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第七章
時宴走入飼獸場,雖然一心想著召喚他的東西,但還是忍不住被飼獸場的場景吸引。這裏顯然早已形成一定的規模,魔獸被關押在鐵籠之後,定時洗澡,喂食,一切都井井有條,當然,必須得忽略那些魔獸見到他這個生人後,凶猛嗜血的眼神。
被飼養在這裏的大多是幼獸或者進入繁殖期的母獸,以供時家隨時選用,當然,也因此,被關在這裏頭的魔獸品級都不會太高,真的高階魔獸,擁有一定智慧,且不說價值連城,以它們不遜於人類的驕傲,絕對不肯被這樣飼養。
時宴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魔獸,而且還是一口氣見到這麽多,卻絲毫不覺得恐懼,反而有些興趣盎然。
不知不覺走過了一條長長的走道,時宴頓時發現,召喚的感覺淡了,他立刻回頭,照著來的路走了一遍,最終將目光投向一道門內。這扇門,與牆的顏色相近,如果沒仔細看,幾乎就會被忽略過去。
帶路的人見時宴將目光投向裏麵,臉都綠了:“少爺,那裏頭下了禁令,不能進去。”
“誰下的禁令?”
“時禪老爺……”下人立刻回答。
時禪……
時宴在腦中回憶這個人的資料,時家人這麽多,時宴不可能每個都記住,會記得的大多是有特殊原因的,而這個時禪上了時宴腦中的名單,卻是因為他的兒子。時禪的兒子時殷,乃時家年輕一輩的最強者,很多人預測,十年後,他很可能將是另一個時勳。因此,時殷在時家的地位很高,他也是家族中上進青年派的代表人物,深得時勳的賞識,現在已經在博拉瑞學院就讀。
憑靠著兒子水漲船高的時禪,這些年在家族中越來越有地位了,但他怎麽會將手伸到這裏?
時宴皺了皺眉頭,走到門邊,道:“你會不會開的了這門?”
下人搖了搖頭:“裏頭有時禪老爺專門派來的人,這道門內的一切我們都管不著。”
時宴點了點頭,給羅興使了使眼色,又溜達了一會兒,離開了。
出去後,羅興立刻和時宴匯報了他所了解到的關於那扇門的一切,比如裏頭的人大概在什麽時候會出來。
晚上時宴悄悄地潛了進來。
白天他就觀察過了,飼獸場裏的人最高不超過黃級,當初時宴還不到黃級,便能親手殺死黃級馭靈師,如今更是不懼怕黃級,就算被發現,大不了使用時光,然後逃遁。
時宴很快來到門旁,這裏頭飼養的魔獸因為他的到來十分暴躁,引得飼獸場的人忙了一陣,但並沒有人發現時宴。
很快,到點了,那扇門被打開,裏頭有人走了出來。
潮濕的空氣撲鼻而來,血腥味和腐臭味充斥鼻間,時宴差點幹嘔了出來。
但時宴還是克製住了,趁著那幾人不注意,潛伏了進去。
待看清裏頭的情形,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屏住呼吸查看了起來。
裏頭一共有四個看守的人,在他們的麵前,有一個巨大的水晶牢籠,裏頭卻困著一頭細小的白蛇。
時宴一看到那條白蛇,呼吸仿佛停止了,他幾乎有一種將白蛇搶過來的衝動,但他很快克製了下來,時宴感覺胸前有一股熱流,低下頭一看,一直不發光的吊墜,此時發出了淡淡的,柔和的銀色光芒。
時宴抬頭看著白蛇,當即明白他為什麽會有被召喚的感覺,難道這條白蛇與吊墜又什麽關係?
白蛇挺直了身體,豎起了鱗片,蛇信子一吐一吐地,危險地看著它麵前的這一群人,但很快,它顯然也發現了時宴的存在,不安地挪動著,時不時地朝時宴的方向望來,越發暴躁了。
時宴仿佛受它的情緒影響,體內的靈力不斷翻湧著,怎麽克製也壓不下來,十分的不好受。
但時宴注意到,看守白蛇的那幾人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時宴再仔細一看,發現看守白蛇的人居然全是普通人。但他們身上有很重的殺氣和血腥味,恐怕都是亡命之徒。
很快,白蛇暴躁過後,便是陣陣虛弱,白蛇不安地動了動尾巴,漸漸地沒了力氣,軟軟地趴在了地上。
它麵前的這群人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其中一個人見白蛇沒了力氣,迅速打開水晶囚牢的一個開口,然後放了一群嗜血蟲進去。
嗜血蟲與吸血蟲是同一類魔獸,但嗜血蟲卻比吸血蟲更加可怕,吸血蟲隻有在有傷口的情況下才會吸血,嗜血蟲卻擅長製造傷口吸食,而且它雖然叫嗜血蟲,但實則並不隻是吸血,凡是有生命的東西,它都能把它吸幹成一張皮。
時宴眼看嗜血蟲朝那條白蛇衝去,心裏急的要命,卻咬牙忍耐,很顯然這條白蛇的地位不一般,他們不太可能一次就將這個白蛇弄死。再看他們動作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嗜血蟲爬到白蛇身邊的時候,剛剛還軟趴趴的白蛇立刻豎立起來,眼看嗜血蟲紛紛為了上來,白蛇暴躁地擺動著,下一秒,在白蛇的周身發出一道銀色的光芒,頓時嗜血蟲死去了不少,白蛇地尾巴粗暴地甩動,顯然它的力氣極大,居然有不少嗜血蟲被它的尾巴拍扁了。
然而,嗜血蟲終究太多了,白蛇很快後繼無力,當第一隻嗜血蟲爬到他的身上,很快,第二隻,第三隻嗜血蟲都爬了上去,白蛇很快就被嗜血蟲淹沒。
時宴至始至終都在一旁看著,當嗜血蟲淹沒白蛇之時,白蛇那雙充滿人性化的眼中,陰狠地盯著麵前的幾人,就算不是針對他,也讓他不寒而栗。
雖然白蛇情況極其危險,但他能感覺得到,白蛇並沒有死。
眨眼半個小時過去,將白蛇吸成蛇皮的嗜血蟲由於找不到食物,開始似乎晃悠,而這些看守的人,準備了個裝血的瓶子,放在外頭,很快,一群嗜血蟲便都鑽入了那個瓶子。
看守的人再將瓶子放到一旁,利用機器將裏頭的嗜血蟲全部絞死,將它們的汁液提煉出來,最後瓶子密封,放到一旁的櫃子上:“這個月的任務交差了,這次這怪物被我們折騰的不輕,接下來可要對它好一點,不然下個月沒法交差我們可都得死。”
“這還用你說……”
他們說話的期間,時宴發現那張被吸幹的蛇皮外表放著白光,然後慢慢地隆起,很快,一條白蛇再一次出現了。
但它顯然比剛才要虛弱不少,白蛇眼中閃過一道凶戾的光芒,趁著那幾個人說話的空當,迅速鑽出他們還沒來得及關上的水晶囚牢。
白蛇的頭才剛剛鑽出來,水晶囚牢就發出閃電般劈裏啪啦的光,將白蛇的頭完全劈中,那股力量極其強大,時宴隔著一段距離也覺得可怕,白蛇居然頂住了,它迅速張嘴咬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的胳膊。
那一口比普通蛇要長上不少的尖利的毒牙,在森冷的燈光下反射的光,一口咬住其中一人的胳膊,動嘴極為狠毒,而且這蛇看似細小,動作卻極大,牙齒貫穿那人的胳膊,再往裏頭一扯,整條手臂都隨著蛇退進水晶牢籠,也跟著蛇進入了。
那人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剩下的幾人頓時慌了,紛紛圍著那人大叫:“王哥,王哥……”
然而卻無濟於事,蛇毒迅速發作,從那王哥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腐化成血水,其餘幾人見狀,頓時不敢碰王哥了,而王哥眼看著自己的手臂,肩膀,腰腹化成血水,忍受著這痛苦,王哥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出五秒,他的頭也被腐蝕的幹幹淨淨,最終成了一灘發黑的血水。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包括時宴。
這個蛇毒比他想象中要可怕的多,那白蛇在時宴心中危險指數頓時上升了好幾個層次。
其餘幾個人悲憤地看著那血水,再看被關在水晶牢籠的白蛇,其中一個人發瘋地衝到一旁,拿出了好幾個黑瓶子,裏頭關這的全是嗜血蟲:“你這個怪物,我要你死!!”
其餘幾人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攔住了他:“這怪物今天已經被提煉一次了,再來一次會死的!你忘了它什麽身份了,我們平常欺負它沒事,但一旦死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和我們有關係的所有親朋好友,全都得陪葬!”
那人被旁人這麽一勸,頓時冷靜下來,看著地上的那一灘血水,大哭了起來,其餘人紛紛安慰。
沒人再去在意那條白蛇,自然也沒看到,它轉過身體,緊盯著時宴所在的方向神。
時宴被這白蛇盯著,恍若實質的目光,令時宴脊背發涼,幾乎產生一種奪門而出的欲望。雖然看得出這蛇虛弱的很,此時它也軟趴趴地看著他,但就是令時宴覺得毛骨悚然。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