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薑尚拜師

人間界,商湯執掌人族政權已餘五百年,人皇庚丁得先祖福蔭,繼位十數年來,雖無大治,卻也是政通人和,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這日,庚丁早朝,有當值太師上表稱:“渭水之濱,連降大雨數日,河水倒長,衝跨無數良田,河濱周圍俱成河澤,使得無數村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成群結伴的向朝歌而來,以避災禍,故請朝庭開啟糧倉,以賑災民,彰顯天朝思典,再派出工匠清修河道,以解流民後顧之憂。”

庚丁聽得有難民有流離失所,湧入朝歌,當即準朝臣所湊,頒下王令,開啟糧倉,清修河道,以救災民。朝歌城外,有無數難民成群結隊的蜂湧而來,四處乞食,以求活命。

卻說朝歌城外三十裏之地有一個宋家莊,莊主姓宋太公年近六十方得一子,故而常懷濟世之人,樂於助人,此時見得有難民湧入莊中,急令莊客開啟糧倉,收容了無數難民。宋太公所收容的難民之中,有一孕婦,夫家姓薑,早在洪水起時,失了性命,這孕婦生活無著,隻得挺著身子與村民一起向朝歌來乞討,以求活命。宋太公見她可憐,收容了這孕婦,安排了一間偏房,讓其居住。

這日,自早間開始,天空中就不停的下著小雨,這雨越下越大,及至午間,已成瓢潑之勢,天空中不停的閃著雷電。宋太公吃過晚飯後,坐於庭堂,有下人稟報,所收留的孕婦,自午間開始號呼不已,怕是要生產了。宋太公良善,急忙安排了莊戶請來穩婆,以助其生產,自己帶著妻子也到了偏房的外間,等候消息。

宋太公等在外間,心中也是擔憂這苦命的女子,心下煩躁,不禁仰天一聲長歎,卻見天空之中群星閃爍,有無數星光照在這不大的院落天井之中,這讓宋太公驚訝不已,這瓢潑大雨下個不停,烏雲應該遮住天空才是,為何這群星都亮於天空,且閃爍不停。

正在心下生疑之時,隻見天空群星齊動,偏房頂端閃出一道道紅光,紅光之下的水氣,顯出一插翅神獸之像,不知何名,盤旋不已,宋太公急忙招呼妻子道:“你快看這房頂的紅光。”妻子抬頭看去,不見任何異狀,便對宋太公道:“你怕是眼花了,好端端的,哪有什麽紅光。”太公聽了心中更是生疑,不禁抬頭再向上望去,確實不見紅光,正思慮間,一道閃電劃過長空,伴著震耳欲聾的雷聲,照亮了整個天際,雷聲過後,一陣清脆的嬰兒啼哭聲自偏房中傳了出來,不一會,有穩婆出來向宋太公道喜,說是那婦人生了個兒子,隻是婦人長時間處於饑餓的狀態,身體虛弱,怕是難以活命。

宋太公一聽,也顧不得男女之嫌,帶著妻子進了偏房之中,見那婦人一臉的蒼白,雙眼直盯盯的看著宋太公,用手指著身旁的嬰兒,想說什麽卻說不出話來。宋太公知道,這婦人已經到了氣盡的邊緣,可是放不下嬰兒,猶有一口氣挺著,雙眼不由的隨著婦人的手,看向了那嬰兒,這嬰兒長的甚是白嫩,雙眼不停的看著這陌生的世界,頭頂胎毛未盡,不停的有紅光閃現,宋太公一見這嬰兒,再結合剛才在院落中所見,知道這嬰兒生身之時群星閃爍,神獸護體,雷電相送,怕是非凡且大有來頭,當下對這婦人說道:“我收這孩子為義子,定會將他扶養成人,你可安心的去吧。”宋太公剛剛說完,這婦人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手臂一落,卻是氣盡了。

宋太公抱著嬰兒,心中也是歡喜,將孩子出生時的異狀悄悄的埋在了心底,為這孩子起名為薑尚,字子牙,視若親子一般,與自己的孩子一起撫養,並請來乳母喂養這嬰兒。

宋太公耕讀傳家,十分注重品德修養,在薑尚三四歲間,便讓他與自己的兒子宋異人一起隨著莊中的先生學習各種知識,薑尚天姿聰慧,先生一教就會,且能舉一反三,時常問先生一些古怪的問題,就這樣,薑尚隨著兄長異人在學堂之中一過十年,從那胎毛未盡的嬰孩長至翩翩少年郎,隻是這薑尚不知做何想法,讀書識字十年後,無論宋太公和宋異人怎麽相勸,就是不再去學堂了,無奈之下,宋太公便安排莊客帶著薑尚從事農耕,也算是自食其力。

春去秋來,薑尚離了學堂,於宋家莊耕作已然五年了,此時宋太公已然年近八旬,這在人族之中算得上是長壽翁了,隻是身體老邁的一年不如一年,終於到了風雨飄搖,臥床不起的地步,不過月餘,便去了性命。待薑尚隨著兄長異人發送了宋太公後,整個人像變了樣一般,整日裏也不說幾句話,一邊替宋太公守孝,一邊幫著異人整理莊戶。

也許是宋太公在天之靈保佑,異人和薑尚接手宋家莊後,風調雨順,連年豐收,收租得起,放債得收,宋家莊卻是越來越興旺,而宋異人也積攢了眾多的銀錢。不覺得為宋太公守孝三年的期限過去了,宋異人娶了鄰村的女子為妻,隻是每當要為薑尚說媒之時,都被薑尚推辭了,有時宋異人追的緊了,薑尚便以查看莊戶為由,跑到莊戶家去居住,弄得宋異人毫無辦法,隻得由得他自處。

這日,薑尚早早的來到宋異人門外,宋異人奇怪,不知薑尚為何一大早就來到此間,遂問薑尚道:“賢弟,天色尚早,你可是有何事要說。”薑尚整了整衣襟,跪地向宋異人拜了三拜道:“大哥,我自生身便受義父大恩,由義父撫養成人,及至義父故去,我也未能座前進孝一二,自感羞愧,又因義父離世,深感人生苦楚,今日義父孝期已滿,我打算到外間遊曆一番,尋得道德之士,以求仙道解脫自身。”

宋異人早知薑尚出生之時身帶異象,今聽薑尚所言,沉默不語,半晌之後方才一聲長歎道:“早年間聽父親說過,賢弟自生身之時,身俱異象,非是池中之物,即然賢弟有求仙了道的打算,我自是不能阻攔,隻是你我自幼一起長大,兄弟一場,此番你外出遠行,不知何時能歸,怎麽也得讓為兄布下酒菜,為賢弟送別吧。”

薑尚決心早下,隻是喝了杯離別酒後,就接過了宋異人送來的盤纏、行李,向宋異人深行一禮,飄然而去。

薑尚離開宋家莊,一路西行,踏遍群山,想要找到道德之士拜師學藝,奈何奇山險峰,他一個凡夫哪能登頂,無奈之下,隻得在群山之間徘徊,終是不果。這薑尚也是真有恒心,不顧山中多有虎豹蛇蟲,一山一山的尋找,勢有拜不著名師,決不回轉的勁頭,一經數年,薑尚把時間都浪費在了行路之間,可是仍不灰心,自己不斷的給自己鼓勁,自己一定能找到名師。

這一日,薑尚來至一山,曆盡萬險,總算登上山巔,可是找尋了半月有餘,別說有道德之士了,就是連個人影都不存在,看著腳下露出的腳指和透著血絲的水泡,心下也是不由的一陣感歎,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將行李放在其下,躺了下來,不斷的回想著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曆,又累又餓之際,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夢之間似乎聽到有兩個人在自己頭頂的巨石上交談,說什麽昆侖山上道法玄妙,此次有幸聽到天地妙音,卻是機會難得,稍作休息,好趕路等等。

薑尚自迷糊之間似有所思,突一起身,急忙爬到巨石之上,可是哪見一個人影,不由的讓薑尚感到一陣失落,但是心底下卻是牢牢地記住了昆侖山這個地方,心中有了目標,自是又升起了一片希望,急忙打理行裝,繼續向山下而去。

下得山來,薑尚逢人便打聽昆侖山的所在,可是盡是凡夫,哪知仙家聖地,薑尚也不氣餒,仍是不停的打聽著,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那裏打聽到了昆侖山的所在,卻在極西之地,薑尚再次踏上了西行之路,又是一經數年,終於讓他來到了昆侖山的山腳之下。

在昆侖山下的一草亭之內,薑尚見到一位虎軀青年,麵色焦黃,身後背著行襄,眼中閃著精光,想來也是拜師學道之人。這人見薑尚進得亭中,不停的打量著薑尚。薑尚於路上行走十數年,身上的布衣早就破爛不堪了,有如乞丐一般,見這青年不停的盯著自己,心中也是十分不好意思,不由的起手一禮道:“兄台有禮了,在下乃是朝歌薑尚,離家尋訪名師已有十數年,衣著殘破,倒叫兄台見笑了。”

這青年見薑尚言語有禮,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也起手還禮道:“我名為申公豹,上這昆侖山來,也是為了尋訪名師,既然你我目的一致,稍作休息,我們到可結伴而行。”二人便在這草亭之間休息起來。

昆侖山上,玉虛宮中,元始因天地殺劫將起,門下弟子需曆劫方可成就仙道,是以,自簽壓完封神榜後,便停了講道,讓弟子各自歸山修行,日夜於玉虛宮中體悟天道,正自神遊太虛,感悟天道之間,心神微微一動,讓元始自入定中回轉過來,元始不由的覺得奇怪,伸手一番推算,不由的喜上眉頭:“這曆劫之人卻到了我昆侖山來,可見我闡教氣運悠長,天道都眷顧我等,送這應劫之人入我門下,如此,我收之為徒,待到天地殺劫起時,我之闡教自是可以保全。”元始想罷,召來身邊服侍的白鶴童子吩咐道:“山下有拜師學藝者,你可前去帶來見我。”

這白鶴童子下得山來,見這草亭之中卻有兩位拜師求道者,隻是不知元始所說的是哪個人,無奈之下,隻得將兩個人都帶到了玉虛宮中。

元始自蒲團之上用神念看遍過去未來,慢慢的睜開眼晴,掃了一眼跪在地方的二位拜師求道者,卻是應劫之人,一個雖然衣著破爛,卻是一身正氣,身後呈現出飛熊之勢,一身紅光護體,隻是生來命薄,仙道難成,神道也是不存,隻可受那人間之福,卻是可惜。另一個衣著倒是整潔,卻生豹眼環生,一臉的陰唳狡詐之像,隱隱的分去了身邊那位求道者的氣運,想來這天道之下,無極生太極,太極分陰陽,這二人正好一陰一陽,一正一反,一個一身正氣,神光閃耀,一個混身陰唳,口蜜腹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輩,卻又都是承天而出的應劫之人,可笑天道至公。如此,當可收入門下,以為殺劫之用。

元始想定,遂收了薑尚和申公豹入得闡教門下,也不教二人道法,仙術,隻是讓二人有個闡教弟子的名頭罷了,跟著山中的眾多修士一起挑水,澆鬆,種桃,燒火,扇沲,煉丹,聊以渡日,靜候殺劫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