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2000年初，本市高中新生入學的第一天。

四個少年正新鮮的在操場上打球。

“哎！哎！哎！TMD別打了，聽見了沒有？！”兩個高年級的男生從遠處走過來，凶橫的嚷嚷。

四個少年停下來回頭看。其中一個瘦小的慌忙抱球躲到了旁邊。

兩個男生中一個高個的斜眼看著他們，“*的，一點規矩也不懂！剛來的嗎？哪個班的？”另一個胖子附和著叫囂：“說啊，*的，問你們話沒聽見啊？”

三個少年不說話，隻有站在中間的少年挑了挑眉毛，冷靜的問：“189班的，兩個學長有什麽事嗎？”

“你叫什麽名字？”

“郭慕華。”

“郭慕華是吧，好，我告訴你，知道這球場是誰的嗎？是我們老大的！你們在這裏打球，經過同意了嗎？”高子子豎起右手的拇指，氣勢凶凶。

“哦，對不起，我們馬上就走。”看起來剛到一中，郭慕華並不想惹事。

高個子卻不放過他們，“你TMD以為是菜市場啊？想來來，想走走？”他瞪著眼嚷嚷，“今天給你上一課，告訴你，一中是我們老大的地盤，你們這些新來的，以後每個月得交保護費，知道嗎？”

郭慕華皺起眉頭，想不到市裏的高中竟然這麽亂，在操場上就敢大搖大擺的收保護費，但一向沉穩的他還是忍住了氣，淡淡的說道：“哦，是，我們是新來的，請問，保護費要交給誰啊？”

“當然是我們老大。”高個子得意洋洋的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老大是誰啊？”郭慕華還是平靜的問。

“185班的宋雷震，聽說過嗎？”

“沒有。“

“沒關係，你們剛來，不過從今天起就要記住了。”

郭慕華笑了一笑：“那一月要交多少錢？”

“不多！每人10塊。”高個子一派寬宏大量的樣子。

“要是我們不交呢？”郭慕華一邊說，一邊用腳踩了一下腳下的一塊小石子。

“不交？”高個子臉上做出凶惡的樣子，“你試試？整個一中有誰敢不教的？”

“****媽的！你嚇唬誰呢？爺爺我難道怕你們？”郭慕華身邊那個一直在冷笑的少年忍不住了，張口就罵。他叫牛學恒，是郭慕華的好朋友。

高個子有些意外，同時被激怒了，他在學校裏抬出他們老大宋雷震的名頭，低年級的學生都是怕的要死，就是高三的，也讓他幾分，想不到眼前的這三個新來的少年，居然敢這麽和他說話，他叫一句：“CNMD！你再說一句？”

“操，一百句又怎麽樣？”牛學恒冷笑，“你他媽的嚇唬誰呢？宋雷震就牛逼啊？”

“你找死是吧？”高個子大怒，氣衝衝上來就是一拳，朝著牛學恒的臉上就是一拳，想要教訓朱學恒。

可他錯了，說到打架，牛學恒可是他的祖宗，牛學恒側頭閃過高個子的拳頭，“砰”的抬手迅速在高個子的鼻子上砸了一拳。高個子嗷的一聲叫，捂著鼻子向後就退，牛學恒得理不饒人，順勢抓住他的校服，腳下一絆，使個巧勁，將他摔倒在地，接著在他腦袋狠狠踩上一腳，踩的他啊啊叫。

這時，另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也衝上來，朝著高個子的後背猛踢。

那胖子見到高個瞬間被打倒，先是一呆，接著叫了一聲，衝上來幫忙，可他的本事還不如高個子，動作笨拙，牛學恒轉身抓住他的肩膀，利索的又把他也摔倒可，在腦袋上狠狠的跺了幾腳，“*的，就你們這德行還敢出來收保護費啊！？笑話！跟幼兒園收去吧！”

幾個少年打成一團的時候，郭慕華沒有動手，隻是淡淡的看著。

高個和胖子被打蒙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能蜷縮著身體躺在身上，嘴裏叫罵著，發生一聲一聲的慘嚎。

操場上的打鬥驚動了許多同學，大家都站在遠處看，小聲的議論著，高一的新生不知道兩個男生的厲害，高二高三的卻都認識他們，見他們被兩個高一的少年新生痛打，都是驚訝。

“行了。別打了。”一分鍾後，郭慕華說了一聲。

兩個少年這才住手，放開高個和胖子，兩小子鼻青臉腫的爬起來，“你們他媽逼等著。”高個子捂著鼻血，撂下一句狠話，連哭帶喊的跑了。

“真他媽不經打！”牛學恒拍拍腿上的灰塵，笑嘻嘻的對郭慕華說：“老郭，他們嚇唬咱呢，你說怎麽辦？“

“不理他，接著打球！”郭慕華抬頭看了看，向縮在遠處小樹下的瘦小少年招手：“周晨雨！把球拿過來。”

瘦小少年周晨雨抱球過來，擔心的說：“咱們還是走吧，他們肯定去叫人了……”眼睛看著郭慕華。

“怕什麽？”牛學恒不屑的撇嘴：“有我們三個人在你還怕挨打？”

周晨雨撓撓頭：“怕是不怕……可咱們畢竟是新來的啊？”

皮膚黝黑一直沒說話的少年從他手裏取過籃球，說：“讓你打球就打球，哪那麽多廢話呢？”他叫陸張飛，同樣是郭慕華的好朋友。

四個少年繼續打球。

三分鍾後，周晨雨忽然叫一聲：“老郭！他們來了！”

郭慕華抬頭看，隻見七八個少年正從操場另一邊衝了過來。挨打的高子和胖子都在裏麵。為首的一個身材又高又胖，留著小平頭，臉上滿是橫肉。上身穿著校服，下身穿著牛仔褲，正氣勢洶洶的邊走邊挽袖子。

郭慕華笑了一笑，把手裏的籃球交給周晨雨，對牛學恒和陸張飛說：“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