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狗眼看人
說話的是個小夥,長得挺膀的,一看就是那種長期幹體力活的人。
“怎麽著?”小夥說道,“大白天的,欺負女人,你們這些爺們也太不講究了。”
小夥話剛說完,三黑子與騾子的眼珠都立起來了,看樣子根本就不打算廢話,直接準備開戰。
徐小川一人一個胳膊拽住了他倆,說道:“別惹事,算了,咱們走。”
其實徐小川倒不是怕這個小夥子,要真打起來,不多說了,他兩個嘴巴就能讓這小夥滿地找牙,隻是他覺得自己是來省城買設備的,又不是打架來的,和人鬥幾句嘴就上手沒意思。
三黑子與騾子氣的直哼哼,但是他倆再怎麽也得聽徐小川的話,隻是在出去的時候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那小夥,這架也沒打起來。
但這女店員真操蛋,看著徐小川三人走了,她還來了脾氣,躲在店裏不幹不淨的罵了幾句。
徐小川也不理這麽多,他又去了對麵那個店鋪,看店的是個大嬸,這大嬸挺熱情,從徐小川一進店她就陪在身邊。
也不知道是她太寂寞了還是本來就熱心腸,每個釀酒設備介紹的詳細的不能再詳細,但她也不說價格,看樣子她也認為徐小川不是個能買的主。
可也說做人真就要向大嬸這般靠齊,別衝著什麽錢不錢的,就那一股熱心腸,弄不好意外之財就來了。
別看徐小川沒理會剛才那女店員,但他被這事鬧得心裏也挺別扭,本來打算逛逛就回去的,但與大嬸這麽一聊還把他心情給聊回來了,甚至看這個大嬸也越看越順眼。
徐小川買東西一是圖個性價比,二就是圖個順眼不順眼,而且尤其是他一旦決定要買了,花多少錢都舍得。
“大嬸,把報價單給我拿來。”徐小川客氣的說道。
這話讓大嬸一愣,她根本就沒想過徐小川會看報價單,她就順手把家庭用的釀酒設備報價單拿了出來。
徐小川看都沒看就撇到一邊,他再次強調道:“大型的設備。”
大嬸迷糊起來,但可還不算什麽,尤其是當徐小川啪啪啪啪的開始選了一大推設備後,這大嬸暈的邪乎,索性坐到椅子上喘起了粗氣。
徐小川可夠大手筆的,就這一下子,弄進了五百來萬的設備。
要知道,一般真要是買這麽多設備,別人早就直接與廠家聯係了,誰也不想在代銷店買,就算在便宜,那代銷店也得摟些肉下來。
就這五百來萬,大嬸至少也得賺個一成的回扣,五十多萬,也值得她暈一回得了。
“大嬸,你愣著幹什麽?”徐小川看這大嬸坐在椅子上後就沒了反應,他大聲提醒道,“設備有沒有現貨,款怎麽打?定金怎麽交?”
“行,行,行。”大嬸明顯答非所問,就點著頭,手發抖的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交十萬定金就行,省內運費包了,運到哪裏?”大嬸打完電話,舌頭有些繞的問道。
徐小川拿起筆就寫起了地址,但有些人就愛沒事找事,對麵店那個操蛋女店員,不好好在自己店裏呆著,這時卻來到大嬸的店裏。
“大姐。”女店員看了一眼徐小川他們,咧了咧嘴,說道,“沒事到我店裏來坐坐,咱們聊聊天,跟他們耗什麽勁。”
女店員離得遠,不知道徐小川他們已經買了天價的設備,還以為自己沒理他們三,他們卻到大嬸店裏亂轉來了。
也是她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這就要替大嬸清人。
可別說是這女店員了,就算現在大嬸家裏著火發水了她都不會走的,這筆大買賣夠她開張吃三年得了。
“小妹,我沒空。”大嬸愛答不理的說了一句,又轉身對徐小川說道,“先生,定金是現錢還是打卡。”
“現金。”徐小川說了句,利索的從包裏拿了十捆鈔票。
當時大嬸的表情是笑,那個女店員卻吃驚的長大嘴巴,眼珠子就差飛了出來。
都幹這行的,女店員當時知道十萬定金代表著買了多錢的設備,她支支吾吾老半天,小聲說了句,“這位……先生,要不你再去我店裏看看?”
徐小川歎了一口氣,他隻對女店員說了句“我兄弟說你的話沒錯,你就是欠操”後就帶著三黑子與騾子離開了貿易中心。
本來三黑子和騾子還勸徐小川再省裏多待一天,怎麽也算是有錢了,別在坐什麽皮卡了,買個好車開著玩玩。
但徐小川可對這筆錢有了明確的規劃,而且現在他也隻是在農村有個酒廠而已,沒必要擺那麽大的譜。
一回酒廠,徐小川又特意的把騾子叫了過來,他拿出一個折子遞給他說道:“這裏存了五十萬,你帶著幾個弟兄下南方走一趟,就給我蹲在各個知名酒廠的廠門口,把那些懂釀酒技術的老師傅給我挖過來一些,不管是什麽招,要是挖不來老師傅你就別回來了,拿著這錢去南方當乞丐吧。”
其實徐小川對騾子很有信心,尤其貢州一行,他發現騾子處事方麵不太張揚,和自己有點像,有那股子能伸能縮的勁,不像三黑子那股暴脾氣。
騾子也利索,一把將錢揣在兜裏,點了三個人的名字,他這是指明這三人與自己一起南下。
徐小川一聽就樂了,這三人他也認識,就是最早跟著騾子收保護費的那三,就這四人組挖人還有什麽擔心的。
“行。”徐小川點頭同意道,“要是找來的師傅多了,一人發你們一個紅包。”
騾子嘿嘿一笑也不耽誤,這四人立即去了火車站。
按照徐小川訂的,這批設備要半個月後到,他打算再這半個月中給酒廠翻新改造一番,農村的地不像城裏那麽難弄,擴建還得跑一堆手續,這個局那個局的一通亂走。
挖牆腳他覺得不如騾子,就讓騾子替自己南下,這張羅事的本領,三黑子更強一些,他索性讓三黑子全程負責擴建,他自己就當個甩手掌櫃,隻是用錢的時候再找他。
徐小川打算這段時間再回家煉化一批刀幣去,現在他除了刀幣還真沒找到更合適的,那些被他打發到市裏的拾破爛的小混混明顯都沒在狀態,最近拿回來的全是一包包的土豆子。
隻是回家後,徐小川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那天他剛煉化完一缽刀幣後,手機就響了。
接通後,那頭傳來了那莉冷冰冰的聲音,“徐小川,今天一起出去吃頓飯吧。”
在上次與那莉見麵後,別看沒隔幾天,但徐小川差不多都把那莉忘了,這種拜金女不值得他去想。尤其最近經曆的事太多,這幾天他悶在家裏搞煉化,一時腦袋沒轉過勁來。
他就對著手機一邊想著誰是那莉,一邊啊,啊的應了幾聲。
“哎。”那莉歎了一口氣,她以為徐小川是在傷心,“徐小川,有什麽事見麵再說,我晚上五點去XXX地方等你。”她說了一個地址後就掛了電話。
我操,是你這****。等徐小川反應過來時,電話裏已經是嘟嘟的聲響。
其實現在徐小川對那莉這種拜金女挺反感的,但他又一琢磨,不管自己瞎沒瞎眼,但當初也傻兮兮的追了她幾個月,既然隻是吃個飯,就當給她個麵吧。
其實他都能猜到,那莉找他就是談分手的事,但徐小川心裏早就與那莉劃清了界限,他覺著這事都心知肚明的,幹嘛還得把這層紙捅破了。
等徐小川到了那個地點,他心裏倒是對那莉更加鄙視,這地方是個有浪漫氣息的西餐廳,名字也帶勁——格蘭西餐,他心說從小就都吃大米飯長大的,要是約個會處個對象什麽的,偶爾來這裏弄個氣氛還是回事,但談分手的話來這裏幹什麽?
那莉沒說訂沒訂房間,但徐小川進了門也沒怎麽找,一眼就看到了那莉,隻是他沒想到,她的老板寶馬男也來了,他倆挨著坐,正在那打情罵俏,膩歪的不得了。
徐小川心裏有些生氣,這算哪門子事,但他也不想表露什麽,畢竟處不成對象也是個朋友,他就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那莉看到徐小川,點頭示意他坐到對麵去,她倒是沒什麽,可寶馬男卻一副牛哄哄的樣子說道:“來自我介紹一下,王愛國,那莉的男朋友,你就是徐小川吧?非得死纏爛打追那莉的那小子?”
“沒錯。”徐小川麵色不變的說道,“以前是追過那莉,但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他這點挺爺們的,追過就是追過,沒想過抵賴。
“行。”王愛國又說道,“不多說什麽,看你這打扮也沒來過這種地方,請你吃頓大餐,隨便點,吃飽了以後再追別人,哈哈哈。”
他笑著把菜譜很隨意的丟了過來。
徐小川低調,但不代表他就是癟茄子,王愛國說得話太囂張太狂,弄得他不想發火也不成。
行啊,你這寶馬男不就有兩個臭錢麽?撬了自己牆角他都不追究了,可怎麽還這麽咄咄逼人,既然想在那莉這拜金女麵前顯唄自己的闊氣,那也別怪自己不客氣,讓你知道什麽是有錢的同時,也讓那莉見識一下什麽叫張狂。
“服務員。”徐小川喊了一嗓子,他看都沒看菜譜就準備點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