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過是一場完美的騙局 (1)
原來，隻是一場遊戲。你自編自導自演，帶我墜入你的世界，讓我一度以為自己是女主角，原來主角隻有你自己，我不過是陪襯的布景而已。
1.
夜之前說過，因為黑夜流沙的來臨，血花王族的國王堅持留在魔界，可夜強烈建議離開，不然會滅亡，最後他們因為意見不合分裂，如果確實是分裂的話，那麽血花王族的皇室和大臣會不會因為夜帶走了臣民而懷恨在心呢？不然，又怎麽解釋契約者跟血宛的相似？
契約者是純吸血鬼王族嗎？那樣更加不可能，黑夜流沙是淹沒了純吸血鬼王族再蔓延到血花王族的，所以契約者很有可能就是血花王族的皇室和大臣。
夜還說過，一個能力還沒有被發掘出來的孩子，掉進時間隧道，意識和記憶一般都會被吞噬掉的，所以司澤來到人間的那一刻才開始有意識，那麽橘子也是這樣嗎？
如果從被玫蘭玥救走的時候開始才擁有意識，又或者回憶已經被黑夜流沙侵蝕了，那麽在遇到玫蘭玥之前，她到底是什麽？會不會也是屬於血花王族的人呢？
她要見主子，她要了解清楚一切！雖然這麽多年來她都沒有見過主子的真麵目，但哪怕像以前那樣隻聽到聲音也好。
主子門外雖然有兩個侍衛守候，但橘子隻要利用玫蘭玥的名字就能把他們支開了。
推開主子的房間，橘子才發現屏風外麵竟然有一層結界，橘子根本無法接近主子。少女沒有大膽行事，隻是在結界外麵求見。
半晌，主子才清了清喉嚨，好像很久沒有說話一樣，傳出沙啞的聲音：“你是誰？”
“我是玫蘭玥的部下橘子，一年半之前被派到血宛當間諜的橘子。”
“哦，玫蘭玥？”主子好像完全不記得以前經常稱讚過的橘子，就隻記得玫蘭玥。
“那個誰，幫我打開結界。”主子突然吐出奇怪的命令，讓橘子也愕然萬分。
“困在這裏鬱悶死了，快幫我打開結界！”主子不耐煩地命令道。
橘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命令去做了，當橘子強行破開結界時，一股強烈的電流反擊而來，把橘子的力量都擊退了！
少女遲疑地冷靜下來，為什麽主子的寢室要設下結界？如果是主子自己設定的，為什麽他解除不了？難道是玫蘭玥把他困住的？這又是為什麽？
結界沒有辦法打開，疑惑之下，橘子離開了尊貴的寢室，卻偷偷潛入了玫蘭玥的房間。
雖然在玫蘭玥房間裏沒有發現結界，但也不代表主子就不是他困住的。為什麽要把主子困住呢？在橘子心裏麵，玫蘭玥一直都是忠心於契約者的啊！
現在，橘子隻希望在玫蘭玥的房間沒有搜到任何對契約者不利的東西，起碼暫時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吧。
突然，一股壓迫性的氣息流進房間裏，正在搜查的橘子頓時心虛得繃直了身體，連頭也不敢回！
“侍衛說你去過主子的房間，那是怎麽一回事？”背後傳來凜冽的聲音，這種熟悉感叫人加倍不安。
橘子用力握緊拳頭，側頭，卻沒有正視玫蘭玥，隻是大膽地反問道：“你為什麽用結界把主子困住了？”
玫蘭玥沒有回答，一手把橘子的身體別過來，再捏住她的下巴，猶如猛獸發飆的壓迫感叫橘子再也不敢說話了。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想法，主子和我的房間都不是可以隨便進入的，你怎麽越來越放肆了？”玫蘭玥咬了咬下唇，氣得無可奈何，“不行，我不能再這樣放縱你了，去煉獄給我訓練到我滿意為止！”
命令一下，橘子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失望至極的心，悄悄地產生了對玫蘭玥的距離感。
記得從八歲開始，橘子就被迫接觸契約者的煉獄。這是一個沒有休息時間的訓練場，從冰山到火海，能力薄弱的人，就必須猶如奴隸一樣鍛煉，哪怕再累都不能停息。橘子足足訓練了一年才脫離了煉獄，開始走上殺手的道路，這麽多年來，橘子再也沒有接觸過煉獄，如今再次走進，依然可怕。
橘子帶著失望的酸痛踏入了煉獄，心裏還在期待玫蘭玥會心軟，來把她帶走。
“橘子。”突然，在她期待萬分的一刻，呼喊終於響起了！
興奮若狂的少女猛地轉身，直想高呼玫蘭玥的名字時，卻發現了一張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的臉頰。
雖然已經兩鬢斑白，但橘子還是記得這個慈祥的老人，他曾經是主子最信任的人，但因為年紀老邁，才讓玫蘭玥上位。
“橘子，你是不是去找過主子？”伯顏雖然單刀直入，但笑容依舊慈祥。
“嗯。”橘子沒有猶豫便如實相告。
“能不能告訴我情況？好久沒見過主子了……老實說，我有點擔心。”
橘子微微一愣，這次終於陷入了猶豫。
“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不過我希望你和我的心都是為了主子著想。”看見橘子的不安，伯顏便識趣離開。
“伯顏叔叔！”橘子下意識喊住了伯顏，當她知道自己怎麽做之後，決定坦白告知，“我去找過主子，很奇怪，主子被一個結界封住了，他還叫我把他放出來，他說裏麵悶死了，我嚐試打開結界，可是卻有一股很強的力量反射了回來。”
“什麽？主子……怎麽會……”
“我問玥，他說他做事有自己的想法，我猜玥也不會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吧？”橘子還是下意識為玫蘭玥說好話。
伯顏明白二人的感情非常好，所以沒有針對玫蘭玥，隻是謹慎地喃喃道：“這件事我要調查一下。玥就是因為你進了主子的房間，所以才處罰你的？”
“沒錯。”
“真奇怪，過去他總是維護你的……”
橘子失望地抿了抿唇，把哀傷都吞下去了。看著伯顏，橘子的心裏突然又泛起了好奇，“對了，伯顏叔叔，我能夠問一些關於血花王族的問題嗎？”
伯顏微微一愣，驚訝地反問道：“為什麽突然說起血花王族？”
橘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然道：“是這樣的，血宛是血花王族從黑夜流沙逃出來的臣民，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但我覺得很奇怪……之前我發現契約者和血宛的體質是一樣的！契約者的人死後也會好似血花王族那樣，身體慢慢消失，就像被黑夜流沙吞噬了一樣。”
“既然你都發現了這一點，恐怕也瞞不下去了……”伯顏欣慰一笑，猶如看透事情般淡定，“沒錯，契約者和血宛都是屬於血花王族的……我是血花王族的師，而玥就是朝中大臣的後代，不止玥，其他全都是大臣們的後代，而剩下幾個像我這樣老不死的，就是血花王族原來的臣子了。”
“那麽主子……”
“主子就是國王。”伯顏替橘子回答了，“當初國王不信夜將軍說的話，堅持留在血花王族。那時候國王堵起了圍牆去阻止黑夜流沙的侵襲，本來的確很有用，維持了幾十年，但後來黑夜流沙慢慢流進血花王族，終於淹沒了。國王不得不帶著皇室和重要的臣子離開，可惜那時候黑夜流沙已經侵占了我們，所以沒有抵抗能力的皇室後代都被黑夜流沙吞沒了，不然國王也不會重用玥。”
“既然契約者是血花王族，為什麽不去跟血宛相認？夜找了你們很久了，他一直心存希望，希望你們還活著！”
伯顏一聽，大驚失色，猶如三魂出竅！
“伯顏叔叔？”
被橘子一喊，伯顏才遲疑回神，強行鎮定下來，點了點頭，再道：“沒想到夜還是那麽忠心，可惜國王一直認為夜帶走了他的臣民，認為夜是叛徒，所以才組織了神秘的契約者，想吞占夜的領土。”
“什麽？那契約者和血宛這個誤會實在太大了，能說服國王嗎？”
“能說服的話我早就說了，唉，國王本來也沒有那麽狠心，因為皇室全部死掉了，所以變得很偏激。對了，你加入了契約者這麽久都從來沒有過問契約者的來曆，怎麽突然想知道呢？”
敏感的問題讓橘子有點不知所措，甚至難以啟齒。半晌，橘子才遲遲回應道：“其實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伯顏叔叔，你知道我的身世嗎？在黑夜流沙被玥救了之前的回憶我一點也記不起來。”
伯顏一聽，眉頭緊皺，“你說你是在黑夜流沙被玥救的？”
橘子點了點頭，一臉虔誠和渴望，不像在說謊。
“來到人間，我們的確是失散了一段時間才陸續找到大家，但玥告訴我們，他是在人間遇到你的哦！”
橘子也皺起了眉頭，不禁激動地辯駁：“不！我敢肯定我是在黑夜流沙裏麵被玥救出來的！我記得很清楚！自從我有了意識之後，我就隻看到黑夜，我聽見大家逃跑的腳步聲，拚命地喊，卻沒有人管我，最後是玥抓住我的手，帶我穿越人間的結界。至於為什麽他會加入契約者，我的確一直都沒有問，我覺得他是我的恩人，所以我一直都默默地跟隨著他。”
伯顏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了，但他也不敢直接肯定，“按道理說，被黑夜流沙吞沒了那麽長的時間，純吸血鬼王族不可能逃出來了，那就是說，你有可能是血花王族的人！”
橘子也瞪大了眼睛，這個突然而來的答案叫人不知道是驚還是喜。
2.
橘子又做了那個噩夢，她被黑夜吞噬了，大家都在逃跑，沒有人願意救她。這一次，她仿佛感覺得到自己從媽媽緊抱著的懷裏鬆脫下來。媽媽被黑夜吞沒了身體，像冰雪遇到太陽一樣融化，她一個人在拚命呼喊、逃跑，又無助地停下了腳步，一隻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衝出黑夜。來到終於有一線光芒的結界，她發現了玫蘭玥的臉，像神一樣，完美無瑕，偉大尊貴。
其實，當初她騙了司澤，這個噩夢並不是第一次做，她甚至已經習慣了這個陰影。但是，如今開始努力回憶，卻再也記不起以前的事。
伯顏說要協助橘子弄清自己的身份，他不允許任何一個血花王族的人找不到自己的家園。跟橘子詳細交談之後，伯顏明白了橘子的特質，發現她的確是吸血鬼，還是實力非凡的吸血鬼。
就算在月圓之夜也不會暴露獠牙，甚至一點瘙癢都沒有，這就跟純種吸血鬼貴族的特性十分相似。雖然國王身為吸血鬼，但伯顏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要求吸血，隻是從黑夜流沙逃出來之後，身體非常虛弱才吸了一次而已。
伯顏仔細統計了一下，當時王室貴族連同妃子等人一共有八十九位，除去妃子和王子，公主就隻剩下十七位，後來都陸續找到了所有犧牲的王室成員的屍體。伯顏再次到墳墓檢查，屍體的確一具不少。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性。
所謂血花王族，是喋血之花，血花王族一開始盛行女權主義，由女王統領，最近兩代才被男權占領，所以國王十分討厭女兒，哪個妃子誕下了女兒都會被國王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