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吳天
此時教室裏邊一片肅靜，不論是男不論是女，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看身邊的人，又把目光挪回去，看著吳天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凳子，再扶著被他撞歪的書桌，滿眼血紅看著大頭。
大頭被吳天這麽一看，猶如被惡鬼盯上一般，心中倒是不由地一緊，習慣性地抓了抓他的大頭，轉過身看了一眼李小偉，眼中滿是疑問，仿佛在詢問李小偉怎麽辦一樣。
李小偉暗暗出了一口，皺著眉頭心裏想道：“媽的，這個小雜碎的眼神還有些可怕，讓大爺的麵子真他娘的是丟盡了。”
“大頭，把他給我再打趴下，別以為他的兩隻眼睛紅像是兔子一樣，就害怕了！”李小偉心裏有些犯嘀咕，卻指使大頭，讓大頭出手。
大頭看了一眼正雙手撐在書桌上的吳天，此時的吳天就像是逼急的兔子一樣，一身紅色的校服，顯得那樣詭異，一滴汗珠順著黑色的頭發，流到頭發掩蓋著白淨的麵龐上，直到下額，最後直到落地，濺起不為人知的水花。
吳天臉上托著一對像是熊貓般的黑眼圈，也許是這黑眼圈陪襯的原因，眼中之前那白色的部分，已經變得暗紅，顯得那樣詭異，現在他就像是一頭發怒的野獸一樣。
大頭雖然有些不敢，但還是向著吳天挪動了幾步，看著吳天並沒有什麽舉動，心裏不再那麽害怕，又恢複之前那吊兒郎當的模樣。
“媽的，嚇了老子一跳，以為你這是要吃人還是咋滴！給老子倒下去吧!”大頭又是猛地一把再一次把吳天推到在地。
吳天此時有些不正常，被大頭一下子推到，並沒有之前那樣害怕，更沒有因為磕到了後邊的凳子再次暈倒過來，
大頭和李小偉相對一笑，一人走過來又在吳天身上踹了幾腳，兩人嘻嘻哈哈道：“廢物就是廢物，還想跟我們玩狠的！”
大頭眼睛一轉，然後朝著全班的同學大聲說：“男同學請往這裏看，女同學把眼睛閉上，或者轉過身去欣賞夜景，下麵將有我為大家表演‘水淹七軍’，當然那位女生暗戀我也可以悄悄地看哦！”
隨著大頭這一聲，女生們尖叫響起，有的閉上了眼，睛有的還真的看向窗外，去“欣賞”今晚的夜色。因為校服褲子沒有腰帶，大頭說著很快就脫下了褲子，露出了那還沒有發育的小鳥，小鳥暴露在空中畏畏縮縮，它的“羽毛”基本可以用個位數記錄。
大頭看見大家的眼神，嘻嘻一笑：“大家稍等啊！大概是你們人多的緣故，我的小鳥比較緊張，第一次在這麽大的場合暴露，大家多多包涵啊！”
大頭如果噓噓下的話，正是吳天的頭上，就在剛要小鳥流出水的時候，吳天站了起來，但是大頭尿水還是灑到了吳天的腿上，吳天並沒有刻意閃躲，挺直胸膛向大頭走去，當他的麵孔和大頭的麵孔隻有半尺遠的時候停下，一字一句說：“你的命根不想要了？”
大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就在前幾分鍾的軟弱的吳天。大頭隻覺得自己頭裏“轟”的一聲，象火山爆發一樣。大頭不再怕紅著雙眼吳天，因為這樣使他丟掉了麵子，大頭吼著說：“吳天，你他媽的別以為紅著眼睛就牛逼了？你敢和我裝逼！”說著一拳打在吳天的臉上。
吳天看著拳頭來也沒有躲閃，鮮血從他的嘴角處流出來，但這回他一邊笑，一邊還在掉眼淚。隨後看著大頭‘哈哈’笑出聲來，雙手舉起一個小木凳子，沒有砸大頭，也沒有砸李小偉，而是砸到了一片空地上。當大頭和大家都以為吳天腦袋有毛病的時候，吳天的笑聲嘎然停止了。
吳天隨意撿起一根凳子腿，大頭看見吳天手中有了“武器”，一根由剛砸壞的木頭凳子，分離出來的木棒。吳天把木棍猛地敲在了……桌子上……
“咚……”地一聲，教室裏瞬間又是一片寂靜，隻有木棍敲砸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蕩去。
學校名言規定，學生打架動用工具，立馬開除。大頭壓住心裏的害怕，他不相信，之前還讓自己打得連手都不敢還的吳天，現在能把自己怎麽樣！
“草你媽的，別以為你那根破棍子我就怕你了，死泥鰍裝猛龍啊？也不看自己是什麽土樣。”見吳天隻是拿著棍子沒有動，更加肯定他是在嚇唬人，大頭推了一把吳天肩膀“馬上就要上課了，等下課有你好看的，現在給老子滾……。”
吳天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單手舉棍，突然快速地的朝著在大頭的那顆大大的頭砸去。大頭隻覺腦袋“嗡”地一聲，頭上一熱，接著周圍的同學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一股鮮紅的**順著大頭的頭上流了下來。大頭伸出手摸摸從頭上流下的東西，黏黏的、熱熱的！放下手掌，在燈光一看，居然滿手都是鮮紅的血液。
“啊……媽的，是血，我的頭破了！”大頭雙手腦袋大叫起來，李小偉兩隻眼睛瞪著，一時間發懵了。
吳天上前抓住大頭的衣領，用力一拉，讓大頭的眼睛看著自己：“知道嗎？這就是以後欺負我的下場！”看著吳天血紅的眼睛，隻是一瞬間的感覺，這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隻有野獸的眼睛才能發出這樣的光芒。
“咚、咚、咚……”又是連續的三棍子，大頭感覺頭很懵、很懵，連女同學的叫聲他也聽不到了。現在他很怕，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死亡。不是因為自己頭上的鮮血，也不是吳天手裏的棍子，而是因為這個曾經膽小懦弱的人。
初中的學生畢竟還都是少年人，那裏見過這樣的場麵。膽小的女生嚇得哭出聲來。李小偉馬上正要跑出教室，剛沒有跑幾步，“嘣”地一聲撞到了班主任張秀梅老師的身子上，這時候張秀梅老師正拿著晚自習用的參備案，發現自己班的學生李小偉惶惶張張的，有些生氣，一邊掏出鏡子一邊開始補妝，生怕把自己的煙熏妝弄壞，問道：“李小偉同學，幹什麽去？都有上課了！”
李小偉喘口氣說：“張老師，不好了，大頭要被吳天打死了，血流了一地！”
張曉梅班主任平時很喜歡吳天這個新生，覺得這孩子不但聽話，而且腦袋特別聰明，功課又好，再難的題教他一遍就會，這次還拿了個第三名。聽李小偉這個壞學生說的話他有些不信，吳天這麽一個優秀的孩子，怎麽會打架呢？而且還打的出了血。
但看李小偉這個從來不犯錯誤，不進辦公室的學生，又不像是在欺騙她，於是快速整理了一下掉在地上的備案，快步帶著李小偉向班級裏走去。
等走到了她管理的班級之後，聽見屋裏一片寂靜。張曉梅老師奇怪的看了看李小偉，心了暗想道：“你這個臭小子千萬別騙我，要不看我怎麽整你！”李小偉被張曉梅老師看著有些不帶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曉梅老師推開門走進教室，班裏的學生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著。先看了一眼吳天，這時他正趴在桌子上看書。然後抬頭向後看，隻見大頭的座位是空的，地上鮮紅的血已經把不見了。
張曉梅老師大聲問：“誰是大頭，張山哪裏去了？”
同學們都抬起頭，把目光看向坐在最前麵的吳天，發現他正回頭看著自己，又是那種眼神，隻是沒有了之前的血絲，變得異常的淩厲，使他們感覺到隻要自己一說出真相馬上就會被撕的粉碎，就連門外的李小偉也被這種眼神所恐懼。
李小偉心裏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從張曉梅老師身後走了過來說：“老師，是我跟你開玩笑哪，沒有那樣得事情，張山感冒了，他今天去醫務室打點滴了！”
張曉梅老師本來就不相信，聽他這麽說鬆口氣，“那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去醫務室看著張山去”說完橫了他一眼小聲嘟囔：“真討厭，老是愛拿美麗的老師開玩笑！”
張曉梅老師走過，一直走到吳天的座位前說：“吳天期中考的不錯，還得加緊學習爭取在期末再向前衝一衝，爭取拿到第一名。”
吳天兩眼成熊貓狀，低下頭回答：“張老師，你放心把！我有信心拿期末拿到第一。”
隻有吳天這樣的好學生才是老師喜歡的學生，班裏有一個這樣的學生，她自己和別的老師站在一起都會覺得高出一頭。滿意的笑了笑，拍拍吳天的肩膀說：“吳天，努力學習是好事。但要會和同學們交流，別把自己封閉了！”
吳天乖巧的點點頭：“謝謝張老師關心，我以後會注意的！”
張曉梅老師點了點頭，從吳天身邊走過，來到李小偉身邊說：“你敢撒謊騙老師，明天把你家長叫來。現在跟我到辦公室去給家裏打電話。”
李小偉想起吳天那嗜血的眼神就害怕，寧願現在是真的撒謊騙老師，也不想再說什麽了，因為他覺得現在要快點離開教室，不想跟吳天在一個地方多待一會兒。張曉梅老師在教室裏站了一會兒，看著班裏很安靜，點了點頭帶著李小偉離開了。
張曉梅老師走了以後，班裏裏出奇的安靜，每個學生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裏好象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還是徐沈婷最先打破沉靜，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同學問：“吳天，你怎麽變得這裏厲害啊？”
吳天看著書也不轉頭，隻聽見他說：“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要想不被人當垃圾，就別把欺負你的人當人。”
沈婷搖了搖頭，仿佛不理解似的，隨後又擔心地問：“張山他們做的是過分了，但你下手也忒太狠。你不會把他腦漿打出來了吧？”
吳天沒有回答她，卻說出一些莫名的話來：“有時候人都是一個賤樣，每個人的一生早被上天注定了，就算你再努力，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說完，趴在書桌上不在理會旁邊一臉疑問的沈婷。
過一會兒，大頭從醫務室裏回來，不知用了多少紗布，把他包裹著像是印度阿三一樣，臉上的血跡悠在，能看出流了不少血啊。大頭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朝吳天這邊走來，走到吳天的座位旁便停下，然後恭敬得彎腰鞠躬，“天哥，以後你就是我大頭的老大了，我跟你混了，”
吳天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點了點頭，隻見大頭又恢複那嬉皮笑臉的模樣：“麻煩老大給我請個假我先回宿舍了，我這樣沒法上課了！”
吳天點了點頭道：“既然你跟了我，我就有義務幫你請假，回去吧！”
跟著大頭走出了教室交代了幾句，吳天也走向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誰知道，幾年之後，這就是我們張市龍幫四海龍王之一的色龍大頭，為龍幫一統張市立下了汗馬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