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KV巧遇 (2)
“他再優秀，再完美，鋼琴彈得再好，我也不會暗戀他啦！”
“為什麽呀？”我真的好奇了。
“因為我已經有暗戀的對象啦！”她說得這麽自然而堅定，一張臉上又是甜蜜，又有些羞澀。
我相信她說的話，如果她不是另外有喜歡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坦然這麽毫無心計地鼓勵我和君學長交往呢？不過我很好奇，她提到君學長時能這麽平靜，卻在提到那個人時充滿了羞澀，那個人是誰啊？難道比君學長還要優秀嗎？我眨眨眼，忍不住湊近她問：“你的暗戀對象是誰呀？”
琳環更加羞澀了，紅著臉小聲道：“哎呀，我隻是暗戀他啦，要被他知道，我會被他打死的！”
有這麽恐怖嗎？被他知道會被他打死？我心中一動，頓時想到一個人來，脫口而出道：“琳環，難道你暗戀的人是……是宸學長？”
琳環慌忙過來捂我的嘴，小聲地埋怨道：“噓，別嚷，拜托，秋學姐，你不要嚷得誰都知道好不好？”
哈，原來她喜歡的人是聖豫宸，也是啊，聖豫宸隻是脾氣不好，冷酷一些，但他也一樣英俊極了，而且又是全國知名的物理王子。在景顥中學，他的知名度可不比君宇灝低。
隻是，想起報到那天那個被推倒在地上的女生，我有些同情地看了琳環一眼，看來她也要吃些苦頭了，不知道能不能如願呢。我又問：“你不會一直暗戀他吧，不讓他知道，你們怎麽交往啊？”
琳環垮下臉來，撅起嘴，有些無可奈何地說：“我當然希望早點跟他交往啦，可是，我不敢表白，他，他很凶耶！”
全世界都知道他凶了，我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哎，可憐的琳環，都不敢大聲喊出暗戀那個人的名字，還好我不會喜歡那種又凶又故意裝酷的男生。我說：“呃，琳環，有機會我會幫你的。”
琳環一聽，眼睛裏頓時發亮，扯著我的手說：“秋學姐，你要肯幫我就好了，我知道，整個景顥高中的女生，就你不怕他，就你敢得罪他，你一定能幫我的。”
一個聲音清清朗朗地笑道：“幫什麽啊？”
回過頭來，君宇灝站在燈光之中，光影就罩在他身上，使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光暈，他真像王子啊！他的微笑簡直像天使一樣。
琳環眨眨眼睛，調皮地笑道：“這是我和秋學姐之間的秘密。君學長，你太棒了，你一定可以拿到第一名！”
君宇灝微笑著，臉上充滿陽光，那是自信折射的光彩，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唇抿著，嘴唇紅潤得讓人忍不住想吻一吻，一身得體的西裝，當他這樣出色地站在台上，麵對著台下的觀眾時，不知道讓多少人眩暈呢。我呆呆地看著他，想象著他站在台上的光暈裏接受觀眾掌聲時的情景。
琳環推推我，笑嘻嘻地道：“秋學姐，你又看君學長看呆了耶！”
呃，我反應過來，臉上立刻像火燒過一樣發燙起來。該死的琳環，幹嗎說得這麽大聲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君宇灝一眼，他正微笑看著我，那笑意那麽溫暖，那麽自然，那麽好看，要是能一直對著這張英俊帥氣的笑臉，該是多麽幸福啊。
***
已經到我上場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前台走去，經過君宇灝身邊時，他輕輕道：“相信自己，你是最優秀的！”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君學長，謝謝你的鼓勵，我不會讓你失望。
一到前台，聚光燈就打在我的身上，我對著台下鞠躬，抬起頭時，我看到坐在台下的奶奶，她慈愛地看著我，一臉欣慰的笑意，我又看到崔朝楓，這個死黨，正拚命對我揮手，嘴形是“加油”，她們就是我最強有力的後盾！我也看到坐在後麵座位的聖豫宸，他仍然緊抿著嘴，臉上還是如同結了冰似的，不知道是燈光照射的結果，還是我的感覺，他的眼睛特別亮，好像裏麵有一絲鼓勵的意思。嗯，我一定看錯了，我跟他隻有吵不完的架，他是不會鼓勵我的。
我再吸了口氣，把心情平靜下來，然後，走到鋼琴前麵。
試了試音，開始彈奏。
我彈的是貝多芬的名曲《月光曲》，這支曲子我彈得最有感覺，這是媽媽最喜歡的一支曲子，我小的時候，媽媽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彈，讓我一次又一次徜徉在優美的鋼琴曲裏，去探索貝多芬當時的心情和感覺。
爸爸媽媽去世後，每當想起媽媽，我都會彈奏這支曲子。有時候一彈一整天，就好像我在和媽媽對話一樣。
手指按上琴鍵，我仿佛看到了媽媽，她就站在我身邊，對我溫暖地笑著，鼓勵我：“璐璐，加油！”
我低低地叫了聲：“媽媽！”眼睛裏噙上了淚花，鋼琴鍵我早已經熟悉得閉著眼睛也能半點兒不差，在淚光裏，我將那首曲子彈了出來。
我仿佛與媽媽在交流談心，忘記了我是在舞台上，我徜徉在月光裏，在靜謐的月光下，媽媽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抬頭看月亮，那麽圓那麽亮的月亮，給媽媽身上踱上了一層熒光，媽媽像個仙女……
媽媽在月光下對著我微笑，然後，媽媽的影子慢慢變淡，慢慢遠去……
曲韻輕輕流淌，我的眼淚一滴滴地滴在琴鍵上。“媽媽……”最後一個音符彈完，我又叫了一聲。
台下響起如雷的掌聲，這掌聲驚醒了我，我回過頭，這才回過神來，我是在舞台上參加比賽，可是剛才我已經忘記了。
主持人看到我滿麵的淚痕，問我：“小妹妹，能告訴大家，為什麽你在彈這支曲子的時候，一直叫著媽媽嗎？”
我哽咽道：“這支曲子，是媽媽最喜歡的曲子，媽媽，媽媽離開我去天國已經九年了，我想她，很想很想……”
台下的掌聲更加熱烈，我看見很多人的眼角都是亮晶晶的。
回到後台時，琳環幾乎是撲了過來，十分好奇又十分羨慕地道：“秋學姐，你怎麽可以把一支曲子彈得這麽生動，這麽有感情呢？我聽到曲子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沉浸到其中了。”
我眼裏的淚還沒幹，透過淚眼，我看見君學長站在幾步遠處，溫柔而深情地看著我。他一定聽到了我在台上說的話，他沒有走上前來，也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目光，像海一樣深邃……
***
鋼琴比賽的結果，既出我意料之外，又在我意料之中，我竟然得了冠軍，君學長第二名。評委說，我在彈鋼琴的時候，已經達到一種很高的水準，能將自己和琴聲融為一體，讓人體會到琴聲外的感情。
我一下子成了景顥中學另外一個傳奇，我居然淩駕於君學長之上。盡管我拿到了這個第一名，但君學長還是鋼琴王子，鋼琴王子的風頭不是別人可以搶去的。他的風度，他的優雅，他的出類拔萃，不會因為一次失利就遜色。
不過，已經有很多人在叫我鋼琴天使。他們說，那天我在台上，穿著白色的公主裙，就像天使一樣美麗。
君學長並沒有因為我搶了他的風頭而表現出一點點不愉快，他見到我的時候，仍然會微笑著和我打招呼，眼神還是一樣親切真摯。但是，畢茵莎卻一直認定我是僥幸得了第一名，總是找各種機會與我過不去。
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應付畢茵莎，所以，能避開她的時候，我都會避開她。我不是怕她，隻是我清楚，我不是有錢人，沒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我需要為我和奶奶開創好的生活，所以必須從現在開始努力，每一天都努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努力。
聖豫宸仍然冰冷著臉，不過很少見到他。
自從那次鋼琴賽我在台上遠遠看過他之後，幾天過去，我們還沒見過麵呢。我想，他是知道自己一出現隻會和我吵架，所以不出現在我麵前吧。我就當他這麽善解人意了。
崔朝楓比自己得了第一名還要開心，我們還是一樣開玩笑，她仍然不時地不顧我的抗議把筆杆敲到我頭上去。通過這次比賽，我又多了一個朋友，琳環。因此我和崔朝楓的二人行變成了三人行，我們走過的地方，灑滿了青春的張揚和銀鈴般的笑聲。
日子真美好啊！
***
又到禮拜三了，是我去KV打工的日子，崔朝楓伏在桌子上看著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我說大明星，你今天晚上也要去嗎？”
自從領獎回來，她就一直叫我大明星了，什麽大明星嘛，我隻是一個學生好不好？我糾正了幾次也糾正不過來，隻好隨她叫。
我一邊收拾著桌上的書一邊送她個大白眼：“當然，不然你給我錢啊！”走出了教室，還聽到崔朝楓誇張的笑聲。
崔朝楓就是這樣，每次在口頭上討到了我的便宜，都會得意地哈哈大笑，不過，她這個樣子也很可愛。
KV七彩的霓虹燈閃爍著，我接受了大家的祝賀，當然，我沒有喝聯熾調好的雞尾酒，我不想在高中時候就學會喝酒啦，那杯酒讓我轉送給一直幫我的聯熾了，他接過杯子，毫不猶豫地喝光了。
客人多了起來，我把調好的雞尾酒放進托盤，開始在桌子空隙間忙碌穿梭。
正把一杯酒放在12號桌上，KV的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一身白色的西裝，漂亮的眉毛和亮晶晶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嘴唇——是君宇灝。
他進來後，就坐在空著的7號桌，要了杯飲料，我送過去的時候，他微笑說了聲謝謝。我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他說了兩句話後又開始做事了。
我實在沒想到君宇灝會來這裏消費，而且是獨自一個人。哦，不對，他一定不是一個人，應該是在等人吧？
我和君宇灝都是景顥高中的學生，可是，他是來消費的貴賓，我卻是個服務生，有錢人和沒錢人的差別，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
琳環說，我喜歡君學長，我是有點喜歡他了，不過，我有自知之明，他是王子，我是醜小鴨。我不可能是王子青睞的灰姑娘，所以，我也隻是他千千萬萬個暗戀者中的一員。
不過，君學長人太好了，好到讓人不會把那些不好的想法加在他頭上，他雖然有錢，卻從來沒仗著有錢欺負人，反倒毫不猶豫地幫助別人。
即使他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自己本身的優秀，也會讓人不自覺地仰望他。他的人格和他有錢沒錢沒有關係。
再回吧台的時候，小妗神神秘秘地道：“芷璐，有沒有看到，那個帥哥一直在看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