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被親了

被親了

挖竹筍這種小事自然是不需要安亞非來動手的,一邊的武林高手陸寒情就已經代勞了,速度簡直趕上了坐火箭。

用安亞非的話來說那就是,隻見泥土翻飛間,那一個個竹筍就像冰雹一樣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哎喲。”一聲痛呼,安亞非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你確定你這是在幫忙嗎?”

陸寒情一臉歉意,伸手輕揉他的胳膊,“本想在非兒麵前表現一番,卻沒想倒是越幫越忙了。”

安亞非嘴角抽搐,其實你說話的時候,臉上不要帶著笑意,我一定會覺得你說的話是真的。

口胡,這個男人絕逼是故意為之。莫非是對他產生了懷疑?

臥槽,這怎麽行,他還不想被當成妖怪燒死。活著才是真道理。

於是,“沒事,情哥哥做得很好。”特別口是心非口不對心。好想吐。

陸寒情一臉懷念的握住安亞非的手,語氣輕柔又情意綿綿:“非兒又叫我情哥哥了。”

安亞非默默垂淚,勞資一點也不想叫的。

“非兒晚上是要親自做飯嗎?”看著籃子裏的青菜竹筍,陸寒情想起前晚吃的菜來,味道真是相當不錯,比他家的胖廚子做得還要好。

安亞非點頭,瞄了一眼臉上笑意瑩然的人,哼,前天晚上的菜那是個錯誤,今晚一定會讓你吃了一回不敢想第二回。

這麽想著,安亞非的心情瞬間好轉,也不在腦子裏糾結這人是不是在懷疑自己的事情,隻要人家一天不開口質問,他就都是安全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讓這個人不要老跑來他身邊轉悠,才開始醒過來的那兩天可沒見這人過來的。

灶屋裏,李亞羅在灶前燒火,安亞非在台子邊切菜。

因為家裏條件所限,菜色也是很一般,也就一個葷菜,竹筍臘肉。其餘的都是農家再平常不過的菜。

臘肉很少,因此很珍貴,安亞非沒想過在這盤菜上動手腳。

地瓜藤脆嫩的尖,很多人都看不上,可在農村,這卻是一道很好吃的菜,少許的油,鹽味適中,加點點辣椒,這道菜的口感便就很適合下飯了。

看著鍋裏的菜,安亞非手一抖,意料之中的鹽放得剛剛好。

尼瑪,這種鬧心的本能。

這就是一個身為特級廚師又在廚房裏浸淫了多年的人的悲哀,真是悲哀。默默在心裏讚了一個自己。安亞非繼續對下一盤菜使用破壞計劃。

隻是,對於總在廚房裏的人來說,有些東西,真的是深入骨子裏的。一盤菜,該放什麽調味料,放多少才能好吃,有些甚至不需要去看,就能隨手弄出來。

安亞非的家是開酒店的,而且產業遍布Z國各大城市。

對於從小就在廚房裏泡大的孩紙來說,這種隨手弄出一盤好吃的菜來的事情,真的是簡單得就像吃飯喝水。

安亞非糾結的看著色香味俱全的幾盤農家菜,在考慮要不要這個時候在裏麵放點鹽進去。可是,出鍋了再去放鹽,很容易被發現的啊,到時候要怎麽解釋炒菜居然連鹽都沒有炒化的事情?

飯桌上,一身青衣的陸寒情與安亞非相鄰而坐,臉上的神情溫柔又寵溺,“非兒,這個菜很好吃。”一片厚薄適中的竹筍落到他的碗裏。

看著碗裏的竹筍,安亞非很不想吃,可又抵擋不住邊上一雙散發著灼灼熱意的眼睛,以及一邊笑看著這一幕的兩位父親。

安亞非忍淚默默吃掉,你自己吃就好了啊,我有手可以自己來的。

漆黑的夜空上,掛著一輪彎月,周圍閃閃爍爍的星子像是一顆顆閃亮的鑽石,五六月的天氣不算熱,甚至夜裏還有些微涼。

村子裏不時傳來幾聲狗吠,草叢裏也能聽到蛙鳴蟲叫,一副田園的夜景圖。

“寒情啊,這幾天若是忙,就別過來了,別耽誤你的正事。”

院門口,安木友看著牽著馬的未來兒婿。

“沒事的安叔,這幾天也不是很忙,何況非兒又失憶了,我若是不抽空來陪著,我怕到時候非兒會對我產生陌生感。”陸寒情雙眼看著被迫來送人的安亞非,深情款款。

“你這孩子。”聽他這麽一說,安木友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小非如今失憶,要是不聯絡一下感情,讓兩人熟悉起來,這以後成婚了相處也的確是不好。這一想,也就不再勸阻了。

“放心吧安叔,我會自己安排好的,不會耽誤正事。”陸寒情一臉微笑,看起來就特別具有說服力。

“行,你們聊一會兒吧。”安木友笑看了兩人一眼,便扭頭進院子了。

留下門口默默對視的兩人。

“快走吧。”安亞非揮揮手,轉身想進屋。

“非兒。”好似被人遺棄般的聲音響起,讓轉身的某人身子成功停住。

不要用這種帶感的聲音叫啊,“你,可不可以對我換個稱呼?例如小非?亞非?”就是不要叫勞資非兒,每次聽都覺得雙耳是在受折磨。

“不要。”陸寒情一口拒絕,“非兒隻有我能叫。”

安亞非無語,這是什麽思路,大哥你不會覺得你歪樓了嗎?

“大家都叫你小非。”陸寒情不滿的指出。

這才叫順應民意啊,怎麽能搞特殊化呢。“小非聽起來比較可愛。”

“非兒叫起來比較親熱。”陸寒情深情狀。

安亞非默默扭頭,親熱個毛線,兩個大男人要什麽親熱。“快走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陸寒情見天色也確實晚了,便不再繼續,道:“那非兒去休息吧,我先走了。”說完便傾身在安亞非的額頭親了一下,一個利落的翻身,便上馬疾馳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安亞非連反應躲開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那消失的黑影,安亞非站在門口石化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臥槽,勞資剛才居然被一個男人給親了,雖然隻是親的額頭。

安亞非憤怒的比了個中指,等著勞資以後做菜毒死你吧,騷年。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

一大早,屋外就想起劈劈啪啪的聲音,才睡醒的安亞非止不住的好奇跟疑惑。家裏雖然有很多需要修的家具,但是,也不需要一大早就開始吧。

“可可,外麵在幹什麽。”小可可打著光腳的走了進來,手上拿了一根棍子。

“阿爹說怕過幾天下雨,爹爹在拿稻草準備修葺屋頂。”小家夥聲音清脆,語句清晰,安亞非摸了摸他的頭,這個小家夥是個聰明貨。

看了一眼透光的屋頂,早該修葺了啊,晚上睡覺那種一抬頭就能看到星星的趕腳,幾次都讓他以為睡的不是屋子,而是在野營。

“吃早飯了嗎?”一邊動手穿衣,安亞非一邊問。

“吃過了,阿爹烙了餅子,哥哥的在鍋裏熱著。”小家夥從一邊的角落裏翻出一個木頭人來,舉到自己哥哥眼前,有點討好的道:“哥哥,這個給可可玩好不好。”

安亞非看著那個有點像是從古墓裏弄出來的玩意兒,保存得真好,居然沒有被蟲子磕掉。“拿去玩吧。”

安亞可驚訝的瞪大眼睛,又確定的問了一遍,“哥哥真的給我玩?”

“快拿走吧。”安亞非搞不懂一個破木頭人而已,有什麽好驚訝的。

“謝謝哥哥,可可一定不會弄壞的。”安亞可笑眯了一雙眼睛,堅定的保證道。

“嗯,去玩吧。”安亞非搖搖頭往灶屋走去。

“阿爹,需要幫忙嗎?”

院子裏,李亞羅穿著一身帶著補丁的破布衣正在捆紮一堆幹柴,邊上還堆了一些幹草。

“小非啊。”李亞羅笑著搖頭,“不用了,快去吃早飯吧,都在鍋裏熱著呢,這裏阿爹能忙過來。”

安亞非點頭,轉身進屋快速把簡單的早飯解決了,然後回屋從箱子底翻出了幾套破衣服來,拿出其中一套青色的換上,便走了出去。“阿爹,我來幫忙吧。”一邊說,一邊挽著袖子,一看就是要幫忙的架勢。

地裏的事情因為那種可怕的軟體動物的原因而不能去幫忙,這家裏捆紮柴火的事情還是能幫著一起做的。

“行。”一見兒子這架勢,李亞羅也不再拒絕,指著一邊的稻草道:“你先把這個搬到後邊院子裏,你爹爹在那裏弄泥呢。”

“好。”二話沒說,安亞非便搬著一捆的稻草去了後院。

後院裏的一塊空地上,一大堆濕泥,裏麵還混雜著一些幹草,小碎石子。

安亞非有點好奇,不是說修葺屋頂嗎,這是要幹嘛?“爹爹,這是幹嘛。”

安木友打著赤膊,一身黝黑的皮膚看起來特別健康,一看就是常年曬太陽的結果,“和泥啊,一會兒跟這些稻草一起拿去修葺屋頂。”

知道兒子失憶了,安木友對這樣沒常識的兒子也是見怪不怪了。

修葺屋頂?拿泥土跟幹草?不怕到時候下雨被衝掉嗎?純稻草的屋頂他倒是見過,以前姥姥家那邊就有一家是這樣的屋子,可是,混著泥土?能行嗎?

安亞非很是懷疑的看了一眼那一團混合物,“爹爹,為什麽不用瓦呢。”

這個世界也是有瓦的,隻是看起來比現世的瓦片要薄一些。但也好過這些混合物吧。

正在賣力攪動泥土的安木友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家裏的餘錢都給爺爺還有阿爺生病和下葬時用完了,黑瓦太貴。”

這個他知道,才醒沒兩天就從自家阿爹嘴裏聽說了,“不是還有狐皮賣的錢嗎?”雖然白狐的皮毛才是最貴重的,但是火狐的皮也隻比白狐便宜一些些而已,那一張狐皮即使不大,賣的錢也應該足夠把這三間主屋的屋頂全部換成黑瓦了。

安木友笑道:“你這孩子,莫不是忘了明年你要成婚的事兒了,那錢是阿爹跟爹爹攢著給你準備嫁妝的,哪能拿出來用了。”

安亞非噴了自己一臉血,不要一直提醒他這個事情啊,這種兩個男人成婚的事情,有神馬好拿出來提的。

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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