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尋醫萬毒穀
萬毒穀雖距壽春城不過數十裏之遠，道路卻是曲折難行。所經之處盡是山崖峭壁，狹窄之處，也僅能容一人通過。
三人行了將近一天路程，才到了穀上。再在崖前歇馬，想要徒步越崖入穀。
三人一路小心翼翼地斬荊而行，一邊閑聊著。
紀廣看著雜草叢生的穀底，忽然問道：“舒兄，你知道這裏為什麽叫著萬毒穀麽？”
舒烽有些奇怪地望著他：“這裏不是萬毒俱全，才因此得名的嗎？”
紀廣搖搖頭，笑道：“這隻是表麵現象，萬毒穀之所以如此有名，正是因為這裏住著一位萬毒醫仙！”
“萬毒醫仙？——”舒烽還是首次聽聞過這個綽號，不禁有些愕然，問道：“萬毒醫仙是誰？”
紀廣輕輕地拔開擋於已前的一截枯枝，說道：“萬毒醫仙便是扁一指老前輩。”
萬毒醫仙竟然就是扁一指！
舒烽隻是聽說過大楚國境內有名隱世神醫，綽號叫著扁一指。據傳此人僅憑靈犀一指，便能救人無數，被譽為天下第一神醫。卻是沒想到，他還有“萬毒醫仙”這樣的綽號。
紀廣繼續說道：“本來，扁神醫為人仗義，醫德甚高。深受大楚百姓的愛戴。可是，此後發生的一些事，令扁神醫性情大變。不但將自己深隱在幽穀之中，概上不接診，還訂下了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九不診’”
“什麽九不診啊？”楚楚身輕體矯，再加之有如盤絲一般的長發相助，可以攀附著枝杈飛身而行，所以，相比於舒烽和紀廣那樣用雙腳一步步丈量而行，要輕鬆得多。此時她的身體正蕩在空中，聽到紀廣所說的“九不診”，覺得非常有趣，不禁搶先開口相問道。
紀廣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提問，而是神秘地一笑，說道：“你們可知道扁神醫這‘一指’的由來嗎？”
“一指？這難道不是他的本名？”舒烽有些意處，疑惑地問道。
紀廣不置可否地說道：“天下哪裏有人名叫一指的啊，這個也算是扁神醫的綽號罷了。”
楚楚聽得如同墜入雲霧之中，嘟濃著小嘴，不滿地說道：“啊呀，紀大哥，你就聽和我們兜圈子了好不好？你就快告訴我們，扁神醫的九不醫，還有他這一指的由來吧！”
紀廣看著三人已經離穀底不遠了，也不想與他們猜謎，便笑著說道：“扁神醫本名叫著扁正道。人如其名，是個正道好人。他的醫術非常高明，往往隻要稍動一指，便能立即查出病人的病因，並藥到病除之。所以，這一指，是被他治愈的病人對他的敬稱，暗喻他有靈犀一指，隻要是尚存一絲氣息，都能被他一指點活過來。”
舒烽，楚楚聽了，都點了點頭，看來傳言非虛，這個扁神醫果然醫術高明。看來，自己這一趟，並沒有白來。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紀廣話鋒一轉，又說道：“本來，扁神醫心懷醫道，隻要是前來求醫者，無論正邪，隻要一息尚存，他都會極力施救。可是，由於連遭九次禍劫，使他訂出了九不診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來向他求診了。”
舒烽，楚楚二人聞言，大感興趣，知道他後邊還有大堆的詳情待述。便沒有打斷紀廣的話，靜靜地聽著他娓娓道來。
紀廣道：“扁神醫這九次災劫，是因為救了九個不該救的人所致。第一個，是個殺人越貨的強盜，第二個，是個功名不成，一心求死的書生。第三個，是個快意恩仇，卻是仇家無數的大俠。第四個是個好打架的街道頭混混，第五個是個妓女，第六個，是個看破紅塵的出家人。第七個，是個枉圖顛覆朝政的宦官。第八個，是個為富不仁的商賈。第九個，是個貪贓枉法的官吏。”
“這些人，雖然都被扁神醫的神指給救活了，但過不了多久，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又死了。不是被殺，就是自盡。扁神醫還因此受到了牽連。他有感於這些人對生命的淡漠。每次內疚之後，便斬去自己的一隻手指。告訴自己下次千萬別再去救這些人的性命，也因此製訂了這種九不診
九次誤救，他竟然砍掉了自己的九根手指，到現在，隻留下一隻可供看病的靈指。所以，才落下了這一指的外號。”
紀廣聊聊數言，雖是說得輕鬆，舒烽卻是聽得心驚肉跳。心中暗道，自己究竟歸不歸在扁一指這“九不診”人群之中？如果這天下第一神醫對自己拒而不救，那自己還有再次振作，重修神功的機會嗎！
紀廣似已覺察到麵上的焦慮，不禁笑道：“舒兄，你大可放心。雖然說扁神醫訂下了幾乎不救天下眾生的‘九不診’，但還有一條‘一必診’”。
“什麽叫‘一必診’？”舒烽被紀廣口中接連崩出的新鮮詞給懈糊塗了，愕然問道。
紀廣說道：“扁神醫雖然不願再救人性命，但其為人豁達，更不願令其研究一生的醫術無用武之地，所以，在立下九不診之後，又訂了一個一必診，即為，隻要自己認為可以救的病人，他必定會全力以赴地為之施救。哪怕他出了門就死了。”
原來如此！舒烽聞言大喜，看來，自己的病症，還有一絲治愈的希望。這就要看扁神醫心情的好壞了。如果他認為自己是可以令他動指施救的人，自己就沒有白來。
心揣這種希望，他頓感信心百倍。堅定地向紀廣和楚楚點了點頭，三人已經踏進了穀底。
萬毒穀內的風景，比穀上風景更佳，到處是開得鮮豔我奇花異草，還有各種各樣舒烽見也沒見過的小動物。
楚楚年幼，一時被這穀底賞心悅目的風景觸動了童心，正想著要去采摘那些鮮麗地花兒，卻被紀廣厲聲喝止：“那些花草都沾有巨毒，人畜觸之，瞬間便死。我們最好離它們遠點。”
楚楚聞言，嚇得直咋舌，趕緊縮回手去。
穀內雖然看似四通八達，視野開闊，卻是暗藏著無數玄機。各處都設有奇門陷陣，而紀廣似乎對這裏十分熟悉，帶著舒烽，楚楚兩人，如同穿花蝴蝶般，避開重重機關，最後，終於來到一處竹木搭建的小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