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刨頭黨

徐小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後,可當他到了路口的時候,突然間,一個黑影串了出來。

徐小川冷不丁沒防備,加上路燈晃得眼花,就覺得這黑影手裏拿著什麽東西對著自己腦袋打過來。

要是一般人,這時候早掛了,但徐小川的手可是煉化過得,出奇的堅硬,他穩了穩氣,直接用手抓了過去。

啪的一聲,那東西被打飛了,而徐小川也覺得手掌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這可讓他頗有意外,什麽東西這麽狠,竟然自己的手都有些吃不消。

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事的時候,那黑影也沒想到徐小川有這手,他咦了一聲,身形停在了原地。

“咦你媽的大姨媽。”徐小川罵了一句,對著黑影一巴掌扇過去。

黑影反應挺快,他想都沒想就拿手臂擋了過來,也說他太笨,就剛才一個照麵他就應該明白徐小川不是個善茬子,這一巴掌肯定不簡單。

但後悔藥沒有,哢的一聲,徐小川一扇之下,他整個手臂都變了形,明顯骨折了。

“滾開。”徐小川趁著他吃疼,又一巴掌扇過去。

徐小川身處危險中,手上的力道那可是百分百的,一點沒留,這一巴掌直接把黑影扇飛了起來,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再無動靜。

這一耽誤,後麵的靴子聲更近了,徐小川瞟了一眼就覺得撤退為妙,就一眼他看到不下四個人。

這還是明麵上的,要是暗中在偷摸藏倆打黑拳的,自己也太被動了,尤其是自己除了手腳外,身上別的部分可都和常人沒什麽兩樣。

也說徐小川平時騎二八車把腿腳練出來了,大長腿一倒騰,逃得速度飛快,明顯拉出那四個人一截去。

但他猜對了,自己這一跑,不知道從哪又追出來兩輛摩托車來,這可開玩呢,就說自己跑的再快那也比不過帶輪的。

他拚命的提著速,向主道跑去,也說該著他運氣,正巧一個出租車停在路口。

他也沒看出租車是不是空車,嗖的一下鑽了進去。

出租車司機被嚇了一跳,他又一看倒車鏡,明白了徐小川為啥著急,合著是打架的。

“兄弟。我下班了。”出租車司機不想貪事,就找了這麽一個借口。

“開車!”徐小川也不墨跡,直接掏出五六張百元鈔拍了過去。

吱的一聲,出租車急速起步,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徐小川在車裏都差點一個栽歪。

估計是錢刺激的,這出租車哥們把車開的飛快,紅燈也敢直接闖過去,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逃命的主。

尤其是令徐小川搞不明白的是,他都沒說地址,這出租車司機知道往那開麽?

但也不知道那幾個跟蹤徐小川的小子和他有多大仇,愣是六個人擠上了那兩輛摩托車,玩命的追著。

“兄弟,咱們往哪逃。”出租車司機有些緊張的說道。

“別擔心,往村裏走。”要不是場合不允許,徐小川非得樂出來,這司機太投入了。

他又給三黑子打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很吵,明顯他在酒廠監工,徐小川也不多講,就說找一些兄弟埋伏在村口,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得把那兩輛摩托車攔下來。

三黑子以前就是個地痞頭,他一聽這老本行的事來了勁頭,“川哥,那些人怎麽辦?卸胳膊還是斷大腿?”

“給我綁了問話。”徐小川說完就掛斷電話。

也說出租車司機手好,去酒廠的路不近,他開車飆一般的奔了去,等徐小川進了酒廠,送西餐也才剛到。

三黑子正蹲在地上,捧個披薩猛吃,看到徐小川後,也隻是點個頭算是打個招呼。

看著三黑子有恃無恐的樣,徐小川知道人手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就等著那兩個摩托上鉤了。

他也就在三黑子身邊蹲下來,點火吸了根煙,等著三黑子把披薩吃完。

沒想到三黑子對西餐這麽感興趣,吃完了披薩還嗦啦一下手指頭,“川哥,哪片人不長眼,惹到咱們了?”

其實徐小川也犯蒙,自己一向低調,根本沒得罪什麽人,難不成是王愛國做的?但他怎麽也算是個爺們,這點心胸都沒有也太說不過去了。

“一會問話再說。”他回答道。

他和三黑子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三黑子的手機響了,他接完電話後,臉色變得很差。

“怎麽了?”徐小川問一句。

“川哥要的人是刨頭黨的,咱們兄弟不小心傷到了幾個。”三黑子說道。

“刨頭黨?”徐小川還真頭一次聽過這個名字,好奇道。

“是。”三黑子解釋說,“咱們市裏有個黑色組織,裏麵都是一些目中無人的小青年,一人手裏一個銅錘,隻要收了錢,就替人給仇人腦袋開瓢。”

徐小川一聯想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當時自己手那麽疼,原來是肉掌碰到銅錘了,但他心裏怒氣也急升起來,就路燈底下那個刨頭黨,別說是給自己開瓢了,那力道真實惠的打到自己腦袋上,不死也得變成個白癡。

“走,去看看。”徐小川沉著臉說道。

那六個刨頭黨被關在一個農舍裏,這農舍以前是個養豬的地方,後來廢棄不用了,都是厚實的水泥牆,用來問話不用擔心會聽到半夜“鬼”叫。

隻是三黑子說有兄弟受傷這話太輕了,等徐小川看到受傷兄弟時,沒想到傷的這麽重,有一個真被開瓢了,還另外兩個手臂嚴重骨折,但這三個兄弟就呻吟著坐在牆角,被其他幾人用土方子療傷。

“等什麽呢?快去醫院。”徐小川急吼道。

他又把兜裏能拿出的現金都掏了出來,塞到一個小弟兜裏,強調著,“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錢先用著,天亮了我帶錢去找你們。”

其實這些小弟與徐小川沒什麽感情,隻是頭頭們都跟了徐小川,他們也就湊合著從了,但一看徐小川這麽護著手下,這小弟激動地有些哽咽,啞著嗓子說一聲,“謝謝川老大。”

“那幾個畜生人呢?”徐小川紅著眼問道。

“最裏麵那屋。”三黑子一指,率先帶路。

看這六個人的外表,就知道當時打鬥很激烈,尤其他們被扒光了衣服,身體上的瘀血、傷口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都被侵了水的麻繩綁結結實實,可仍是瞪著眼睛看著徐小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吃了。

徐小川走過去細瞧了一下他們身上的傷口,都是片刀砍得,但明顯都是皮外傷,他就對著一個刨頭黨打了幾下小嘴巴,說道:“算你們運氣,我小弟手下留情沒砍死你。”

“老黑。”徐小川又喊著三黑子說道,“跟了我以後,你和小弟們處處被我限製不讓打鬥,是不是覺得老憋氣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三黑子向撥浪鼓一樣搖著頭。

“說真話,我不怪你。”徐小川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呃……”三黑子猶豫一番,“是有那麽一點點。”

“行。”徐小川等著就是這話,“老黑,哥對不住你們,讓你們憋屈了,今兒有個機會。”他指著六個刨頭黨說道,“不用給我麵子,往死打,把咱們那些覺得憋屈的小弟都叫來,輪毆他們。”

“嘿嘿嘿。”三黑子邪笑起來,“川哥,那兄弟就對不住先上了,你先去外麵歇會。”

徐小川是去外麵歇著了,但沒想到這個歇足足歇了半個小時,屋裏別的小弟都沒撈著進去,就被三黑子弄了個專場。

等三黑子出來了,一臉的意氣風發,看的徐小川心裏直合計,這老黑不虧以前是村裏地痞的頭,體力這麽好?估計玩女人的話,一個都不夠使喚。

那六個刨頭黨被收拾的挺慘,尤其還有兩個小子,他倆眼眶腫起來老高,明顯眼珠子都看不到了,怎麽看怎麽像豬頭。

徐小川心說得了,看樣子三黑子不是一般的憋屈,手下的夠狠的,估計再打幾下就得出人命了。

這時候三黑子換身衣服又跟進來了,剛才的衣服上全是血點子,沒法穿。

“他們說了麽?”徐小川問道。

三黑子臉色有些難堪,“川哥,他們嘴太硬,問不出來。”

這事弄到現在挺頭疼,徐小川也沒了法子,打也打不得,但除了打他還真沒什麽法子了。

他想到了泥鰍,那老東西可不簡單,身邊保鏢那麽多,興許有什麽逼供的妙招,尤其泥鰍走前還特意留了一個電話給他。

徐小川不耽誤,直接撥通了泥鰍的電話。

電話老半天才接通,也是,現在都大半夜的,而泥鰍明顯挺吃驚,“小子,你這麽晚找我什麽事?又去秦始皇墳墓找到刀幣啦?”

徐小川嘿嘿笑了一通,“泥鰍,刀幣我又弄到一些,但等攢夠了一批再找你,今兒找你出個主意。”

他就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這個……”泥鰍拖了音調,猶豫一會,“你等下,和莎莎說下。”

徐小川化了魂,他迷糊這莎莎是誰,但那邊一傳來個女聲,他就聽出來這莎莎就是泥鰍的女保鏢。

隻是現在這個時間了,女保鏢還在泥鰍身邊?難道是……禽獸啊。徐小川暗暗鄙視泥鰍一番。

但莎莎也不愧是泥鰍選中得保鏢,確實給了徐小川一個讓人招供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