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古怪處理
梁靖轉頭一看,卻正是劍修院副院長那個古板的任憑路。
照理說,這劍修院之內的東西被毀壞了,這位副院長可是絕不會輕易放棄施展怒火的機會的。
可這一次,隻看他一臉疑惑,卻並沒有什麽氣惱的神色。
一旁有的女修看到這位傳言中的“劍禮維護者”來了,就趕忙七嘴八舌的先行告狀,免得梁靖占了先去。
畢竟再怎麽說,圍毆一事確實是不符合劍禮的。
若是梁靖說給了任憑路,那這些女修每人十遍劍禮的抄寫是少不了的。
任憑路聽了這一群女修的種種說法,眉頭一皺,方正的臉上出現了不解的神色。
轉頭問梁靖道:“你打了婁瑩?還欺負了華霜?然後又隨便的揮出一劍將這裏的空間秘術破去了?”
可還沒等梁靖回答,任憑路就又轉過頭去,對著那一群女修冷麵道:“你們當我任憑路好騙麽?你們如此多人,就算這小子是個劍師,也不可能在你們這些人的圍攻之下討了好去。你們這些女修的感情,我也略知一二。你們怎麽可能在他打了婁瑩,又欺負了華霜之後,還讓他如此安生?不早該揮劍上前了?”
梁靖張了張嘴,想提醒這位副院長,這群女修可是決沒讓自己安生。
自己身上衣服被劃出的一道道劍痕,可以證明這一點。
可惜的是,看這位任憑路副院長那種冷麵的樣子,是絕不會關心自己是否安生的問題了。
隻見任憑路又指著這略顯擁擠的四層南部說道:“這劍塔裏的秘術是由那劍氣節點結成的,而那節點非劍魂之上不可感知。要說這個小子天資悟性,我還略有耳聞,但要說感知,他怎麽可能探知的到?是不是你們這些女劍修從什麽地方學到了那不符合劍禮的合擊劍術,想給他個厲害瞧瞧,失誤之下將那節點轟破了?”說著,斜睨了地上的華霜一眼。
那意思,便應該是在這任憑路的理解之內,花霜這個華府三小姐傳給了一些女修什麽合擊劍術,然後用來攻擊梁靖。
失誤之下,這些女修將那所謂的節點轟破的。
這一回,梁靖卻是好容易憋下自己的笑。
沒想到這任憑路如此誤會了,果真是妙極。
現在梁靖隻想趕快了結事情,然後走開——到現在為止,他真的一點東西沒吃,再加上這一場惡戰,肚子裏差不多都要叫天了。
照著任憑路所說,好像沒有自己什麽事的樣子。
再說了,自己也不是那種回去以德報怨將這些女修使用“合擊劍法”破壞節點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的人。
由是,梁靖看著任憑路好像沒有什麽要跟自己說的樣子,就慢慢的轉身要走。
卻不想那如今仍在地上嗚咽的華霜見這個騙子淫賊要逃的樣子,趕忙帶著哭腔喊道:“副院長!他要跑!”
任憑路沒有轉身,隻是哼了一聲說道:“梁靖,你也不許走。剛剛來了一天你就與這些女修衝突,看起來生活過的倒是很適應。”
梁靖先是瞪了一眼那華霜,然後見逃不了了,這才燦燦一笑說道:“副院長,那可真不是啊!我這不是正去找吃飯的地方麽。問人說在這邊,我就來了。然後這些女人就一點道理也不講,非要跟我動劍。結果您也看見了,這可不是我的錯。您也知道我是剛來,可絕沒有什麽破壞劍禮的意思。”
撇清了自己的關係,梁靖這才稍稍心安,希望這任憑路不要牽扯到自己吧。
但是顯然梁靖拋出的理由不夠充分,那任憑路隻是笑笑,沒多說話。
可是那笑聲裏的韻味,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弄明白之前,誰也不許走。
任憑路又去那被破掉的劍氣節點看了一看,卻是一點也看不出破壞節點的劍痕。
這劍氣節點的建立頗為艱難,在整個劍修院之內,隻有劍王唐歌才有能力建立。
而每一次建立節點都會消耗唐歌不少的精力,在這個華榮兩家步步緊逼的時刻,唐歌明顯不能分出精力來做這種事了。
可如今節點被破壞,不僅僅是讓四層南部完全恢複原狀,並且令整個四層的劍氣節點都有了一些不穩定。
而這使得四層整個的空間已經有了一些不穩定的征兆——對於究竟是誰將這節點破壞,任憑路是一定要找出來的。
不過留下梁靖卻僅僅是因為需要一個證人,而不認為梁靖就是那罪魁禍首。
雖然那節點極容易被破壞,可一個一個尋不到真力節點的劍修是不可能隨便揮劍的。
並且最終要的是,看那節點消失的一無所蹤的情況,應該有兩種可能。
一是對方修煉的劍氣比之布置節點的劍氣品級要高——劍氣的本質其實就是被發於體外的真氣,這也就是說,那人修煉的心法品級要比布置劍氣節點的人品級要高。
可是布置節點的是誰?劍王唐歌!
在這劍修院內,誰敢說自己修行的功法比唐歌好?
唐歌所修的是其小時意外得到的天級低階功法攬金決,而在這劍修院內,就算是華榮兩家的嫡係子弟,最多也不過地級高中階。
至於梁靖,雖說鄂飛同唐歌與任憑路提過他功法特異,一定不低於地級,可是在他們心中,梁靖的功法也一定不會高於地級高階。
畢竟那天級功法,初始修行難度極大不說,也僅僅是那些大劍派才有那等功法的。
梁靖這一個曾經的荒獸獵人就算再有能力,再是什麽曾經被滅劍派的餘孽,那也不可能擁有天級功法的——當然,這是在他們心中所想的。
所以這第一個可能,就此排除。
至於那第二個可能,倒是還有些理由。
那就是有一股龐大的劍氣從那節點上碾壓過去,讓節點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這樣的就很多了,比如那合擊劍技就是其中的一個可能。
合擊劍技也就是幾人合力發出的劍技,不過在推崇單人戰力的劍修眼裏,那種行為是不合乎劍禮的。
所以雖然合擊劍技強大,但基本無人修習。
隻有那些家族中,才流傳有一些。
而華家就恰好是其中之一。
任憑路心中默默點頭,看來這個推測應是正確的。
隻是不知道,那股龐大的劍氣最終去了哪裏,怎麽其他地方就沒有什麽破壞的跡象。
照理說,那麽龐大的劍氣應該不容易收回的吧。
任憑路暗自搖頭,最近劍修院裏的奇怪事情也不隻這一件了,我也隻能管管這些力所能及的了。要是連這幾個一年級的新生都管不了,那我這劍魂之路還怎麽走下去。
看了一眼仍舊在地上的華霜,雖然對華家沒什麽好感,可是這自己的學生自然不同。
將一個女劍修弄哭,真是不像話,看來這梁靖也是該敲打敲打了。
由是,任憑路說道:“涉事的幾人,婁瑩、華霜、梁靖跟我走,其他人等待結果。”
有一女修走出女修群道:“副院長,我覺得不公平!這梁靖私自闖到我們這裏,我們才圍攻他的!再說他一個男劍士,我們單對單怎麽也不能敵過他,我們這也是……”
話還未說完,任憑路臉色一沉,哼聲說道:“柄木娟,圍攻他人無悔改之意,罰抄《劍禮》十遍。私自認為男女劍士能力不同,罰抄《劍禮》十遍,後日交我,否則罰出劍修院。”
任憑路說完,轉身就走,梁靖看了看那說話的女修,一臉驚愕模樣,想來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衝動懲罰吧。
這麽想著,梁靖跟在任憑路後麵輕飄飄的走了。
倒是那華霜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安慰那女子道:“阿娟,你怎麽替我們出頭呢?你也知道這任憑路向來說一是一,從來不允許學生多說的。放心吧,我們一定沒事。你抄寫的那些,也讓姐妹們幫忙就行。這一次任憑路可沒有說隻允你一人的。”
柄木娟點了點頭,眼中含淚,也不知是讓那任憑路嚇得,還是讓華霜感動的。
華霜又對著那婁瑩說道:“小瑩,我們走。”
婁瑩怯怯的應了一聲,兩人這才跟著已經走遠的梁靖的背影追了過去。
一邊走著,那嬌小的婁瑩說道:“霜姐姐,究竟任副院長叫我們過去做什麽?那什麽劍氣節點的,不就是那個男劍修打破的麽?怎麽賴到我們身上呢?剛剛任副院長真可怕,那麽對娟姐姐。”
華霜本來仍舊有些傷心,聽到婁瑩說道,倒是勉強擠出一些笑意說道:“放心,我們不過是去幫忙說明一下,任憑路雖然古板認死理,可是到底也不會怪到我們身上的。”
婁瑩點了點頭,看向前方,然後道:“霜姐姐,你看,那不是你二哥麽?還有那個榮家的榮祿,怎麽他們兩個攔住了副院長呢?”
華霜聽了,也向前看去。
果然,不僅僅是華寧和榮祿,還有一堆男修在他們後麵站著,一並攔了梁靖同任憑路的去路。
華霜心下一跳,猛然想到:我這陰狠的二哥,不會想要在這圍攻任憑路吧?劍家同華榮兩家的爭鬥,已經到這等地步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