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飛來橫禍

我把舒俊送給芹雅沫的補品拿到病房,沒等我說話她就笑開花了,她說知道關心人呐。?我支支吾吾的說:“這個,這個是,是舒俊帶給你的。”

女人翻臉真的很快阿。剛才還喜笑顏開,瞬間就變了個臉色。我說:“那個舒俊真的挺喜歡你的。”芹雅沫沒好氣的說:“關我屁事。”我說從理論上來說,這個事情跟你還是有一定關係的。芹雅沫說你個佟蘇城你想氣死我是吧!這時候楊姐推門進來了。

我挺驚訝的,一是驚訝楊姐今天的妝容,化得大大的煙熏妝。睫毛都快翹上天了,口紅那叫一個鮮豔,二是楊姐怎麽會來的。楊姐說她來看看弟媳婦,我頓時無語。肯定是劉銘這個戳比說的。我跟雅沫介紹,雅沫很乖巧的喊姐姐,明顯是很合楊姐的胃口。

她說這個小妹妹明顯比承紫懂事多了嘛。你看,嘴巴多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交代了幾句就轉身走了。走的時候那叫一個霸氣外露阿。

我跟雅沫說我姐姐就是這樣,社會氣息特別重,不過心腸特別好。雅沫還是不想搭理我,我是求爺爺告奶奶,雅沫才跟我說話。我很好奇為什麽雅沫的父母都沒來醫院看看。雅沫說,母親早死了,父親忙礦場,從來沒有空。

我說對不起,她說沒事兒,這麽多年,早習慣了。性格跟家庭真的有很大的關聯吧,雅沫在這種家庭環境下脾氣還能這麽好,著實讓我很驚歎。

沒什麽話說,雅沫問我,你家庭是怎麽樣的呢。我從小就困惑這個問題,別的小朋友都有幸福美滿的家庭,為什麽我偏偏沒有。最簡單的幸福為什麽到我這兒都這麽難得到。

我跟雅沫說:“你沒有媽媽。我相當於沒有爸爸。”

父親在一個家的地位是保護神一般的存在,是山一般的偉岸。可是我的父親帶給我的是不安穩,以及隨時都會爆發的爭吵。父親是社會上的老混子,當然了,年輕的時候是小混子。我媽媽年輕的時候就嫁給了他。可是他的社會習氣不減反增。抽煙,酗酒,打牌,玩小姐。樣樣都會,我從來沒有從他那兒體會過父愛。我跟雅沫說,我們是同類人。缺乏安全感的人。

雅沫住院期間舒俊每天都會借各種理由,找各種機會來噓寒問暖,雅沫一般都不是很待見。我對這個舒俊倒是沒什麽,就是感覺他相當的仇視我,我也理解。傍晚承紫問我,額頭上怎麽有塊疤呢,想起這塊疤。我就一陣不爽。以前小時侯,不愛跟其他小朋友玩,大家都喜歡嘲笑我,欺負我。有一天一個小胖子跟他幾個同夥把我給堵了,然後以各種理由嘲笑我,羞辱我。當他們說我是個野(和諧)種,沒有爸爸的時候,我二話不說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小胖子他們砸。在扭打過程中額頭留下了這個疤。我很淡然的說完。雅沫竟然抬起手,撫摸我的額頭。

她問:“還疼麽”我又特麽的給觸電了。

這動作未免太過於曖昧了吧,完全不亞於一個女人問:“想要嗎?”

以至於我都忘記了回答,而且當時我也不知道,舒俊在門外看著這一幕。眼神泛起了凶光,額頭甚至有絲絲冷汗。芹雅沫出院了大家都很高興,因為醫生說不能喝酒,不能劇烈運動。所以原本的吃飯唱歌計劃統統作罷,李悅欣故意問芹雅沫,問我照顧她有沒有疏漏,是不是很懶。雅沫說我可懶了,一點都不知道照顧人。天呐,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對渣渣,這兩個女渣渣,太壞了,把我當牛做馬這麽多天的努力都給抹殺了。然後她們就手牽手逛街,留下我跟劉銘,大眼望小眼。這……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沒天理阿,過河拆橋阿。劉銘在旁邊義憤填膺的說:“對,起碼得把我給帶上阿。”

那一刻。隻覺得生無可戀。

有些事情的發生讓你很難過,但是你卻又無力去阻止。就想生老病死,就像意外的發生,厄運的降臨。就像,芹雅沫說。他們家破產了。

雅沫比我想象的要堅強百倍,我以為她會大哭,大鬧。可是事實是她很懂事。她安慰她爸爸。她減少日常開銷,盡量陪她爸爸,並且跟討債的人交涉。我跟雅沫一起去她家的時候,她爸爸看我的眼神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她爸爸即使突然落魄了,可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應有的風範絲毫沒有減少。李悅欣和劉銘如果直接給雅沫錢,雅沫肯定是不會要的。所以他們都把錢放我這兒,然後我給雅沫買一些家庭的必須品。他們的房子也被抵押了,租在一個不足三十平的小屋裏,有時候問她吃不吃東西。即使想吃。她也會說不想吃。連那麽愛漂亮的,每天都要去理發店倒騰半天的這個習慣都給改了。去的頻率都減少很多了,我盡量都陪著她,我怕她有一天會支持不住。要是身邊沒人的話我不知道她崩潰起來會是什麽樣,那是我不想見到的。

你們能想象麽,突然從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富家小姐,變成了負債累累的窮人家的孩子。身邊的朋友不靠譜的一個一個的離去,能說話的人寥寥無幾。不敢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說出來,整天隻能強壓自己的情緒。那個天天都笑眯眯的芹雅沫不見了。

對於危險,刺激,人會本能去去武裝自己,防衛自己。所以芹雅沫變了,她現在必要要學會保護自己,照顧自己。雅沫就這樣一無所有了麽。不!!起碼她還有朋友。起碼她還有李悅欣,有劉銘。有舒俊。有我。還是那句話,心理上的打擊刺激遠遠要超過生理上來得痛苦。治人先治本,我決定要先要雅沫放開心理麵的結締,這樣她才能開心起來,微笑麵對。

可是我不知道方法,我隻會每天都陪著她,不讓她感覺到孤單。我知道當身邊隻剩下自己的時候,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那是一種很讓人絕望的感覺,雅沫受到的刺激已經夠了。我絕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刺激。

劉銘打電話給我說跟李悅欣鬧矛盾了,我說玩夠了阿,差不多了。這次算長的了。

他說WQNMLGB。夫妻吵架很正常的好不好,床頭吵架床尾和嘛。我說你們之間難道就隻剩下床了?他說你小子積點嘴德吧。楊姐經常也來看看雅沫,每次化妝那個樣子我都怕把雅沫再給受刺激了。

她說雅沫是她承認的弟妹,讓我無論怎樣都得把雅沫照顧好。我真想吐她一臉狗屎。不管是不是弟妹先。我跟雅沫關係好像比她跟雅沫關係好到哪裏去了吧。這話說得好像她跟雅沫更親些,我像是從中作梗的小人似的呢。

雅沫說她想喝酒,我擔心她的胃,可是相比之下,我覺得放鬆放鬆情緒也許更好。

答應了少喝,她說想聽我唱歌,到了KTV,我們五個人。我。雅沫。劉銘,李悅欣,楊姐。劉銘跟李悅欣在雅沫麵前還是很親熱的。畢竟是吵架,有個輕重緩急的。要先顧著這邊。楊姐一會兒又接電話,一會兒又爆粗口。不過好在雅沫不反感。

雅沫說她喜歡楊姐的耿直,直爽。楊姐聽這話樂得快飛了。我們好像都有默契,對不開心的事情都閉口不提。今天的目的是大家都要開開心心的。雅沫一定要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