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準玩我……
其實我發現秦定然這個人也挺幼稚的,那天晚上過後,我們冷戰了兩個月。雖然吧,是我先說了討厭他,可是他要不要這麽記仇!好幾次我跑上天台騷擾他,他都裝睡不理我,就連我欣喜地告訴他我被我喜歡的大學錄取了,他也是一副毫不關己的淡淡表情。
因為跟秦定然的冷戰,這個假期顯得格外地漫長。我期待大學的新生活,同時又舍不得現在能天天待在家的安逸小日子。
小光也考上了心儀的高中,他整個人精神煥發,幾乎天天跟同學去踢足球。
我很苦惱,跟秦定然的冷戰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他不對我冷言冷語了,語氣平常,漫不經心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反而覺得一陣寂寞空虛,像是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抽離。細細地分析下來,我不禁淚流滿麵,難道我真的是受虐體製?突然很懷念他戳我腦袋罵我笨,一邊冷著語氣一邊卻很在意我。
被壓迫久了,我好像變得有點犯賤,竟然希望被秦定然一直壓迫下去……
在買到了火車票的那晚上我終於忍不住了,爆發了,不淡定了。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我、我主動去跟他和好!在家的日子沒剩多少天了,上了火車,那就是分別了!電視裏麵每每演到分離的鏡頭,都要煽情一下,現在也算是接近分離的日子了!我怎麽著也得煽情一把!
直接推開秦定然的房門,我變得緊張起來,一般主動和好的台詞是什麽來著?我錯了,我們和好吧?不行不行,太沒骨氣。我站在房門口糾結了好一會兒,聽到秦定然淡淡的聲音:“怎麽不進來?”
我說:“我、我……”
他說:“走過來。”
我很聽他的話,走過去了。我覺得我得說點什麽,於是拿著火車票在他麵前晃了晃,說:“秦定然,我買好火車票了,三天後的火車。”
“這麽快,過來給我抱一下。”
我說:“什麽……”我產生了幻覺?
秦定然抿了抿嘴角,不是在笑,也不是生氣,眸色暗沉晦澀,彷如我讀不懂的咒語。是因為我準備要外出讀書了,可能大半年見不到一麵,所以來一個離別的擁抱?
我像是被他的眼眸蠱惑,慢慢地點了頭。他露出笑容,把我抱在腿上,漂亮的右手扣著我的腰際。
他並不是抱得很緊,我低頭望了望他的手指,喊了一聲:“哥。”
他說:“嗯。”
“哈哈,你從小就比較缺愛,我懂的,你也不要覺得太孤獨絕望。小嬸讓我多關心你一下,讓你感受多一點家庭的溫暖!”
他冷聲反駁:“你才缺愛。”
我表示理解:“我懂的我懂的,一般男人都不喜歡把脆弱的一麵表現出來,我非常理解你!”
“秦小蔥,那你懂得坐在一個男人腿上會有什麽後果麽?”
我仔細想了一下,哆嗦著試探:“秦定然,你又在逗我?”
他的手指漸漸用力,扣緊我的腰,他還用另一隻手幫我把耳邊的頭發別到耳後,說:“你覺得呢?”
我覺得事態有點嚴重,掙紮著要從他的腿上跳下來。這種事怎麽說呢,我不喜歡被他當成無聊可以逗弄的小動物,他無聊了,就來玩一下我,他不無聊的時候,又會覺得我礙事。並且這種逗弄的樂趣完全隻是他單方麵得到了爽快,我完全不可能逗弄得了他,怎麽分析怎麽都是我比較吃虧。
他沉聲:“屁股別扭來扭去。”
我:“……”我是在反抗啊反抗!
“別緊張,逗你的。”
聽他說話的語氣平和冷靜,我就放心了。追溯起我們冷戰的原因,貌似有點莫名其妙,我隻是說了幾句討厭他,他就一直耿耿於懷?
我控訴道:“秦定然,前段時間你幹嘛都不理我。”
他專注地望著我:“不是你說討厭我的麽。”
好吧,原來他竟然有一顆玻璃心,隨便撞一撞就裂開了?為了緩和我們的關係,我必須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我說:“我隨便說說而已的,你也信,太笨了,哈哈……”
“哈”了兩聲我就哈不下去了,他他、他勾下我的脖子,在我的額角親了一口……
我呆滯半晌,摸了摸額角,上麵好像還殘留他嘴唇的溫度。我覺得不是我幻覺了就是他抽風了,這會讓我有一種亂*倫的羞恥感。我默默地自我反省,可能是我太不純潔了。他的嘴唇隻是輕輕碰了一下我的額角,挺純潔的一個吻,應該是哥哥對妹妹那種愛吧。
他說:“出去外麵之後,要自己學會獨立,做什麽事之前先想一想再做,不準闖禍,經常打電話回來,不準穿超短裙,來大姨媽的時候不要吃冰淇淋。”
我點頭:“嗯。”
他沉默了一會兒,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怎麽辦,好像還是不放心。”
我豪氣狀:“沒事,我長大了嘛,早晚都是要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其實除了在你麵前,我會比較任性不懂事,在外麵,我還是很冷靜很懂得為人處事的!”
他低聲:“小蔥,你什麽時候才能再長大一點。有些事不能走錯一步,一步錯,步步錯,並且不能回頭。我也會害怕,我想到最終的可能結果,要麽完滿結局,要麽痛苦一生。後一種結局,我承受不起。你乖一點,等我半年。”
我心裏有些異樣,問:“幹嘛等你半年?”
他摸了摸我的頭,說:“以後就知道了。”
雖然我不懂秦定然說的等他半年是個什麽意思,不過我覺得肯定會是一件很嚴肅很嚴肅的事情,已經可以用痛苦一生來形容,得多嚴重?我覺得不太關我的事,他可能是在自言自語,可能是在思考一個類似普遍男人都很難回答的問題,是娶一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的美人魚,還是上半身是魚,下半身是人的美人魚。
我覺得這個問題嘛,不管選哪個都很蛋疼……
蘇星跟我考上的是同一所學校,不過吧,我一直懷疑他是走後門得來的名牌大學名額。我的想法有點小人,蘇星的確是通過了藝術考試,他學的是畫畫。不過藝術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一扇大大的後門,決定它價值的人怎麽看它,它就價值多少。蘇星告訴我,藝考的老師是個猥瑣的大叔,聽說有個女生同意做他的情人一年,來換取考試的通過。我問蘇星猥瑣的大叔有沒有向他提出類似的要求,蘇星點頭說有,要求一樣,一年的情人。
我替他捏了一把汗,問:“那你有沒有答應?”既然蘇星考上了,那麽……我替蘇星的菊花捏了一把汗,那個藝考老師夠猥瑣的,連蘇星這樣健康向上的好青年也不放過!
蘇星聳了聳肩:“當然沒,不過我被錄取了是真的。”
我說:“蘇猩猩,你太天真了!回去問問你爸爸,有沒有實踐了‘我爸是李剛’這句話。”
蘇星理所當然的表情消失,換成皺眉思考的模樣。不得不承認,蘇星的皮相生得甚好,很能吸引文藝少女以及怪阿姨的目光,他像個從漫畫裏走出來的憂鬱美少年。
我們坐同一趟火車去M市,下了火車,有師兄師姐拿著擴音器在喊:“M大的師妹師弟們,我們是M大派來接待新生的,請新生往這邊走!”
秦定然要上課,沒有空送我來M市。好在我的行李不多,又有蘇星當免費苦力,我簡直毫無壓力。
M大裏有各大銀行的自動取款機、移動聯動自動充費機,以及賣各種東西的商店。在我看來,M大就像是一個獨立的小鎮。帶領我們的師兄還跟我們介紹道:“這個湖叫思源湖,湖的邊緣跟走道距離很近,所以師弟師妹們經過的時候要小心了,上個學期有個男生掉進湖裏,據說差點被淹死,還好有個女生及時幫他人工呼吸,人救了回來。”
有個跟我們一起下車的男生唏噓:“哇,難怪叫思源湖,人工呼吸,那不就是傳說中的緣分麽。”
我說:“這裏經常發生落水事故麽?那如果每掉水一個男的就有女生幫他人工呼吸,那這個湖豈不是可以改名為奸*情湖。”
顯然師兄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望著湖麵愣了一會兒,笑起來:“小師妹好聰明,我們怎麽就沒想到呢,以後可以組織光棍來這裏跳湖,肯定能快速降低我們學校的光棍率!”
噗……集體跳湖,那是怎樣一個壯觀而悲催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