沒有發現任何活著的守衛，隻有上回打鬥之後剩下的痕跡，看來血宛已經撤退了。
走了一會兒，司澤終於來到了當時的分岔口，他發現這裏的機關很奇怪，當時他和橘子明明是被一麵牆壁隔開了，但回來的時候通道又打開了，難道是牆壁關閉後一陣子就會自動開啟，讓人在迷宮裏覺得加倍混亂？
這一次，司澤為了不和橘子分開，不得不提議道：“讓我牽著你的手吧，上次就是因為這麵牆把我們分開的。”
橘子點了點頭，把手交給了司澤。
二人拐進另一條通道，牆壁果然降落下來了！
見狀，司澤竟然下意識把橘子的手握得更緊，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害得尷尬的少女不知所措，總覺得渾身神經都變得怪怪的。
沿著通道向前走，當司澤再次來到一個分岔口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驚訝地看著地麵。
那一天希的屍體就躺在這裏，是誰如此迅速把他抬走了？難道對方也害怕白清泉的人會再來檢查希的死因？
橘子隨著司澤的目光看向地麵，雖然地上沒有鮮血，但司澤說過他是被希絆了腳才發現希的，而他如今停留在這裏，難道希就死在這裏？
司澤沒有多言，把疑惑藏起來了，繼續握緊橘子的纖手向前走。
司澤選擇了分岔口的左邊通道，離開剛才的位置，牆壁頓時又落下來了。司澤繼續向前走，逐漸接近拐彎的位置，他才發現這條通道前麵的牆壁竟然已經立在地上！
難道是敵人發現了，想把他們封鎖在這裏？
雖然心有不安，但司澤還是牽著橘子勇敢走向前。
“我們會不會被敵人發現了？”橘子同樣表現出擔憂，但奇怪的是，他們已經來到牆壁麵前了，沒有任何人出現，也沒有機關或者毒氣之類攻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司澤從口袋裏掏出手電筒，開始細心地觀察這麵奇怪的牆壁。
當電筒光芒照射到右下角時，司澤才發現右邊的非機關牆壁上有一個方形的暗紋，但是好像被誰破壞了一樣，方形裏麵開了一個洞，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暗紋。
“難道這個就是機關？”司澤蹲下來，一邊打量，一邊猜測道。
“應該是了。”橘子也是這麽想的。
司澤回頭看了看剛才的路線，猜想殺了希之後是不是可以沿著這條路通往另一個方向？而那個神秘間諜就是為了不希望機關再自動開啟所以才把機關的開關打碎？
從機關開關的碎片看來，神秘間諜並不是用靈氣將開頭打碎的，隻是用拳頭，而且打碎開關後，牆壁會迅速降落下來，神秘間諜一定要有非常大的力氣才能把下落的牆壁托起來，在白清泉裏麵能夠做得到的就隻有那一個肉搏高手！
為了確定自己的推測，司澤把靈氣聚集在掌心，把牆壁打碎了。
當二人跨過牆壁，卻發現這裏是一個7字形的通道，隻要向左邊走幾米，就有一條新的通道往前走了。
當二人沿著通道找到當時橘子受傷的位置時，司澤才發現這是一個禿寶蓋字形的通道，隻要殺了希，間諜還是可以迅速跑到橘子正在打鬥的地方，這樣一來，玫蘭玥就有了重大嫌疑？
可怕的想法出現在大腦，司澤頓時感到天塌下來般的沉重，給他一種真實感。就在這時，裂開的碎石瞬間從天而降！
“天花板裂了！”橘子突然驚呼一聲！
“失禮了！”司澤抬頭一看，隻見一大塊天花板竟然猛地掉下來，司澤立刻抱起橘子逃開，旋風般的速度使他們躲過一劫！
“司澤，你把我放下來吧，不然會拖累你的！”橘子擔憂地提議道。
“不！我的速度比較快，我抱著你會比較安全。”話音剛落，司澤又加快了速度，在迷宮裏麵四處穿梭！
司澤閃電般的速度讓橘子的視線也有點模糊了。
“為什麽你可以這麽快？”橘子又不禁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呢，是天生的，天生就很快，旋日訓練時就達到了現在的速度。”來到一麵牆壁麵前，司澤才發現自己繞了一個圈，但是好像有機關要把此樓毀掉一樣，天花板不斷墜落。知道沒有時間思考，司澤唯有先放下橘子，再匯聚靈氣，把牆壁破開！
從後麵慢慢開始崩坍的天花板突然迅速斷裂到二人頭頂的位置，一塊巨大的碎石猛地掉下來，二人驚駭抬頭，司澤連抓住橘子的機會也沒有了！
眼看大石將要壓在二人身上，司澤唯有一把推開橘子！當司澤身體往後傾的時候，橘子親眼看見那塊巨石狠狠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