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淩陽城

舒烽茫然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弩弓,到現在還無法相信,自己把卡塔大師給射傷了,在自己剛才的印象中,這個老妖怪是多麽的利害。輕描淡寫之間就把三大長老擊傷,那可都是金丹初期的人物,放在天下群峰,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就在剛才,已經把自己和父親都逼入死胡同。舒父可是金丹中期,當代南蜀山的門主。是一等一的利害人物。沒想到這個卡塔大師名不見經傳,可是卻有如此之高的修行境界。

“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打斷了舒烽的胡思亂想,舒烽忙一回頭,之間自己的父親就倒在自己身後,火鳳凰這時也縮回老頭子的體內,隻見他的胸前和嘴角有血跡。原來父親也受了傷。

舒烽連忙把父親扶正,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看來受的傷不輕。

片刻後,舒父的臉色稍微有點好轉,就搖手示意舒烽不要擔心,一邊歎道:“這個老賊本事不小,雖然我受的傷不輕,可也重重地用火龍術傷了他的經脈,這次他的修為最少也要掉一個等級。就再也不用怕他了。”

舒天放右手輕拍舒烽的左肩,溫柔地接著道:“烽兒,這次的事情,你不可走露半點風聲,免得心懷莫測之人,來生事端,我和三位長老,最少要靜心修養半年,你在這段時間之內,還要在山下委屈一段時間。免得讓人起疑心。”說完,深看著舒烽的雙眼。

烽點點頭道:“孩兒明白,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走露半點風聲。到了淩陽城,我一定謹守巡察使的職責,盡心盡力,盤清靈石的賬目。不給父親抹黑,不給家族丟臉。”

“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這塊令牌是我南蜀山的門主信物,你要妥善保管好,關鍵時刻能夠助你一臂之力。”舒父把一塊黑漆漆的不知何材質的令牌放到舒烽的手上,慢慢蹣跚而去。

舒烽握著這塊令牌,總算有了一點依靠,不然到下麵,會被那些勢利小人給下小絆子的。就把這個令牌小心地收藏在胸口的袋子裏。

舒烽看到父親慢慢走到三個長老的身邊,給他們渡過靈氣療傷,不一會兒,三個長老分別醒來。彼此攙扶之下,艱難地向峰頂登去。

舒烽目送著這越來越小的四個人影,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般沉重無比。轉身向身下望去,下山的路淹沒在夜色裏,充滿了未知。夜色就像一條怪獸,隨時出來吞噬自己。自己的弱小,在強者如林的世界上,是這樣的脆弱,這樣的無助。

隊伍裏點出的篝火,在遠方閃爍著光芒。被禁錮的人們,由於卡塔大師的離去,開始慢慢活泛起來,一時間,人聲鼎沸。

舒烽望著這堆越來越旺的篝火,嘴角一笑暗罵:“臥槽尼瑪,縮頭也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老子最少也能射你一個窟窿。”舉起手中的弩弓,邁著大步,舒烽向著自己的營地奔去。

舒烽老遠就看到一雙關切的大眼睛,瘦小的身子站在自己的布蓬頂上,黑發隨風飄舞,看到自己出現,頓時露出喜悅的光芒,舒烽不由得心中一暖,被人真心關切的感覺真好。

也許,隻有這個小女孩隱約知道剛才發生了恐怖的事情,其它的人,包括風青嵐和蔡管事這樣的築基高手,都渾然不覺剛才的異狀,短短幾十分鍾的時間流失,在他們身上看不到半點不妥。

風青嵐好奇地看著從山坡上下來的大公子,像是在奇怪怎麽大公子一下子就跑到山上去了?回自己的營地後,舒烽就問這個女娃的名字。

“楚楚”小女孩咬著生澀的文字。好像語言不通,舒烽問半天才得出她的名字。舒烽當問到她為什麽被人追殺時,楚楚痛苦萬分,驚恐的表情讓舒烽心有餘悸,全身顫抖,精神好似要進入迷幻的狀態,舒烽當即就停止了追問。

舒烽心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是不可思議的。何苦為難這個苦命的小女孩,反正自己無知者不懼,就算她是個妖怪,剛才也救過自己。對於別人的救命之恩,那一定好報。

於是舒烽就讓舒安安排好這個小女孩在自己身邊,反正自己下山,也缺身邊服飾的丫鬟。不過小蘭表情微妙,好像有點排斥的意味。

舒烽現在想得是,怎樣盤查淩陽城的虧空。這樣大的數目,沒有山下勾結,怎麽敢如此膽大妄為呢?舒烽為此陷入了沉思。

淩陽城是南蜀山的第二大城,城主的祖父的祖父是當時門主的二兒子,被老頭子分封到淩陽城做城主,這一做就是一輩子,而且還世襲地往下傳了四代。

當代的城主名叫舒淩雲,按輩分,是舒天放的堂哥,舒烽的堂叔。修行境界是金丹初期。按照知情人士的說法,舒淩雲的功力不在三大長老之下。但他的為人低調。在南蜀山,是個好好先生。他隻有一點不好,就是極度寵愛獨子,少城主舒獨鶴。

就在舒烽還是少門主的時候,經常會聽到傳言,舒獨鶴在淩陽城無法無天,搞得天怒人怨。看來自己這次淩陽之行,要小心舒獨鶴這個浮誇堂兄。

這天清晨,花農阿吉像往常一樣挑了一小擔花到集市上去賣。集市是五天一開,按照往常的經驗,這一小擔花,要到晚飯前才賣得完。為了省點錢,中午就吃母親蒸的兩個饃,現在就揣在胸口。自己要是年尾攢下五兩銀子,就能把村口的春花給娶過門。一想到春花羞澀的笑臉,阿吉身上充滿了力氣,腳步不由得輕快了起來。

還沒走到城門口,就見一大群的城裏小姐和少婦擠在大門口,探頭探腦地往官路上張望,這情景,就是活了十九年的阿吉也是第一次見到。

難道是有什麽重大的活動不成?阿吉心想,這樣多人在這裏,說不定能夠賣出幾支花來,於是就往人堆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