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手孔雀

舒烽一看到這幾個人,便已猜出,他們正是紀廣所說的,那幾個潛入壽春城內的奸細。

這幾個人潛進城來,目的不得而知,卻在這裏研究一幅畫像,這就更令舒烽感到很蹊蹺,而就在他看清了這些大漢們手中所拿的那幅畫像時,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透過屋內明亮的燭燈,舒烽明顯看到,這幅畫,竟是那日開業之時,自己為了吸引顧客,特意為楚楚畫的肖像畫!

他記得當時因為來索畫的人太多,這幅畫也不知被誰趁亂給拿走了。沒想到,這幅畫像竟落到了這幾個魔族奸細手中。

舒烽很吃驚,並非隻因為這幾個魔奸如何得到這這張畫,而是對他們適才那番對話很是驚訝。他們竟然指著楚楚的畫像說是九公主!

這其中到底有何玄機?難道,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子楚楚,竟然會是魔族女子?還是,隻是因為楚楚和那個九公主長得十分酷似,而被他們誤以為是了?

種種猜測浮於他心頭,雖然,楚楚的身世,在他心裏一直是個謎。楚楚一直沒和自己說,自己也沒有去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隱藏在自己心裏的秘密,沒到時間,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況且,他知道,楚楚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也許,連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真實身份,從這麽長時日與她的相處中,他也隱約猜出,楚楚對自己的身世,似乎隻是有一些朦朧的印象,知道自己擁有一些旁人所不能掌控的能力,因此得罪了一個大魔王。並且,這個大魔王想要追殺她!

而這些,楚楚也早已對舒烽提起過。所以,就算楚楚真的是魔族中人,舒烽也不會有太多的震驚的。

眼下,這屋內的幾個魔族奸細,分明是追蹤楚楚而來的。而且,他們已經感覺到,楚楚就在這座壽春城內,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她。

舒烽忽然想起一件事,當初在紀廣抓到的那名魔族奸細口中,他了解到,這十幾個被派往壽春城,欲同魔奸頭目範寅接頭的魔族奸細們,都身懷著一個連他們都不知道路秘密。難道說,這個秘密,便是要抓回楚楚?

可是,那個魔奸卻似乎並不知道此事,而且,當日楚楚就站在他的身旁,可他也不認識。這又代表著什麽?莫非眼前這幾個魔奸,與前幾日潛進城來的魔奸,不是同一夥的?

如此看來,壽春城,甚至是整個大楚國境內,情況比較堪憂了,竟然前後有好幾批魔族奸細混進城來,而當權者竟然一無所知!這絕對是個危險的信號,就算舒烽並非大楚國的子民,但作為人族的一份子,他也不能坐視魔族如此猖狂!

不過還好,在大楚國,還有紀廣這樣醒目的人才,這倒是令舒烽眼前一亮,看到了希望。

就在舒烽心下暗自揣測之時,紀廣也已探頭觀察了一會,然後附耳對他低語道:“舒兄,你有何高見?”

舒烽無奈地輕歎一息道:“我還有什麽高見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畫師!”

其實紀廣早就看到了楚楚的畫像了,這也是他日間故意要避開楚楚的原因,他對楚楚的身份,也是充滿著懷疑。不過懷著對舒烽的信任,沒有去查楚楚的真實身份。但他卻心知肚明,用不了多久,楚楚的身份,便會很快浮出水麵。因為,這幾個魔奸此來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楚楚而來,隻要自己抓著了他們,楚楚的身份就會很快揭曉。

看著舒烽那種緊張地神情,他知道,其實舒烽比自己更迫切想要知道楚楚的真實身份!

此時,屋裏的幾個魔族奸細已經收拾停當,正準備熄燈出門,忽聽到那為首的魔奸嘿嘿冷笑一聲,陰惻惻地說道:“窗外的朋友,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進來坐坐。我千手孔雀雖非地主,倒是很想盡些地主之誼!”

話音尚未落地,他這“地主之誼”就已立馬盡到,隻忽一聲快如閃電的風聲卷襲而來,舒烽,紀廣二人透過窗紙縫隙,看得真真切切,竟是有千萬根飛針,如同狂風暴雨般向兩人所在的位置疾灑而至。

兩人暗叫不好,疾忙旋身飛退。

“嘭——”地一聲,窗欞暴炸而開,幾道人影仿如鬼魅一般射出窗外,在驚身後退的舒烽和紀廣身前,呈半包圍之勢,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

舒烽,紀廣二人堪堪躲過這暴雨梨花針的襲擊,還沒落定身形,這些人便立即作出了反應。

早就聽聞魔族高手的反應能力迥異常人,如今看來,果然是夠強悍的!

舒烽初臨異界,對魔族情況不太了解,並不知道眼前這“千手孔雀”是何許人也。紀廣閱曆頗豐,初聽千手孔雀之名,大驚失色,要知道,此人本是人族一名普通的靈修者,姓孔名慶西。隻因生性貪婪好色,被人間正道所不容,逃入魔界,並投入魔族第一大幫派——“魔獄天下”之內,並迅速地擠身成為十大香主之一。

孔慶西一手暗器手法威鎮三界,在整個魔族之中,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千手孔雀孔慶西突然現身壽春城,這確實出乎紀廣的意料之外。但他可不想在這些魔族宵小麵前失了身份,當即怒吒一聲道:“孔慶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進我大楚境內!”

孔慶西一陣放肆地狂笑之後,麵上露出不屑之色,大聲道:“楚國又算得了什麽,用不了多久,整個人族都將在我魔族的掌控之下。”

他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令紀廣大為氣惱,戟指而怒道:“孔慶西,你這個人族的敗類,不僅認賊作父,賣身魔族。還敢做這種吞並我人族的不恥行跡來。實在是無恥之極!”

孔慶西想必是被人罵得習慣了,所以對紀廣的責言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而是冷冷地陰笑道:“小子,你還有什麽話盡管罵吧,我讓你一次罵個夠,也好早些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