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離不棄
這地下河之水本身與山洞外麵的河流相連，由於滂沱大雨，外麵的河水流速猛增，使山洞裏的水產生了強大的吸力。
孫伴山這一下可感覺到自然的力量有多麽可怕，好象自己的肺都要憋炸了似的。
在激流中的三人，忽然感覺一股向上的拉力，孫伴山等人終於能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隨著水流的流動，三個人竟然被吸出了山洞。聽著‘隆隆’的山洪，孫伴山好象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
“半仙，別放手，水流太急，阿彩你也小心。”歐陽月一隻手劃著水，但另外一隻手還死死的抓著孫伴山。在這激流中，一個不好就可能有喪命的危險。
好不容易逃離了一個死亡危機，但另外一個死亡危機，又出現在三個人的麵前。大雨所匯聚的水流太大，加上因泥石流坍塌的河基，不少樹木也衝了下來。
“前麵有個大樹，大家小心，先抓住樹枝。”借著閃電，阿彩看到不遠的拐彎處，傾斜著一棵大樹，樹枝已經伸到水中。
這可是個好機會，如果能抓住的話，三個人就可以逃離水中的危機。
“我在前麵，你倆跟著我。”這種時刻，孫伴山不能在叫兩位女孩子去冒險，雖然自己那點水性很勉強，但也隻能硬挺一下了。
水流的速度非常快，說是去抓樹枝，那等於是用身體去撞樹枝，一個不好人都可能會被撞暈過去。說著簡單，但在黑夜中危險卻十分的大。
阿彩和歐陽月也沒說話，但三個人幾乎都是想自己衝在前麵，好叫另外兩人把危險降到最低。
眼看著就要到了阿彩所說的位置，孫伴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把阿彩和月月往身後一拉，身體猛的一下衝到了前麵。
‘砰’的一聲，孫伴山的身體撞在了的樹枝上，阿彩和月月也跟著撞在他的身上。樹枝發出了兩聲‘嘎嘎’要斷裂的聲音，三個人終於止住了這場生死漂流。孫伴山覺得嗓子眼有點發甜，肋骨處傳來一陣巨痛。
“半仙，你沒事吧？”月月關心的問道。
“你個臭家夥，你水性不好，萬一衝走了怎麽辦？”阿彩眼圈都有點發紅，估計要不是在水中，可能會大哭一場。
孫伴山咧了咧嘴，忍著疼痛笑了笑：“這種事情我要不搶先，還怎麽做你們的老公。放心吧，我這人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連閻王爺都不稀罕看到我。，還真有點疼，這次的事情，老子一定會算在楊新華他們身上。”
孫伴山雙手抱著樹枝，越想越是生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楊新華那幾個王八蛋弄出來的。幾個人生生死死好幾回，要是輕易的放過他們，那真是老天沒眼了。
聽到孫伴山沒事，阿彩和月月才放下心中的擔心。她門可不知道，孫伴山可是忍著疼痛強裝笑臉。
現在三人還沒脫離危險，隻是暫時的止住漂流。從吸入旋渦，到抓住樹枝，三個人已經超發揮了自己的生命潛力。這時候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有點虛脫，抱著樹枝任由河水的衝擊。
“阿彩，月月，你倆連先爬上岸，我再歇會，這裏可不是久留之地，不定什麽時候這樹枝就斷掉。”看著剛才快折斷的地方，孫伴山可不想叫阿彩和月月冒險留在這裏。
“半仙，你先上。”阿彩固執的說道。
“天啊，你就別客氣了，誰叫你是我的小老婆呢。”
“誰是你小老婆，死相！”阿彩嗔怒中，也帶著一種甜蜜。
“小老婆好，小老婆有人疼啊。”月月奚落的說道。
“月月姐，你怎麽也這樣，這麽說，你承認是半仙的大老婆了。”阿彩嘴上也不饒人的反駁著。
歐陽月苦笑了一下，三個人這樣的關係，以後該怎麽處理還是個問題。
“阿彩，別鬧了，你先上岸，半仙說的對，這河水衝擊力不斷加大，這樹枝恐怕承受不住咱們的重量。”
月月說的不錯，河水不斷的加快，而阿彩距離岸邊最近，也隻能她先上。
阿彩也不再耽誤時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阿彩上去之後，伴山卻叫月月先上，他實在沒有力氣，想休息一下。
月月也不客氣，繞過孫伴山的身體，也爬到岸上。孫伴山隻覺得嗓子一甜，一張口，吐了一口鮮血。剛才他就覺得，自己的內髒可能受到了重創，所以一直忍著，怕阿彩和月月擔心。
“半仙，該你了，快一點。”阿彩在岸上急切的喊道。
孫伴山悄悄的用河水衝洗了一下口鼻上的鮮血，忍著疼痛，一點一點的向岸邊移動。就這幾米的距離，孫伴山好象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上了岸，孫伴山靠在另外一棵大樹底下，不斷喘著粗氣。
“半仙，在雷雨天不能靠在樹上。”月月看著天邊的雷電，提醒著孫伴山。
“隨他去吧，老天爺要是好意思，它盡管來劈了我。老子也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挖過一次古墓還挖錯地了。就這點破事，還不至於被雷劈吧。”孫伴山靠著大樹，有氣無力的說道。
既然伴山這樣說了，阿彩和月月也不再強求。畢竟這四周都是樹木，想完全避開也不行。
人人都怕死亡，但經過了這麽多事情，阿彩和月月也覺得死亡不是想象中那麽可怕。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有時候自己也控製不了生死。
阿彩和歐陽月靠在孫伴山的身邊，暴雨還在不停的下著，三個人覺得自己在自然界中，與螻蟻沒什麽區別。
山裏的天氣變化無常，暴雨過後的清晨格外的清晰。朝陽的一抹豔紅，加上山林一片鮮綠的翠色，仿佛置身與童話世界。
“半仙，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燒了？”歐陽月看到孫伴山臉色蒼白，渾身還打著冷戰。
“在水裏泡了一夜，冷是肯定的，沒什麽事情。”孫伴山咬著牙關說道。
“唉~！一個大老爺們，體能還不如我和月月姐，要是芸姐在這裏，還不知道要怎麽笑話你呢。好了，咱們趕緊出山，我現在最想的就是泡個熱水澡。”阿彩活動了一下身體，當著半仙的麵，脫下長褲和短衫，把水擰幹。
孫伴山好幾次都覺得口腔裏有**在往上冒，那種鹹鹹的感覺，他知道是血液。為了不讓阿彩和月月擔心，孫伴山忍著難受咽了回去。
“你們在前麵走，我斷後。大家小心點，山路很滑，注意安全。”孫伴山扶著樹站了起來，隻穿著短褲的孫伴山，雙腿不斷的在發顫。
迎著朝霞，阿彩和月月都很開心，總算是又回到美好的社會中。與山洞與河水中那地獄般的感覺相比，兩人覺得連路邊的野花野草都格外的美妙。
一路上，孫伴山一句話都不說，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在消失。好幾次差點把鮮血吐出來，都強行忍住。豆大的汗滴順著臉夾流了下來，連自己的雙手都疼的有點顫抖。
阿彩和月月在前麵不斷的催促著孫伴山，他隻能微笑一下，依然是慢慢的走著。
“快看，前麵來了一輛車，咱們有救了！”阿彩興奮的歡呼著。月月也是高興的擺著手，好象從地獄又回到了天堂的感覺。
“半仙！快點啊，有車過來~。啊！你？你怎麽了？”阿彩笑著呼叫距離十幾米遠的孫伴山快點跟上，忽然間，她發現孫伴山臉色白的嚇人，身體不斷的搖晃，好象隨時都要倒下。
“半仙~！你怎麽了？”月月也呼叫了一聲，兩個人趕緊跑了過去。
孫伴山勉強的微笑了一下，想開口說點什麽，好讓兩個女孩子放心。隻是一張口，‘撲’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孫伴山再也裝不下去，鮮血不斷的從口鼻中湧出。孫伴山想做一個笑臉，但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慢慢的，孫伴山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仿佛晴天霹靂打在身上一樣，阿彩和歐陽月驚呆了。
“半仙！”
“不！”
隨著兩聲撕裂的呐喊，阿彩和歐陽月同時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