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申請做個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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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上課的時候到了，唐磊嘴角叼著一支香煙，懶洋洋地朝一九班走了過去，即將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這家夥突然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聆聽教室裏麵的動靜。
一會兒後，唐磊麵帶微笑，出現在了一九班教室門口。
原本**的教室，迅速地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低頭，裝模作樣地朗讀英語單詞。
唐磊將備課本丟在講台上麵，掃視了下全班的學生，一會兒後，眼神落在白菲菲的身上。
“白菲菲，站到教室最後排的角落裏麵去，我說過追星可以，但要把學習放在第一位。”唐磊冷笑了笑，心裏想別以為你成績好老子就不整你，剛剛你丫的大呼小叫說‘Ilovetangqi’老子全部聽在耳朵裏。
白菲菲站起身，猶豫了下，而後還是抱起課本轉身朝教室後排走了過去。
“以後要是讓我聽見誰在教室裏麵說唐七，我就讓誰寫一萬次‘唐七’。”唐磊一邊朝張誌明和餘飛走去，一邊道，“大家繼續早讀，你們兩個出來一下。”
張誌明和餘飛站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跟在唐磊的身後出了教室。
唐磊在張誌明和餘飛身上摸索了下，掏出一包香煙放進自己的口袋，道：“怎麽回事？”
“唐老師，我和餘飛根本就不是讀書的貨色，我一看見課本頭就發暈。”張誌明雖然是個頑劣的學生，不過他對唐磊，那絕對是百分之百的敬重。
“誌明說為了不影響班級裏麵測驗的平均分，考試的時候我們就不參加了。”餘飛吞了口唾沫，轉頭看了張誌明一眼，這家夥叫自己退學，要是給老爹知道了肯定要被打死。
“唐老師，”張誌明從口袋裏麵掏出一章A4紙交給唐磊，“這是我們的申請書，您看看。”
申請書？唐磊疑惑地看了張誌明一眼。
申請書
敬愛的唐老師，你好：
我不是一個喜歡學習的學生，為了不影響一九班測驗時候的平均分，我們決定放棄測試。
從今天開始，我們申請做一個自由人，可以來上課，也可以不來，但是我們保證，如果來上課的話，無論我們自己是不是聽講，絕對不會影響其他的學生……
“自由人？觀念很前衛。”唐磊沒有繼續看下去，隨手把申請書揉成一團，“我不想和你們說什麽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更不想和你們說什麽讀書將來可以報效國家，報答父母，我隻想告訴你們，不讀書的話你們在大街上看見‘WC’會以為那是KTV。”
張誌明和餘飛兩人，把頭低的很低。
“你們想混黑社會對吧？現在黑社會也講究高素質，高科技，黑社會也注重人才，要是讓你們去金山角走私毒品軍火，你他媽連英文都不會說，我明確地告訴你們，向高波那樣的小混混，隻是別人手下的炮灰，到頭來能有個鳥出息？”唐磊掐滅了手中的香煙，大言不慚道，“我的學生，如果要混黑社會，沒有幹掉ladeng不要告訴我你是老子的學生。”
見張誌明和餘飛沒有說話，唐磊揮了揮手，道：“一人寫一份檢討，下午交給我。”
在唐磊走後，餘飛六神無主，抬起頭看著張誌明。
“你他媽要是亂來我就打死你。”張誌明提著餘飛的衣領，嗬斥了句便沉著臉進了教室。
“老師叫我們不要混黑社會，是不是和老師挑明事情？”餘飛小心地問了一句。
“你敢說我打的你吃中藥。”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之後，唐磊現在講課已經很有點心得了，他甚至能差不多感應到下課的時間，嘿嘿，看樣子老子還是很有做老師的天分嘛！
不過，自從唐磊離開教室之後，張誌明和餘飛兩人也離開了教室，接下來的幾節課兩人根本就沒有來，一直到下午，也不見兩人的蹤影。
媽的怎麽就如此不成器？唐磊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個家訪，可是當他發現張誌明和餘飛兩人留下的家長聯係電話號碼是假的時，也隻能幹等那兩個家夥出現了。
接下來的兩天，張誌明和餘飛都沒有出現。
唐磊雖然著急，不過也沒有辦法，禮拜四的晚上，唐磊如往常一樣，提著一袋衣服出門，準備找個浴室洗澡，小娘們真霸道，竟然不準自己在家裏脫衣服洗澡？日！
育才中學教師公寓樓下，一胖一瘦兩個男生頓在花壇的後麵。
“我們在這裏守了三天了，也不知道高波到底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說話的是餘飛，語氣明顯有些顫抖的味道，“為什麽不肯我報警？”
“報你MB，高波的爸爸就是警察，你要是孬種就滾回家去。”張誌明臉色蒼白，語氣有些陰冷，這家夥背上的衣服被一個棱角高高地撐起，很明顯藏了家夥。
“有煙嗎？”餘飛吞了口唾沫，接過張誌明遞過來的香煙，深吸了口。
校園裏麵寂靜的令人感覺到可怕，隻有教師公寓裏麵，間或地透出一線線昏黃的燈光。
“人來了。”張誌明站起身，推了高波一把，“去，告訴老師，什麽人叫門都不要開。”
“那你……”餘飛躊躇，呢喃了句後還是大步朝一邊走去。
張誌明上前幾步，看著朝教師公寓走過來的十來個青年，單薄的身軀在夜風下停的很直！
“高波是我砍的，和唐老師沒有關係，你們要怎麽樣？”張誌明雙臉漲的通紅。
那十來個青年衣著怪異，很明顯是一股黑社會勢力控製的炮灰。
“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個身穿緊身背心的青年，冷眼盯著張誌明嗬斥了句。
“你們到底要怎麽樣？”張誌明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渾身不住地顫抖。
穿背心的青年明顯是頭目，他走到張誌明的身邊，隨手就給了張誌明一個耳光。
張誌明一個趔趄，跌倒在地，感覺道嘴角有些鹹味。
“喲？還帶了家夥？”背心青年鄙夷地看著張誌明，“短命鬼，不想死就走遠一點。”
確實，張誌明的背後有一把開山刀，那是他花了二十塊錢在地攤上麵購買的，可是，麵對真正的黑社會，他根本就沒有拔刀的勇氣。
“我求求你們，要多少錢我一定想辦法賠，這件事和我老師沒有關係。”
張誌明努力良久之後，終究一敗塗地，體內沸騰的熱血，被洶湧的恐懼衝的一幹二淨。
教師公寓，401室的門口，站著一個胖子。
“唐老師，高波帶人殺過來了，你等下不要開……”胖子呆了呆，嘴巴張成了O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