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除邪

鬱悶慘叫聲延續到了淩晨,然後房間中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時兩父子安靜的坐在床上,背靠背的相互支撐著,比著雙眼,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程雲冷不丁的打破了平靜:“老爹,你說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

程牛皮一愣,不知道是為了程雲喊的一聲“老爹”還是為了能不能活著出去而發愣,程牛皮歎了口氣說道:“說知道呢,不過我們父子福大命大,沒事的。”

“希望吧,老爹你最大的夢想是什麽?”程雲又發問。

程牛皮想了想道:“以前你小的時候,家裏窮,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你無災無病的健康長大,我當時看你那個虎頭虎腦的摸樣就覺著我這兒子長大後一定是個好樣的,當時啊就希望安安心心的看著你長大就好,可是等你長大一點之後我又發現我自己沒出息,沒錢供你讀書給你好日子過,我當時就想啊自己要是有點能耐也不至於這樣啊,可是你爹真沒能耐,隻有這點不上道的坑蒙拐騙的計量,苦了你啊,現在我就想著看著你娶媳婦如果可以幫你掙一份家業。這些就是你老爹我的夢想了。”

程牛皮是閉著眼睛含笑說的,不過笑容中有多少滄桑和苦楚。

程雲卻聽得很是感動,也是閉著眼睛說:“老爹我也有夢想,這些年我知道你的苦,你身子骨不行,幹不了氣力活,做哪些坑蒙拐騙的事情也隻是讓我有生活過得好一點,可是我從來就沒有為你做點什麽事,我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掙點錢讓老爹你安心享福,不過兒子也無能啊,都大把年紀了也就這個樣子。天亮了,或許這就是我們能夠見到的最後一次太陽。”

程雲說完,兩父子重新陷入沉默,屋中寧靜,最終太陽出來,房間裏兩個大男人居然背靠背睡著了,似乎都沒有為即將到來的厄運有所擔憂,還真是一對活寶。

白天,程雲和程牛皮中午起床吃了一頓大餐,特別是程雲喊人做了大堆好吃的,就是為了彌補他昨晚所流的血。

期間程雲再次撒了幾次尿,花瓶裏已經積蓄了很多童子尿,程牛皮端起來看了看,嘖嘖說道:“尿氣衝天!”

為了掙點小錢,為了生活容易麽,程雲苦著臉,看了看滿身傷痕的自己感歎。

黑夜來臨,程雲和程牛皮都知道,這一次如果不能成功恐怕命真的要丟了,這些富人弄死個人消失匿跡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錢要,命也要,程雲其實心中早已經有了定計,他可不認為他們如果真的治好了李夫人的女兒就會得到錢和自由,說不定照樣的殺人滅口,這就是貧富差距,失蹤個把窮人這個社會根本起不了一絲波瀾,如果死一個富人肯定鬧翻了天。

程牛皮在準備著其它的東西,而程雲則在悶頭思考他的計劃,他就是那個心思命必須得自己拽在手裏,他老爹大把年紀了根本沒有想過福,他不能讓他老爹和自己陷入死境!

程雲和程牛皮整裝待發,程牛皮搜出兩件發黴的道袍,程雲和程牛皮分別套上,兩人這一打扮,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邋遢,不過多少有點專業人士的範兒,然後程牛皮再拿出兩把黑漆漆的木劍。

“這木劍可是好東西,當年你老子我在一節雷擊桃木樹上截下來做成的兩把桃木劍,避邪驅邪殺邪都很利害。”程牛皮得意洋洋的和程雲吹噓。

程雲眉頭皺了皺說:“老頭子,這兩把木劍多少年了?”

“我算算啊,這是你十歲那年得到的,應該有十年了。”程牛皮掐著指計算。

旁邊的程雲腦門都聽出了黑線,然後白眼道:“雷擊木上的避邪能量頂多能夠維持一年,十年了,早就比廢材還廢材了,不知道當材火燒能不能燒著。”

程牛皮一愣隨即幹笑道:“管它呢,死馬當活馬醫醫了。”

程牛皮和程雲兩人一人端著花瓶,一人手中拿著一遝符篆,還有兩把爛木劍,兩人趾高氣昂,昂首挺胸大搖大擺的朝李夫人女兒那間屋子走去,在那些守衛眼中,這似乎有些悲壯。

門開了,兩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幾乎同一時間在一處監控室裏麵,李夫人始終不放心借用攝像頭觀看她女兒的動靜,雖然李夫人很想一起進去,可是程牛皮老神在在的說了,閑人免進,不過即使如此李夫人還是擔憂,於是守在監控室裏。

在進去的一瞬間,程雲迅速將燈打開,而程牛皮立刻拉上了所有的窗簾,他們可不想外人看見他們狼狽的樣子,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別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李夫人的女兒李文倩正翹著白皙的大腿躺在沙發上,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不過此刻她好像睡著了,程雲和程牛皮大鬆了一口氣,如果像昨晚一樣就恐怖了。

程牛皮扔了許多符篆給程雲,兩人手持符篆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正當兩人想用符篆貼上去時,李文倩瞪大眼睛,猶如幽靈般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程雲和程牛皮,盯得兩人全身發毛,手上的符篆就這麽舉著,一動不敢動。

突然!

李文倩一個翻身起來,一爪抓向程雲手中的符篆,就在這時李文倩身子好像被電打了一下,她的手閃電般收了回去,然後身子一個後縱,身手敏捷無比。

“這還是人嗎?”兩人心中發寒,不過隨即程牛皮又笑道:“哈哈,靈符有用。”

程雲也笑了起來,然後揚起手中的一遝靈符,朝李文倩賊笑道:“不枉哥流了一夜的血,這裏靈符多得是,乖乖的離開李文倩的身體,否則本兩位大師就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就憑你?”李文倩聲音依舊如同地底深處發出來的勾魂魔音,聽著讓人發寒,而後李文倩身子輕輕一扭,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無餘。

李文倩輕飄飄的尚了兩人一個媚眼,登時讓這兩頭雄性牲口骨頭一酥,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李文倩在窗戶前脫衣服的情節。

就在兩人愣神的一刹那,異變突生!

李文倩突然跑到一個魚缸麵前,然後抱起魚缸一股水潑了過去,頓時程雲成了落湯雞,手中的一遝靈符也濕了。

旁邊的程牛皮失聲叫道:“糟糕了,靈符遇水即廢。”

“啊……”程牛皮剛說完,又是一股水將他和他手中的一遝靈符給潑濕了。

“完了……”程牛皮苦著臉望著程雲,然後兩人連忙抬頭有些畏懼的看著正陰笑著的李文倩。

幾乎同一時間,兩人迅速回頭跑去一個花瓶麵前,然後程雲抱起花瓶猛地倒了過去,一股濃重的尿騷味鋪麵而來,程牛皮和程雲連忙捂住鼻子。

“呼……”李文倩身子竟然如鬼魅般移開了,這一下一罐子童子尿竟然撲了個空,花瓶掉在地上,就這一瞬間,兩人都知道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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