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Jacky走了之後,淩雪徹剛想離開,卻見楚憐心緩步走了進來。

他哼笑,沒想到今天這裏還真是熱鬧。

“你怎麽在這裏?”楚憐心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怎麽來這兒了?”

“我看到Jacky,他懷裏抱著的是夏憂吧?明明是秦韜說送她回來這裏,怎麽你們兩個也在這裏?”

“我沒有義務什麽都和你解釋的一清二楚吧?”說著,他便想走。

她扯住他的手臂:“別走,我們把話說清楚。”

他蹙眉停住腳步,一臉無奈。

“我沒有要求一清二楚,至少大略解釋一下吧。”她見他仍沒有回應她的意思,沉不住氣的說道,“我一上到62層,就看到Jacky從辦公室出來,看他走得那麽急,我就知道他是給你通風報信來了,於是我就一路跟他過來。”

他冷笑,覺得這個女人仍是搞不清楚狀況,她套自以為是了,她以為她是他的誰?可以管他這麽多?

他現在沒心情和她廢話,哄她高興,也搞不清楚她嘰裏呱啦說的一堆毫無邏輯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就是想走,想離開這裏,想到那個按摩器,他就煩的厲害!

他不客氣的甩開她的手,卻被她一下抱住了腰肢,很快的他感到了背心的濡濕,他很確定,不是剛剛的汗跡,而是新添的濕度。

“我隻是不安,好不安——”她傷心的哭了。

“不要哭——”他煩道。

她還是哭。

“我說別哭了,你沒聽到嗎?”他掰開她的手,衝她曆喉道。

楚憐心被他陰鷙的戾氣嚇得止住了哭聲,卻還是止不住撲騰撲騰下落的眼淚。

他用一根食指指住她的臉:“楚憐心,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一不順自己意就哭的人,和我用這招沒用,你最好給我成熟點,我沒空在這兒哄孩子玩兒!”

該說的話說完,他轉身就走,剛才和她的拉扯之間,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渾身上下有沒有什麽被扯弄到的地方。

楚憐心仍舊不願意放棄,上前兩步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卻隻抓住了露在他衣兜外麵的一條線。

之後,她一用力,整個東西被拖了出來,她順勢就抓在手裏。

那上麵,濕濕的、黏黏的——

她整個人望著手中的乳白色的東西呆住了。

他驀地感到一絲不對勁,為她的突然間安靜,還有他隱約察覺到的什麽——

他停下腳步。

有點冒冷汗,他不想被當成色情狂,在一個純潔的小女孩麵前——

“這是什麽?”她突然羞臊的大叫。

他閉了閉眼,真後悔剛剛沒有掐死那個叫‘夏憂’的女人!

算了吧,都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解釋個什麽勁兒?

他隻好倒黴認栽,替她背了這個黑鍋。難怪人家說這個世界上好人不能做,人家會把壞人當恩人,把好人當流氓。

可憐的小女孩還一直把他當成長輩一樣來崇拜,他就給人家做這樣的榜樣?!

他有些內疚,不管她現在懂不懂,她這輩子遲早是要明白的,總歸回憶起來是會受傷的,至少是會覺得受了侮辱的,隻希望她能在沒有來得及回憶之前就忘了的好。

他出於內疚,還是將號啕大哭的楚憐心抱在了懷裏,讓她在他的懷裏哭個痛快。

“淩雪徹,你是個壞人!”她邊哭邊罵。

他也不反駁了,任她罵個夠。

他隻當她是太純情被駭到,不過是隱隱約約憑借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猜到了什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麵前的清純少女早在還是個未成年少女時就已經透徹的知曉大人世界裏的種種私密了。

按摩器,她當然知道是做什麽用的,而這上麵的的黏液她也不會白癡到以為隻是清洗時沾上的清水。

這種濕度,不會是隔了很久時間,應該是剛剛才用完的,剛才在這裏的女人隻有夏憂,Jacky是在她麵前走進這間休息室的,前後不過幾分鍾,白癡也知道這裏是誰和誰發生了苟且之事。

都說夏憂賤,看來果然如此,都已經有了自己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居然就趁著男友去接受采訪的寥寥幾十分鍾也要抓緊時間風流快活一番,可是,她最想知道的是,這個女人到底是從什麽時候和雪徹暗通款曲的?

夏憂醒來。

有些迷蒙的問道:“這是哪裏?”

Jacky見她醒了,連忙湊過來:“這裏是醫院,你暈倒了。“

“暈倒了?”她有些回憶不起來,“是因為哮喘嗎?”

Jacky愣了下,為她不著邊際的話語,想她該不會是暈倒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腦子吧?

夏憂卻在這時漸漸想起了暈厥之前的事,她想到了秦韜,回來的時候看到人去樓空他大概會大發雷霆吧?

算了,管他呢,反正她現在在醫院裏,他就是再沒人性,也不能把個病人怎麽樣吧?

“我想再睡一會,您不用在這裏陪我了,對了,還沒有請教您的名字——”她才意識到她還沒有和這個陌生的好心人道謝呢。

“我是雪徹的經紀人Jacky。”

原來是他的經紀人啊!她下意識的環顧了下四周,之後為自己的癡心妄想搖搖頭,他果然沒有來啊,他眼睜睜的看著他暈倒,居然還是叫別人把她送來這裏。

意料之中的事,他是藝人嘛,要明哲保身,誰不知道她花名在外?和她扯上關係的男人是會被別人在背後當成笑柄吧?

既然這樣,秦韜那個瘋子為什麽還要硬是把她往他的身邊拽,他不會笨到還當她是個香餑餑,他不抓在手裏,還會有人和他搶吧?

他是個瘋子嘛!

他果然是個瘋子!

她下意識的打量了眼身邊坐著的男人。哦,原來是星娛的王牌經理人組的成員之一啊,對於這些人的名號,她耳熟能詳,因為那時候在公司做助理的時候為這些人散下來的單子抄支票是常有的事,這個人這樣想起來的話她還是有些印象的,隻是平時在公司裏見到他的時候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倒沒有什麽距離感了,原來,不光是做藝人的要帶麵具,連這些管理人員也不能幸免啊!

一天下來,接二連三的殘酷淩辱,已經將她的體力徹底榨幹,此刻,勉強的撐過來記者的圍堵,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所以此刻,困倦又源源不斷的席卷而來:

“謝謝你,Jacky先生,我的身體大約也沒有什麽事情了,我隻是還覺得有些困,您不用在這裏陪我了,我再睡一會就好——”

Jacky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她居然隻是說話的工夫就睡過去了,還發出很輕很輕的鼾聲。看來真的是累壞了吧?

於是,他悄無聲息的為熟睡的夏憂帶上了門。

門外的走廊拐角處。

“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去看看她?”

“我打你電話都打不通,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現在看她還好好活著,我目的達到了,還多餘開一次門幹嗎?醫院的病菌很多誒。”

“阿徹,我想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和她什麽事都沒有,要有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久的我都快忘了,所以你也別問了,問了我也想不起來什麽。不過是偶然碰到,所以進來問候她一下,敘舊而已。”

“既然不過是偶然碰到,你幹嗎要跑樓梯上來?”

“你什麽時候看到我跑樓梯了?”

“那我看到你時候那渾身的汗是怎麽回事?你當別人都眼瞎啊?”

“我鍛煉不行麽?”

“行了,我不跟你強,反正事實怎麽樣你自己心裏清楚。”

“嗯,我是清楚,清楚的和明鏡似的。”

“那我再問你,你說是敘舊,幹嗎要她躲起來?”

“因為如果不躲起來,讓你看到她,你會比現在還要囉嗦上一百倍,然後我就會被你煩死。”

“好了,你個人問題我不管,我相信你有分寸,隻是,我希望你和秦韜至少表麵上過得去,畢竟Remo是星娛的招牌,你們要是鬧僵了,Remo也就散了,對你們倒沒什麽,對公司,可是實實在在的損失,當年為了包裝Remo公司的前輩們可沒少放心血在裏麵。”

“知道了,你相同的話不用總說,說一次我就記住了。”

“可是,你今天最後和我說的話明明是在針對秦韜,你那是在嫉妒嗎?”

“你不要把人性說的那麽裸好麽?”

“你一遇到正題就和我兜圈子,你小子永遠都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讓別人猜不出來你心裏在想什麽,說句實話,直到發生了今天的事,我才看到你身上點人味兒,以前啊,我有的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個機器人,所以才總有種金屬感,看上去鋥亮鋥亮的,摸上去卻是凍手的涼。”

“……”

“對了,今天和導演組的事是怎麽回事?我聽說你和導演組的人狠狠幹了一架。”

“別說的那麽血腥,我可沒有動手,隻是小小的威脅了他們一下。”

“你也準備公開戀情啦?女友一出問題,你就這麽激動的跳腳,這樣明顯的維護自己女友,不怕女粉絲吃醋不買你賬啊?”

“誰告訴你我是為了她啊?”

“那你幹嗎啊?得罪導演組的人對你也沒什麽好處,反正不管女主角是誰,你照演就好了,犯不著牽動自己的肝火吧?就算沒什麽損失,生頓氣也不值當啊?”

“我和有些人在一起沒法演戲,我會失控。”

“你——”

“好了,你已經問的夠多的了,我也已經都很配合的回答了你,我這支煙也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陪我在這兒站著了。”

“和著你是一個人在外麵抽煙覺得沒意思,想找個伴兒才和我破天荒的說了這麽多啊!你小子怎麽這麽精啊?”

“你才知道,那下次不要陪我好了,反正我也就這時候能問出點事。”

Jacky當然知道他是在撒謊,他一定是今天受什麽刺激了,是真的想和人說說才會找了這個借口的。這小子一般情況是不抽煙的,隻有心情極糟糕的時候才會抽煙,就像喝酒似的,他真的很少碰酒,他印象中,他隻有過那麽唯一一次喝得爛醉到昏迷不醒,差點鬧出人命。幸好那天他剛好有急事找他,最後看怎麽也叫不醒他,就趕緊送他到醫院,檢查之後,說是酒精中毒洗了胃差點體力透支死在操作台上。醫生說,再晚送來一會,這孩子就該成智障了,說是酒精把腦子給泡得缺氧了。

第二天還為此推了那年一個最大的廣告,他還因此惹上了官司,法院審理之後判了他敗訴,最後陪給了對方800萬才平息了這件事,雖然這些錢對現在的他來說沒什麽,可是那個時候他還是個17歲的孩子啊,就算是紅透半邊天的偶像模特,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他是比一般的孩子富裕很多,可是也沒有這麽多錢!唉,那段時間康複之後,他有段時間做的很辛苦,就是為了還這筆債務,那會兒他特別瘦,看著比日本傑尼斯事務所那幫小男孩都還要瘦,他看著都心疼,但是說白了自己還是靠著他來養呢,即使給他錢,也還夠不上個零頭,實在是愛莫能助啊。印象中雪徹這個孩子一向都是冷靜的無懈可擊,從來都是學業和工作兩邊奔走卻都成績斐然,可就唯一的那麽一次他出了狀況,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麽,要喝那麽多酒,43度的威士忌誒,他一個平時滴酒不沾的小孩喝了整整兩大瓶,就算是酒精考驗的戰士,別人勸他這個量也得考慮一下吧?這個孩子怎麽那個時候就有這樣的勇氣呢?

但他還是沒有揭穿他:“你小子——”

“好了,你老婆和女兒不是還在家等你呢?快走吧,再晚,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