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療傷……女子?!
蕭靖宇抱著失去意識的子敬離開之後,一路向清晨時他修煉的那座小石山疾掠而去,同時摟著子敬腰部的右手還一直不停地將真元柔和輸入,壓製他體內暴亂的真氣,以免未到地頭開始施救,這子敬就一命嗚呼了。
至於沒有選擇速度更快的禦劍術,實是因為蕭靖宇的道行還沒到能載人而飛的地步,或許逼不得已也能帶人飛個三五十米,但速度和所耗費的真元也會是正常情況下的百部,付出與收獲完全不成比例,蕭靖宇自然不會隨便這麽幹,更何況大多數情況下,輕功已經足夠快了。
小一刻鍾,蕭靖宇抱著人來到地頭,輕功不停,腳尖在石山壁上連點一十三下,人如大梟一般沿著幾乎直立的石壁迅速衝上頂端。
之所以要選在這小石山頂,當然有說法。
西南之地,多山,多水,多林,並且山水多俊秀幽奇,林木多古老粗壯,這小石山便占了一個奇字。
在山頂之上,本應收成一個尖兒的地方,卻突兀地延展開來,反而朝北、南、西的方向伸出三個粗大的石頭枝杈,而石頭枝杈的根部,則鬼斧神工一般留出一個約有五丈方圓的平台,平台地麵非常平整,就如同有人打磨過一般,如果不是石頭質色偏灰,簡直可以說是光可鑒人了。
蕭靖宇飄進石台後,將仍然昏迷的子敬放平在地上,開始解他的衣服。
子敬之傷由內而發,起因是與同級先天高手搏命時氣血沸騰,全身真氣地運使已發揮到極點,以致於全副心神都投注在戰鬥之上,而蕭靖宇那一聲如雷斷喝,雖然成功地使雙方都停了下來,卻也驚了子敬一個措手不及,真氣險些走岔,若不是他及時彌補盡力挽回,當場就要裂脈暴體而亡。
本來如果就這樣收手,子敬也完全有能力自療,但蕭靖宇那天神一般的神奇形象,卻又引得他再度失去心神,這一次真氣再亂,暗傷便再也控製不住了,突然暴發,給經脈以重創,光憑子敬自己,完全沒有機會挽回局麵。
幸虧還有個蕭靖宇。
不過,蕭靖宇的金行真元其實是不善於救人的,他隻打算憑真元的強橫屬性將子敬聚在一直怕暴亂真元全數打散,然後逼迫回丹田,最後喚醒子敬本身的意誌。
待子敬自己醒來,真氣又做不了怪,那麽憑天心宗的底蘊,想必子敬有很多方法能救治自己,比如珍貴的藥物,或者天下罕見的療傷心法,隻消有一樣在手,子敬都不會再有大礙了。
但金行畢竟是主天地間肅殺之道,真元天生就是肅殺之力,若隔著衣服推宮過血壓迫真氣,恐怕沒等壓製成功,子敬的衣服就要被金行真元蝕成粉末。
子敬總要回營地的,總不能一會光著身子回去吧?
蕭靖宇想到這點,行功救人之前,就要把子敬的衣服脫掉。
外衣很好解開,蕭靖宇順利脫去,裏麵是白色單衣,然而卻有十幾顆布扣,還是相當難解的盤龍扣,蕭靖宇解了兩個就覺得慢,幹脆拇指和食指一拈,直接拈成兩截。
然而單衣一撩開,蕭靖宇就有些傻眼了。
原來,單衣之內,竟然還有一件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小衣服——白底粉荷綠葉肚兜,女兒家才穿得貼身小衣。
蕭靖宇一愣,然後本能地把頭扭過去,不敢再看,心裏卻苦笑著嘀咕道:“得,自找麻煩,這可如何是好?”
男女有別,縱使身為江湖兒女,本身並不為《女訓》裏的諸般繁複規矩束縛,但最基本的道德倫理還是要守的,蕭靖宇不是淫賊,子敬先生,不,現在是子敬小姐也不是青樓女子,他又如何敢隨便白看了人家的清白身子呢?
恐怕就算救好子敬,她醒來也要拚命了。
蕭靖宇思來想去,一時忘了繼續鎮壓子敬體內的真氣,原來被壓製的真氣頓時又活潑起來,子敬昏迷中都發出一聲悶哼,臉色愈青,嘴角又流出一縷血絲。
見再不施救,子敬小姐命不久矣,蕭靖宇無奈一歎,也隻得放下男女之別,先行救人了。
蕭靖宇一身摟起子敬脖子,一手拈斷背後絲帶,將肚兜摘了下來,放在一邊,然後又齜著牙開始解更麻煩的裹胸布,這過程中,一股清淡的香氣始終縈繞在鼻端,弄得蕭靖宇偶爾也心猿意馬,手足忙亂無措,不少次指尖都掠過了那兩捧白嫩豐隆之處,緊接著就是一個激靈。
解開裹胸布所花的時間,最後竟然遠超解開外衣和單衣兩件衣服的時間。
解了上衣,下麵的蕭靖宇自然不敢再動,他將子敬扶正坐好,閉眼不去看那雪山紅櫻,也盤坐在她身後,雙掌抵住背後要穴,開始緩緩渡入真元。
同時他一心二用,將天星銀鐵飛劍放出,飛劍在兩人身周不停環繞。
這一療傷,兩人很快沉入物我兩忘的境界,時間便飛快流過,蕭靖宇再睜眼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金色陽光正從頂上空隙撒進平台空間中,沐浴在**端坐的子敬身上,細膩如象牙的潔淨肌膚如同渡了一層淡金,閃爍著熠熠光輝,脖頸修長潤白,肩胛掀起輕柔的美妙弧度,兩臂珠圓玉潤,延伸到身前,背脊中央從上到下陷下一條動人心魄的玉色細溝,並直入端底隱沒在衣袂中……這具是如此精美,以致於使她整個人都如同下凡天女,美麗非凡。
蕭靖宇愣愣地看了一會,掌心卻感受到這具美麗背後傳來的越來越激烈的心跳,他臉色一紅,連忙收回真元撤掌起身,匆忙地走出石台,避到外麵去了。
他如何不知,子敬同樣醒了,剛才那一下愣神,於兩方實在都很尷尬。
一陣細細索索的穿衣聲後,子敬低著頭緩步挪了出來。
“子敬謝過……謝過蕭大俠救命之恩,往後不論山高水長,蕭大俠若有召喚,子敬都必全力以赴,不惜生死。”話說得有些僵硬斷續,但總算表達出了完整的意思。
蕭靖宇也不好意思麵對她,於是仍背著她溫和笑稱:“蕭某也是舉手之勞,子敬小姐不必掛懷。不知小姐的傷好了幾成?能否下得這百丈險峰?”
背後沉寂片刻,大概是“小姐”二字讓子敬實在羞赧吧,所以蕭靖宇也不催,就靜靜等著她回話。
半晌,子敬朝前挪了兩步來到石台邊緣,與蕭靖宇並排,往下看了一看。
“謝蕭大俠掛念,子敬的傷已經好了五成,剩下五成還需要靜養才能痊愈。蕭大俠有任務在身,不好離開押糧隊伍太久,不如先行離開,子敬就在這裏靜養半天,然後自去追上大隊,蕭大俠您看如何?”子敬都不敢扭頭看蕭靖宇一眼,她的腮一直紅豔豔的,頭也不像以前高傲昂起,反而垂得很低,從側麵看,嬌羞之態惹人動心。
蕭靖宇嗯了一聲,算是答應,又讓子敬好好保護自己,然後雙臂一振,人如大梟隨風飄浮,化作一抹光影,飄飄搖搖地落到山木樹冠上,速度極快地飛掠而去,一個起落,就是三百丈,轉眼間又失了蹤跡。
子敬在石台上看得目眩神迷,她兩手扶住石壁,遙望遠去背影,幽幽歎息。
蕭靖宇在奔出足夠遠距離後,劍指一掐化光就走,輕功畢竟如禦劍飛遁來得爽利迅捷,剛剛之所以沒展示禦劍飛遁之術,也是怕第三次引得子敬失神,不過一掠三五百丈,想必她看見也就明白,自己確實已經踏入仙門,與她不是一個世界了。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蕭靖宇就順著山道找了紮營休息做午飯的押送隊,他按落劍光在校尉跟前,先問了隊伍的事,知道損失不大後便又將子敬的事說給他。
然而校尉一聽事關子敬先生,立即喚人找來另兩位黑衣戴甲校尉,那兩個校尉一見蕭靖宇,當即跪下,當一封信呈給了他。
蕭靖宇抖手展開信件,原來是徐老將軍的親筆,信中寫了關於子敬擅自離營之事,並請蕭靖宇千萬原諒子敬的莽撞無禮,不要傷他性命……信得最後又求蕭靖宇一件事——若是子敬未追上押糧隊,便請他出手,務必找回子敬,天心宗和老將軍俱感其德,會有厚報雲雲。
蕭靖宇看完笑了笑,通過這信他就知道,這子敬恐怕與老將軍關係不淺,十有是親近後輩,否則堂堂上將軍,哪裏會對一個受詔參戰的武林人如此上心,哪怕這人是來自天心宗。
不過這老頭寫信的語氣,卻有幾分是老無賴手段,看得蕭靖宇氣笑不得。
於是他手一抖,這信就化為粉末飄散空中,兩個校尉麵麵相覷,卻畏縮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蕭靖宇便對兩人說:“你們回去就說,子敬先生已經追上押糧隊,並且參與了與叛軍的戰鬥,受了些傷,但並無大礙,請老將軍放心。”頓了一下,他繼續道,“還有,隻要是押糧隊之事,蕭某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嗯,就這兩句,務必一字不差地帶回去。”
兩個校尉也是聰明人,當即行了禮上馬離開,飛快回營報告消息去了。