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希雲拜師

謝居安並沒有直接趕到學校,可能覺得母親的病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在家裏繼續替母親看病,經常推宮按摩,要親眼看著母親一天天好起來,才能放心離開,有空餘的時間,多在學師門醫典,多在領悟武學,還有多指導謝小敏學習識字。家裏的地,已經決意交給了謝貴耕種。

現在學校補習已經開始了十天,還不見謝居安的到來,班主任林老師心急如焚,是啊,怎麽能對班裏的一麵旗幟,而不小心嗬護和關心呢?王希雲更寢食難安,魂不守舍的,不僅僅是急於學功夫,更是一年多來讓發生轉變的導師益友。於是,林老師坐不住了,帶著自告奮勇的王希雲,在這天上午來到了謝家村,找到了謝居安,倒把謝居安驚嚇了一跳。

謝居安連忙把他們請到屋子裏。林老師問話了,“謝居安,補習已經十天了,你怎麽還在家裏?”

謝居安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說:“林老師,還麻煩您親自跑來一趟。我阿媽生病住院了,這不,前二天剛出院,想在家裏多照料一些,也準備明天去學校。”

林老師在得到謝居安的承諾後,就急著回學校,而王希雲向林老師請了個假,麵上理由說是要督促謝居安返校,其實想和謝居安呆在一起,當林老師離開後,王希雲激動地抱住謝居安,大叫:“老大!你可是恁折磨人,我等得好苦啊,望穿秋水呀!”

“去,去!你小子,說過你多少次了,不要摟摟抱抱的,我還不知你那小心思。”謝居安說著,一把推開王希雲。

王希雲“嘿、嘿”地直笑著,坐在旁邊的板凳,打量謝居安家的境況,說:“老大,你媽的病嚴重不?”

謝居安輕描淡寫地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對了,我估計你能達到要求了吧?”

王希雲滔滔不絕地講述他如何辛苦地特訓,終於達到標準。謝居安付之淡淡地一笑,當把他介紹給家人,林香和謝小敏熱情地接待。

晚上,明月高掛,月朗星稀。謝居安帶著王希雲來到了海灘,這個謝居安熟悉的而又傷心的地方,進行師傅交代的測試。

王希雲在測試,謝居安靜靜地坐在沙灘上,望著那海水潮起潮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可此時此景,子欲養而親不在,讓人多麽無奈,突然覺得心口一痛,體內的真氣忽然暴亂起來,“哇”地一聲,從謝居安口中噴出血來。謝居安準備盤起腿打坐,卻有心無力,連動一下都覺得是奢望,隻感到腦中一片昏沉,眼前一片黑暗累得想睡覺,想解脫。形意真訣,以中庸原則,講究萬物萬事均有法度,追求既非佛家的嚴謹,又非道家的無為,非極致,是中和,是平穩,道法自然,以萬物為師,注重於領悟之道。而謝居安失父後,心中執念非常強烈,已悖於真訣之精義,自會遭受真勁反噬,但他一直沒有感受,隻是因為以前的真勁水平較低。此時,若是何傲在場的話,必會當頭一個棒喝。

在搖搖欲墜之際,仿佛在黑暗中掙紮,突然間,傳來一陣吆喝“下錨,降帆!”和重物落水“卟嗵!”一聲,如黑暗中一束霹靂閃電,謝居安受激一醒,立刻摒棄雜念,按入門篇開始,緩緩地催動著真勁,直至忘我。

執念,如雙刃劍,如水般,能載舟亦能覆舟。練武者,哪個不是千辛萬苦地修煉,沒有那份執念,如何堅持下去;當執念不能成為追求目標,不能成為意誌時,是一把心鎖,是心魔,時刻潛伏著威脅,隻有跨過去了,才能高歌猛進。

王希雲已經紮在那兒一個多時辰,全身繃緊,口中大叫,“老大,老大!多少時間了?”又堅持了十多分鍾,就紮不住,氣喘籲籲地就地坐在沙灘上,嘴巴念念有詞“臭老大,壞老大,可把我累死啊”,渾然不知謝居安此時進入深層次入定。

王希雲坐了一會兒,覺得奇怪,見謝居安坐那兒一動不動,周圍還有些薄霧罩住全身,凝而不散。“這難道是內功,哇,這次賺翻了,內功哦”,王希雲不由地陶醉了起來,“是不是也像少林寺那樣,飛簷走壁,隔空取物,哈哈,太好了!哎,老大不是教內功了麽,趁現在練練”。想起就做,也盤起腿打坐,坐著,坐著最後倒在沙灘上睡著了。

這一夜對於謝居安來說,太重要了。由於剛剛破關未穩固下基礎,連日來強行發勁為母親治病,在體內存在隱患,經過心魔的誘發,隱患爆發,凶險萬分,謝居安終於有幸地渡過了,按真訣逐步理順,把小成之境穩固住,還經過生死考驗,可讓心誌堅定,佛家雲“舍得,無舍則無得”。

清晨的海灘,傳來一陣嚎叫聲,“老大,你不會又讓我重來吧?”王希雲誇張地大叫,“我抗議,這一切都老大你的錯”,謝居安哈哈大笑,“你小子怕什麽,一個小時隻是入門,看著你表現了,我有個秘密還準備告訴你。”

“秘密?什麽秘密,老大快點告訴我,你這樣會吊人胃口,會出人命的。”

“這個秘密就是你可以邊站樁紮馬,邊運氣。其實像我這樣,連跑步、走路都在不斷運氣的。”

當他們要回去的時候,謝居安回頭望了下那片海灘,然後堅定地走了。

***

譚醫生這幾天心情非常不好,自從那天在辦公室吵鬧後,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上午十點,這不,召集醫生、護士們準備加班一個手術,在討論相關細節。討論到一半的時候,譚醫生突然昏倒,大小便不禁。在場的醫生、護士們連忙把送至急救室,並通知家屬。這下有得科室、醫院的領導驚慌了,譚醫生經過各項檢查,隻有脈搏微弱外,其他都是正常的,就是人昏迷不醒,大小便不禁。

林醫生鬱鬱不樂來到辦公室,想著前天特地寫了份有關加強醫生醫德和減輕病人費用負擔的報告,送到院長辦公室,卻反而被院長做起思想工作,說是如今全國都在搞活經濟,醫院搞些創收,也是為了招納優秀人才,提高員工的福利。坐到辦公位置後,看到桌上堆積的病曆,不禁地皺起眉頭,“這小譚怎麽搞的,工作堆積得為麽多。”想到這,大聲喊了值班護士,問“怎麽回事,病曆積得這麽多?”

值班護士回答:“譚醫生前天突然生病,至今昏迷不醒,科裏的幾位醫生昨天也被抽調過去了。”

“嗯,看看哪些比較緊急的,先辦起來吧”林醫生有條不紊地布置,“看來,還需要老將出馬了。”

醫院會議室裏,臨時組成的醫療小組在開會。今天又增加了幾位成員,譚醫生的叔叔譚震天,現任公安廳長;衛生廳黃付廳長;譚醫生的大學導師陳教授,全國知名的神經方麵專家;中醫學院付院長,神經專家吳教授。小組沉悶地報了剛才各項檢測數據,除了脈搏比上次弱些,其他都正常,並把這幾天所做的情況,再次匯報了一遍。

大家一陣討論後,仍沒有頭緒,會議室裏暫時陷入沉悶氣氛。

小黃,是譚醫生的鐵兄弟,加班費裏的成員之一,站起來,緊張地說:“我向各位匯報個情況,不知道與譚醫生的病況有無直接關係。”

譚震天瞧著他,鼓勵說:“不管有無關係,你說著就是了,提供我們參考也好。”

小黃吸了口氣,穩定下情結,說“是這樣,剛好一個禮拜,譚醫生和一個病人的家屬發生衝突,在辦公室裏吵架,當時好像學院那邊的林景南教授也在,祥細情況要問林教授。”

衛生廳黃付廳長倒是疑問了,“對了,林教授怎麽沒參加這個醫療小組呢?”

院長有點尷尬,忙叫著小黃去請林醫生。

林醫生在幫病人看病,被叫過來,有點惱怒坐會議桌旁,院長先是一一為他介紹幾位特殊的客人。

林醫生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述了一遍,最後說:“如果不加強醫生職業道德陪養和考核,甚至處罰,不隻受傷的醫生,更受傷的是老百姓,醫療行業到時會成為千夫所指。我那邊還有病人,失陪了各位。”說完,轉身走了。

院長汗跡隱現,幹笑地說:“這個老林,還真是書生意氣,現在社會哪有那麽玄的東西。”

譚廳長陰沉著臉聽著,感歎一句:“院長同誌,你沒見到也不等於沒有,這些人大隱隱於市。”接著回憶道,“記得當年太行山剿匪,我們有幸得到高人相助,完成了任務。那高人是位道士,一躍幾丈,隨一點,把土匪定在當場。看來這次遇到高人了,這樣吧,治療的事情拜托各位專家了,我的任務就是爭取一個月內,找到那位高人。”

與會的人聽到譚廳長的話,暗暗稱奇,幾位老專家可是更感興趣,這可是研究人體的重大課題。

***

晚上,謝居安帶王希雲登上了落鳳山山頂,叫希雲在樹林外麵等,自己則進到樹林空地,舞起拳來,一張一馳,緩急隨意,外人看來這簡直是在舞蹈,不似在打拳。何傲在旁邊不住地點點頭,顯得十分高興,一時技癢,跳入場中與謝居安對起招來。但見人影幢幢,勁氣四溢。

一會兒風收雲歇,何傲高興地說:“哈哈!你小子這時日來進步不小,一年不到竟達到鍛絡小成。不過你要記得,練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謝居安恭了一禮,接著把GD打拳至鍾山突破,運勁為母療病,海灘心魔突現敘說了一遍,重重地跪在何傲麵前,從懷中拿出五千元錢,雙手獻了上去,動情地說:“師傅,這是我賺的錢,留一部分在家裏。徒兒父親在兩年前,海難去世,嚴師如父,恩同再造,請您一定收下徒兒的一片心意。”

何傲沉吟了良久,歎道:“你起來吧,我收你的就是。”

謝居安叩了一下起身,說:“師傅,我的同學已經在外麵等了,他已經通過要求了。”

何傲當即道:“你去把叫進來吧,也好以後多個幫手。”

王希雲被謝居安叫進來,按照何傲吩咐,進行了一遍拜師禮,遂成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