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交鋒
龍悅大酒店，是北京一家五星級商務酒店。在這家商務酒店三樓的小型會議室裏，經常召開著各種商業會議。酒店的服務人員，都已經習以為常。不論是什麽樣的大人物到來，都是一臉職業化的微笑，然後說聲‘歡迎光臨！’。
今天孫伴山特意打扮了一番，穿著一套意大利名牌，小頭整的倍亮。‘秘書’阿彩穿著一身套裙，在校裏模特隊訓練過的阿彩，對自己穿著上非常自信。她的身份就是一隻‘商業花瓶’，叫別人看著不以為然，她也好在暗中觀察一切。李芸卻是很正統的一身職業女裝，但穿在李芸身上，卻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一出三樓的電梯，阿彩與李芸就感覺有點不對。竟然在這裏看到很多熟悉的麵孔，基本上都是京城化妝品銷售界的人士。
“芸姐，有點不對啊，剛才我看到‘紅喜’和‘佳佳’兩大公司的經理，他們怎麽也來了？”
阿彩有點吃驚，‘紅喜’和‘佳佳’在業內與‘凱豐’和‘華韻’並稱為京城化妝品界的四巨頭，不但財力雄厚，都是有著背景的公司。這四家公司，都是代理國外高檔品牌，很少看的起國內的品牌。但近年來，國內品牌知名度不斷提高，現在這塊蛋糕都想爭一下。
李芸看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阿彩，不但這兩家來了，連‘華韻’也出現了。如果他們是來爭奪經營承包權的，我看咱們一點希望也沒有。”
“四大巨頭來了三個，如果最大的凱豐也到來，今天還真是熱鬧。不過我到要問問王總，咱們公司去年為他們立下汗馬功勞，為什麽要這麽做。”阿彩的倔強脾氣一上來，還真有股能把皇帝拉下馬的精神。
兩大美女走的很慢，把注意力都集中的來賓身上。而孫伴山可不管那一套，反正他一個也不認識，隻是對走道兩旁的迎賓小姐非常感興趣。
每當這些迎賓小姐‘含情脈脈’的對著他說‘歡迎光臨’，孫伴山立刻覺得有一種滿足感。想起在關押的那段日子，每次審問他的將軍們進來的時候，都要先對看押他的幾名士兵親切的說聲‘同誌們辛苦了’。而那些士兵，也會異口同聲的回答‘為人民服務！’。不知道多少次，孫伴山羨慕的做夢都想，自己什麽時候也能這樣喊一句。
現在總算機會來了，孫伴山對著走廊兩邊的迎賓小姐，揮手高喊了一聲，“同誌們辛苦了！”
而這些訓練有素的迎賓，依然是麵帶微笑，微微一躬身，齊聲回答“歡迎光臨！”
“親娘啊~！舒坦！雖然沒說為人民服務，但也算是給我了麵子。”孫伴山覺得現在自信心極度暴漲。
眼看著到了會議室的門口，阿彩與李芸快步走上來。剛才她倆光顧著商量問題的嚴重性，根本沒注意孫伴山的舉動，也沒聽清楚他那句帶著山東味的普通話喊的什麽。
三人推門走了進去，阿彩與李芸身材高挑，加上冷豔的麵容，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阿彩的這家小公司，雖然實力算不上什麽，但她們的名氣可不小。公司的眾多美女，都已經成為其它公司暗中挖掘的對象。
阿彩與李芸看了一下會議室的情況，她倆的心都涼了。凱豐公司的老板，正站在王總的身邊，兩個人興高采烈的說笑著。
看到阿彩與李芸的到來，王總微笑著走了過來。
“張小姐，李小姐，幾個月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這位是？”王總說著，把目光看向孫伴山。
“王總您好，這位是我公司的董事長孫伴山先生。孫董，這位就是上海嘉華日化的王總經理。”阿彩介紹著兩人的身份。
“王總，一路辛苦了。”孫半山伸出右手，與王總握手寒暄了兩句客套話。
本來王總是可以不過來打招呼，但畢竟去年的經營權是在阿彩的手中，也是給兩位美女的麵子。對於孫伴山他根本不在乎，把自己弄的神神秘秘的，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夥子。有了凱豐這樣的大公司支持，王總現在根本看不上阿彩這樣的小公司了。
“王總，我不明白今天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說好了經營權還是由我公司來承包嗎？”李芸心直口快，她可不想自己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耍。
“李小姐，現在是商品社會，是競爭的年代，站在公司的角度上，誰更適合本公司，那就給誰做。不過呢，你們也有機會，我這次是競標。”王總微微一笑，也不待李芸再問什麽，轉身走了回去。
“混蛋，明擺著是要過河拆橋。”李芸小聲的罵了一句，阿彩無奈的搖了搖頭。
孫伴山看到這情況，到沒有說話，但心裏已經開始把這胖呼呼的王總，當成了該痛扁一頓的家夥。
會議室的一個角落裏，是專門請來的媒體記者席位。象這樣的會議，本身就是為自己做個宣傳，來提高品牌的知名度。凱豐的老板楊新華專門請了幾家大的媒體，但名義上，是他們主動來采訪的。
看著人員基本上都到齊了，除了四大公司之外，也隻有阿彩這一家小公司，其他的小公司根本就不在邀請之列。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也請就座吧。”王總說完，首先走到圓形會議桌的一側坐下，他的兩邊都是上海嘉華的人員。
等王總入坐，眾人才緩緩的向另外一側走去，那是商業代表的席位。
王總對麵的位置，大家都沒有去坐。雖然凱豐的楊新華走的很慢，但大家都知道那個位置應該是他的。商人有商人的規則，你沒這個份量，就不能坐這個位置。不然的話，那就是代表挑戰。
就在楊新華麵帶微笑，還有兩三步就走到座位的時候，孫伴山卻一坐了下去。他到是記得李芸說過，談判雙方要做對麵，今天他是來與那王總談判的，應該坐這個位置。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是哪裏蹦出來沒大沒小的家夥，敢坐那個位置？阿彩和李芸更是想不到孫伴山會這樣，有四大公司在，哪有她們坐中間的份，能有個偏座就很不錯了。兩人趕緊走過來，阿彩小聲的說道：“孫董，你坐這裏，是不是！”
阿彩還沒說完，孫伴山好象明白了，大聲的喊道：“服務員，加兩把椅子過來，你倆就坐在我身邊。”說完，孫伴山雙手敲著桌麵，微笑著給別人點著頭，這都是李芸教他的商業禮儀。
阿彩和李芸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在冒汗，但這時候，她倆又不能拉‘孫董’出去。
楊新華麵如死灰，在京城化妝品這個行業裏，還從來沒有人這麽不給他麵子。而王總也是無可奈何，畢竟誰又沒規定那是什麽人可以坐的。
“小夥子，這個位置坐著舒服嗎。”楊新華陰沉著臉說道。
孫伴山扭過脖子，這才發現背後還站著個人。
“嗯，比我辦公室的椅子，是差了一點。”孫伴山看了看椅子，非常認真的說了一句。
“在下凱豐楊新華，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
“哦，我叫孫伴山，你就叫我孫董好了。”孫伴山說完，轉身看著王總，不再理會身後的楊新華。他的目標是王總，根本不清楚這楊新華到底是賣菜的還是賣肉的。
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議論起來，不知道這孫伴山是何方神聖？竟然聽到楊新華的大名，眼睛都不抬一下。
角落裏的那群記者，可算有活幹了，都覺得這次沒白來。拍照的拍照，攝影的攝影，剩餘人一個個雙手在筆記本鍵盤上不停的敲擊著，都快成雞爪瘋了。
在記者席的最後一排，歐陽月露出一絲微笑。敢這麽不給楊新華的麵子，就憑這一點，她也要找機會單獨采訪一下這個叫孫伴山的人。
麵對這位不畏‘強權’的年輕‘商人’，歐陽月心裏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