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單打獨鬥

郭慕華和雷陣子的決鬥，驚動了一中江湖的三大幫派。這一天下午，6點一下課，學校後麵的巷子裏，人頭湧湧，擠滿了看熱鬧的各年級的學生。臨近的宿舍樓上，每個窗口也都是人頭。

連一向老實勤奮的高三學生，也都忍不住來看學弟們的玩鬧了。

巷子尾上，有一個老婆子擺起了賣零食的小攤，眉開眼笑，直盼這樣的事情，天天有一場才好。

這是一場盛會，主角之一的雷陣子在同學的簇擁之下，早早的就來到了這裏。

同學們在他身後扇形排開，十分威風，有人為他點煙，送到他嘴邊，他一邊抽煙，一邊的點頭，真像是電影裏老大的樣子。

郭慕華卻姍姍來遲，一直都沒有出現，七點都到了，雷陣子望眼欲穿，煩躁起來。

“老大，那小子會不會是害怕不敢來了？”一個同學說。

“恩，有可能……”另一個同學剛想附和，忽然啞住了。

巷子頭的人群向兩邊嘩的一閃，郭慕華在牛學恒，陸張飛的簇擁下，走進巷子裏，全場忽然發出了一陣驚呼，尤其是189班的女生們，更是尖叫連連，“太帥了，太帥了！”“鄭伊健，鄭伊健！”有女生興奮的叫了起來。

2000初，鄭伊健因為主演古惑仔係列電影，擁有大量的學生粉絲，無論男生女生都喜歡他。不像現在，提起他，都沒幾個少年知道了。

郭慕華今天一身履新，英俊的像電影裏的明星，穿著牛學恒的西裝，新買的白色襯衣，黑色的領帶，皮鞋擦的明亮。多年之後，郭慕華覺得自己那一天的打扮，是那麽的可笑和幼稚，但在當時，卻一下子的照亮全場，起到了吸引眼球的用處，增添許多的拉拉隊。

這是牛學恒的主意，他鬼點子多，除了打敗雷陣子，更是要讓全校的學生，見識一下老郭的風采。提升己方的氣勢。

果然如他所想，整個氣勢，一下子提了起來。

雷陣子雖然帶著十幾個同學在身後撐架勢，剛才還氣勢凶凶，但在郭慕華入場所激起的強大氣場麵前，氣勢一下子的就被壓了下去。

雷陣子氣瘋了，嘴裏低聲的咒罵著。“媽B的，當自己是香港明星啊，一會把你的小白臉揍花了，看你再牛B！”

上一回，他雖然鼻青臉腫，被打的很慘，但他並不承認自己的失敗——自己這麽高的個子，怎麽會打不過一個瘦小子呢？哼，都是因為現場人手太多，礙手礙腳，影響了自己的發揮。

同學們仍在歡呼鼓噪。

牛學恒代替郭慕華，舉起手來，像明星入場一樣，邁著緩步，領袖一樣的向在場所有的同學招手不停，“大家好，大家辛苦了！”裝出湖南腔。

現場一陣暴笑。

周晨雨躲在人群中，帶著十幾個同鄉，大聲的回喊：“老大好！為人民服務！”

現場的笑翻了。

一場決鬥，變成了表演。

主角是鮮亮的郭慕華，雷陣子成了那個醜陋的反角色。

雷陣子怒不可遏了，郭慕華還沒走過來，他已經甩掉了上衣，罵道：“媽B的，穿這麽新，你媽的是決鬥，還是結婚啊？”

牛學恒眯起了眼，笑：“雷同學，你有妹妹嗎？有妹妹話，今天就著把事辦了，你就是我的大舅子，這個決鬥嘛，也不用打了。”

“放你媽的屁！”雷鎮子大怒。

“你的屁真臭！”牛學恒嘻嘻哈哈的。

郭慕華在雷震子的五步前，站住了，看著有些氣暈的他，笑了，“雷同學，久等了。”

“去你媽的，準備好了嗎？今天老子不掰了你的牙，就不算完！”雷鎮子都快給牛學恒給氣瘋了。

郭慕華笑笑，脫了西服，遞給牛學恒。牛學恒拿著西裝，一臉壞笑的說：“大舅子，好好打啊，你妹的，等著你勝利的消息。”

雷鎮子咬牙切齒，這一次沒有回嘴，他知道，牛學恒是在故意激怒他。

見他不再上當，牛學恒嘿嘿一笑，和陸張飛向後退了兩步，大聲的喊道：“同學們都聽著了啊，今天是我們老大和雷陣子決鬥，誰也不許插手，誰要插手，我們一起揍死他！”

“對，對，揍死他！”周晨雨帶頭大叫，被鼓動起來的同學，也都是大叫：“誰也不許參與！”

雷陣子手下的同學，麵色鐵青。

同學們忽然又大笑起來，原來是郭慕華慢條斯理的在那裏伸手踢腳，像做課間操一樣的熱身，根本不把對麵氣勢凶凶的雷陣子，放在眼裏。

站在人群裏，一直緊繃著臉的林詩音，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雷陣子的臉色已經成了醬紅色，胸口都被氣炸了。看郭慕華沒完沒了，非要第九套廣播體操全部做完，忍不住的叫道：“媽B的！你有完沒完？要不要老子先去睡一覺？”同學們又是忍不住的笑。

郭慕華收住手腳，笑。“好了。”

雷陣子立刻大叫一聲，向他撲過來，這一次他吸取了上兩次的教訓，不再用拳頭，而是近身肉搏，想用摔交的方式，憑借自己粗壯的身軀，抓住郭慕華的衣服，把他摔倒在地。

郭慕華哪能讓他抓著，一閃身，讓過去，一耳光，啪的甩在他臉上，響亮及了。雷陣子皮糙肉厚，吃了一耳光，也不在乎，反過來，還是要抓郭慕華的胸口。

郭慕華身體靈活，根本不讓他抓著，雷陣子氣喘籲籲，眼睛氣的噴火，忽然的被踢了一跟頭。

郭慕華踢倒他，立即撤開。雷陣子要是就此認輸，今天就算了。

雷陣子怎麽能罷休，爬起來，紅著眼，要撲過來，這一會他像是瘋狗一樣，一把還真拽住了郭慕華的衣服，向腰上一背，想來一個過肩摔，把郭慕華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周晨雨擔心起來，牛學恒卻嘻嘻哈哈，他知道，老郭沒事的，這個雷陣子雖然個子大，力氣大，但還不是老郭的對手。

郭慕華左手撐在雷陣子，不讓他那自己摔過去，右膝蓋向前猛一頂，頂在雷陣子的大腿和小腿連接處，雷陣子膝蓋一軟，不由自主的就向前跪去。抓著郭慕華衣服的手，鬆開了。

郭慕華在他的屁股上又踢上一腳，借著他本身的下跪之力，砰的一聲，雷陣子頭臉著地，摔了個狗吃屎，虧的巷子裏不是水泥地，是本來的土地，不然這一下，非要他兩顆門牙不可。

全場一陣哄笑，特別是受雷陣子欺負，被他威脅著收了保護費的鄉下新生，笑的最是開心，最是響亮。

雷陣子爬起來，氣急敗壞，從腰後拔出了一把匕首——同學們的笑聲止住了。

雷陣子怒吼著，衝過來，拿刀就捅。

郭慕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順勢一扭，腳下使絆，將他摔倒在地，雷陣子還不肯鬆開匕首，郭慕華惱他凶惡，用力再一扭，雷陣子手腕發疼，撒開了手。

郭慕華奪過匕首，刀尖倒轉，對準他的臉。“雷陣子，你還要打嗎？”

雷陣子倒也是個漢子，雖然鼻子已經破了，鮮血直流，又被匕首指的，卻還是不鬆口，咬著牙，惡狠狠的叫：“有本事，你就紮老子一刀？紮啊，紮啊？”雖然這麽說，但眼睛裏還是有些害怕。

郭慕華笑笑，“我不紮你。”右手用力，哧的一聲，把匕首插在麵前的地下，拍拍手，轉身走開。

牛學恒拍手笑著迎上來，把西服遞給他，對雷陣子笑。“雷同學，要是不服，回頭還可以再擺，我們永遠奉陪。”

雷陣子的同學們慌張的跑過來，扶起老大。雷陣子一句話不說，知道自己這一回是徹底的栽了，在一中再抬不起頭，不能威風了。弟兄們簇擁著他，扶著他走了。

這一場的兩人決鬥，是一中創記錄的事情。

滿校的同學夾道歡送英雄。女生的眼睛裏，都綻放出花癡的光芒。像郭慕華這樣又帥又能打的，哪個女生不愛呢？美女愛英雄，自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