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選擇(一)

此時已經是九月下旬，颯爽的秋風開始肆無忌憚地一陣又一陣地撩撥著大地。久經酷熱炎夏的人們不禁都是精神一振，紛紛讚歎秋天的涼爽美好。

隻是此時的項炎，卻是十分無奈的乖乖地躺在宿舍床上，倒不是他懶到連這麽好的天氣都要睡懶覺，而是渾身的酸痛幾乎已令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不要說散步，便是起來去廁所小便這段路程，對現在項炎來說，都是等同於三千米長跑的辛苦。

“究竟怎麽回事？”項炎鬱悶地問道，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渾身酸疼不已，看時間不過剛過去兩個鍾頭而已，自己的身體究竟經過什麽樣的折磨啊？

“我隻是試了試我們的身體現在的素質而已。”天比倫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怎麽試的啊，我以前打了一天球都沒這麽痛苦過…）

“我想要你的能力。”項炎從來就不是一個隻會抱怨的主，剛剛從另外一個人格傳來的之前發生的事情的畫麵來看，自己其實是擁有比普通人強的力量，但自己卻不能使用罷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腦海裏的聲音似乎永遠是那麽不鹹不淡。

“什麽？”項炎咋聽之下差點糊塗了，剛發問，腦海中又是按照慣例被塞進了一段信息…….

人類的身體有著廣泛的潛力，90%沒有使用到的腦細胞，90%沒有表達的基因，不斷可以強壯的身體。為了救人，一個弱女子可以舉起超過她體重幾倍的重物；為了生存，一個八旬老人在夜間碰上惡狼，可以將狼打死。生活中，曆史上，許許多多的例子都證明，人類的潛力是無可限量的………

現代科學雖然進步迅速無比，對自然界的認識已經達到了一個盛況的階段，可說上知天有多高宇宙多老，下知地有多厚地球多重。但，唯獨在對人類自身研究上，卻始終屢受阻滯，進展幾無。

當年項炎雖然年僅八歲，但身體的素質卻直追成年人，實在是一個令人驚歎的存在。可是迫於60%活躍腦細胞需要的能量需求實在太過於驚人，即使是項炎天賦異稟的身體也是無法承受，最終唯有強製性地將大部分的腦細胞逼入休眠狀態，最終倒是落了一個身體與大腦“兩敗俱傷”的結果。

“能量嗎？”項炎不由喃喃道，倏地眼睛一亮，“若是我天天吃很多的東西的話。”

“沒用的，人類的能量是由細胞內的呼吸係統所提供，或許人類可以用科學的物理鍛煉使身體變得更加強壯，使細胞可以貯存更多的能量，但還是有極限的存在，仍然會是入不敷出的。你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就明白了，要知道我不過使出了一成的力量而已。”

“那怎麽辦？”項炎自學道家經典以來，對世俗中的許多誘惑實在是淡了很多，但隻要是人，就會有對強大有一種莫名渴望，因此此時項炎還是禁不住一臉的失望。

“不過，其實早在四年前我們就已經找出了解決的方法。”天比倫突然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震得已經寒冰一片的項炎又是渾身燃燒起來。

“可是，”天比倫似乎在考驗項炎心髒的承受能力，“越強的能力便代表越大的磨難，正如處於原始時代的人類的威脅不過是野獸疾病而已，但當人類可以飛出地球時，接受的卻是射線，空寂乃至外星生命的挑戰。你明白嗎？我們隻想過著平凡的生活，如果可以選擇，我們寧願從來沒有擁有過這些能力。”

“我——”項炎饒是心誌堅定，也被說得惘然不知。

“一個人再強大，如果隻是想釋放自己的，隻是想追求本能的快樂，也也不過是一隻比較強悍的野獸罷了。對於力量帶來的誘惑，你真的有心裏準備去接受嗎？”

（自己最希望的是什麽，自己的願望是什麽呢？還記得自己16歲那年發自稚嫩嗓音的自白——在所有的詞匯中，最吸引我的莫過於“自由”。名譽，財富，地位，愛情乃至生命，在它麵前都黯然失色。不要束縛我的肢體，更不能捆綁我的心靈，我要一雙自由的翅膀。）

（可是，自己現在如何…自己的自由呢？）

“你知道嗎？我素來向往自由，想要自由地選擇自己所要走的路，想要自由的去任何一個地方遊玩。可是，現實是那麽的殘酷……我已經決定，將那力量還給我吧。”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想到這句話，項炎雙眼已經是濕潤無比。

自從項炎八歲那年出事，父母便四處為他廣為求醫。眾所周知，C國的醫院是吃人不吐骨的老虎，對於一般的平民百姓來說，去醫院簡直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奢侈的事情。當時項炎一家為了項炎的身體問題，幾乎是散盡家財，到最後父母連工作都失去了。如今為了他的大學之夢，兩老更是吃盡苦頭。或許自由真的可以超越一切，隻是…（還要問隻是麽？）

“雖然最終猜到你的答案會是這樣，但親耳聽到你的理由，還是很高興。”另外一個人格“天比倫”的語調此時竟然也有那麽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