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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昏迷的馮作洲用栓榮祁的鐵鏈給鎖上了,讓他自己也嚐嚐這個中滋味。殺人滅口以絕後患這樣歹毒的事兒蘇宴昕做不出來,唯一能接受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榮祁則是把雪狼不知在哪叼過來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背在身上。然後蘇宴昕帶著一人一狼來到做陷阱下套的地方,一看收獲還真不錯。獸夾上夾著一隻灰突突的野雞樣大的鳥類(在蘇宴昕印象中,隻有尾巴顏色鮮豔而長長的是野雞)還有兩隻長尾巴的野雞,都夾在了脖子上。

繩套中抓住四隻野雞一隻野兔還有一隻野豬?沒錯,還真的是隻帶著倆獠牙的野豬!也虧得是蘇宴昕用的繩索比較結實,不然還真困不住這隻成年的野豬。

蘇宴昕那個樂啊,這回可有肉吃了。這隻野豬最低也得有六七百斤,比雪狼還大一圈呢。隻是,該怎麽把這四肢短小體軀健壯的野豬弄回去呢?蘇宴昕有點犯愁。

在他們一出現時,野豬就表現的非常的不友好,四肢豬蹄子不停的刨地,吭哧吭哧的呈進攻狀態,一點也不如野雞和兔子配合。

讓你刨地嚇唬人,等回家就把你四隻蹄子做成鹵豬腳,看你還怎麽威風?蘇宴昕暗中恨恨的想。

正在蘇宴昕絞盡他那超級大腦袋想法子的時候,隻見雪狼一聲低吼。

再一看,嗬!蘇宴昕放心了,因為野豬蔫了。

就是蘇宴昕解開了索討野豬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要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它的後蹄子有點發抖。蘇宴昕不厚道yy是不是動物也會被嚇尿褲子呢,雖然野豬沒穿褲子。

哎!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就是好啊!瞧,雪狼一聲低吼就令野豬臣服了,話說動物的世界中很簡單,優勝劣汰,強者為尊。不像人類,就是親兄弟姐妹因為點錢財都會勾心鬥角,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永遠也沒有滿足的時候。蘇宴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長出一口氣:一不小心,心理又陰暗了。

感歎多了這二十年的記憶就是這點不好。

都是這個榮祁的錯,蘇宴昕不禁狠狠瞪了一眼和雪狼玩的正開心的人。而躺著也中槍的正主則無辜的眨了眨眼。

挫敗的蘇宴昕任命的把繩子拴在野豬的脖子上,然後壞笑的把另一邊則綁在了雪狼的尾巴上,正好物盡其用嘛!

示威性的朝雪狼挑挑眉:小爺可是很記仇的!色狼!

而全程觀看了的某人自然沒錯過蘇宴昕的小動作,過長的頭發擋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隻是上揚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對此沒留意的蘇宴昕則是快手快腳的,趁著榮祁沒注意迅速的把活著野雞和兔子放入了空間內,然後把背簍拿了出來。

一抬頭不意外的就對上了榮祁那雙疑惑的眼睛,蘇宴昕抬了抬手中的背簍,笑著說道:“我嫌拿著它礙事兒,就先放到旁邊樹後了!”

然後把死掉的野雞和鳥類拴好,放到雪狼的背上,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就這樣,雪狼身上掛著獵物,脖子上拴著一條帶著野豬的繩子隨著兩人朝山下走去。

倆人沒有走來時的那條路,而是順著小溪穿過竹林的那條路。他可不想在途中碰到媽媽,因為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編造這一人一狼的身份呢!

照實說?肯定不行!一輩子都是本分老實的父母,聽到一定會嚇壞了的!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那個夜不閉戶一起勞作一起用餐沒有壞人的合作社年代呢。

綁架,恐嚇,挖心肝是鬼子才會幹的事呢!

一路走走停停的,蘇宴昕還好些,因為潭水的饋贈對於這類山路基本沒有難度,但是榮祁就不行了,長時間的被圈禁毆打虐待,再加上沒有好好的醫治和進食,他的身體已經經不住這崎嶇的山路的顛簸了。

不多時,就氣喘籲籲,越走越慢。要不是蘇宴昕發現,這傻孩子還打算忍著呢。

無奈,隻好把雪狼身上的獵物放入背簍裏蘇宴昕背著,讓雪狼馱著榮祁走。

榮祁不是個多話的人,再加上這一年多的遭遇更是有些自閉的傾向,為使這一路上不尷尬,蘇宴昕是費盡心思的找話題。

“榮祁,你多大了?”

“十四……還是十五?!”喂喂,你多大還要問我啊!

“那你說說你家裏的情況吧!”

“家裏?”

“就是你家在哪,父母的工作啊,有幾個兄弟姐妹啊,隨便說點什麽都行?”

“燕京,軍人,四個!”真夠簡潔的,還真是惜字如金。你就不會反過來問問我!

四個什麽呀,你倒是說明白呀。蘇宴昕暗中翻了個白眼,自閉小孩什麽的最討厭了。

談家庭行不通,蘇宴昕迅速轉移話題,“那,這狼你是怎麽馴服的啊?還是原來就是你養的啊?”狼可是沒心肝的動物,要不怎麽叫那些忘恩負義的人為白眼狼呢!再說要是有狼保護也不至於混得這麽慘吧!最起碼他比狗厲害,通知家裏還是能做得到的……吧!

“撿的!”

撿的?沒了?!!!!!

“怎麽撿的在那撿的你就不會說得明明白白的?和你聊天可真不容易!可真夠節省你那點口水的!”實在忍不住了的蘇宴昕,一股腦的把自己的不滿說了出來。

榮祁不解,暗想他怎麽生氣了?都說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陰就陰,怎麽一個男孩子也這樣呢!

雖然心裏想著,但是麵上絲毫沒帶出來,這回回答得很仔細,“去年冬天,我記得那天還下著小雪呢,而綁架我的那個人已經七八天沒出現了,而食物已經沒了三天,在我想著是不是我就會這樣死掉的時候小雪出現了,雖然剛開始看到是雪狼的時候也挺害怕的,但是轉念一想就這樣被狼吃掉也好過這樣不死不活的活著,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衝著抓著自己的手已經眼淚汪汪,快要哭出來的蘇宴昕的笑了笑,又捏了捏蘇宴昕的手心,然後接著說著他與小雪的初遇。素不知那故作堅強的微笑更是令人心疼。於是,再見麵幾個小時內就成功的讓蘇宴昕把他歸為自己人(自己人為自己罩著的人的簡稱)。

“於是我就閉上了眼睛等著,耳邊是小雪一聲接一聲的吼叫,但是我等了半天小雪也不吃我,我慢慢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小雪滿嘴的血,原來小雪嘴上紮了一個簪子,被我拿了下來,就這樣我們成了朋友!”然後榮祁在他那包袱裏掏了掏,然後把東西遞給了蘇宴昕。

“要說我能活到現在還是小雪的功勞呢,小雪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用另一隻手揉揉小雪銀色的毛。

蘇宴昕也跟著拍了拍雪狼的頭,說道:“小雪看起來很通人性,做得好,回去以後給你獎勵,當然你要幫我看家呦!”

去年冬天?蘇宴昕剛要問,就被榮祁遞過來的東西打斷了。

蘇宴昕接過來一看,一根比較古典的雙杆步搖鳳凰圖樣的金簪,簪花有些發烏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之物,說不定是古董呢!難道這龍伏山還有古墓?嗯,以後有機會再探查探查!

蘇宴昕瞧了瞧,然後又還給了榮祁,並囑咐道,“這東西大概有些年頭了,說不準是古董呢,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的,這說不定可以買一套房子呢,不都說麽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麽,以後肯定很值錢好好放起來吧!”

“給你的!”榮祁不接。

蘇宴昕知道這是好東西,但卻沒有留下的意思,這意外之財他身上已經有了最好的,他不想貪心,不然怕老天報應的。“你放起來吧,這是女人的東西,你看我也用不了,還是留起來吧!”

榮祁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

然後蘇宴昕想起了剛才要問的問題,“你說去年冬天,不會是去年你就被綁架了吧?”

“去年的九月份剛開學,放學時被抓的,然後就被關在哪的兒了!”

蘇宴昕氣憤了,心疼了,“去年的9月份?那你冬天是怎麽過來的?別告訴我你就這一身過的冬?”去年冬天雖說沒什麽印象,他是睡著過來的,但是他也知道這幾年的冬天都是嘎嘎的冷,到寒冬臘月時基本上都大雪封山了,就是山上的活物都凍死不少,別說一個穿著單衣吃不到食物的小孩了!

榮祁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蘇宴昕是特別的,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時,就喜歡得緊,白白嫩嫩的像個天使一樣。當然他最喜歡的是那雙像是會說話的眼睛,看著就令人安心!

當時他是自卑的,和蘇宴昕一比,他比乞丐還不如,但是他並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蔑視看不起之類的情緒,有的也隻是憐惜和心疼!

然後蘇宴昕再給他擦身上的傷痕時留下的眼淚,更是令他心裏暖暖的。然後他就決定了這輩子都要跟著他。在幾年後,榮祁是萬分的佩服自己,那麽小就知道守著媳婦了。

所以他不想看到蘇宴昕不高興。

示意雪狼停下,然後把背在身後的包袱打開,裏麵是一件墨一般的黑色的類似漢服的古裝長服。上麵用金線繡著沒有見過的花紋,顯得尊貴而又神秘。

蘇宴昕看著這件棉服,驚訝不已。

這,這怎麽和雲大哥他男人的衣服那麽像啊?

這回沒等蘇宴昕問,榮祁自己就回答了,“去年冬天,在我快要凍死時,小雪就叼著這個包袱回來了,然後我就把這件衣服穿上了,包袱裏還有一個白白的薄玉片呢,我閑來沒事的時候拿出來看,都看不出是什麽做的,隻是摸著他很舒服,這衣服說來也奇怪,摸著感覺很薄但是穿上就感覺熱熱的,一點都不冷。後來天暖了,我怕衣服被發現被拿走,就讓小雪把它藏了起來。”

聽榮祁這一說,蘇宴昕不由得想象在漫天大雪零下二三十度的森林中一個小孩衣不蔽體的在四處漏風的木板屋中等死……這他媽不是現實版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嗎?甚至小女孩都比他過得好,最起碼人家沒被拴著,還有火柴可以取暖呢。這一想,蘇宴昕眼中酸酸澀澀的,胸中也像壓個大石頭一樣,悶悶的。

“以後我罩著你!”

“好!”榮祁嘴角微翹!

咦,好像忽略了點什麽?是什麽呢?冬天……衣服……包袱……玉片,對,就是玉片。

“那玉片在哪?給我看看!”蘇宴昕激動地問,這十有□和雲大哥有關!

榮祁點點頭,從衣服兜裏掏出來遞給蘇宴昕,然後把衣服包好,背上,然後兩人接著趕路。

蘇宴昕撫摸著手中的白色的玉片,心中激動的無以複加,真的和雲大哥給自己的一樣,那是不是說榮祁也有空間呢!

“呐,榮祁,那包裏除了這個玉片之外還有別的麽,戒指手鐲之類的?”

榮祁搖搖頭,“包袱裏就這件衣服還有這個玉片,再就沒有了!”

至於衣服的來源,蘇宴昕已經確定了雲大哥有關係,不是雲大哥就是他男人。不過看榮祁混成這個慘樣,八成是那個邪肆的男人幹的,溫潤如玉的雲大哥是不會眼看著榮祁受這個罪的。罷了,以後見麵就知道了。

蘇宴昕把玉片揣進自己兜裏,並告訴榮祁回去後再教他讀裏麵的信息。

雖然不認為這與片裏麵有什麽字樣,畢竟他可是將近一年拿到手裏把玩,但是想想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法術榮祁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期待。

就這樣,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倒也不覺得趕路有多累,甚至可以說悠閑得很!待他們經過竹林時,蘇宴昕用小鏟子挖了幾個鮮嫩的秋筍,本來他還想多挖些竹子進空間呢,栽種在小屋的旁邊。可惜時間來不及了,再不回家父母該擔心了。隻是多挖些竹筍放進了空間裏,想著空間保鮮比冰箱都管用,至於竹子隻好下次再來了。

蘇宴昕他們到家時已經四點多,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正在一家人等得焦急,蘇爸爸已經拿著手電準備和蘇宴昀上山找他時,蘇宴昕回來了,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全家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注意到了蘇宴昕身後的雪狼,不禁倒吸了一口氣,至於在蘇宴昕旁邊的榮祁則被華麗麗的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