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或是不看？
林峰臨近失控邊緣，衛生間裏的水聲停了。很快，門口響起腳步聲。周穎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坎上，雖然在不斷衝擊他，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周穎芝每走一步，離他就近一分。他正在思索，是否還要偷看。之前看到的是屁-股。是她背對窗口。這次是回來，應該麵對窗口。假設她仍然一絲不掛，看到的就不是圓臀了，而是胸器。
他徘徊在看或是不看之間，糾結掙紮，卻錯過了大好時機。想看的時候，周穎芝已經上-床了。身上蓋著水紅色的被單，除了兩臂和頭之外，什麽都看不到了。
“阿彌陀佛！”雖然看不到，心裏有點失落，卻不用再次煎熬了。真的看到胸器，他不知道能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控製住了，又需要多久才能平複？都是一無所知。
沒有風景可看了，他大大鬆了一口氣，斜身躺了下去，深呼吸平複之前的躁動情緒。還沒有完全平息，周穎芝關燈了。他又鬆了一口氣，小心坐起，盤膝閉目，吐納調息。
作為一個狙擊手，最基本的是忍耐。有的時候，為了執行任務，有可能在一個點蹲守幾個小時、十幾個小時，甚至是幾十個小時。不能移動分毫，不吃不喝，誓死堅守。
但要成為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僅有耐力是遠遠不夠的。先決條件是，必須懂得吐氣、換氣、養氣。不管是幾個小時或十幾個小時，蹲點的時候，必須不斷換氣，想方設法節約精氣，隻有這樣，才能保持旺盛的精力，一直堅守下去。
快七年了，林峰早就是這方麵的高手了。除了吐氣、換氣和養氣之外，他還學會了閉氣。不管是吐氣、換氣、養氣或閉氣，都是為了節約精氣，保存體力，更好的執行任務。
他雖然一直閉著雙眼，但意識一直鎖定窗外情況，每一秒都保持高度警惕。他用心跳估算了時間，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現在時間應該是淩晨一點四十分左右。窗外終於有了動靜。
他屏息臥倒，左耳貼地，凝神傾聽，確定沒有人去聶冰和田甜的臥室窗口。周穎芝的窗外是兩個人。從呼吸判斷，是一男一女，都是練過幾天的。腳步輕盈，呼吸悠長。
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很快消失，探頭向床上瞄了一眼。腦中閃過一絲邪惡念頭，思索是不是趁機整整周穎芝。即使不讓兩個小殺手滅了她，也得嚇她一跳，或者說，讓她受點傷，以免精力過盛，天天找他的麻煩。
他打定主意，小心爬起，盤膝坐在單人沙發邊緣，瞪大雙眼，緊盯著豪華雙人床。意識卻鎖定窗口情況。發現男的已經爬進來了，女的卻留在窗外，沒有進來的意思。
他蒙了，如果女的不進來，他在裏麵動手，一旦驚了她，立即就會逃走。憑他們兩人的功夫，絕不可能悄然潛進周家，一定有內應。真的逃了，有內應幫助，很難抓住她。
他正在幻想周穎芝受了傷之後的落泊情景。念頭剛起，發現對方不是用刀，而是用槍，安了消音器，也沒有進去的意思，就在窗口，槍口對準床上的周穎芝。
林峰哭笑不得，知道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如果隻有一個殺手，他可以冒險試試，可窗外還有一個。潛進房間的又帶了槍，為了周穎芝的安全，他不能冒險。
他彈身而起，從茶幾上抓起一個紅富士，振腕擲了出去。紅富士破空疾射，正好擊中對方的右腕。疼痛刺激，對方趕緊鬆手，張嘴想叫，向窗外殺手示警。
可惜的是，他們張嘴的速度不如林峰出手的速度。剛張嘴，卻沒有發現聲音，左頸側傳來疼痛，眼前一黑，兩腿發軟，慢慢跌倒。
“乖！”林峰鬆了一口氣，張開左臂接住對方的身子，疾探右手，抓住快速下墜的黑色沙漠之鷹，順手放在沙發靠背上，彎腰放下男殺手。
看著昏迷不醒的男殺手，他又猶豫了。他現在潛出去打趴女殺手，同時抓了他們兩人，就會驚動幕後主謀。也將徹底卷入楊偉和聞人飛鳳的偷情恩怨中。
假設不動女殺手，把男殺手扔出去。他們都不清楚房內的情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給他們一個悶葫蘆，讓他們胡亂猜測，自亂陣腳。
“我X！幕後主謀想殺我，不能便宜他們。”林峰明白，他沒有太多時間糾結，回想昨晚被人伏擊的情況，心中怒火狂湧，決定介入，揪出幕後主謀。
他從衛生間的窗口爬了出去，借著地理之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到女殺手身後，伸出右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一指。女殺手大驚，急忙轉身，可身後空蕩蕩的。
“我怎麽沒有想到這招——裝鬼。”看清她的動作，林峰靈感狂湧，決定繼續戲弄她，如影隨形繞到她的背後，又在相同的位置彈了一指。
一連三次，女殺手都沒有看到半個影子，臉色大變，兩腿發抖，瞳孔收縮，自言自語嘀咕兩句，撒開兩腿，拚命狂奔，離窗口超過十米了，終於尖叫出聲，“有鬼啊……”
“都什麽人啊？這種貨也能當殺手，開玩笑。”看著漸漸消失在野視內的女殺手，林峰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騰身而起，從窗口射了進去。
戲唱到這一步，必須驚動周穎芝了。不過，他不想驚動聶冰和田甜，也不想驚動周星宇。放輕步子向大床靠近，在她臉上掐了一把，“冷血妞，漲洪水了，快起來。”
“冰兒，別鬧，我好困啊，讓我再睡會兒。”周穎芝打著哈欠翻身，嘟嚷一句，又沉沉的睡了。
“不知該說你幸福，或是說你可悲。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睡得像豬一樣沉。”林峰扯了一根頭發，把頭發放進她鼻孔裏，反時針攪動，“醒醒……采花賊來了。”
“別鬧！真有采花賊，你們兩人頂著。”周穎芝打了一個噴嚏，再次翻身，滾到床的另一邊去了，擺脫了他的捉弄，繼續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